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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需要派人到东宫强行抓拿,以正宫规吗?”常何继续邀功道。
“滚!”秦王不假思地喝道。
“……呃,是。”
“回来!”秦王朝常何屁股上一踢,常何整个人摔趴在地上,“起来!”
“……是、是。”
“本王要赏你,你跑什么跑。”秦王坐回榻上,伸好长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调整情绪,过了一会,才对下人说道:“把那个蓝采芹带上来,送给常何将军当小妾,替她准备一份嫁妆,丰厚点,就当是打赏。”
“谢秦王……!”常何激动万分,跪到下巴几乎磕在地板上。
“那你就好好享用吧。”
蓝采芹猝然差点摔在地上,两脚都站立不住了,脸色像是刷了一层白。
秦王心里又有了几分胜利的喜悦,刚刚才摸过蓝采芹的脸,看她那眼神,那神态,正想着做我秦王妃呢,现在就让宫素衣看看,自己做过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代价!
至于常何,秦王早摸清了他的脾气,此人的软肋便是女色,堂堂一个玄武门大将,偏偏喜欢瞅宫里的女人,在玄武门排练的宫女,哪一个不是他看上的。
“丢了一个李溯立,得了一个常何,谁的用处大,还说不定呢,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只小卒,只要是兵,就有用处。”秦王心说着,藐视着跪趴在地的常何,一脸轻蔑,但在常何抬头起身的瞬间,那轻蔑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恩威并施的态。
“蓝姑娘,秦王请你出去。”
蓝采芹听得下人来报,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就这么判定命运了吗?!不,她不甘心!这也快了,前后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而已,怎么就一脚踏进了地狱!
蓝采芹艰难地走了出来,看着秦王,嗫嚅着双唇,终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正要下跪,秦王突然说道:“不用跪了,本王已经把你赏赐给常何大将军了。”
蓝采芹一颗心裂得嘎嘣脆。
“常何大将军是玄武门守将,虽有妻室,但并没有侍妾,你作为他的第一个侍妾,也算侧室了,这门婚事对你已是大的恩宠,正合本王之意。”秦王看似故意地说道。
蓝采芹这回算是彻底听明白了,“恩宠……谢、谢秦王恩宠……”蓝采芹讪笑了一下,脑海里嗡嗡作响,犹如被判了死刑。
这样的好事,她又怎能拒绝?又有什么资格能拒绝?
“呵,谢秦王大恩,奴婢……感激不尽……”
“行了,回去掖庭吧,这几天不用来承庆殿当差了,等嫁妆送到,就跟常何大将军回家去吧。”
“……是……”
秦王见她这么顺从,高兴了一下,“好好侍候常大将军,常大将军可是本王的得力干将,心腹之人。至于嫁妆,本王会着人以皇亲的规格替你准备,绝不亏待了你,保证你去了常家之后,不下于他人。”
蓝采芹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好聪明,脑从来没有这么好使过,原来,秦王只不过想借用自己笼络常大将军,秦王志向宏大,怎会在意她一个小女的区区心事?
事成之后,她也算功臣了……
蓝采芹流着泪点头,“奴婢定不负秦王、不负将军所望。”
“如此最好。”
秦王怎会看不出她眼里的绝望,然而,他并没有动摇,哪怕有一丝恻隐之心,也不会改变一丝半点决定。还记得第一天见到这个女时,她带来了一个很生分的词:
仰慕。
仅仅因为仰慕,就出卖了自己的姐妹;仅仅因为仰慕,就来到了他的亲王府;仅仅因为仰慕,就把自己献给了一个她一直没有抬头看上一眼的陌生人。
这仰慕,来得真是可笑,真是不可思议,他可从来不相信仰慕这种东西,他的生命里,根本不会有仰慕这个词。
秦王有那么一瞬间感到怅然若失,但很快又恢复了威仪,有如临阵对敌。
蓝采芹拜了拜,带着泪珠看向秦王,但见他威武不屈,傲世神勇,不可一世,她哭着笑了,“这辈能遇见秦王,已是莫大的荣幸,已是奴婢辈修来的福分,不管在哪里,奴婢都会祈祷秦王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功成名就,扬名千古……”
蓝采芹说着再拜了一拜,起身时仿佛变了另一个人。
蓝采芹喃喃地心说:“这是我的命……”走向常大将军,常大将军一看那脸蛋,那身材,两眼已经亮了。
于是大叩,“谢秦王恩赐!”
