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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不到你的心,是吗?
张起灵将眼光从屏幕上移向吴邪,见他怔怔地坐在床沿上,神情竟有些泫然。意识到某人正在钻牛角尖,于是开口:“一个冬天都快过完了,我也好得差不多了,该走了。”
吴邪懵懂地仰起头,似是要将什么东西憋回去,幽幽地问:“那我呢?”
“你也可以走,也可以留下。”
听着这句话,吴邪没有想扑上去掐死人的冲动,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谁揪着后领子一把扔进了冰河时代,连身子都僵了,过了好半天才问:“那,你去哪儿?”
“杭州。”
“杭州?哦……”想必是在那儿约齐了再一起上路,又问,“然后呢?”
“然后,怎么说呢,就按计划行动吧。”
“那这次又是谁的墓?”
“什么墓啊,是楼。”
“楼?哦……”
“哦什么哦,你想哪儿去了?”张起灵不忍看吴邪脸色越变越苍白,加快了语速,不容他再发问。
“我在杭州看好一处楼盘确切的说是别墅虽然离主城区远了点但距你的古董店还算近去你父母家和三叔家也方便胖子他们来了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不必住旅馆了我还打算买辆车把你那个破金杯换了最好是越野车这样咱们去哪儿就简单多了。”
听完这么冗长的没有标点符号的长句子,吴邪惊诧了半天才彻底转过头来。
然后,张起灵看到了他眼底的不敢置信,以及如云开雾散后彩霞满天的狂喜。
“发现你以前也笨,但只是笨手笨脚,现在,简直是笨头笨脑。”一把将吴邪揽进自己怀中,两个人齐齐倒在床上。
吴邪挣扎着爬起来:“别闹了,赶紧收拾东西。”
“急什么?后天才走呢。”张起灵长臂一探将吴邪勾了回去。
小屋里升温了……
………全文完………
《情。感》番外之吴小邪装房记 作者:桉凌宫主
张起灵来到西冷印社的时候,正是店里一天中人迹最为罕见的上午十点半,整条古董街都寂静如同空巷,家家店铺门户洞开,门可罗雀。
王盟拿着把鸡毛掸子扫着陈列品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吴邪的声音从内堂传来,他不知在和谁说话,情绪显得很激昂。张起灵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他正激情澎湃地朗诵着被自己篡改的名诗:
“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
什么乱七八糟的!张起灵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正好看见王盟也做了个夸张的呕吐动作,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张起灵推开虚掩的房门走进屋,吴邪忙对着电话说:“行行行,就这样,有空再聊!”
“跟谁表决心呢?”张起灵径直走到吴邪的椅子上坐了,端起他的紫砂壶灌了一口茶。
“胖子。”吴邪见椅子被坐了,只得半坐在桌上,他不确定刚才在电话里跟胖子聊张起灵的话有多少被听了去,就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仿佛不把那黑色的鞋面盯成白色不罢休。
忽然什么东西在眼前晃动,吴邪忙抬起头定晴看去,是一串钥匙,两只奇长的手指捏着钥匙的扣环,吴邪的眼光沿着那手指一路延伸,直到停在张起灵含着浅笑的清澈双眸里。
他轻轻接过钥匙握在手中:“这是……”
“我们家的钥匙。”张起灵平静地说完这六个字,然后就像个溺爱孩子的家长那样注视着吴邪,等待着迎接他预想中的欢呼和拥抱。
下一秒,吴邪不负所望地欢呼着扑进了张起灵的怀里。
“在什么地方啊?我们的家!”
“走,我带你去看。”
吴邪开着金杯车,在张起灵的指引下一直杀出了主城区。当空气越来越清新怡人,植被越来越显出原生态,(咳咳……这什么鬼地方?)终于,在一大片繁茂的绿树掩映中,出现了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托斯卡纳风格别墅群。
从简约而大气的正门进入,在保安员、保洁员、花匠、维修工等各色服务人员专业而恭敬的注目礼中,吴邪的破金杯沿着小区内雪白的车道徐徐向前,小区的景致渐渐纳入眼帘,红瓦浅墙、鎏金铁艺、亭台轩榭无处不显出华贵优雅的气质,却又全都稳妥地包裹在低调细腻的氛围里。
“到了。”张起灵说。
吴邪停好车走出来,发现自己站在一幢有着红色坡屋顶、尖尖塔楼、弧形门窗、粗线条石墙的古色古香的别墅面前。
这是一栋三层带阁楼的小洋楼。(汗!其实这是被我暗中看好的房子!可惜我没钱买不起 ,哭!一 一、唉,算了,就送给儿子做新房吧!谁让我是亲妈呢……)
张起灵拉着吴邪的手,将他带到大门前,在他耳边轻声说,“开门吧。”
张起灵沉静地看着吴邪兴冲冲楼上楼下跑了几个来回,问:“喜欢吗?”
