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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吴邪含混地应道。
张起灵微笑着放开了吴邪，慢慢地直起身来，他眉目舒朗，双唇微抿，清瘦的脸上满是阳光般的温暖与明亮。他手势轻柔地解开皮带，拉开衣襟，然后慢慢地压向吴邪。
吴邪平躺在床上，被张起灵的亲吻和爱抚逗引得难以自持，他双颊绯红，呼吸急促，一面竭力回应着对方，一面胡乱而快速地脱掉了自己的衣物。
两具年轻的身体终于亲密无间地紧贴在一起，滑腻的肌肤摩擦着，吴邪闭上眼睛，等待张起灵带着他一起没入激情的海洋。
忽然，吴邪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他睁开了眼睛，张起灵正在吻他的小腹，他的双臂撑在吴邪身体的两侧，微微地清晰地颤抖，吴邪心里一疼，伸手把他拉了起来，然后抱着他翻了个身。
吴邪把张起灵压在身下，低头看了眼他昂扬的欲望，说：
“你不能太累，我来吧。”
张起灵以为吴邪想做攻，略顿了一顿，随即放松了身体，直到吴邪分开双腿跪骑在自己的小腹上方。
张起灵吃了一惊，身体迅速往后退，直到背抵到床头的靠背上，他双手卡住吴邪的腰，低呼：“不行，这样会伤到你的！”
“你不要乱动！”吴邪不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沉沉地坐了下去。
张起灵顿时感到自己欲望的顶端陷入了一个湿热滚烫的所在，只这一下，他便脑中一晕，心弦一荡，泻出了一声低吟。
整个身体都随着吴邪的律动摇晃着，无边的快感刹那间传遍了全身，吴邪的身体里润滑炽热，张起灵体会着被紧窒的肠壁紧紧包裹的奇妙，觉得自己快要被烫化了。可他毕竟体虚力乏，禁不住吴邪的几番起落，忍耐不住，在一阵灭顶的高潮中泄了出来。
张起灵无力地将头歪向一旁，胸口剧烈地起伏，尚未自激动的眩晕中恢复过来，吴邪看着他七情上面的模样，似有千万种说不出的性感，那已被催动的情潮更加不断在体内汹涌，海浪般撞击着他所有的感官知觉，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爆炸了，他紧搂着张起灵，在他的脖颈、肩头、胸前疯狂亲吻，白晰的皮肤上立刻布满了鲜红的印痕。
张起灵当然明白吴邪的感受，他翻过身去，趴在床上，抓过一个枕头垫在腹下，回头对吴邪说：“你来。”
将残留的热液抹到后臀，吴邪扶着张起灵的腰，试着慢慢进入了他的身体。
感觉到他身体内部剧烈的收缩悸动，吴邪心神一荡，他猛地把张起灵抱得更紧，口中轻轻叫着：“起灵，起灵，起灵……”动作渐渐加剧。
张起灵在吴邪激情的惊涛骇浪间沉浮，已是无力挣扎，只得顺波逐流，任由他沉沉地进入，急急地抽出，再更深更猛地撞过来……他急促地呼吸着，听着那清醇的声音一声声地低唤着自己的名字。
吴邪凭着自己的直觉不断地深入，他感觉到那个柔软顺滑的甬道正在为自己而开启，带着无限的诱惑，让他只想不断地索取，直至与他融合在一起。终于，他使尽全力最后冲刺，狠狠地顶进去，将燃烧的渴望翻江倒海般喷射出去。
张起灵眼前阵阵发黑，再次被吴邪裹挟至高潮。他的手紧紧地攥住床单，温热的液体倾泄而出。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不断地轻颤着，一起沉溺在欢爱的狂流里。阳光透窗而入，被窗棂上的雕花隔成一片一片洒落在地上、床上、两人的身上，仿若心花一一盛放。
张起灵感到一阵阵发冷，而紧紧覆在背上的身体却源源不断地传来温暖。他缓缓地呼吸着，微笑着，闭着眼，心里都是欣慰与满足………
正如这世上并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不珍惜谁；爱情也并不仅仅是占有这么简单的事，而是谁可以给谁幸福。吴邪，如果这次我真的挺不过去，只希望你能知道，我有多爱你！
21、
第二天的早上，张起灵是和着鸟鸣，在吴邪细致的亲吻中醒来的。昨天的一场缠绵过后，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如同灌满了铅，别说动一动，就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他闭着眼睛，任吴邪抱着自己浸入温热的池水中，然后便沉沉地睡着了。
经过了一个下午连着一整夜的深度睡眠，张起灵此时觉得特别轻松而清醒，他一咕噜翻身下了床，推开木窗，一股带着花香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他迎风做了个深呼吸。
