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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结束,场中人潮散去,杨海良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朝他走了过来。
“你前夜受伤了?”这是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你还看不出来么?”既然很白痴,那杨玄也没必要费心解释。
他眯着眼望着山下景色,拄着竹杖随着人流而去,因为腿伤,只能侧着身子将身体的重心落在右腿之上,因此看起来有些狼狈。
杨海良放慢速度跟在他身旁,看着山道下方那熙熙攘攘的人流,忧心道:“下午的会试,弃权吧。”
“不必。”杨玄未作多想,便直接回拒。
“何苦为难自己呢?”杨海良叹道。
“何苦为难自己呢?”杨玄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将原话重复了一遍。
杨海良闻言一怔,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似乎感受到了杨玄那颗已经走火入魔的心。
可这是癫狂还是愚蠢?只有天知道。
会试如期而至,相比与早晨那隆重庄严的祭祖的仪式,要显得随意了许多。
杨氏宗族以武传承,这会试自然也偏向于武道,而场地则设在祖宅后山的马场之中,如今空旷的草场上已经搭起了五处高台。居中的那座台上搭着一座临时的营帐,四周的蓬布都掀了起来,里面桌椅俱全,正是一处极好的看台。那席位居中之处坐着一个身穿黑色缎衣的男人,年逾古稀,却看不出几分老态,正是早晨随着杨胤陪祭的杨克,此次会试便是由他全权督办,
待到到场中人流汇聚,估摸着应试之人都已到齐,杨克慢腾腾的站了起来,轻描淡写的压了压手腕,顿时杂声皆止。
他又清了清嗓子,而后朗声于场下众人说道:“诸位,我杨家自雀山立祠传宗以来,至今已有三百七十余年,历经两朝更迭而薪火不绝,实为先祖恩德余萌,以武道经典相传,后嗣子弟当以此为信念、以此为荣耀。武道如山,逆行不辍,故此我杨氏宗族每五年则有此盛会,一敬先祖之恩,二则检验后辈武道之修为,凡优秀者,不论出身贵贱皆受举荐。”
“此次清明会试,依照历届规矩,每室八人,共二十四人,一一角逐,淘汰递进。”杨克声音肃然刚正,传遍马场四野,讲清规矩之后,眉骨突然一紧,厉声道:“我杨氏子嗣,必牢记宗亲和睦之祖训,擂台之上拳脚无眼,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历届会试之中都有死伤之例,但一切当以点到为止为原则,若蓄意伤人,私下携恨报复,休怪老夫无情。”
场上鸦雀无声,而后营帐之中又抬出了一个瓷瓮,开口恰好容得过一只手穿过。
“赛制安排,一律由当场抽签决定。”随瓮而来的中年男人接替杨克的角色,接下来琐碎流程当然不需要杨家那种层面的老人亲历亲为,一切都由其他人代办,他照手中名单念道:“第一轮四人,杨尽忠、杨翼、杨清城、杨玄上台抽签。”
秉着实力同级互相回避的潜在规则,第一轮选出来的四人都是此次会试中实力比较垫底的角色,这也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其实所谓的会试看似悬念迭出,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抛砖引玉的模式。掌握抽签主动权的一般都是砖头,这样一来就很好的避免了璞玉之间过早的碰撞。毕竟会试的根本目的还是为家族挑选人才,若是因为赛制漏洞而导致最后选出来的人才良莠不齐就太无意义。
至于如何给出实力评判的标准,最具分量的便是每季度的考核,在这基础之上再加上平日族内长老的一些心理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台前三人身上,杨尽忠、杨翼二人自知头轮上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连走路也将头低着。唯独杨清城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甚至隐隐有些兴奋,显然心性纯良不太清楚这些隐讳的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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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姗姗来迟
更新时间2012…8…26 11:57:00 字数:3017
一时间场上议论纷纷,谁也没想到杨清城会被安排到第一轮中来。就算实力真的差劲,那也总得给一家之主的杨胤留点脸面才对。
如此一来,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杨清城身上,以至于都没注意到此时场中仅仅只有三人。
台上那负责督办的中年男人咳嗽了一声,场中稍微安静了一些,他这才皱眉道:“杨玄到场了没有?”
