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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没话说了,转身从床底下的鞋盒的夹层里拿出六百块钱揣兜里,收拾了几件衣服,拉着雷迪嘎嘎准备开溜。
刚走到客厅,却见正门被推开,三娘和云美走了进来。
云美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好奇的看着拿着大包小包的我:“房东,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三娘娇俏一笑:“呦,怎么,昨天真的被吓到了?”
我看着云美就想起昨天晚上那个血人奥特曼,腿肚子都打颤,指着两个鬼差道:“我我我……我送送他们……”
“不要出去了。”云美道,“昨天晚上死了个人,外面不太平。”
她们堵着门,我们还真没法出去!
眼见这会儿也不能对他们来硬的,我急中生智,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人,低声对苟富贵道:“这附近有个黑胡子的道士,他会收妖,你们把他找来救我。”
苟富贵点点头,然后和勿相忘穿门而出。
云美回头冲我甜甜一笑:“这才乖嘛!”
她的语气像是已经和我很熟了一般,我这个人脑补能力比较强,看到她就想起昨天那血肉模糊的马赛克,听她这么熟稔的说话浑身都不舒服!
“所以说,还是在房间里安全。”云美说完,玉手一动,把门反锁了。
我看着那门锁,一瞬间就明白了电视上那些被拐骗进宾馆的无知少女,看到男人锁门时的心情。
“三娘,你在这坐着吧。”云美拎起手上的肉,“我去做饭。”
我问:“昨天不是已经买过肉了吗?”
“这个新鲜啊!”云美拎起肉,朝我晃了晃,红白相间的五花肉随着她的动作颤动,红色的液体顺着肉滴下来。
我呆了,腿肚子开始抽动。
“你看,多新鲜。”云美用手勾了一下那血迹,笑的异常甜美,“每天都有这么新鲜的肉真是太好了!”
昨天是牛肉,今天是什么肉?
我打了个冷战。
云美哼着小曲进了厨房,我有种直接打开门逃出去的冲动,一转头却见三娘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我看明白了,妖怪都是一伙的!
她俩这是分工合作,一个做饭,一个盯着我。
我只能硬着头皮找了个椅子,哆嗦着坐下。
三娘靠在桌子上,用手支着头,弯着嘴角问:“昨天吓到你了啊?”
我也不知道怎样回答,含糊的应了一声,三娘听见我回应,明月似的弯眉挑了起来,语气中颇有不满:“怎么?我原形长得不好看?”
作为一个能屈能伸有智慧的男人,我此时只能屈服于恶势力之下,连连点头:“好看。”
“说谎!”三娘偏过头,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那你为什么会吓晕。”
“瞧你这话说的,我要是公狐狸一定被你迷死了!”我说,“那不是因为我不是公狐狸么,有些地方欣赏不了。”
三娘瞧了瞧我,嫣然一笑。
貔貅不屑的哼了一声。
他不哼倒还好,一哼我就来气,低头压低了声音问它:“你早看出云美是妖怪,怎么不告诉我?”
貔貅道:“她夸我了。”
我就靠了,堂堂一个神兽就这样被糖衣炮弹打倒了!
我表面上镇定,心里却火急火燎的,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那一胖一瘦两个鬼差到底有没有找到那黑胡子老道。
不多时,云美端出了热腾腾的饭菜。
一桌子的肉,依然是色香味俱佳,我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三娘举起筷子,夹了片肉放进嘴里:“果然还是新鲜的好!这肉质比昨天的更嫩。”说罢,横着眼睛看向我,“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有这么新鲜的肉了。”
雷迪嘎嘎傻人有傻福,什么都不知道吃的欢,我却是如坐针毡,一口都吃不下去。
云美道:“马力术,怎么不动筷子?”
我说:“我不饿。”
云美皱起眉头看向我:“你是嫌我做的不好吃?”