吴邪跟着起床，抓过浴袍披在张起灵身上，他本来一直担心自己昨天纵情过度会伤到张起灵，害他病情加重，这时见他神清气爽，看上去竟似比以前好了许多，一颗心这才踏踏实实地落回了肚子里。
“我没说错吧，那个……就是可以治病嘛，对吧？”张起灵伸手揽过吴邪，手搭着他的肩膀，同他耳语。
吴邪亲昵地捏了捏张起灵的鼻子，回想起昨天体验到的那种极乐滋味，不由得也抱紧了他。
叮叮咚咚的铃铛声一路摇过来，停在了门外，不等敲门，吴邪已经把门打开了。
房东家的女孩子清清纯纯的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个土陶罐，说：“早上好，这个是我守了半宿特意熬的鸡汤，送来给小张哥哥补身子，我祖奶奶说他身体太虚。呐，不烫了，趁热喝吧。”
张起灵说了声谢谢，吴邪接过陶罐邀请女孩进屋坐坐，女孩爽朗地说：“不坐了，我还有事呐。对了，你们想吃什么就告诉我，不用客气，我别的不行做饭手艺绝对一流！”
目送女孩一蹦一跳地下楼去了，吴邪返身回屋，端起鸡汤闻了闻，由衷地赞了句“真香！”，继而瞟了一眼张起灵：“还不过来趁热喝了？”
“不用碗盛出来吗，难道要我就着锅喝？”张起灵说着坐到桌前。
“用什么碗啊，人家都说了是特意熬给你一个人喝的，还守了半宿呢。”
张起灵看着吴邪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耸着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奇怪道： “你把什么佐料打翻了？”
“没有啊。”吴邪疑惑也跟着嗅空气。
“那是这鸡汤里放了醋？”
“哪能啊！”吴邪更加疑惑地闻了闻鸡汤。
“那这屋里怎么酸溜溜的呀？”张起灵眉梢嘴角都用力绷着，极力不笑出来，但是明显已经快忍不住了。
吴邪这才回过神来，他又羞又恼地扑上去把张起灵按在椅子上，怒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拐着弯地取笑人，说！是不是跟胖子学的！让你喝汤哪来那么多废话，信不信我灌你！”着说做势就去端汤罐。
张起灵笑着挺身去抓吴邪的手，结果力气不够，反被吴邪一用力按了回去，吴邪见状哈哈大笑：“哈哈哈，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对手！”
张起灵有点泄气地靠在椅背上喘气，吴邪一把抱住他，安慰地说：“别急，慢慢会好的，你已经在恢复了啊。”
张起灵慢慢把头歪过来抵在吴邪的肩上，闷了好一会儿，忽然腾地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转身而去。吴邪不安地问：“你去哪儿？”
“洗脸，漱口，准备喝汤。”
盥洗室的门砰地打开又关上，里面随即传出哗哗的水声。吴邪直直地站在桌子前，对着那罐鸡汤，有点儿发呆。
下午，张起灵站在院子里，吴邪外出了，房东的女孩也不在，整栋房子静得能听到静的声音，他提着那只装过鸡汤的空陶罐向厨房走，眼角的余光瞟见堂屋里，那个老婆婆煮茶的孤单背影。
张起灵想了想，举步踏进了屋子，他将陶罐轻轻放在一张桌子上，礼貌地说：“婆婆，我来还这个锅，您的孙女好像不在，呵，鸡汤很好喝，请您代我谢谢她。”
老婆婆并未回头，只是声音低沉地说：“过来坐吧。”
张起灵迟疑了片刻，还是走到老婆婆的对面席地坐下，他眼睛盯着两人之间地那盆炭火，火光在淡漠的双眸中跳跃。老婆婆将一杯滚烫的热茶推到他面前，说：“气色比以前好多了，每天来喝我一杯茶，你会好得更快。”
“好的，谢谢！”张起灵微微颔首回应。
“年轻人，请你不要介意，有些话我想和你说一说。”老婆婆停顿了一下，抬起温和的笑脸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心里动了动，他不知道这个老婆婆有什么用意，难道说她也是定主卓玛之类的角色，来传什么口信的吗？一转念又觉得不太可能，这个地方是他和吴邪自已找的，如果这样也能遇上这种事，那也太玄幻了吧！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那老婆婆，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脸上也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老婆婆见他没什么表示，便接着自顾自说了下去：
“吴邪告诉我你失去了一段重要的记忆。呵呵，你别怪他，是我问他的。我并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你这病的关心。”
