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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五抬头,看见七七,一惊。
七七望着沧夜:“我八妹不见了!屋里有猫妖的气味,还有这个——”她举起手中的桔梗花瓣。
四周的人倒抽一口气,那是紫姬的花瓣,紫姬是桔梗花妖。
沧夜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练五站起来:“圣君,奴婢家里有事,请求先行告退。”
沧夜脸色阴沉地站起身,声音倒是不温不火:“去帮五公主找人,顺便叫紫姬过来。”
众人先去猫妖的洞穴,想他多半躲到别处了,所以没抱太大的希望,谁知进洞后却看见他走出来。
几年前魔宫盛宴,他第一次见到练八,垂涎不止,后来屡次骚扰。沧夜在某天戏言,让练八嫁他。但他性子凶残,大家哪里肯依?沧夜戏言了一句没有下文,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乎是助长他的恶行,他也就肆无忌惮,练八好几次都差点遭他毒手,后来索性躲在家里不出门。她们住的地方属魔宫范围,宫外的人不得擅闯,谁知今天有紫姬帮他忙!
他穿着白色的锦袍,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从肩上缠到腰上。
“五姐、七姐,这是做什么?”他笑吟吟地问七七和练五。他站在路中,众人进不去,又不敢对他动手。他有千年法力、九条命,整个魔界,除了沧夜,无人是他对手。
“谁是你七姐?!”七七怒道,“让开!圣君有令,要搜你的地方!”
“搜我的地方做什么?”
“找我家八妹。”练五说。
“呵!”他大笑,“都到我的地方来找人了,还不承认她是我的人?五姐、七姐,让我做你们妹婿哪点不好?”
练五和七七同时瞪他一眼,伸手将他推开,往里走去。他晃了一下,倒也没有阻拦,背着手缓缓地跟进去。
如雪的毛毡上,躺着衣衫凌乱的练八。练五扑过去,将她衣服拉好。七七见她好像昏了过去,扭头瞪着猫妖。
他得意地笑道:“就差一点点,无论你们承不承认,我都是你们的妹婿了!”
“八妹?”练五拍了拍练八的脸,又灌输了一点法力,但练八一直紧闭着眼。“你对她做了什么?”
七七探了探练八的鼻息,把了把她的脉,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拉开她衣襟,脸色煞白:“不好!她的符!”
练五这才发现练八胸口受了伤,当年七七画在那里的符被毁了。天……她的命系在这里啊!
正文 下部2:嫁娶
将练八抱回家,七七和练五同时施法救治,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们俩加起来还不到一千年法力,根本救不了她!”七七说。
芭蕉精一直守在旁边,闻言道:“加上我!”
“加上你刚好一千年,但要救八妹,至少要单独有一千以上的法力,否则……”*
练五看着身体渐趋透明的练八:“我去找圣君。”
七七抓住她:“五姐——”
练五拉下她的手:“他等着这一天呢,我再不识相,谁知道下一个是谁……”
练五刚要出门,就听外面传来声音,是沧夜带着人来了。紫姬跟在他身边,脸色很不好,想来已被训过。另有一个从来没见过的褴褛老头,头戴树叶、手拄树杖,应该是只树精。
沧夜对老树精道:“麻烦长老。”
他居然请来了从不露面的魔界长老?七七和练五皆有些惊讶,急忙让开。
老树精走到床边,执起练八的手把了一会儿脉,对沧夜道:“命不久矣。”
练五身子一晃,难过地和七七抱在一起。
沧夜一耳光将紫姬扇到地上,紫姬捂着脸大叫:“圣君,这和我没有关系!”
“是吗?”沧夜声音冷冽,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七七道:“有人亲眼看见你带着猫妖来我家里,你还想狡辩?”
紫姬扭头瞪着她,敢怒不敢言。靚靚 更多精彩小说
七七叫芭蕉精:“绿扇,你告诉圣君,你看见了什么!”
