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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依在部落里走了一圈,与几户人家的女人聊了会天,又逗弄了几个孩子后便出来了,往回走时路过一间小屋子,族里一般小屋子都是孤寡老人住的,因为人少所以就不盖大屋子。
此时有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正坐在屋子前摆弄着面前的小石子,摆的图形很奇怪,图形中间有几根头发,老妇人口中念念有词。
程依觉得奇怪,便停下来走上前去好奇地看着正闭着眼嘟哝着什么的老妇人,见她睁开眼后问:“您在做什么?”
见到有人来老妇人眼中闪过几分慌乱,见到来人是程依后稍稍松了口气,不自在地道:“没事干,就瞎摆弄点东西。”
程依看了会图形,怎么看都有点五形八卦的模样,于是忍不住问:“您是在给谁算命吗?”
“这……”老妇人表情挣扎了会儿,最后在程依期待好奇的目光下放弃了犹豫,点头道,“是在算,这是娃娃在河边洗脸时掉的头发。”
“那您是在算娃娃啊。”
“是,正好拣到她的头发于是就算了下,结果不太好。”老妇人边说边摇头叹气。
“怎么了?她有危险?”程依想着娃娃今天出门了,心微微提了起来。
“卦象显示是,她会流血还会遇麻烦,时间嘛大概就在近期。”老妇人严肃地道,见程依跟着紧张起来,不禁微微一笑,“我算得一向不准,你不要担心。”
“是吗?”程依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看了看天色,想着阿蛮快回来了,于是站起身看着面色暗沉皱纹遍布的老妇人道,“您先忙着,我回去了。”
“好。”老妇人点了点头,在程依迈开一步时突然叫住她,郑重地交待道,“请不要将我刚才做的事说出去,尤其不要让巫医知道。”
程依感觉诧异,但还是点头保证道:“您放心,我不会说的。”
老妇人感激地点了下头,见到有人走过来赶紧将石子顺序打乱,头发也扔到了一边。
奇怪的老妇人,程依笑了笑,再次向老妇人道别后便离开了。
两个小时后,不知道是老妇人真有本事算对了还是她瞎猫碰死耗子,总之她的话应验了,女人们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娃娃途中受伤被外族男人抢走了。
担忧了整整一天的巫医听到这个消息后脸顿时煞白一片,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程依惊讶地睁大眼,想那老妇人究竟是真有本事还是乱猜的之时,一抬眼突然对上巫医怀恨望过来的阴沉目光……
36
与娃娃一同被掳走的还有两名女子,回来的人称那些外族男人很狡猾,趁男人去打猎,只剩下几个男人留下来时突然出现,外族男人大概有十多个,他们一上来就分工合作,十个人作掩护,剩下的几个男人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扛起女人就走。
本族男人只剩下三四个,女人们数量虽多但战斗力比不过这群突然冒出来的外族男人,何况外族男人配合极好,一方抢过女人拔腿就跑,追都没法追,因为那十个作掩护的外族男人牢牢挡住他们的去路,最后以淼为首的一干女将突破重围勇敢上前,只从外族男人手中抢回来一个女人,剩下的三个则因为来不及追赶被扛走了,其中就有娃娃。
负责掩护的十个男人见同伴成功抢走了女人,于是不再恋战,想要后退,结果运气差没退成,碰上了打猎折回来的男人们。
卡桑部落的男人们一听这些外族人抢走了三个女人,于是大怒之下发狂猛攻。
外族人寡不敌众落败。
三个女人被抢走,这是不可原谅的!族人们气疯了,打伤外族人后不罢休,留下一个看起来胆子最小力气最弱的男人,剩下的九个全部当着留下之人的面活活打死。
留活口是为了让他带路找他老巢的,俘虏见同伴们一个个地都被凶残地杀死后吓得全身打哆嗦,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让他带路他也不敢拒绝。
