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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好心救你,你他妈的不领情,真不是个东西。啪、啪、啪。”闭眼睛也知道说这话的是谁。
“你叫我枪下留人?”警长又点了一颗烟,也递给陈三元一枝,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不错。
“警长大人容禀,刚才在村里听说铁忠摊了官司,好像是和柳家有关。但是小人斗胆,向大人作保,此事绝对和铁二无关。”
陈三元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大哥,铁文。”此言一出,震惊众人。
“什么,铁文?”
“怎么可能。你别瞎说,你这种人的话能信吗。”
“大人,别听他的,这人就是个小人。”
最震惊的还是铁文,他怎么知道。难道他有什么证据吗?他知道如诗在哪里吗?想到如诗,铁忠心中一酸。
“你凭什么说是铁文?”,白脸胖子警长虽然也很震惊,但仍然悠闲的吹着眼圈,等着这个大姑娘似的小伙子说出他的根据。听他说话也的确是一种享受。“这小子不去唱戏,可真瞎了材料了”,警长心里想。
“警长人容禀,小的今日去镇里办事,恰巧经过柳家,看见铁文从柳家跑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挣扎不过他,被他扔进一辆马车,特驾着马车往北走了。车上还绑了两个大箱子。当时小的也很纳闷,不知铁文抱走的是什么人,想过去问问,但他一甩鞭子,向北疾驰,小的没追上。”陈三元嗓音清脆动听,虽然是个须眉男子,但说起话来娇滴滴地,让听者不忍错过每一个字。
陈三元继续说“小人回家后,才听说柳家王家出事了,想想自己所见,猜想是铁文做了那件案子。铁忠和柳小姐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怎么会干那件事。况且几十条认命,可不是说杀就杀的。铁文力大如牛,杀掉柳家那几十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妈子、姨太太,可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警长犯了难,自己辖区犯了这么大的案子,本打算先找个人背黑锅,就地杀了,来个死无对证。上面来查,自己也可以慢慢打点,总好过上面直接派人来监督查案。可现在突然冒出个人证出来,铁忠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放了的话,自己草菅人命,他岂会善罢甘休,汤克文的一堆耳刮子搞不好会算在我头上。不放,那自己冤杀好人可就坐实了。总不能把在场的全干掉吧。逼他们守口如瓶,一天两天可以,只要有一个人说出去自己就乌沙不报。虽然自己在当地又点分量,当要一手遮天、颠倒黑白,自己可没那个本事。
警长还在犹豫该不该放,就听外边一阵嘈杂“铁忠、铁忠,快点出发,军情紧急,等不了明天了。”
说着说着就进来几个穿普通粗布衣服的。为首的是个满脸大胡子、少了一只耳朵的家伙。
“妈的,干什么,谁敢绑我的人,活的不耐烦了。”是独耳排长。铁忠走后他领着几个亲信换了变装去逛窑子,临时接到立即开拔的命令,赶过来寻铁忠。
“他妈的,哪来的,找死吗?”牤牛眼睛警员汤克文可不认识他,以为是来闹事的,冲过去就要使出他的成名绝技、拿手绝活。
“啪、啪、啪。”
“啊、啊、啊。”
三声脆响连着三声惨叫。只不过打人的不是牤牛眼,而是一只耳。排长三记耳光打掉汤克文半口牙,满嘴献血、腮帮子肿得跟塞了馒头似的。就打耳光来说,牤牛眼显然不是一只耳的对手。牤牛眼终于知道了挨耳光的滋味。
被他打的吴阿六、赵老伯、铁忠心里暗骂,“该”。
“在下本地警长于文昊,敢问尊驾高姓大名。”白胖子翻着老鼠眼看着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来者不善,放规矩点没坏处。
“少尉排长江杰,放了老子的人,妨碍军务、贻误战机,他妈的先摸摸你的脑袋瓜子长结实了没有。”
