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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没有差错。”
“逆天的运气，可笑的结果。一个天生的废材，注定了一辈子的平庸，纵然机遇来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失去。”少女笑着叹息道。
这时，远处一声清鸣，一只异鸟从天而降，鸟背上站着一名女子，身姿绰约，肌肤如雪，宛若仙子一般。
“师姐来了。”轿内的少女听见鸟鸣，走了出来。
少女年龄只有十四岁左右，身材婀娜多姿，一头秀发束在脑后，琼鼻挺秀，香腮如玉，一双晶亮的眸子，隐藏着与年龄不相称的一丝世故之色。
女子驱使异鸟落下，到了一定的高度，一步凌空，向地面掠去。异鸟一声长鸣，振翅向山林飞去，眨眼间便无影无踪。
“师姐，你怎么来了？”少女看见女子降到地面，笑着迎了上来去。
“我担心你遇上麻烦，特意跟来看看。师父说了，你修炼不能耽搁，办完事马上随我返回玄天宗，开始下一步的修炼。虽然你天赋惊人，十四岁就已经达到六重天的境界，显露出天赋的属性痕迹，但未成功的天才，始终还是弱者。要想成为真正的强者，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女子笑着说道。
“是，师姐，我丁慕儿一定刻苦修炼，绝不弱了师父和师姐柳盈月的威名。”少女丁慕儿板着脸，一本正经严肃地向师姐，抱拳行礼。
“小慕儿，别贫嘴，快和我一起进庄吧。”柳盈月笑着摸了摸丁慕儿的头。
宋教头急忙走在前面，向二女笑着点头，“我已经打听清楚，两位小姐，请跟我来吧。”
一行人等快步向卫家庄走去。
卫家庄，
卫无忌坐在木桌前，喝着一碗肉汤，旁边坐着一名老人，看着他一脸笑容。
“谢谢王伯，肉汤真不错。”卫无忌放下碗筷，笑着对老人说道。
“少爷如果喜欢，我明天再给少爷炖汤送来。我在山中下了套子，总能猎到一些瞎眼的猎物。”王伯笑着说道。
王伯是卫无忌家中的老仆，父母死后，所有的人都走了，只有王伯留在他身边，一直照料着卫无忌的起居生活。
“对了，我这儿有一些钱，王伯你拿着，家中的开支该买什么，你就买什么。”卫无忌将城主的银子，全部交到王伯的手里。
“这么多钱？少爷，你哪来这么多钱？”王伯吃惊道。
“都是临江城城主的赏赐。”卫无忌几句话，将简单经过告诉了王伯。
“自从老爷走后，家里值钱的都被搬空。这些钱，我先留着，寻思着做个小买卖，也好安稳度日。”王伯叹息道。
“就依你的意思办，想做小买卖，就做小买卖。”卫无忌笑道。
王伯开始唠叨起老爷生前的种种好处，年龄大了的老人，说起来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卫无忌却没有觉得王伯啰嗦，反而感觉到一种亲情，温馨的感觉。不必在意唠叨些什么，坐在那儿听着听着，心中最冰冷的地方就温暖起来，仿佛有了活力似的。
两人正在叙话，外面有人打门，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卫无忌，家主有事情要见你，你跟我来。”
卫无忌看见男子的容貌，从意识中搜寻到男子的记忆，家主卫瑞山手下的管家，原本姓林，后来改姓卫，大家都叫他卫管家。
此人也是一名修炼者，实力如何，卫无忌并不知道，但卫家庄的宗室子弟都对他态度恭敬，想来实力不会太弱。
“卫管家，我马上跟你去。”
卫无忌答应一声，与王伯交待几句，跟着卫管家走出了大门。
在他的记忆中，家主卫瑞山从辈分上计算，是分家宗室的祖父辈，高高在上的人物。自己好歹也是宗室子弟，生活窘迫，受人欺凌，家主从来不闻不问。
卫无忌心中雪亮，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家主的姑息纵容，根本就不会发生。所以对于卫瑞山，卫无忌也没有什么好感。
当初，卫无忌十岁之时，族人瓜分他的家产，理由很动听。无忌年幼，需要照料，分了家产的人家，理当照料无忌的生活。但家产散尽之后，却不见半点照料，欺辱反而接踵而至。