自这个俘虏口中得知,他所在的部落也是个不小的部落,前阵子因遇上天灾不得已搬家,一路过来不知怎么回事,女人们相继得病,没几天就陆续死了,现在部落里总共就没剩下几个女人,于是他们在迫切需要食物的同时,也迫切需要女人。
俘虏部落里的人是分披迁徙的,腿脚快的走在最前头,腿脚不好的自然就慢了,现在他们部落已经过来了大半的人,还剩下一小部分人两天内便会过来,所有人加起来大概有二百多人,若非死了近一百个女人,他们的部落本来是有三百多人的。
得到想知道的消息后俘虏被族人绑回来了族里,既然敌方人数众多,那他们得回族里多叫上几个人才行,否则冒然前往可就有去无回了。
救人一事不能耽误,族长一听本族女人被抢走了,立刻下令让打猎回来的男人们押着俘虏去救人,族里留下二十几个壮丁保护部落,一百个左右的壮丁由阿蛮带领着去将女人抢回来,剩下的外出打猎还没回来的男人们回来后就让他们留在部落里看着老幼妇儒。
临走前阿蛮来到程依面前,安抚她道:“你在族里帮阿母安慰一下担心的族人,我会尽快回来的。”
这次出去并非像打猎那么简单,程依很担心,想多说些什么,只是一堆族人都在旁边看着,不便说太多,于是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话:“你万事小心。”
“嗯。”阿蛮将担心不已的程依揽进怀中用力抱了一下后便松开手,拿起武器招呼着族人一起走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握着武器快速离开,俘虏被押着在前面带路,留在部落的族人们都在身后给出发的伙伴们加油打气,群情鼎沸,等阿蛮他们都走没影了才停下喊叫,担着心各做各的事去了。
程依站在原地看着阿蛮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后才忧心忡忡地离开,对方也是个大部落,真打起来阿蛮他们占不了好去,可以预想这次伤亡不会太少,阿蛮……希望他平安无事。
一部分族人在安慰着家人被掳走的三户人家,其中两个女人都是有夫有子的,她们的丈夫随阿蛮出去抢人了,女人的父母还有孩子们在哭哭啼啼,只有巫医不哭不闹,浑身不停哆嗦着,那表情看起来有点吓人。
程依强打精神走过来也跟着族人们一起安慰情绪波动正厉害的人,她了解她们的担忧,外族人的情况谁都不了解,被掳走的女人不知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这个时代对贞操还不是特别看重,不过若仅仅是**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们的男人不会因此不接受她们,就怕她们不愿委身反抗之下得罪了外族人而遭到虐待,到时是死是伤谁也保不准,不说别人,就说娃娃那眼高于顶不轻易服人的性子肯定会吃大亏。
程依一走过去,巫医带有敌意的目光立刻便射了过来,被那抹渗人的视线注视着,程依感到不舒服,但却并不怕,娃娃是自己要出去的,不是她逼迫的,本来因这事有一些愧疚,现在被巫医一迁怒怀恨那抹份愧疚立刻消失,程依在巫医面前毫无愧意地挺胸抬头。
巫医一直盯着程依看,见她没有半分不自在与心虚后眼中的冷意更深,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昨天对娃娃说了什么?”
程依闻言望过去,平静地回视着巫医的打量,“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每次娃娃见到我都是冷嘲热讽的,我顶多回一两句。”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我知道什么?”程依一脸疑惑地问,她可没傻到主动提那件事,本来错不在她,提了后说不定就被人污蔑成是她怂恿的了。
巫医很生气,大声道:“娃娃为什么今天出门?”
“我不知道啊。”
“是你让她出去的!”
