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叫盈青,你可以叫我盈儿。走吧,我好人做到底,现在就帮你去引见。”
盈儿嘴角边展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可嘴里却说得好听着呢。
“那多谢盈儿姑娘了。”
凤七大喜,当头一揖,回首间,却发现人家的身影不知怎地早已经飘进了月珑阁里。
“真是仙境修真人,个个都这样了不起,连一个小小女孩子都这样。”
凤七一边惊叹着,一边在后面紧跑慢跑,向前追去,嘴里还喊着,“盈儿姑娘,等等我……”
可是一转眼的功夫,盈儿就不见了踪影,凤七傻站在月珑阁的小小甬路上,左找右找找不到人,心里干着急。
“清潆小姐,这就是爹……哦,你爹爹带回来的那个小厮,专门来服侍你的。我看还不错,你就留下吧。”
再抬头时,前面一座掩映在红花垂柳里的小木楼后,转过了两个人。
一个就是刚才的盈儿姑娘,另外那个则是一个貌若四十左右的中年美妇。
此刻,盈儿姑娘正挽着那个美妇的胳膊朝着凤七指指点点地走来。
“小子凤七,凌道尊让我来服侍您,向小姐问好。”
凤七倒是极为乖巧,赶紧跑过去两步,向着那个“凌清潆”小姐当头一拜,嘴里拿着小厮的腔调说道。
“凌清潆”这么大年纪,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在他的猜测中,凌入虚那老家伙都已经快到一百岁了,想必他的女儿也年轻不到哪里去,不是鸡皮鹤发可也应该是半老徐娘了。眼前的这个小姐年纪如此之大,并不让他感到意外。
“免了,你起来吧。”
那个中年美妇无奈地抬头看了眼天空,向着凌清潆苦笑了一下,表情很奇怪。
“小姐,您看,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
凤七倒是很快便能找到自己的位置,低头垂手地问道。
“嗯,这个小厮倒是很乖呢。‘凌清潆’小姐,就让他上去把你楼里的其他房间打扫一下,然后再把花园修整一下吧。”
盈儿说道。不过,听语气,倒像她是小姐一样。
“嗯!”
“凌清潆”小姐点了点头,再没多说些什么。
“行了,你去吧,我还要陪‘凌清潆’小姐去山外面转转,这么长时间不出去,闷都快闷死了。”
盈儿挽着“凌清潆”的手蹦蹦跳跳地走了——活脱脱一个未长大的小姑娘而已。
“这个盈儿姑娘是谁呢?长得真是好美丽。”边“收拾”干净得已经纤尘不染的屋子,凤七边琢磨着——事实上,与其说是收拾屋子,倒不如说他把原本干净的屋子弄得更乱。
说到底,他只是端茶奉水的小厮,并不是一个会收拾屋子的小厮,那可是有专门的侍女的。色情行业内部也有着明确的分工嘛。
“她是从哪里来的呢?我还会不会再见到她?”
凤七现在满脑子都是盈儿的身影,禁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也是的,正值十六岁的花季的龄,再加上盈儿长得又是那样美艳不可方物,对于凤七这样的少男来说,无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她和那个砍了我一剑的小女鬼什么馨儿哪个更美丽一些?”
下了楼,在花园里锄草之际,突如其来的,一个很荒唐的念头浮现在凤七的脑海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那个“小女鬼”。
结论是,不知道。
两个女孩子,只有年龄大小的分明,至于谁更美丽,凤七却是无从比较了。
正文 第十九章 盈儿发飙
“喂,新来的傻瓜,你干什么?”
一对俏生生的小脚出现在凤七面前,纷红的绣鞋上还缀着两颗指头大的明珠,颤颤的晃啊晃,煞是好看。
“我在除草啊。”
凤七抬起头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道。
说话的原来是去而复返的盈儿。至于刚才的“凌清潆”小姐,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你真是个傻瓜加笨蛋,你把凤尾竹都铲倒了,你是除草还是铲花儿?真是气死我了。”
盈儿气急败坏地跺着一双小脚,白着张小脸向凤七吼道。
“喂,我不叫笨蛋,我叫凤七。锄倒花儿不是有意的,再说了,这是凌小姐的花圃,我锄草锄花儿的,干你什么事儿?”
凤七也有些光火。
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男子汉”,被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左一句笨蛋,右一句傻瓜地叫来叫去,自尊心多少有些挫折吧?