两人一前一后，向家主的府第走去。
卫管家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卫无忌，说道：“这些年你也过的艰辛，有些怨气。我提醒你一声，有两名极其尊贵的客人要见你，希望你不要说错话，失了礼数。”
“卫管家，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才不会失了礼数？”卫无忌呵呵一笑。
卫管家眼神鄙视，但由于家主有交代，这时候不好发作，只能忍下一口气，说道：“等会儿有什么条件，你答应下来，不得无理取闹。”
“那要看什么条件，未必你要我的命，我还要笑脸奉送不成？”卫无忌讥笑道。
卫管家大怒，强忍怒火说道：“你这个废材，似乎是运气特别地好，父母给你定下一份好姻缘，可以凭空得到一份财物，够你几年的开销了。”
姻缘？财物？卫无忌才得到这个身体，很多记忆还是恍兮忽兮，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卫管家看见卫无忌疑惑，嘴角拉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向前走去。
过了一会儿，两人来到卫瑞山的家宅庭院。
卫管家引了卫无忌从后门进去，在庭院中七拐八转，来到一间屋子里面。
屋里的桌上，放着一个铜盆，里面有热水，还有几件崭新的衣服。
“擦干净你的身子，换上衣服，免得唐突了贵客。”卫管家对卫无忌说道。
“卫管家，不必了，不管去见谁，我都是这样。”卫无忌说道。
“叫你做，你就做，别找不自在。”卫管家不耐烦地说道。
卫无忌笑了起来，“我这身破衣服，今天见了不少的人，城主、国主、还有宗门，甚至地位更高的修炼者上人，难道要见的人，身份比得过这些？”
“你！！”卫管家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个女声传了过来，“无需麻烦，让他过来。”
声音凭空响起，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耳畔，仿佛很近，但感觉上又相当地遥远，犹如空山的回音，无法判断音源的方向。
卫管家闻声，脸色变得恭敬起来，抱拳向虚空点头称是，再向卫无忌一招手，推开房门，走到了外面。
卫无忌跟在后面，两人一起穿过一个小庭院，来到一处典雅的厅堂前。
卫管家轻轻推门，带着卫无忌走了进去。
厅堂之上，家主卫瑞山站在旁边，恭身侍立。
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两名的女子，一名年幼，不过十四岁；另一名大约二十岁左右，都是人间绝色，美得令人窒息。
不过，卫无忌却没有多大的感觉，看过紫衫女子的相貌，这二女的容貌就不值一哂了。他好奇的是二女的身份，能让家主卫瑞山站着说话，身份来历可见一斑。
“老爷，卫无忌带来了。”卫管家轻声禀报。
卫瑞山轻轻挥手，让他退下。
卫管家笑着向卫瑞山和二女，一一点头，退出厅堂，顺手关上了房门。
第8章 誓不低头
卫瑞山看了看卫无忌，指了指桌上的文书，沉声说道：
“卫无忌，你在这封文书上，盖上你的手印。”
“请问家主，这封文书是什么样的文书？”卫无忌问道。
卫瑞山正要说话，旁边的年长的女子拦住了他，“卫家主，这儿的事情，由我们来办，你先出去一会，在外面候着。”
卫瑞山笑着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看见卫瑞山离开，年幼的女子凝视卫无忌，“听说你过得不如意，但没有想到会破落成这般惨状……”
女子说完，摇了摇头，继续往下说，“卫无忌，你看看桌上的文书，盖上你的手印，可以得到一批钱物，改变眼下的窘境，好生做一个普通人。”
卫无忌走到桌前，拿起文书看了看，意识瞬间连通记忆，明白过来，“你是丁慕儿？这是一封退婚文书……”
丁慕儿是卫无忌五岁那年，父母给他定下的一门亲事。
卫无忌的父母也是修炼者，父亲实力是炼气还真境，比家主卫瑞山的淬体九重天，还有高上一个等级。当初，卫无忌的父母在外游历，救下了丁慕儿的双亲，双方便定下了这门亲事。
