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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河水飞洒,如烟似雨,还未来得及沾湿人们的衣襟,那六七丈的竹篙已然先至。
杨玄近乎妖孽的反应速度,在此时无疑又救了他一命,他头也不回,猛一跺脚,那青黑的条石顿时被他从中踩成了两截,强大的力量自脚下而起,他整个人侧着避开了一步,速度快到极致,已经抹去了肉眼能捕捉到的痕迹。
就连他脚下的布靴也在这股力道之中片片碎裂,被劲风抛起,如这一脚踩在水中,溅起无数水花。
嗡!嗡嗡!
竹篙扎在空处,那股力道似乎要脱离竹篙喷薄而出,如同毒蛇嘴里的舌芯。
以篙为枪,鬼神难挡。
杨玄此时胸中惊怒,但眼前局势瞬息万变,根本无暇多想。
长篙抖动,竹尖摇摆不定,残影层层而起,让人无法捉摸。劲风肆意挥洒之间,尽然让那空中的水花都无法落下,化作了一团团四散的青烟。
可以想象这毫不起眼的竹篙中蕴含了多么恐怖的力量,哪怕与惨死在泥沼里的熊妖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而在灵活程度上却要更加惊人。影影绰绰之间,忽然又是一枪扎出,直袭咽喉之处,这等要害,让这无匹的力量沾上一丝,也逃不过死亡。
杨玄手无寸铁,面对这么一杆如若神枪的长篙,根本无法正面招架,只能躲闪。
竹尖擦身,带走一片衣襟。
杨玄连续两次撤步,脚下靴子早已破碎纷飞。脚心传来的阵阵凉意,让他心中冷静了许多。长篙难及,还得等那船在靠近一分,于是风雨过来终于出现了一丝难得的喘息。面对生死他总要比人们预料的冷静许多,因为他不想死,所以在某些时候会忘却生死,
他不退反进,欺身朝着乌篷船头压了过去。
若真让杨玄这般轻易近身,未免显得有些可笑,渔夫沉肩一抖,那长篙好像忽然短了一尺,又猛然挑起,扎向杨玄的影子。
杨玄这一刻心中毫无牵挂,感官近乎通神。
那竹篙堪堪收回的一刹那,杨玄便觉得腋下皮肤有种凉沁沁的感觉,好像是一滴水落在了那里。
神魂与武道达到了一种极致的配合,让这鬼使神差的一枪变得似乎有迹可循。
倾身,竹篙从背后穿插而过,又是一片衣襟飞起。
杨玄半步转身,右手衣袖豁然崩裂,他那胳膊似在一瞬之间膨胀了数倍,青筋绞缠犹如铁线。
挥手如刀,浑然之劲震裂空气,落在那普普通通的竹篙上,竟然发出一声闷雷似的炸响。
只此一声,当然惊不了旁人的美梦,可却惊了杨玄的心。
那竹篙上触在肌肤之上,竟然有如千针攒射,那股阴寒的力量透入血肉之中,不顾一切的肆虐开来。
化气之境!
这渔夫竟然已经超凡脱俗!
