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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素衣点点头,“到时候我们一起喝花茶。”
“嗯!”
林归高高兴兴地走出牢房去了,她是最后一个走出牢房的,可见对宫素衣和蓝采芹是真心的,这让宫素衣很是担心,很是伤感。
“素衣,为什么只放他们,不放我们呢?”
周司乐白了蓝采芹一眼,宫素衣拉住采芹的手:“采芹,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蓝采芹不明白周司乐那一瞪是什么意思,但宫素衣却更加确定心里的判断了。宫素衣抱住采芹,忽然觉得很害怕,“素衣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觉得我们抱在一起,就没那么害怕了。”说着,泪水不小心掉了出来,宫素衣不敢擦去泪水,怕被采芹发现。
周司乐叹了口气,像是压抑了许久:“我在宫中这么多年,就没见什么人好过,离开的人越多,进来的人就更多。进来的人总会比死掉的人多,所以,宫女本身就是死不足惜的。”
这话听得蓝采芹心里泼凉泼凉的,“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蓝采芹戛然而止,看看宫素衣,但见她不知什么时候泪流满面。
“不,不会的……不会的……”
宫素衣抱紧采芹:“我们已经算命大了,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幅荼蘼花吗?”
“……嗯?你想说,是那幅荼蘼花救了我们?”
宫素衣点点头:“谁会想到呢?”
“呵……呵呵……这么说,我们还真领了她的情了……呵,呵呵……”蓝采芹呆傻了一般,从来没发现死竟然离自己那么近。
回想狱卒那句“出来就知道了”分明已经暗示她们要被处死了。
“还真领了她的情……”
蓝采芹不觉也掉下了泪水,“为什么我们的命就这么贱,她的命就这么高贵,为什么……”
宫素衣连忙捂住蓝采芹的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周司乐觉得两人十分蹊跷,按理,自己是司乐,免死是有可能的,活罪可免,死罪难逃,但这两个丫头,来历不明,怎么也会受到特别恩遇呢?她们所说的“她”到底指谁?
宫素衣无奈地说道:“从小到大,我们的命运从来就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什么时候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呢?也许到死都不会有那么一天。”
“如果下一刻就要死了,你会想起谁?”蓝采芹忽然问道。
宫素衣正想着该怎么回答,脑海里便浮现出李溯立的面孔,该死,怎么会想到他!“我、我不知道。应该是雪情和你吧。”
两人正说着,心情才刚刚有点平复,忽然又听门外的狱卒喊了一声:
“周司乐,出来。”
周司乐整颗心都揪紧了,原本以为,至少能躲过今晚的……
宫素衣赶紧拉紧了采芹的手。
“不,救救我,救救我!我知道你们认识宫中的人,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周司乐拉紧牢房的木栏,狱卒过来拉扯,周司乐也不肯放手。
那绝望而恐惧的双眼几乎就要裂开了,手背上青筋突起,瘦骨如钳。
“喊你呢,还不出来。”
“不。”
周司乐死挺着身不肯动。
“快出来!”
两名狱卒进去拉周司乐,宫素衣则死死抱住蓝采芹,“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
 ;。。。 ; ; 话说宫素衣与蓝采芹被带进专门关押女犯的牢房,蓝采芹经过治疗后呼吸渐渐顺了过来。
“你又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宫素衣擦去采芹额头上的冷汗:“我看那秦王,就是你的命中克星,几年前为了见他被马蹄踢伤,落下了这病根,这次又差点陪上性命。眼下只是侥幸保住了性命,要如何处置我们,还不得而知呢。”
“这事原本你可以逃过的,为什么非要参进来?”
“采芹,我们说好生死与共的,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而去,再说,还是我带你进宫的。”
“唉,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听天由命么?”
“除了听天由命,还能怎样?”宫素衣回想当时的眼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会救我们的,不会弃之不顾的。”其实,宫素衣心里很没底,有些话只能说给自己听,也许会救自己,但也许不会顾及他人。
托了那幅荼蘼花的福,也托了曲萦的福,才得以有一丝生的希望,不到最后时刻,她都不想说出自己和采芹的身份,那样做实在冒险,说不定得知自己和采芹的身份后,立马下令处死呢。
“怎么样,宫素衣,你有办法没有?”
宫素衣摇摇头。
“曲萦……哼,一想到她享尽荣华富贵,我们跪到天昏地暗,我就来气。”
“你才刚好,可别再来气。”
“怎能不气!凭什么!都是孤儿,都做过乞丐,为什么她的命就那么好!我死也不会求她的,就算我明天就要被处死,也不会求她……”
“呸呸呸!你这死脑袋,怎么想的你!”宫素衣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么多年来蓝采芹对曲萦的仇恨就没消停过。“我敢保证,她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宫素衣还没开始劝解,蓝采芹便打断了她的话:
“也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采芹,别这么想,其实,我已经看到她了。”
“什么?!你知道哪个是她?!”蓝采芹整个人坐直起来,摇着宫素衣的手臂。
“嗯,她应该还记得荼蘼花是雪情生前最喜欢的花,她今天穿了那个衣服,说明她并没有忘记,说明她还是心存善良,心存怀念。”
“什么荼蘼花,你说得我糊涂了。”
宫素衣只得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本来要画的是芙蓉,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就随手画了一幅荼蘼花,我想曲萦一定记得雪情最喜欢荼蘼花,小时候我们经常去后山采摘的。今天看到曲萦穿着这件衣服出现,便说明她没有忘记我们,一定还在惦念着我们。”
“这都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不足为信。”蓝采芹虽则嘴上强硬,但内心却有一丝小小的触动,只是她不愿意承认,在她的想法里,坏人就是坏人,好人就是好人,区别就是这么简单。
“假如曲萦今天没有穿那件衣服,就不会回头看我,或许,冥冥中已经注定了什么……”
话说秦王李世民回到承庆殿,一屁股坐在榻上,正想着找什么来发泄一下,下人便来传报:李溯立求见。
“让他进来!”