“我让她出去?您认为她会听我这个让她事事看不顺眼的人话吗?”程依忍不住冷笑出声来,瞟了眼周围压低声音说话不时望过来的族人。
“你笑话娃娃懒又胆小是不是?”巫医阴沉着脸质问道。
程依翻了个白眼,忍着怒火假装好脾气地回答道:“是她先嘲笑我的。”
巫医没再开口,定定看了程依好一会儿后抿了抿唇,垂下头去沉默起来,不知在琢磨什么。
巫医突然间的沉默令程依上心起来,巫医可不是什么善良大度之人,娃娃是她的心头肉,若是阿蛮能将娃娃安全带回来没什么,若是没回来的话……那不知巫医要如何折腾呢。
程依安慰了一番情绪激动的族人后便离开去找那个会算卦的老妇人了,当时对方说算得向来不准,于是她便没放在心上,谁想这哪是算得不准啊,这也太准了。
老妇人一个人住,程依走去后见屋外没人,于是站在外面唤了声,听到屋里传出老妇人的声音后走了进去,进去之前不忘将石头放在屋子前头表示主人正有事,暂不待客。
“阿婆?”程依走进去向正侧躺在兽皮上闭目养神的老妇人打招呼。
老妇人睁开眼,揉了揉腰道:“年纪大了腰有点酸,就不坐起来了。”
“您躺着。”程依听老妇人说腰酸赶紧走过去蹲下来,在对方正揉捏着的地方慢慢按摩起来。
“嗯。”老妇人闭起眼睛来,被程依按摩得很舒服,忍不住夸道,“你一捏我腰就舒服多了。”
“阿婆您的腰着过凉,变天时最爱酸疼了,以后我有空就过来给您捏捏吧。”程依在这个时代生活久了,变得越来越大方,越来越无私,遇到谁有个头疼脑热不舒服之类的她都主动去给对方治疗,不求回报。
“好,你真是个能干的。”老妇人一脸享受地赞道。
程依娴熟地捏了会儿,感觉着老妇人略显僵硬的身体渐渐变软后便放慢按摩速度,开始有意无意地与她聊起了天。
经过聊天她得知老妇人有过一个儿子,儿子几年前打猎遇到猛兽死了,儿媳妇有次出去后没再回来,不知是被外族人掳走还是被野兽吃了,而他们留下的孩子在四岁时被巫医选中石沉河底祭奠巫神去了,老妇人已经没了亲人。
提到巫医时,老妇人情绪明显浮动起来,就算她声音竭力保持平稳,但在给她按摩的程依自她的身体脉动上感觉出她的激动来了。
“可怜我那命苦的小孙子,没有遇上像你这样努力为他保命的人,唉。”老妇人说着说着便抬手擦起眼角来。
程依不知怎么安慰老人家,只是放柔了手劲儿带着安慰给她按摩起来。
“你找我来是想问我早上说娃娃的事吧?”老妇人突然问起。
“呃。”程依被猜中心思愣了下,随后讪笑着点头,“是啊,阿婆能告诉我吗?您是真的会算还是一时……运气好?”
“唉,你为了救下那些童男童女不惜得罪巫医,光凭这一点你就可信!不妨告诉你吧,卜卦这种事我会些,十次起码有九次都能算对,论卜算能耐我比巫医要略强些,只是没她心眼多当年被她算计了,没能争上巫医。”老妇人说起这件遗憾事时语气到还算轻快,显然对当初的憾事已经不再耿耿于怀。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程依讶然道,望向巫医,“以您的卜算能力看来,那连续多次巫医扬言要烧童男童女祭给巫神对吗?”
“对什么?她就是胡扯!”老妇人立刻坐了起来,双眼怀恨地瞪向屋外的方向咬牙道,“当初赶上大旱,我算过,明明还有两天就会下雨,偏偏巫医这时候为了彰显功绩造谣说巫神要童男童女!结果我那可怜的孙儿就是这么没了的!”
“啊,那您当初没揭穿她?”程依停下手中的动作,陪着老妇人一起坐下来问。
“揭穿?以我一个孤寡老婆子怎么揭穿?”老妇人满是皱纹的脸看起来很激动,对程依猛摇头,“族人只相信巫医不信我,当初为了救我那孙子冒险去揭穿她的阴谋,结果孙子没救了,我还被打了个半死!”
“您会卜卦,那您的存在对巫医很有威胁感吧?”
“那是当然,不过现在除了我,你也对她存有很大威胁。”
程依闻言笑了笑,安抚了下情绪正激动的老妇人,怕她再激动,于是不再提巫医,换了个人来问:“您后来又算了吗?这次娃娃能否平安回来?”
老妇人深吸几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后冷哼道:“算过了,卦象显示她回不来了。”
“……”
37
“娃娃不会回来了?”程依闻言大惊。
老妇人瞟了程依一眼,点了点头。
“那、那阿蛮……”
“不要再问了,泄露太多对我没好处。”老妇人摆了摆手示意程依不要再问。
程依张了张嘴,最后没将想问的话问出来,此时她感到心烦意乱,当然不是因为娃娃,她没圣母大度到为了一个整天找好自己麻烦的女人而担忧,她是在担心阿蛮还有随他一起出去的族人们,若娃娃没抢回来,那意味着什么?她不敢想。
没心思再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