常何恨不得高呼万岁,这秦王出手跟出手就是不一样,一个小小宫婢,也能以皇亲的身份出嫁,这待遇本就已经非同一般,何况嫁妆还十分丰厚。这手笔一看就让人觉得霸气,只怕都做不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皇亲是亲到什么份上,秦王并没有明说,说到底只给了常何一个空而大的礼遇。
。。。
 ;。。。 ; ;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宫素衣感交集,最后只能祝福再祝福。
回到掖庭,宫素衣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寂静无比,阴寒无比,窗边秋色萧瑟,不知哪里传来风吹杨树的声音,啪啦啪啦地,好不惊悚。宫素衣不禁想起那些宫女们说的“鬼拍手”来,“桑树”、“鬼树”,带着不详的寓意。
这是隋朝时留存下来的宫殿,前朝的怨气还没散去,新朝便又添了许多怨气。
宫素衣叹息了一声,接下来的漫漫长夜,不知怎么过才好。她披上外衣,走出房门,带上的谕令,一来到抔雪楼。
夜空下的抔雪楼像一副水墨画,没有了白天里的肃穆,整个地融入秋色之中,显得孤独而萧条。
宫素衣踏着清冷的台阶,一格格走上阁楼,穿过一排排书架,坐了下来。
过了许久,宫素衣感到一阵寒意,不由得紧了紧外衣。回想往事,回想昨天,雪情、曲萦、采芹,一个个画面交错出现在面前,多心事塞在一起,几乎乱成一盘纱了,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她发现自己连一个说心事的人都没有了,自从雪情死了之后,再也没有人走进她的内心,她很害怕那句“聪明反被聪明误”,眼下,不就已经这样了么?
在这皇宫中,聪明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与其聪明,倒不如像刘掌灯那样,平平安安地、碌碌无为地活到老,活到死。
来如尘光,去似泥垢,他日谁会在乎你尸骨何处!
“现在好了,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了,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过去的就应该让它过去呢,为什么我总是想挽回点什么,曲萦已经变了,还能挽回么?采芹也飞蛾扑火了,还能挽回么?雪情已经死了,我真的能替她平反么?为什么我总是做不到难得糊涂……是我把一切都给打乱了,我已经没有办法让这一切回到原来的位置了,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或许我根本不应该入宫,过去的就应该让它过去……”
宫素衣想到这里,埋头在案几上哭了起来,呜呜咽咽地,那么无助。
一阵寒风吹来,月与天色皆不见,一个如墨般的影走到宫素衣身后,解下外衣,轻轻披到她身上。
宫素衣打了个颤,猛然抬起头,但见李溯立魁梧地站着。
宫素衣赶紧擦干眼泪:“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应该说拜见李大人吗?”李溯立语气间带着轻轻的责备。
宫素衣心塞了一下,赶紧起身鞠躬:“拜见李……”
李溯立扶起她:“算了。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哭什么?”言语间仍是轻轻的责备,却又带着兄长般的关心。
“奴婢失礼了,奴婢这就回去。”说着就要解下身上的披风,还给李溯立。
然而李溯立却握住了她的手,一阵温暖直抵宫素衣寒冷的内心。宫素衣想挣开,却被握得更紧。
“披着吧,明天再还我。”
“是。”宫素衣说着快步就要离开。
才走到楼梯口,便听见李溯立的话:“就这么走了,不怕我禀告你入宫另有目的么?”