一时间,也忘了盈儿跟“凌清潆”的亲密关系,抬头怒目而道。
“你……”
盈儿被凤七抢白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凤七的鼻子直翻白果眼。
“哼哼,行,算你厉害,你继续铲吧。”
盈儿恨恨地一跺脚,转身过去不理凤七了。
“臭小子,敢这样抢白我?看我怎么整治你!”
她在肚子里恶狠狠地说道。
“对不起,我,我也不是故意要抢白你的。只是,我不叫笨蛋,你也别这样称呼我,好不好?
我有名字的,我叫凤七。锄倒花儿的事情,你别告诉我家小姐,她如果知道了,会责罚我的。”
凤七看盈儿生气了,有些后悔自己冒犯佳人了。
“没事儿,我这人天生大量,向来不和卑贱的小厮一般见识。”
盈儿转过身来,又换上了一副笑语盈盈的模样,只是话说得有些忒损了点。
凤七却不在乎,依旧没心没肺地在那里笑。
说到底他就是个小厮嘛,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盈儿姑娘,我家小姐不是和您一起出去了吗?她现在去哪里了呢?”
凤七试探地问道。
“她呀?嘻嘻,她说这几天要去山外转转,要很长时间才回来呢。”
盈儿嘻嘻一笑,转着眼珠说道。
“哈哈,原来是这样,太好了。”
凤七登时就扔下了花锄,往地上一躺,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咦?你……”
盈儿瞠目结舌地看着恢复“原形”的凤七,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倒没料到这个凤七竟然这般恶形恶像。
“怎么了?快来坐坐,嘿嘿,这地面上有花有草的,软着呢。你闻闻,这花儿、这草,多香啊,往上面一躺,就像是躺在一床由花草铺成的大毯子上,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凤七拍了拍身边的土地,示意盈儿坐下来。
“切。”
换来的却是盈儿的一对白眼儿。
“对了,盈儿,你倒底是谁啊,怎么看起来跟我家小姐那么熟?”
凤七将手枕在头底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式,跷起了二郎腿说道。
“我啊,嗯,其实我是一个苦命的女孩子,自幼父母都不在身边了,没人管我,我就跑到雷音山,是大慈大悲的‘凌清潆’小姐好心收留了我,我才活了下来。我的命好苦啊……”
得,说着说着,两行眼泪齐刷刷地往下淌,像断了线的珠子。看样子,她说的一切比珍珠还真哪。
“你,你,你别哭!”
凤七一见盈儿哭了,忽然间就有些说不出来的心疼,赶紧站起来伸出手去,替盈儿擦泪。
手指掠过了如凝脂般嫩滑的肤肌,凤七的心里突然间没来由的一阵颤栗。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盈儿只顾闭着眼睛在那里掉眼泪,却没提防到凤七伸手给她擦泪。
凤七也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给人家擦过泪之后,才发现有些不妥。毕竟,人家还是个女孩子,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厮而已。
只是,偷偷地捏了捏给盈儿擦泪的那根拇指,凤七心时一阵火烧火燎似的,好像干了什么坏事一样。同时,又有股子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愫从心底往外向脸上涌,一瞬间,他竟然脸红了。
盈儿的脸也飞起了两朵艳红,不哭了,低着头,咬着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阳光像瀑布一样的洒落下来,落在了盈儿的脸上、身上,平白增添了一种金色妖娆,美艳无方。
一时间,凤七竟然看得痴了起来。
“你,你这小淫贼,竟然敢,敢轻薄我……”
正当凤七色魂与授之际,盈儿突然间发飚了。
她身份向来尊贵,在这雷音山上,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哪里有人近距离抚摸过她的脸蛋?况且,还是一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少年人?
一旦反应过来,她登时就急了,白着一张脸,伸手便要打。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替你擦擦泪,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想过……啊哟,你别拿花锄打我,要出人命的……我滴妈呀,你好大的劲儿,怎么连凉亭的柱子都拆下来打人了?