这话说来张起灵也还是相信的，虽然他与这老婆婆素昧平生，但在江湖上走了这么多年，看人相面的本事还是有的，这婆婆不奸诈不滑头，慈眉善目的，是一个宅心仁厚的睿智老者。况且自己也从未想过要隐瞒这个所谓秘密，吴邪说了就说了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几个月来随着与吴邪的交往加深，他对一些事情的态度已变得不那么执拗了，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这变化罢了。但听那婆婆继续说道：
“人这一生中，有些事情花费时间和精力是可以挽回的，比如良知，比如体重，还比如你丢失了的记忆，但是却有更多的东西不能挽回，比如岁月，比如缘份，比如你对另一个人的感觉，过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张起灵眯起了眼睛，他的目光从火盆移到了老婆婆的脸上。
“别把人生想得过于复杂，就当是上天设的一个局吧，失忆或许就是为了遗忘。那些不愿回顾的旧事，不堪回首的过往，想起来了又有什么好处呢？忘了就忘了吧。不是有句话叫“难得糊涂”？！
“你们总是执著于寻找所谓生命的真相，殊不知真相早已经揭晓：你是谁？呵呵，你就是他一直在等的人，那他又是谁？他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你们为彼此而生，在此之前，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在某时某地与对方相遇，仅此而已。
“活着怎么会不留痕迹？我明明已经看见了，你和他，相爱的痕迹。”
张起灵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坐直了身子，冰冷的神情已经有了热度，他看着这个年迈的老婆婆，低声问：“您是谁啊？”
“我是我，一个平平常常的纳西族老太婆，不是你想象的什么先知或者巫婆。我早年跟随父亲四处行医，学会了一些看病的本领。如果你惊讶于我竟然说到你心里去了，那只是因为我在这个世上活得太久，看得多了，听得多了，自然也就明白得很多。年轻人，连我那小孙女都能看得出来，你们俩有多相爱。呵，人这一辈子，能遇上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不容易，好好珍惜吧，别到失去了才来后悔。”
张起灵吸了吸鼻子，他感到内心的最深处，有什么融化了。
22、
两周后的一个晚上，吴邪正在洗漱，忽然听到一阵手机响，他侧耳细听，却是一首很陌生的铃音，绝不是自己手机的设定。吴邪困惑地探头出来，只见张起灵像变魔术似的，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个手机，接通后就走到门外去了。
吴邪忙跟过去，隔着门缝听见他说：
…“你好！是的，我记得你。”
…“嗯，上次那个地方太远了，我不想考虑。”
…“哦？这个位置在哪里呢？”
…“好吧，我这几天就过去，具体情况见面再详谈。”
收线。推门。进屋。
“你的手机？”吴邪有些木然地站在门后。
“嗯。”张起灵经过吴邪的身边，没做停留，他径直走到桌前，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把手机放进衣袋里。
“你什么时候有手机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吴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前两天刚买的。”张起灵漫不经心地回答着，转过身来，发现吴邪的脸色已变得十分阴沉。
“刚才电话谁打的？”吴邪紧盯着张起灵的眼睛，努力想从中看出端倪。
可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张起灵一言不发，随手打开了电脑。吴邪看见他上了携程，开始查询并预订航班。
“你要干嘛？”吴邪一下就急了。
“离开这里。”张起灵面对着一长串航班时刻表，想了想，说，“订后天的吧。”
吴邪完全蒙了，他搞不清张起灵要干什么，看着那张又恢复漠然的脸，所有的疑问都卡在喉咙里，令他欲言又止。吴邪的心里一下子充满了悲哀……我们一起历尽了千难万险，也一起熬过了九死一生，可事到如今，就算已经交换了身体，也还是换不到你的心，是吗？
张起灵将眼光从屏幕上移向吴邪，见他怔怔地坐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