李溯立还没走到大殿中央,秦王李世民便一扫案上的笔墨,气愤不已。
“下官监察御史李溯立拜见秦王。”
秦王气呼呼地坐在正殿上,“李溯立,你是来看本王如何不满的么?”
“臣万万不敢。”
“那你说,父皇为何没有出现?适才你也看到了,恨不得将本王除之而后快,本王在外杀敌,瞬息死生,接连讨伐逆贼王世充、窦建德,好不容易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居然给本王弄了这么一个迎接式,这是做戏给谁看?给那帮大臣们看!让他们知道,我秦王是有多么地不受待见!这前前后后都是他安排的吧,而父皇竟然也没来看看他那打了胜仗的儿!什么都让坐享其成了。本王不服!我信任于你,才将朝中之事托付于你,而你竟然没有提前告诉我父皇为何不来迎接?!”
秦王李世民愤恨地发泄着,完全没有让李溯立起身的意思。在秦王眼里,是看谁都不顺眼了,恐怕不止对,对父皇也是相当不满了。
“启禀秦王,皇上在此之前一直表示会亲自到宫门迎接,奈何突然改变主意,这点下官也无法把握。”
“那是你办事不力,本王向来以军纪治人,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你给再多的理由也无济于事,虽然你是父皇的人,朝廷的人,但是,本王随时可以拿下你的脑袋,你明白吗?!”
“秦王自然随时可拿下下官的脑袋,只是,下官想趁自己嘴巴还在的时候,多问秦王一句。”
“什么话?”
“未知秦王今日回宫为何迟到?”李溯立不明白这次迎接是否是故意为之,倘若真是这样,那么秦王今日的举动便正中了的心怀了。然而,假如是秦王故意迟到两个时辰,那么这事的矛头便要指向秦王了,尤其是那些早已认定秦王倨傲的老臣们,让这些老臣在日光下站上两个时辰,着实要了他的命。
“迟到?不过迟到了一炷香时间,这有何碍?”
李溯立不语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按理,秦王的队伍一到,便有人马上通知,是第一个知道秦王什么时候到达城外的人,而城外根本不容许秦王驻军。倘若秦王没有故意报错进城时间,那便是有意为之。
如此说来,皇上没有出场绝对是有原因的了,假如皇上出场,那么第一个得知秦王军队回宫的人便是皇上,就左右不了这个局了。这一切表明,皇上的不出场,绝对跟有关。
不管怎样,这场较量表面上是秦王赢了,实际上却是赢了,威武的是秦王,风光的却是。
李溯立不禁叹息了一声。
这时,突然一人求见。
秦王听完传言,脸色顿时不好了,目光突然如刀般剜向李溯立。
“你竟敢背叛本王,投靠?!”
。。。
 ;。。。 ; ; 这是宫素衣第一次看见她的背影,但她已经从心底认出来了,仿佛很熟悉似的,早已看见了千遍……“曲萦……是你对不对?你已经长大了……”宫素衣心里酸酸地,鼻一塞,差点没喊出来。
也看见她了,她有点远,步之外,但在的眼里,她似乎在天边,远不可及。
宫素衣发觉自己在看,赶紧地下头来,这是他第一次瞥见真容。日光在他瘦削的脸庞和高挺的鼻梁上刻画出一副明暗相间的墨画,有点写意,有点出世,但当他收起目光回过头来时,那写意便完全不见了,眼神里困顿了人世的各种纷扰。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天底下只此一人,然而他只有在看她的时候,才是那么自我。
那件画着荼蘼花的素锦长裙飘离了眼帘,宫素衣感到些许欣慰:“如今我确定了,至少有一个人代替我们真正关心着你,曲萦……你放心,我不会让秦王伤害到,伤害到关心你的人的。”
旁边一个人拉了拉宫素衣,喝令道:“还不走!”
蓝采芹跟周司乐等人也被拉了上来,“走!”
忽然回过身来,“慢着。”
侍卫顿时停下脚步,又看了看宫素衣,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说道:“带走吧。”
宫素衣从的眼神里,看到自己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只因那副荼蘼花,然而,命运不会这么照顾采芹……
便在这时,蓝采芹身一软,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宫素衣慌忙走到蓝采芹身边:“采芹、采芹!你醒醒,千万不要有事,呼吸,呼吸,快……”
“素……衣……”
宫素衣感觉手臂越来越沉,当即放下采芹跑到跟前,“,求求你救救采芹,求求你……”宫素衣不住地磕着头,顾不得额头上的伤口了,只求马上为采芹找一个大夫,四年前就有大夫提醒过,采芹的气喘一旦发作,病情是万万拖不得,一拖便会即刻死亡!
宫素衣不停地跪求着,血迹印在炽热的地砖上,斑斑点点,十分显目。
就连远在另一边的大臣们也看到了,然而转过身去悄然离开的曲萦却没有看到。士官队列里,李溯立岿然不动,眉头紧皱,他早已将眼前的一切看进心里了,他默默地又念了一遍那个名字……宫、素、衣。
“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你我的命运皆掌握在秦王手上。”李溯立心说着,当宫素衣从秦王的手上被抛下来的时候,他的心猛地被刺痛了,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他恨不得跑过去扶起她,然而却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为何这么心狠手辣!
“,求求你,求求你!”
面对大臣,面对下人,着实犹豫,在所有人眼里,她们都是被秦王判了死刑的人,若出手相救,便等于跟秦王过不去!
救,或不救,不仅仅关乎采芹一个人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