我一个哆嗦,连忙拿起筷子挑了个蒜瓣放进嘴里,连声道:“好吃,好吃,肥而不腻。”
“做肉,我还是很有自信的!”云美笑道,“切肉一定要顺着纹理,好切还顺手,今天切肉的时候有骨头,我用力劈下去,溅了我一脸的血,不知道洗没洗干净。”
我看向云美,她脖子右侧,有一小块深色的血污,衬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扎眼。
“最重要的就是外面一层皮,不过我剥皮最是拿手了。”云美侧过头,手上比划着,“整个剥下来,一点都不打摺……”说到这,她又上下打量我,“马力术,你的皮看起来很好剥呢。”
我打了个冷战。
云美对着我莞尔一笑:“开玩笑的。”
我没看出来她是在开玩笑。
好容易熬过这顿饭,天也暗了,夕阳的余晖已经不足以照亮屋子,我见云美和三娘低头收拾碗碟,心下又起了逃跑的念头,打着哈哈道:“这么暗,我去开灯。”
然后走到门口,面对着她们一手拉灯绳,一手在身后偷偷去拧大门的锁。
“咯噔”一声,锁开了。
正在埋头收拾碗筷的云美警觉的抬起头:“什么声音?”
我一手正在背着拧门,一下子就僵住了,干笑着问:“声音?什么声音?哪有声音?”
三娘没说话,弯着眼睛看着我,目光落在我放在身后的胳膊上。
吃的满嘴油光的雷迪嘎嘎举手道:“他开门的声音。”
我愤怒的瞪向他——你是站在哪边的!
云美放下碗筷,朝我走来:“马力术,你不能出去,外面……”
眼看她越走越近,我心道一声“听你的才有鬼!”,转过身拉开门就准备往外跑。
一拉开门,却看到门外站着个一身道袍,仙风道骨的老头——正是那黑胡子老道。
我立在门口,前面是黑胡子道士,身后是云美和三娘。
此时云淡星稀,门前月光下是一棵秃脖子杨树的倒影,远处传来阵阵狼嚎。
我心里却是豁然开朗。
黑胡子道士摸着胡子,朝我云淡风轻的笑道:“有两个鬼差找我来救你,怎样,我说的没错吧?”
这就是希望的感觉,我一瞬间觉得他的道袍都在发光,用萤火虫已经不足以形容这意外之喜在我心中燃起的亮度,硬要比方的话,这老道整个人就像黑暗中的夜明珠一样!没错!像珠一样!
“仙人!”我再激动不过,一闪身躲到道士身后,拉着道士的道袍嚎道,“恩人,救命啊!”
那道士侧过头,对我微微颔首:“发现你屋里有妖怪,终于相信我的话了?”
“相信了!相信了!”我伸手指向云美,“你看。”
道士微笑颔首,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转过头。
“怎么了?”云美正好追过来,走到门口,忽然停住,看着老道,一脸警惕的问,“你是谁?”
“我本来以为是无名小妖,竟然是传说中的画皮妖!”黑胡子道士看着云美,脸色微变。
本是坐在一旁的三娘闻言也站起来看,望着老道怒道:“好个不要命的道士,竟然闯到这里来了!”
黑胡子道士脸色大变:“千年狐精!”
这道士不知道原来收过多少妖,面前两个女妖精看着那道士,眼睛几乎要喷火。
天敌相遇,一时间风起云涌,雷电交加,战争一触即发。
这气氛如此紧张,我担心黑胡子老道打不过他们,问道:“你能不能打过她们?”
“这两个妖孽修行不浅。”黑胡子老道低声说,“我之前收妖元气大伤,毫无胜算。”
我一听,急了:“那怎么办?”
“无妨,莫要慌张,不碍事。”老道气定神闲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符递给我,“你速速上前,用这张符镇住她。”
我拿着符,问:“那你呢?”
那道士后退一步,义正词严的抱拳:“贫道法力不济,先走一步,咱们后会有期。”说罢,转身就跑。
我真想一脚踹死他!
雷迪嘎嘎有个和狗一样的毛病,见到有人跑,一路哈哈哈哈哈的追了上去。
我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身后两个女妖怪的怒火,再也顾不上什么,拔腿就追着雷迪嘎嘎和黑胡子道士而去。
云美在背后喊:“马力术,等等!马力术!不要跑出去!”
我一扭头,见那两个女妖精也追了上来,撒开蹄子跑的更快了。
老道望望我们,又望望后面紧追不舍的两个女妖精,张嘴就骂:“我嘞个擦!你们追过来做什么!”