宫素衣立刻停住脚步,原来刚刚自己跟自己说的话全被他听见了,这会儿不解释是不行的了,谁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呢。
“你虽不是我举荐入宫的,但也算有一半是我举荐的,你的那封信,言辞之间尽是毛遂自荐,可见你早就有入宫之心。说吧,你到底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宫素衣看着他,“请恕奴婢不能相告。”
李溯立没想到她竟敢直接拒绝,当下有点拉不下面。
“不过李大人请放心,奴婢不会连累李大人的。”
“你怎么保证?”
“我……”宫素衣语迟了,确实,这是无法保证的,倘若让皇上知道自己与灵蕴公主的关系,必然招致杀身之祸。在这以血统、姓氏划分等级的制里,挑战等级无异于找死。
“这么说就是无法保证了?”李溯立逼迫着问道。
宫素衣不能回答。
突然,李溯立将她拉向自己,“如果你实在不想说,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把嘴巴堵上。”
李溯立说着突然将宫素衣压到栏杆上,宫素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嘴唇便被重重地堵上了!
唇上传来一片温热,柔柔地将她整个人给裹住。
宫素衣本能地推开李溯立,然而却被箍得更紧了,她越是挣扎,他便越是霸道。
他怀抱着她的小腰,贪杯一般饮着,从未喝过如此甘醇的女儿酿。他竟久久舍不得放开她,像她这么聪明又这么愚蠢的女,怎会让一个男人轻易得手,既然得手了,就不能轻易放开。
他粗重的呼吸拂在她脸上,驱逐了所有的寒冷。
宫素衣发不出声来,手足无措,慌张不已,一颗心早已跳到了喉咙上。
他的嘴唇蚀掠一般侵入她最柔软的地方,将她整个人都融化了。
宫素衣又担心又害怕,半个身已悬在栏杆之外,她不得不死死拽住他胸口的衣服,抱住了他的肩膀。
而他竟是完完全全地喝醉了,正危险地攀向悬崖上摇摇欲坠的幽兰。
此刻,哪怕他稍微用力,哪怕她轻微挣扎,都有翻身坠落的危险,也只有到了这个绝境,她才会彻底服从。
直到最后,她柔软了,他也脉脉了。
宫素衣没有看到的是,此刻的李溯立竟然也微微地脸红了,他从来不曾这么情不自禁过。
“你这女人……真是恼人了!”
他轻轻地责骂着她,埋怨着她,不料她突然地流泪了,李溯立心疼地吻去她脸上的泪迹,将她的手心放在自己心口上。
远处,钟楼上一名正在巡逻的禁卫瞄向了这边——
不一会,一个人影急急地走在宫道上,一直朝承庆殿这边走来。
承庆殿内,秦王听得门卫来报,便放开手里的蓝采芹,蓝采芹只得将肩膀上的衣服拉了回去,捂住了胸口。
但见那门卫在秦王耳边低声附语了几句,秦王听罢顿时目光变得尖锐起来:“常何?怎么这个时候来,让他进来吧。”
“是。”
蓝采芹看秦王脸色有些不好,心里产生了不妙的预感,赶紧起身穿回衣服,系回腰带。
寝殿外,秦王坐在卧榻上,吩咐道:“快让他进来。”
蓝采芹悄然走到珠帘旁边,倚着窗户,注意地听着。
过了一会,一名禁卫走上前来,跪下说道:“微臣时刻铭记秦王的吩咐,派人紧盯的崇馆和抔雪楼的动静,丝毫不敢懈怠……”
“废话少说,快说有什么发现,做得好本王自然有赏。”
“谢秦王!微臣适才听到下人来报,说在抔雪楼上,发现一名婢女和李溯立李御史行苟且之事……”
“什么!详细说!”秦王差点暴跳起来,自己到自己的威严后,才把抬起的屁股重新坐了回去。“李御史竟敢玩弄宫中女?这回还不定他个死罪?你看清楚了吗?那名婢女是谁?”
。。。
 ;。。。 ; ; 她睁大了眼睛,然而弓箭久久没有射出,只是越弯越圆,越张越紧……宫素衣死死抓着栏杆,脑海里昏暗一片,完全想不动任何事情。
待脑海里渐渐恢复亮光,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