“莫不是这家伙临场心虚干脆当起缩头乌龟了?”台下唏嘘声起,说话之人正是杨默,他身旁集结了一群未能获得参试资格的同族子弟,一时间附和声无数:“也不知族里长老们怎么想的,竟然把名额浪费在这等人身上,哪怕给我也好啊。”
“学良,轮下一个吧。”营帐之中传出决议,说话之人嘴上留着两撇胡子,正是早晨与杨海良打招呼那人。
杨学良拿着名单,看了看杨克,只见对方一语不发心在别处,这份姿态自然算是默认了。
正在他回过身准备宣布下一人名字时,台下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紧呼:“莫慌,我来了。”
不得不说,这句听起来很吃紧却一点不见得紧张的话的确有些欠揍,无数目光齐聚此人,都想看看在清明会试这等大事上都敢卖弄风骚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只见姗姗来迟之人穿着一袭盖脚的长衫,下摆在地面上蹭来蹭去如今已经肮脏不堪,他手里拄着一根光洁溜溜的竹棍,腿脚似乎不太方便,正在人群中艰难挤行,苍白的脸颊上已有微汗,每走两步便与身旁之人告罪一声。
杨玄此时毫无疑问已经成了场中的焦点,这出人意料的卖相给人的第一映现就是不可思议,而后荒诞不经。
在如此庄重的场合,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觉得事情愈发有趣起来,一个卖傻的杨清城就已经让整个平淡的第一轮变得不再如以往那般平淡,这回再次出现一个装疯的杨玄,故事情节再起波折,直接由不平淡变成了精彩。但是随着杨玄逐渐靠近前台,众人才发现杨玄并不是在通过表演来博取同情,他身上似乎真的有伤,不免惹起更多惊叹,难道他就打算这般参加会试?
议论之声此起彼伏,杨玄装聋作哑一般,听见那些明显不太友善的言语也毫不在乎,自顾在人群中借着道。
他一开始也没想到自己第一轮就会被抽中,忽然上场,准备不免有些仓促。
一路赔笑,杨玄本以为能顺利穿过人流,可却发现自己的确低估了某些人刻意寻衅的心思。离那看台尚有三丈,前面让出来的窄道之中却是忽然挤出一群人来,为首之人一脸贱笑,堵在路上,不是杨默又有谁会这般的无聊。
杨玄抬头看了看台上等的已经有些不耐的杨学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复而将目光落在了杨默身上。
两人目光甚至为来得及撞出一丝火花,杨玄就已经收摄了躁性,速度不减的走到了杨默身前一尺之地,轻轻拂手按在杨默肋下,手里竹杖插过两腿之间轻轻一别,如今他身虚体弱却也用不出多大力气,但是这两股力道却是使的有些巧妙,不经意之间就将杨默身体的重心往后推了半尺。后者全然没有应对之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意气风发,也未将这小细节放在心上。
杨玄如今可不想横生枝节,姿态放的极低,一侧身便从那半步缝隙间穿了过去,末了还不忘说声谢谢。
“杨玄,你这是演苦肉计么?”杨默却也没想起来刚才自己是怎么被他推到一边的,心思只放在那身谢谢上,登时大笑。
听着这笑声杨玄扭过头,笑容安静:“你这般笑我,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我在你心里造成的伤痕已经扭曲了你的人格,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从来不恨你,甚至都懒得在背后骂你两声,因为我可以轻而易举击碎你的幻想,哪怕是我拄着拐杖。”
“笑死我了。”杨默抬手直指杨玄,神色阴寒,忽然捧腹大笑。
“你最好祈求自己运气尽量好些,不要让我第一轮就抽中你,否则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笑了。”杨玄转过身不再看他一眼。
虽说脸上笑容清淡,但言语之中流露出来的阴戾让他整个人好像一个性情孤僻的怪人,众人却避之不及。
“你就是杨玄?”杨学良看着台下姗姗来迟却处之泰然的少年,微微皱眉。
“是我。”杨玄点头道。
“你这是怎么回事?”杨海良问道。
“前天夜里遇见强人半路劫道。”杨玄言语平静,好像不在乎别人知道他在说谎。
此言一出顿时满场哄笑,他这解释不仅过于敷衍,也实在过于荒谬了一些。