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凤七连脸都吓白了,在前面玩命地跑。
不跑能行吗?别看盈儿娇滴滴的好像弱不禁风,可手上的劲头却大得可怕,连凉亭都拆了,直接抱着一根比她还要高上三倍、重达千斤的大木柱子在后面追杀凤七。
如果凤七再不跑,准保会被砸成一堆肉酱,然后再被轰杀至渣。
……
正文 第二十章 佳人有约
一圈又一圈,盈儿终究是个女孩子,就算力量再大,抱着那么大的一根柱子跑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
况且,凤七还是如此玩命地在前面奔跑,像一头被猎人追赶的孤狼,那叫一个快。
她现在累得直喘气,只得将柱子在地上一伫,扶着柱子喘息个不停。
尚未发育完全的胸脯起起伏伏,倒是颇有规模,凤七忍不住还要回头看上一眼。
“小贼,如果你今天不过来让我打个够,我,我就告诉‘凌清潆’姐姐说你调戏……嗯、侮辱我,让她杀了你!”
说到“调戏”两个字时,盈儿忍不住脸儿红了又红,咬咬牙,换了个字眼儿说下去。
“天地良心,我可不是有意的。我也只不过是一个苦命又没用的小厮罢了,你犯不上这么折磨我。”
少年人最易触景伤情。说到这里,登时想起了自己当年的遭遇,凤七忍不住咬了咬牙,眼圈有些发红。
“切,还是个男人呢,动不动就哭鼻子。”
一见凤七要掉眼泪了,盈儿心软,有些看不下去,哼了一声说道,却放弃了继续追杀凤七。
“男人怎么啦?男人就不允许有伤心事?男人就不允许哭了?就你父母双亡?难道我不是?
爹娘死的时候,我在街上跪三天三夜,眼眶都哭出了血,膝盖都跪破了,就是没人理我,没人愿意施舍几个小钱替我葬父母,最后我还是自己卖身进了春满楼做了小厮。
你以为天底下就你苦?我比你还要惨十倍。你好歹还有人收留,可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一个招呼不周,就要吃一顿皮鞭子,躺在床上几天都不敢动。皮鞭沾凉水的滋味你尝过吗……”
盈儿不说还好些,这一说,登时将凤七的满怀愁苦都勾了起来,索性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得伤心至极。
“你现在不是挺好的么?给,别哭了,擦擦眼泪。男人哭起来真难看,我可不希望看见你哭的样子,看多了晚上是要做噩梦的。”
一张小巧的苏绣手帕递了过来,上来用金线绘着一片秀竹,显示了主人高雅的格调与品位。
凤七接过了手帕胡乱地擦着眼泪,然后狠命地在鼻子上“扑噜”一声,登时就让盈儿险些跌倒。
“我的手帕呀,你这该天杀的小贼,气死我了,那是我娘出门时特地给我从苏州带回来的刺绣……”
盈儿简直都要欲哭无泪了。
“谢谢你……”
凤七擦完了眼泪与鼻涕,还挺不讲究地将手帕要还给人家。
“我,我不要了,送给你吧。”
盈儿皱了下眉,直接又推了回去。
“那,那就谢谢了。有时间,我再买给你一张。”
凤七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将手帕揣了起来,站起身搓着手说道。
“你怎么不哭了?”
盈儿笑嘻嘻地望着凤七,促狭地说道。
“你不是说男人哭起来好难看吗?那我就不哭了。”
凤七摸了摸鼻子,脸有些红。
真是的,在一个小丫头面前痛哭流涕,他也觉得挺没面子的。
“你哭不哭的关我什么事儿?犯不着拿我当借口。”
盈儿的脸莫名其妙地又红了一红,啐了一口说道。
“嘻嘻,谁让你长得这样美呢?比月宫里的嫦娥还美丽。”
凤七口花花地说道。
说到底,他毕竟是个从青楼里出来的小厮,无论怎么说都沾染上了一些青楼里的习气。时间长了,比较熟了,就原形毕露了。
“臭小子,你还敢……”
凤七只听见这一句,下面的根本没听见。
因为,面前突然间出现了一只秀气的小拳头。
拳头虽小,力量却大得可怕,一拳便打在他的面门上,登时就将他打飞出去。
人在空中,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
活该他倒霉,谁让他调戏人家盈儿了。那可是雷音山上人见人怕的鬼马小精灵,外号“鬼见愁”。
这也是他流年不利,哪里不好去做小厮,偏偏来月珑阁。倒霉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也不知是谁把他送回来的,反正凤七稀里糊涂,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他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感觉到有些疼。尤其是两眼之间的眉心处,一摸上去就疼得钻心——那是盈儿一拳头砸下去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