“是江排长,江排长战功赫赫、英名远播,今日得见,幸何如之。”白胖子于文昊与江杰通了姓名,极力奉承。“此人涉嫌一宗杀人、抢劫……”
“放人,少他妈的废话。军情紧急,你别给自己找麻烦。哼。”说话的功夫,手下亲兵已经给铁忠松绑。绑了大半夜,铁忠浑身发麻,竟然动弹不得。
“妈的,好大的胆……”
“啪、啪、啪”
“啊、啊、啊”
也不知牤牛眼汤克文的脑袋搭错了哪根筋,刚才的三记耳光一点记性也不长,冲上去就要打江森耳光。其下场是又丢了半口牙齿。他现在彻底涨了记性,已经没心思去打别人耳光了,现在他要考虑的是今后如何吃饭——他每顿饭牛板筋不离口。
“你们想抢人吗,我要向你们的长官部控告你们。”警长大声抗议。
“要告趁早,别等老子死在战场上,你他妈的想告都找不到正主。赶紧滚。”江森已经不耐烦了。于文昊赶紧带着没了牙齿的汤克文离开这里,再不走自己的牙齿可就也保不住了。
“你们埋人,你跟我走。”独耳排长江森分别对众邻居和铁忠发号施令,威风凛凛,不容违抗。
“是、是”
“一定,长官放心”
“我们该做的”
“我不干了,我要去找铁文,我要杀了他报仇,我要救如诗。”铁忠大喊大叫,声音凄惨,让人听了不禁恻然。遭此大难,换了谁都得疯掉。
“陈三元,你说的可是真话?”铁忠质问陈三元。
陈三元发誓道“要是我陈三元又半句假话,叫我不得好死”。
“排长,你们走吧,我不干了,我要去杀了铁文,我要杀了……”
又一次后脑壳吃痛,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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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步步惊心1
呜、呜
乌隆乌隆一望无垠的华北平原上,一辆列车拖着长长的烟柱呼啸而过。那是一列拖着二十多节闷罐的货车,沉重而吃力的向北方驶去。列车车厢装满了各种物资,民用、军用,五花八门。
在中后部的一节车厢和其他并没又什么两样,车厢门被从外边紧紧的封锁着,不是为了防止外边的人进去,而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人出去。
车厢里横躺竖卧地装了几十号人,人人无精打采,黑暗幽闭的狭小空间对人的精神是一种极大的考验与摧残。一个大号的破木桶固定在角落里的一个铁架子上,人人敬而远之,除了自己必须与它亲密接触——拉屎撒尿。桶里的秽物散发着令人崩溃的气味,填满了车厢的每个角落。
没人知道行驶了多久,也没人知道自己何时到达。等待,是每个人唯一能做的。
远离马桶的另一个车厢角落里,斜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魁梧壮汉,浓眉大眼,英俊潇洒。壮汉头上包着厚厚的粗布条,沁透粗布的鲜血已经凝结发黑,散发阵阵恶臭。这人头痛欲裂,斜倚在车厢铁皮上,努力回想着自己几日来的遭遇。
这人叫铁文,是明朝名将铁铉的后代。当然,也是铁忠的哥哥。
“我在哪里,我要去哪里?我是怎么被送上来的?我记得那天我在莫掌柜家干活,几十只鸭子等着下锅,铺子里忙的团团转。莫掌柜来告诉我说家里传来信,让我马上回家一趟,掌柜让我快去快回,店里忙不过来,今晚要是干不完就赶不上交货,他就要破产。莫掌柜人也真好,家里那么忙也没拦着我,还给了我半只做好的酱鸭。莫掌柜的酱鸭真是一绝。”想到这里,铁文咽了咽口水。关在这个闷罐里,跟下地狱没什么两样,吃、睡、拉在一起,和畜生没什么区别。自己也好多天没正经吃过一顿饱饭了。
“我拎着鸭子往家里赶,心里美滋滋的,弟弟、妹妹又可以吃到酱鸭了。小花那个小馋猫,整天围着我要好吃的。我着急赶路就走了水田田埂的小路,这样能少走不少路。走着走着就感觉背后有人跟着我,我藏起来观察了一会,也没发现什么人。还以为是自己走夜路,心里发毛。等自己回到家就发现继父,小弟小妹全死了。我感觉外边有人就出去追,刚出去就被打了闷棍,再来就在这个火车车厢里了。是什么人把我绑来的,要把我送到哪里。莫掌柜不知按时交货了没,可别因为我破了产啊。”