绿扇从没见过这场面,有些害怕。紫姬是皇妃,她不认为沧夜处置她,但练家姐妹都是她的好姐姐,她不能背叛她们!她只得诺诺地望着沧夜:“我……我看见紫姬娘娘带猫妖过来。”
沧夜看向紫姬,紫姬跪在地上大叫:“圣君我错了!我不知道猫妖会这么心狠,他一向追着八公主,我以为他喜欢八公主呢……”
沧夜听她这么说,想起是自己一句话助长了猫妖的恶行,怒气更深,伸手将她从地上吸起来,掐住她脖子:“给你说过多少次,不准找她们麻烦!”
“圣君!”紫姬见他眼神阴沉,惊恐大叫,“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沧夜不为所动,手越来越紧。紫姬挣扎着,尖叫起来,桔梗真身时隐时现。
“圣君……”她望着沧夜,痛哭道,“饶了我……我知错了……”
沧夜至始至终没有松手,伴着泪,她的桔梗花瓣一片片飞向天空,化为乌有,最后,她也如一缕青烟消散,只余下一块紫色的水晶落在地上。
那是她的元灵丹,含着她数百年的修为。
沧夜看了碍眼,本想将它也毁去,最后却吸进手中,递给绿扇:“赏你了!”
绿扇愣了一下,不敢拒绝,用双手接过:“谢谢圣君!”这花妖是魂飞魄散了么?不会来找她麻烦吧?
眼睁睁看着紫姬魂飞魄散了,老树精才开口:“这位姑娘情况虽严重,但若是圣君亲自动手,还是能够救得回。”
练五瞟了一眼沧夜,沧夜亦扫了一眼她,对老树精道:“麻烦长老跑一趟。”
“不碍事。”老树精摆了摆手,就此离开。
沧夜屏退闲杂人等,看着练五:“想要我救她?”
七七站在练五身后,忽然觉得自己多余,便低下头把玩胸前的头发。没听到练五说话,倒是又听到沧夜说:“除非你嫁给我。”
七七微微一愣,头发慢慢在指头缠了两圈,目光所及之处,都模糊了。
你要怎样?
我要你娶我!
只要你救好文簪,我就退掉亲事。
……
原来,她从来没忘掉。
“我要你说出来!”沧夜的声音拉回她的神思。
她抬起头,看着练五,明白练五点头了。练五又咬咬唇:“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救好八妹,我就嫁给你!”
七七身子一颤,猛地转身往外走。绿扇站在屋外,见到她迎过来:“练八姐姐怎么样了?”
“会没事的。”她强笑了一下,自顾自走到稍远的地方,倚着树坐下来。
片刻后,练五走了过来:“七七……”
七七回头,拉住她的手,望着她道:“五姐,圣君对你是真心的,你莫负了他……”
他是几千岁的圣君,她们是寄人篱下的小妖精,他若用强,不必等到现在。到底五姐也弄得他没辙了,堂堂圣君,像她小妖精一样强买强卖了……
练五愣了一会儿,想起那年若梨去文家退亲,得知一切是七七所为,她说了什么?
干得好!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忧愁地问:“你没事吧?”她定是想起若梨了。曾经那么爱过,说不想就不想了吗?就算不想,又怎能忘得掉?
七七娇笑道:“我不管!你现在是圣后了,管你美人计、御夫术,我要出魔界,你得帮我做主!”
练五忍不住打她一掌,回头,法术的光芒已经没了,沧夜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她。
七七一见,推了她一把:“你快去!你只笑一笑,他便会开心的。”
就如当年,若梨笑一笑,她便开开心心的……
看着练五走开,她趴在腿上哭起来。过往全在脑中涌现,阻塞了她的思维,满满涨涨的,有一种痛,从她脑里扩散,到眉梢、到嘴角、到心底……
若梨……
我找得到你吗?
。
魔君大婚是何其重要的事?连仙界都被惊动,练五和沧夜直到两个月后才成亲。他们成亲后,七七和练八也搬进了魔宫。
练五和沧夜都是极其藏得住事的人,七七从他们表情看不出他们处得如何,但见沧夜源源不断地叫人送来东西,甚至绿扇都被接近魔宫给练八作伴,就知道二人处得不错。
但她要出魔界的事却没有回应。她不急,那么多年过去了,又何须急于一时?