我们三人跑到村旁一个废弃的屋子里,我一看三娘和云美追过来,连忙关了门。那门破的快要散架了,我到处找东西堵门,这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我顺手摸了个破椅子,正准备堵门,黑胡子老道一挥手道:“不用那么麻烦!”然后伸手掏出几张符,啪啪啪的贴在门上,然后说,“这样她们就进不来了。”
果然,那破门上只贴了那几道符,云美和三娘两个人到了门口,只是敲门,却进不来。
雷迪嘎嘎蹲下来研究那符,伸手就要撕:“这是啥锁头?孔呢?”
我怕他一伸手给撕了,连忙打开他的手:“别动。”
“没关系,这符安全的很。”黑胡子道士摸着胡子道,“只要贴上,屋子外面,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同时,屋里面任何东西也出不去,而且六个时辰之内没人能取下来。”
“马力术!”云美在外面敲门,“出来。”
我惊魂未定,喊道:“傻子才出去!”
“马力术!”云美说,“里面很危险,快出来。”
我听她这么说,心里忽然发毛,转身问黑胡子道士:“你不是妖怪吧?”
老道指着门上的符问:“你看呢?”
云美敲着门说:“马力术,快出来!”
我见她果然进不来,瞬间气足,对着门喊:“老子说不出去就不出去!”
门外安静了,我指着门对老道说:“你看看,不敢说话了吧,这些妖怪都欺软怕硬。”
“小马哥……”三娘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你当真不出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拍着门说。
“那你以后想出来,别求我们啊!”
我气很足:“那是,要是求你们我叫你们爷爷。”一扭头,黑胡子道士已经被我的男子气魄折服,向我伸出大拇指。
三娘笑道:“好呀,那我等着。”俨然是一副看好戏的语气。
外面安静了。
“怪不得我觉得这里妖气冲天,竟然是这两个大妖怪。”黑胡子说:“这些妖怪都是连环作案,害人之后,尝到了甜头,就待在附近等待下一个目标。不过你放心,现在有符咒护着,她们绝对进不来。”
我这才放心打量四周,这屋子挺大,后面堆了一堆垃圾,黑乎乎的占了很多空间。
我看着这屋子的摆设,忽然觉得面熟,问黑胡子:“这是哪?”
黑胡子说:“我今天刚找到这个地方,是个废弃的空房。”
我明明没来过这里,可是越看这房子越面熟。
黑胡子站在门旁,摸着符咒奇道:“怪了,那两个妖怪明明在外面,为什么总还感觉有股妖气就在身边。”
雷迪嘎嘎四处瞅瞅,然后手脚一摊,倒在地上,喊:“皮和脑袋被偷了!”
我一愣,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是苟富贵给我看的照片上那个无皮男尸死的地方嘛。
黑胡子老道蹲在门前望着那符,嘴中喃喃自语:“奇怪,妖气怎么这么重呢?”
我走过去,蹲下来,问:“你是不是闻错了?要不然叫我家貔貅出来给你闻闻。”
“如此贵重的神兽,你就当狗使?”黑胡子老道十分痛心的道,“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说:“那你不是闻不出来么?”
“妖气不是鼻子能闻出来的。”老道语重心长的道,“当你到达了我这种修为这种境界,马上就能辨别出何为人气、何为妖气,不仅如此,若是集中精力,还能感受到妖气的方位。”言毕,他微闭双目,双手掐出一个花式,然后一动不动。
雷迪嘎嘎已经保持着受害者的姿势躺在地上睡着了。
五分钟过去了,屋里一片寂静。
我打了个哈欠。
就在此时,雷迪嘎嘎忽然一跃而起,直直的盯着房间后面堆放垃圾的地方。
同一时间,老道士也双目圆睁,指着那处道:“就在那里!”
我一惊,扭头盯向那堆垃圾。
雷迪嘎嘎也指着那里说:“有东西!”
“妖气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你去看看。”老道一挽袖子,从地上捡起一个钢管递给我,义正词严的对我说,“一切小心!”然后推了我一把。
我一扭头,他俩已经气定神闲的缩到我背后去了。
我像握棒球棒一样握着钢管,谨慎的往放垃圾的那边走,那边堆了一堆柴火和废弃的家具、破脸盆、铁皮之类的东西,摆的乱七八糟。
我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