铁文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头绪,索性不去想,拢了拢身下的稻草,躺了下来。“我这辈子没有得罪什么人,估计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费这么大劲把我送出去这么远,总不会立刻就要了我的性命。车总会到站耽误时候,只要没弄死我,我就有机会逃回去。
“哎,那个小子,你家是哪里的,你怎么会到这里的”一个长满胸毛的壮汉问铁文旁边的一个孩子。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副厚的外翻的嘴唇与他的稚嫩秀气的脸庞极不相称,估计是想家想的厉害,眼睛都哭肿了。
“我是鱼头湾的,我是被人绑来的,家里让我出去卖酒,走着走着就让人打晕了。”小孩撅着嘴嘟囔着,香肠似得大嘴唇堆在一起,撅的了老高,滑稽可笑。
“我也是,我是被人骗来的,告诉我说来唱大戏的了,我跟着去看戏,结果被装进这里了。”一个黑瘦的中年人说到。
“骗你的人是谁啊,”
“让你走你就跟着,真够笨的,自己不会去看戏吗,让人领着去,丢人”
“你还说别人,你不也是被人骗来的。”
“我是被我家人卖过来的”
……
车厢里你一句我一句,都在讲述着自己是如何被弄到这里的,被抓的、被骗的、被卖的,甚至还有人去逛窑子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车厢里。谁都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自己会是什么下场,车厢陷入一片死寂,静的令人窒息。
铁文眯着眼睛听众人的聒噪,回想着事件的来龙去脉,也盘算着自己如何脱困。谋定而后动,是铁文的行事风格。匹夫之勇他是瞧不上的。但真要行匹夫之勇的时候,他也一点不害怕。铁文身材魁梧,站在那里跟一座铁塔一样,醋钵大的拳头抡起来跟铁锤一般,招呼在谁身上,都够他喝一壶的。
呜……
一阵鸣笛后,大家明显感觉车减速了,突然大家一个趔趄向车厢一侧扑倒,大家知道,停车了。
咔咔咔,外面的人突然下锁开门,久违的日光射进来,刺得大家睁不开双眼。铁文早知道会是这样,提前就用双手捂住双眼,才不至于让阳光把自己眼睛刺得生疼。
过了好一阵,众人才慢慢的适应了明媚的阳光,跳下车厢。已经是下午,众人贪婪的享受着迷人的夕阳余晖。
“快走,快走,别磨蹭。”一个额头有块胎记的把头拎着皮鞭驱赶着众人吗,打断了众人的雅兴。
众人被赶到货场的一片偏僻空地里,“全都坐下休息,不许乱走,一会吃完饭换车。谁都不许跑,跑也会把你抓回来,抓回来叫你好看。”把头操着浓厚的北方口音,和几个手下把守住四方,防止众人逃跑。
“大哥,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去干啥啊。”
“兄弟,我不吃饭了,放我回去好不啦”。
“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实呆着”把头的耐心有限,不会回答他们这些幼稚可笑的问题。
“一群笨蛋,废什么话,他们要是告诉你,早就告诉你了。还放你回去,他们是领你出来玩的吗。”铁文心里暗暗嘲笑这些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眼睛向四周到处打量,地形封闭,到处堆满了待装车的大宗物资。一队队力工蚂蚁般搬运着各类物资,挣取微薄的可怜的力钱,养家糊口的救命钱。
“跟上,跟上,快点。妈的,快点,”
“啪啪啪”
“哎呦,大哥求你了,别打我了。”
“别打你,就给我老实听话。都他妈的快点。”
远传传来一阵嘈杂。又一队人被领了过来,和刚才的把头了几句离开了。
“都起来,都起来,排好队,去吃饭,吃完饭换车。”胎记把头大声呼喝。
“哥们,咱吃点啥啊。”那个长满胸毛的壮汉开始和这个把头拉关系。
“滚,谁他妈的和你是哥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边呆着去。”胸毛壮汉碰了一鼻子灰,知趣的离开。
“不要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