“嗯!”带着因兴奋而起的略微轻喘,回到张起灵面前,吴邪重重地点着头,“太喜欢了!”
“那好,买房的事我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
“啊?接下来还有什么事?”
“装修啊!”张起灵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吴邪,心说莫非真的下斗下傻了?不知道清水房是要装修好了才能住的吗?!
直到看见某人恍然大悟的模样,他才略安了安心,继续说:“你不是学建筑的吗?所以,装修的事就归你了。”
“拜托!”吴邪一阵哭笑不得,忍不住叫起来,“建筑和室内装饰是两个专业啊,你到底有没有文化?”
“我不管,反正买房是我一个人搞定的,装修就由你一个人搞定。”张起灵边说边拉起吴邪往外走,“空房子慢慢填,现在先填肚子。”
接下来的日子,吴邪早出晚归,往返于建材市场、新房工地和古董店这三点一线之间,开着破金杯,背着个永远装满广告、名片、图纸、软尺、计算器的旧背包,他不止一次地被别墅区的保安拦下,要求查验身份证和出入证,气得他大骂“势利!狗眼看人低!”
张起灵劝他说:“其实也不能全怪人家,瞧瞧你自己,怎么看也不像业主,倒像包工头。要不换车吧,你那小金杯早该光荣退休了。”
“不忙换!”吴邪很快就变得满不在乎了,“我还得靠它拉材料呢,新车用了多可惜!”
平日里的话题也只剩下装修了,对其他一切充耳不闻。
吴邪说:“我现在一闭上眼睛,满天都是地板、墙纸乱飞。”
张起灵不无担心地研究过他,然后发现那张年轻无敌的脸上斗志昂扬,洋溢着饱满的冲动与热情,活象打了鸡血。
吴邪早已无暇顾及自己的正经营生,于是张起灵只得整日坐阵古董店,尽管这里一年到头也不见来单生意。他又不知从哪儿转了些瓶瓶罐罐来,把个小小的储藏间堆得满满的。王盟用尽了自己的平生所学仔细研究了几个青花瓷和青铜器,吴邪问他:“鉴定出什么来了?”,他擦了把口水,啧了两声,赞道:“总而言之的言而总之,这些东西呀,老值钱了!”
见张起灵打理古董店,吴邪装房子更来劲了。
当装修的程序从宏观的规划落实为买材料的琐碎,吴邪的商人天份就被无限激发了出来。
现在,他把日常生活的消费都统统折合成装修材料的价格进行计算并加以比对和分析。
王盟买了件T恤,打折后80元,他嘴一撇说:“相当于XX牌子的八块瓷砖呢!”
一起出去吃顿饭,从酒楼出来他就念叨:“完了,那XX牌的壁纸吃没了。”
“其实,交给装修公司包工包料可以省很多事。”看着变得有点神神叨叨的吴邪,张起灵开始怀疑自己当初让他装房子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不行不行!你说这话也太不靠谱啦!现在省事将来就不省心,装房子不亲力亲为地盯着,他们指不定怎样的偷工减料呢!再说了,你不知道那些装饰材料价格的‘水份’有多大,真是不装修不知道,一装修吓一跳!”
听他这么说,张起灵有点心疼:“要不我陪你去买材料吧,两人一起好砍价。”
“你?”吴邪在张起灵脖子上蹭了蹭,“你还是留着砍粽子吧,砍价,我上!”说着说着,他的脸上不无得意地露出奸商的笑容。
于是,他每天继续像上了发条一样买材料、运材料、到现场监工,只不过做事的态度从一开始的积极,慢慢变成了坚持,最后变成了挣扎。
天气奇热,阳光暴晒,吴邪奇怪现在这气候怎么春天和夏天基本没啥区别了呢?他每天顶着毒辣的烈日,脸都晒花了,胳膊腿儿也变得又黑又亮,显得两排整齐的牙齿越发白森森的,用以前常和他下棋的临铺老板的话说:“你这是刚从非洲逃难回来吧。”
随着装修进入白热化阶段,吴邪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大,因为乱子层出不穷…
卫生间的地砖刚铺好,一楼的客卫就变水帘洞了,于是只得把二楼主卫的地砖全刨了检查;
地下室留出的电源接头全都没有电,整面墙都得挖开找线;
贴上墙的壁纸三天后突然鼓包了,只能撕了重贴;
预订的浴缸没货了;
地板颜色不对……
(恕我想不出更多~~~~)
与脾气的增长成正比的,是吴邪的饭量。
胖子不知何故又从北京来了,晚上邀约了倒斗五人组外加陈文锦一起吃火锅。
席间,吴邪一个人干掉了两份毛肚、两份肥牛、一份肉圆子、一份鸭肠以及三碗米饭。所有人都看呆了。
陈文锦骇然道:“小张,你平时不给他饭吃吗?怎么会饿成这样?”