杨玄心中寒意顿起,竟然有些按捺不住恐惧,紊乱的心跳让他一时间有些想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玄觉得自己卷入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漩涡,或许只是一种错觉,或许只是无端捧杀出来的自恋,但这种不安的劲头却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让他想吐未吐,甚至比杨默那个会咬人的苍蝇还要恶心。
如今,这种不安终于随着一口白沫从他嘴里彻底释放了出来。
那股阴寒的先天精气顺着气血逼入杨玄腹脏之中,所幸他体内也有一股与之相抗衡的精气,两两一冲顿时化作散乱的劲气在腹脏中翻涌,虽未损伤器官,但是抵不住那股浑劲,一下午喝的茶水在此一刻全部从喉咙里喷了出去。
那渔夫已经到了精气能够借物而发的境界,自然要比杨玄这个连精气外放都做不到的半吊子厉害许多,可外物毕竟还是外物,精气游走其中肯定有所损耗,而那竹篙更要比寻常兵刃长了许多,传到杨玄体内已经不足三成,因此一番交锋,竟然是平分秋色。
渔夫体内是否还有先天精气,杨玄无从得知,但是他体内费尽心思才蕴养出来的一丝精气,如今却已经消耗一空。
生死关头,不记得失,杨玄趁着对方诧异的瞬间,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捏碎,将那颗外表有些焦黄的药丸丢入了嘴里。
弃车丹,弃车保帅之丹。
杨玄哪怕在对上熊妖那等生死关头都未舍得去用,当然不是因为这丹药如何稀有,而是毒性太大,后患无穷。
这药入口并不似意料之中的那般如火如荼,带着一丝惺甜。那股味道落入腹中,顿时觉得气血都开始脓化了,渗过血管,散入血肉。心脏供血骤然一减,好像让人狠狠的捣了一拳,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让人思绪有些飘忽。
而后一瞬之间,痉挛的心脏就好像战场上如雷的马蹄,疯狂的跳动了起来,散入血肉的气血一瞬间近乎沸腾,杨玄感觉自己生命在熊熊燃烧,无穷的力量与痛楚刺激着他每一寸血肉,连毛孔的锁不住体内怒放的鲜血,衣衫尽染。
识海崩坏,佛国之中降下无数尘埃,将他神魂染上了一抹妖异的赤红。
他心中有血,身上有血,此刻里里外外他就是一个血人。
他半只脚已经踏出了生命的范畴,似乎看到了地狱。
但此刻,他却前所未有的宁静,地狱的光辉落在神魂上,似乎让他臻至了另外一种玄妙不可捉摸的境界。
人知死而重生!
他在破境,在这生死一刻,他竟然透过死亡去抓取那一线生机。
轰的一声闷响,这一刻他好像耳膜被竹棍扎破,而这裂痕又迅速弥漫了全身,他灵魂豁然一轻,脱出了肉身的樊笼,在一瞬间触摸到了这个清澈而狂乱的天地。然后他敢感到了贴在胸前的竹篙,坚硬、冰冷,而后微微弯曲,复而崩回。
杨玄心中一紧,右掌一举拦在当中,竹节与掌心撞在一处,顿时声如炸雷,鲜血四溅。
力道发于方寸之地,竟然凶猛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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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那飘啊飘啊的船
更新时间2012…8…23 17:20:52 字数:2983
四溅的鲜血在空中飘起一瞬,就炸成了血雾。而且那血雾根本没有逐渐弥漫开来一个过程,就好像声音一样,出现和消失都在一瞬之间,顶多有一些余音绕梁的残存。河畔的柳树如今刚刚泛出新芽,让那血雾一沾,就好像遭了一阵狂风,枝条飞舞、落叶满天。
乌篷船头,渔夫依然站在平静的烟雨之中,似乎这一番生死周旋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化气境,都是超凡入圣的存在,因此他有他的骄傲,也有他足以骄傲的底气。无论杨玄今夜如何超出他的意料,炼体之境毕竟还在门槛之外,不会对他造成本质上的威胁。或许提线上的木偶会有挣脱绳索的时候,但木偶还是木偶,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斗笠下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如今依旧平淡。
杨玄浑身浴血,却不似垂死的模样,而是一种宁静式的癫狂。
这种宁静一旦彻底撕去表面的上的外衣,一定会格外的凶悍而且恐怖。
渔夫平淡的眼角终于有些紧缩,难掩震惊。
杨玄脚下砖石飞溅,像是一只黑夜里飞腾起的大鸟,朝着乌篷船头直扑过去。
这一刻,他皮肤上的血珠似乎还保持着静止的惯性,仍旧漂浮在原来的地方,而后又被劲风撕扯的粉碎。
身体穿透血雾,只剩一抹纯粹的黑影,他的速度竟然快到了滴水不沾之境。
嗡嗡!