搜索记忆，卫无忌还能想起丁慕儿幼年时，追逐在自己身后，一声又一声的卫哥哥。遇上陌生人询问，丁慕儿总是抢先回答，我是卫哥哥未过门的妻子。
那段时光的美好，从卫无忌的意识深处被唤醒，一丝一毫的细节堪堪分明，宛如昨日一般。
由此可见，身体的原主人对这段姻缘的重视。
他之所以强撑着苟活于世，丁慕儿就是他的最后的希望。以至于，现在这具躯壳换了一个灵魂，卫无忌回忆起来，还是觉得美好甜蜜。
“卫无忌，我知道你还在想什么，就请你不要无谓地妄想了。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只不过是一个废材，而我却已经被玄天宗收入门下。”
丁慕儿语气冰冷，“不妨多告诉你一些宗门的事情，玄天宗与这儿的归元宗，都是凌驾于国主之上的宗门。只不过玄天宗的宗门所在地，在更遥远地方，玄天宗的强大，是归元宗所不能比拟的。”
说完这些话，丁慕儿轻轻挥手，几盘黄金出现桌上，还有一些另外的财物。
“看见没有？这就是宗门的纳物指环，里面隐藏着另一个空间，可以收纳各种物件。这样的宝贝，就算是宗门弟子也难以得到，而我却得到师尊的垂青，赐予了一个。算了，给你这个废物说这些，你也不会懂，在文书签字画押，你就能得到这些财物，足以改变你后半生的生活。”
卫无忌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桌前。
丁慕儿看见他的表情，皱着眉头，不耐烦起来，
“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是武道淬体六重天的境界，根骨已经有属性天赋的显示。连师尊都说我的修炼资质不可限量，在三年之内，不但可以突破到炼气还真境，日后还可以晋升到更高的境界。”
“卫无忌，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在一起？你不过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短短几十年寿命，痛苦地活着，悲惨地死去。彼此之间的世界不一样，与我想比，你不过就是地上的一条虫。”
“好了，话就说到这儿，多说无益。这是你家下的聘礼，一个普通玉石雕琢的碧玉葫芦，现在原物奉还，快点在文书上按下手印。”
按照这个世界本地的风俗，订婚之后，如果其中的一方遭遇变故，可以在十五岁之时，前往投靠对方的家庭生活。等年满十六岁时，择吉日完婚。
身体的原主人再过几个月，就年满十五岁，到时候就可以离开卫家庄，脱离苦难，去丁家入赘。
不过，丁慕儿的天赋被玄天宗发现，成为了宗门弟子，身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家族也跟着沾光。他们害怕卫无忌找上门去，让旁人笑话，污了丁慕儿的名声。便赶在卫无忌十五岁之前，下了退婚文书，要解除婚约。
卫无忌望着面前这名女子，很难想象这些冷冰的话语，出自她之口。
这名貌美的女子，真的就是当初纯真无瑕的丁慕儿吗？
卫无忌阅读身体残留的记忆，对照现实的残酷，仿佛在看一个悲剧的故事。他努力压抑心中的悲怆，还是感觉到揪心的巨痛。
这个悲伤不属于他，但却让他痛苦。他的穿越灵魂看不上眼前的丁慕儿，但这具身体却依旧眷念，暗暗地流泪。
“还有一丝执念萦绕，那你就好好看着面前的女子吧，她在无情地羞辱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丁慕儿了。没有什么值得留恋，接下来的生命，我会替你好好地活着。所有的耻辱，我会替你清洗，欺辱你的人，我将替你碾压脚下。这具身体将会站在一个万界仰慕的高度，俯视苍穹众生！”
卫无忌默默地诉说，言词从自己的意识深处闪过，如同庄严的宣誓，承诺一般。
一声呜咽的抽泣，在卫无忌的意识深处响起，冲出身体，消散在虚空。
暗藏在身体中的执念，终于离开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