张起灵叹息着摇头:“顿顿都这么能吃。”
潘子说:“唉,亏得咱是做大买卖的,这要是搁在小户人家,可怎么养得活?”
胖子说:“喂,小吴,照你这么吃下去,赶超胖爷我那是指日可待啦!”
吴三省说:“不对,吃这么多也没见长肉啊,得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该不是得了甲亢吧?!”
吴邪默默无言,他嘴里塞满了东西,腾不出舌头说话。
直到胖子结完帐大家走出火锅馆,他才抚了抚微微突起的胃,对张起灵说:“唉,这顿饭,够买昨天我看上的那款吊灯了。”
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没想到仅仅是吃个饭也能花掉这么多时间。吴邪无精打彩地跟在张起灵身后进了屋,仰头看了一眼通往楼上的楼梯,便义无返顾地回身倒在了长沙发上。
张起灵见状,急忙走过去一把抱住他,抚着他的额头说:“明天歇歇吧,别过去了。”
“唉!”吴邪轻叹了一口气,“明天不行,商场明天上午要送沙发过去、还有装空调和抽油烟机的也要去、还有,有个工人让我带,带……带什么来着?哎呀,想不起来了……”
“你太累了!吴邪,这样下去要生病的。”张起灵的眉心轻轻地蹙了起来,“真没想到会把你累成这样,早知如此,我坚决不会让你来装房子的。”
吴邪牵起嘴角微微一笑,挣扎着坐起:“没事儿,比起在斗里,这个算什么?再说,是装咱自己的房子,我高兴我乐意!”
张起灵拗不过他,也就不再劝什么了,把吴邪抱了起来,说:“那你就省省劲儿,我抱你上去。”
直接抱进卫生间,张起灵把吴邪暂时搁置在马桶上,然后拧开水龙头往浴缸里放水。吴邪就坐在马桶盖子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水放满了,滴上几滴薰衣草精油,张起灵为吴邪脱去衣服,两人一起浸进水里。热水抚慰着吴邪的疲惫,他把头枕在张起灵的肩上睡着了,鼻子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吴邪,到床上去睡吧。”当水温开始变凉的时候,张起灵轻轻摇醒他。
“唔。”吴邪勉强睁开眼,站起来,迈出浴缸,由着张起灵用大毛巾拭干全身的水迹,然后梦游一样游出浴室,轰地扑倒在床上。
张起灵洗完澡出来,吴邪已经趴在那儿和周公下第三盘棋了,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吴邪慢慢睁开眼睛,床头柜上的小钟已经指向正午了。
他一惊,脑子立刻清醒了许多,横过一条胳膊抓起小钟边上的手机一看,然后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
“怎么了?”睡在旁边的张起灵像被他弄醒了,不解地瞧着吴邪。
吴邪把手机向他一递,“帮我换换电池。”
很久没这么睡过了,虽然脑子里乱麻一样记挂着很多事,但是吴邪实在不想起床,他觉得浑身像散了架般乏力。
换好电池开了机,一连串未接来电和短息的提示声连呼叫带振动把吴邪惊得以为手机坏了。他像个小学生误了考试一样一叠声嚷:“完了完了!”勉强着爬起来,却被张起灵伸手一带,拽了下去。
“起灵,今天真的真的很多事,我一定得去。”盯着钟上的时间,吴邪的口气近乎是在央求。
“地球离了你就不转了吗?”张起灵淡淡的笑着,随即起身为他倒了一杯温水。
“沙发要送过去,还要装空调和收油烟机,还……唔……咕嘟,咕嘟……”吴邪兀自掰着指头正数得投入,张起灵不由分说捏着他的下巴把水灌进嘴里。然后替他擦了擦嘴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