长篙一抖,枪影重重,河面上竟然泛起了一层层涟漪。
呼!又是一阵刺耳的尖啸,长篙当空横扫,河面无风起浪,就好像石块砸起的水漂。
这一瞬间,杨玄人在空中脚下无根,长篙翻浪扑面砸来,避无可避,几乎是一个必死的局面。
然而,时间在一瞬间似乎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差错,明明须臾的瞬间却被一股力量定格住,然后在渔夫的脑海中被无限的放大。
天上明月还在云端。杨玄悬在空中,血面映着月辉,竟然说不出的神圣与庄严。然而他的眼神却愈发的深邃,最深之处似乎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凝聚燃烧,彷如实质的杀意、愤怒与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气息混在一起,化作一股无形之火从他眸子中喷薄而出。
霎时,渔夫脑袋里好像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的烫了一下,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剧痛让他整个人好像在不停的下坠。
他眼睛里凝重的神色逐渐溃散,仅剩下徘徊于生死之间的迷离。
那横扫而来的竹篙没了后续之力,在空中带起一阵悲鸣,但是那股一往无前的力量却仍旧保持着原有的姿态。
霸道、凶悍!
杨玄双目紧缩,视而不见那朝着自己横扫而来的竹篙,双臂一展,残破的衣襟在空中猎猎作响。忽然他右脚猛然一提,好像一面铁盾被竖立起来,直接和那竹篙硬碰在了一起。清脆的破裂声随即想起,犹如破竹,又好摔碎了瓷片。
那竹篙没了先天精气的加持,终究逃脱不了他脆弱的本质,当空破裂,萎萎顿顿的坠入湖中。
杨玄整个人在空中微微偏离了一些,但并无大碍,他整个人犹如苍鹰一般落在了船头,吃水线顿时沉了几分。
湖面起浪。
他闷哼一声,右掌如刀豁然突出,指尖有些温热的触感,然后他整只手插进了渔夫的胸腔,握住了个缓慢而有力的心脏。
渔夫终于从坠落中清醒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血面,而后低头看了看自己那痛到已经毫无知觉的胸膛,眼神中弥漫出恐惧和哀伤,而后他感觉倒自己的心脏被一股莫能抵御的力量捏爆了,夜色涌进双眸,他又开始坠落,只是这次再无光明。
杨玄抽出自己略微有些颤抖的右手,眼眸中露出一丝难耐的厌恶,将已经毫无生机的躯体推入了河中。
落水的声音是如此的宁静,甚至掩盖不了他指尖鲜血滴落到甲板上的声音。
杨玄瘸着腿,拖着身子艰难的坐下,看着浑身的鲜血,以及有些血肉模糊的小腿,浑身上下里里外外的痛楚就好像贪婪的蚂蟥,一点点的吸蚀着他的精力,他忍不住颤声自言自语道:“真他娘的疼啊。”
他背靠着船篷,很平静的看着谁中那一团宛如牡丹般雍容的血水,竹笠随着水流向下游而去,不知又会惊了谁的美梦。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杨玄现在最多的不是愤怒,而是那个不断萦绕在他脑子里的白痴问题。
这里是朔方城,是杨家的半壁江山,谁人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杀他,虽然他只是杨家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但这关乎一个大家族的颜面问题。而且谁又能指使一个超凡脱俗的化气境高手放下身架前来杀他?他毫无头绪,那渔夫的神魂也被地藏经里的神通手段打的灰飞烟灭,最后一点看似能抓住的线索也断了,可又能如何呢,当时危急关头他根本无暇考虑。
他只能换个角度分析,既然杀他,总得需要理由才对,那化气境的高手可不像是得了失心疯。
而可能想要杀他的人,仔细算来确实太多太多了。
首先便是杨默,两人之间的矛盾经过一次次的激化,如今早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却存在诸多说不通的地方,清明会试已经临近,想要打杀自己的气焰,完全可以站在一个光明正大的场合,何必做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费力不讨好了不说,而且风险系数实在太大。更何况,杨默那没用的东西也不可能指挥的了一个化气境的高手来替他做如此蠢不忍睹的事情。
其次就是阴山里的妖族,因为之前已经有过一次凶险的追杀,按照对方血债要用血来偿的性子,这一切也很说得通。
但是这里是朔方,那些妖族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一些,而且那个渔夫分明就是个人类武修。
酒楼上的林家踢档少年?看他打架那副狠劲,作出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丁野插在他身边,对方安排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他总能阻止一些才对,就算阻止不了也应该提前给自己透露一丝风声。
会不会是你呢?杨玄没由来的想到了杨清城那温良谦恭的笑容,从杨海良提供出来的名单上看,这次清明会试这位也有参加。也就意味着自己与他终究会遭遇的时候,而他他恰巧又知晓了自己的实力,所以心存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