约莫过了一个月,练五才告诉她可以出去了。临行前沧夜设宴,对她道:“魔宫是你的家,你姐姐是你靠山,有事记得回来。要是没有事,玩够了就把人带回来!从前委屈自己跟着人过,现在也该扳回一城,让他跟着你过!”
七七一笑:“谢谢圣君,谨遵圣君教诲。”
沧夜冷冷一挑眉:“你从前怎么叫方玉成的?”
“大姐夫……哦,五姐夫!谢谢五姐夫,我记住了。”她一本正经地说完,看向练五,练五脸有些红。
“去长安吧。”沧夜说。
七七一愣:“长安。”
“长安。”沧夜重复了一遍,没有多说。
七七十分感激。虽说要出去了,但她没想过出去后要如何行事。若没他这句话,等她站在人间,她定会十分迷茫,然后去盘石,盘石找不到人……九州大陆,宽广无边,她接下来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原来,在长安啊……
练八和绿扇想随她一起去,她此去是寻找若梨,自然想独来独往。再来她们未长情丝,日子简单而快乐,若出去惹到了,多痛苦不是?
她们将她送到魔界门口,又一阵软磨硬泡,她还是不带她们,最后一个人出了魔界。
一百五十年没见过阳光,她险些被刺瞎双眼。抬手挡在眼前,感觉指梢暖暖的,就像若梨摩挲着她的手指,温润地念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原来她是世无双啊!
站在巴蜀大地,离盘石那么近,七七自然先往那边走,想看一看那片土地。
一百五十年,人间早已换了模样。
方家旧址上盖着精致的楼阁,俨然已变成一家妓院。初始七七有些动怒,心道她和若梨的家,怎能变成这样?她走进去,见一个身披彩衣的女子坐在堂中央,抱着一把箜篌弹奏,听了半天才听清唱的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七七隐着身,无人看得见她,她缓缓走向她和若梨的院落。没有了,被墙隔断了,她和若梨的房间分属于隔壁的酒馆和面馆。爹和娘的院落、大姐和大姐夫的院落、若兰的院落……全都四分五裂了。多大的家,竟就这么消失了。
她没了脾气,失魂地走出门。繁荣的街,繁荣的城,连民风都开放了不少,看这街上的女子,只比当年的她差一点点。
她曾在人间三百年,从未见过这等繁华热闹。当年她们遭受变故,天下也遭受了变故。那年有百姓起义,最后竟是成功了吗?现在是谁做皇帝,连民风都开放了不少。
她曾经生活过、爱过的盘石,她都快不认识了。
难道说,都变了?
出来前她揽镜自照,真怕自己变了样,变老了、变丑了……
上天垂怜,她还是与若梨相遇时的容颜,连头发都不曾变样。
难道,除了她,都变了?
若梨,你呢?
正文 下部3:小仙童
到长安十天,七七了解了许多事,但没见到若梨。
这是大唐,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乱。一百五十年,她已错过它最辉煌的年代。
但愿不会错过你,若梨。
长安很大,上百万人,七七想她只能趁夜深人静、挨家挨户去找了。只是此举无异于当采花贼,若是从前的若梨知道了,不知道怎么说她。但现在的若梨呢?*
啊,他已是投胎转世的人,不太可能叫若梨了……
若梨、若梨,我还是喜欢你叫若梨,和从前一样的模样。若你变了一点点,我抓住了现在的你,却像是丢掉了从前的你;只守着从前的你,又叫我如何过余下的日子?
她太爱前世的他,今世的他,还能否让她那么爱下去?
一日一日,她的胆子小了,很怕见到他。
她住在客栈临街的房间里,天天趴在窗户边看人来人往,听大家的吆喝声。她多希望某一瞬能看到他路过……
恍惚间听人说了个“南宫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