当然此情此景之下,也没谁会去纠缠杨玄话里的真假,杨学良咳嗽一声,摆起刻板的表情:“杨玄,清明会试乃是我杨氏宗族五年一届的重要之事,你若前日就让劫匪打伤,为何不早些上报族中,也好找人顶替你的空缺。”
“这名额来之不易,我为何要拱手送人?”杨玄神色平静,反而问道。
“简直胡闹。”杨海良怒斥一声。
“哪有胡闹,会试里哪没有伤者不能参与这条规矩?”杨玄语气温婉,可目光却是坚定的近乎寸步不让,。
杨学良面色难看,没想到这不知进退的小辈竟然丝毫不给自己台阶下,正欲怒斥,却让一声打断。
“既然来了就开始抽签吧。”杨克宽厚的手掌拖起茶杯,左手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的敲了敲。
一番争执,以杨克随口一句闲话定音,四人陆续上台抽签。
依着名次顺序,是由那杨尽忠和杨翼二人先去抽签,趁着空闲机会杨清城凑了上来和杨玄说起话来了:“杨玄表哥,你真是碰到劫道强人才落到如此凄惨模样?是不是林子钦那家伙携恨报复,找人将你打伤了,这都怪我。”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呢,难道他报复我的时候,还要先自报家门?”杨玄撇了撇嘴,随即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也想着来参加会试,就算赢了,那一封举荐信对你来说也没多大意义,何况你也不可能赢的。”
杨清城略显有些尴尬,低声与他说道:“其实我就是天天读书闷了,来找人打打架。”
“有意思。”杨玄呵呵一笑,心里不知做何感想。
“表哥,其实我挺担心你的。”杨清城眼眸清澈,眉头微皱真情流露。
“为什么?”
“额,我觉得你有伤在身还是不要打打杀杀的好。”
“你觉得我像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么?”
“像。”杨清城缩着脖子说道。
杨玄莞尔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上台抽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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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马场毗邻的后园之中,一处飞檐素廊的亭楼依山势而建,因此坐在其中正好能将整个马场都俯瞰眼中,有一男一女正在此处消磨着闲暇的春意,偶尔看几眼那远处人头攒动的盛会,品几口清茶,看起来颇有闲逸之趣。
那女子的凭栏而坐,眸若秋水,眉如远黛,芳泽无加,当真有沉鱼落雁之姿。平日里外向端庄可此刻也无外人在场,便稍微随意了一些,双腿搁在椅上,整个人保持着一种慵懒而不失优雅的姿态,却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内心流露出来的那种天性。
他双手倚在栏上,看着远处人群,相隔极远却也能好像看的清清楚楚一般,忽然展颜一笑,道:“跟妹妹长的真像。”
坐在亭中的中年男人,手里握着一卷书,此刻却根本未曾抬头,随口道:“不过容貌像一些罢了,要说性子却和我那弟弟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不让他干什么他就偏要干什么,喜欢争。不过却不如他父亲那般刚正,阴晦气太重了一些。”
“这点倒是挺像你的。”亭边女子倏而笑道。
中年男人目光一直落在书中字里行间,听闻这话抬起头看了看远处那仿佛蚂蚁一样的人群,却未说话。
“你说他有几成机会?比咱家城儿如何。”女子瞧着场中之景,忽然起了兴致,转身问道。
“若是他没受伤,夺了头筹我也不奇怪,可是如今他最多只有平日三成实力,他拿什么去跟杨英、杨云那几个孩子争?”中年男人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外人很难从他言语中看出他的立场,继而说道:“至于清城,空有一身力气。”
“既然如此,那他便是输了,你给他通融一下又有何妨?”女子眉黛微挑。
“哪能乱了规矩呢。”中年男人摇头拒绝这个提议,复而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