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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族人们说伤患们情况都很稳定,但程依不放心,每个伤患她都去看了一遍,他们的女人在给他们擦身子,没女人的则由他们的阿母擦,连阿母都没有的就由兄弟擦,总之每个人都不乏有为他们身子担忧的亲人。
程依转了一圈确认每个人都无大碍后便回了房,她回去时阿蛮刚醒。
“你感觉怎么样?”程依赶紧走过去,在阿蛮身边坐下询问道。
阿蛮脸有些赧红,是发烧的迹象,感觉热了想将被子揭开,结果被程依阻止了。
“不许揭被子!你要赶紧出汗,这样才能好得快。”程依板着脸将被子重新盖在阿蛮身上,然后双手死死压住被角,不让他有机会将被子欣开。
阿蛮见状只得放弃,抿了抿唇道:“渴。”
“等会儿。”程依端过一碗烧过的白开水慢慢地喂阿蛮喝了,然后不放心地又问,“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是热。”阿蛮额头开始渗汗,整个人看起来比昨晚精神多了。
“饿吗?我给你煮点吃的去。”
“现在不想吃。”
“那过会儿再给你弄。”
“其他人怎么样了?”阿蛮不放心地问。
“他们都还好,已经用草药水给他们擦身上了,睡一觉出个汗就没事了。”程依回答道。
“那就好。”阿蛮放心了,想起昨晚的情景眉头又皱了起来,声音中带了浓浓的愧疚,“阿达将救回族人的任务交给我,可是我不但没有将人救回来,还死了那么多兄弟,我、我……”
“你别激动。”程依赶紧安抚起阿蛮来,轻声道,“对方是个大部落,而且人员狡猾,换成谁带领族人去都会是这个结果,说不定由别人带领族里伤亡人数更多!”
阿蛮想起昨晚那场战斗,神情中泛着浓浓的哀伤:“昨晚,我亲眼看着自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们被那些外族男人杀死,血液溅了我一脸一身,那些血是热的,他们倒下了,可悲的是他们的尸体我们没能运回来。”
“你们已经尽力了,那些族人为了救人而牺牲,他们死后会被巫神送去极乐世界享福的,我们在心中时时念着他们的好,不要总为他们难过,这样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便会无牵无挂地生活。”程依说着没什么意义的安慰话,人在伤心时再好听的安慰话都起不了作用,就算明知她的话不能为阿蛮减轻多少痛苦,但依然要说。
“是吗?他们去享福了?”阿蛮喃喃自语着。
“对!”程依用力点头,给阿蛮掖了掖被角嘱咐道,“不要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了,好好养伤,养好了伤才能更好地保护族里的老幼妇儒对不对?”
“嗯。”阿蛮很听程依的话,情绪缓和了一些,闭上眼睡觉之前突然说道,“昨晚我看到娃娃她们了,都受了伤,娃娃伤得最重,脸肿得差点儿没认出来,她说不了话就一直看着我,用眼神乞求我将她救走,可是我最终没能将她带回来。”
程依听得心酸,她了解阿蛮此时的感受,就算这些日子以来娃娃的表现虽然令阿蛮不喜,可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总是有些感情在的,眼睁睁看着玩儿伴在外族人手中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并不好受,这个时候她不吃醋,因为她感觉得出阿蛮对娃娃是愧疚是不舍是自责,却不存有男女之情。
“你赶紧养好伤,到时争取将她们救回来。”程依知道娃娃是回不来了,不知道另外两个女人能否回来,她不忍心将娃娃永远回不来的话告诉阿蛮。
阿蛮摇了摇头,叹口气道:“这次我族伤亡人数众多,短时间内阿达不会再冒险让族人去救人了,族里总要留一部分没有受伤的男人才行。”
“那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程依眉头皱了起来,第一次感觉到当头目的无奈,连阿蛮都这么愧疚,可以想像族长是什么样的心情,不救会被人指责自私无情,救了会有伤亡,这样又担心被说乱下指令害人,总之无论怎么做都不妥。
说了这么多话,阿蛮累了,闭上眼没一会儿便睡着了,程依坐了会儿站起身走了出去,她很担心目前的形式。
出门后发现外面很多人,他们都聚集在一处,程依见状好奇地走上前,走近后才得知是巫医在与族长争论,她让族长下令去救娃娃,而族长将全体族人们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不同意再让剩下的男丁也伤亡,安抚巫医再等几天,待受伤的男人们都养好伤后再去救,他认为既然那个部落缺乏女人就不会轻易杀人,娃娃是安全的,可是巫医不同意,她怕晚救一天女儿就会多吃些亏,于是与族长两人为救与不救吵得很厉害。
程依注意了下周围族人们的表情,发现他们大多是站在族长这边不赞成继续去战斗,想着他们大概也如族长所想的那样,认为娃娃她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晚两天去救无大碍,而若现在立刻去救,那族中男人们相继受伤,谁打猎?坏人来了谁去对付?孰轻孰重立刻便见分晓。
巫医见族长死活不同意,气得指着族长的鼻子口不择言道:“你枉顾娃娃等人的安危,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谁也不想自己被诅咒,尤其是来自巫医的,族长很生气,但强迫自己放缓情绪,语气平和地向巫医保证道:“我向您保证一定将娃娃平安带回来,到时由我亲自率领族人去救人,若没能将娃娃带回来就随你处置!”
巫医阴沉着脸盯着族长看了好一会儿,随后冷哼一声:“我再等两天,若你还没能将娃娃救回来,我就去投奔那个掳走娃娃的部落!”
众人闻言哗然,巫医在一个部落中是非常重要的存在,若没了巫医后果可不堪设想,何况是本族巫医投奔外族!所有族人都对巫医的态度气愤不已,可是没人敢说什么,谁让族里就只有她一个巫医,她有威胁他们的本钱。
族长咬了咬牙,铁青着脸站在原地瞪着巫医离开的方向对周围的族人说道:“回去交待伤患们好好养伤,后天一早我们继续去救人!”
“是。”族人们点头应道。
程依忧心忡忡地去了老妇人那里,将刚才巫医与族长对质的情形说了后问道:“阿婆,若巫医真的投奔外族去,您可以顶替她的位置吗?”
老妇人冷笑了声,骂道:“那个老东西有够自私,心中只有女儿没有整个部落!顶替她的位置很难,族人们不会轻易接受我,最起码族长就不同意。”
“那说服了族长呢?”程依继续问。
“不会的,族长不会同意由我来接任巫医的职位。”
“为什么?”
老妇人摇了摇头,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见老妇人不愿说,程依也不便再问,没待多会儿便开口说要回去看阿蛮,辞别了老妇人后掀帘出门,谁想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阴森森的,脸色很难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巫医!
程依拍了拍乱跳的胸口,惊疑未定地道:“巫医您老人家怎么不出声?吓死我了。”
巫医阴阳怪气地盯着程依,冷声道:“最近你与这个老太婆走得很近啊。”
对方质问的语气令程依不喜,瞄了眼神色不善的巫医后皱眉道:“巫医您操心过头了,不打扰,我回去看阿蛮了。”
“站住!”巫医质问的声音再次传来,“娃娃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她不回来你心能安吗?”
程依皱了皱眉,转过身瞪视着巫医:“娃娃被掳我很担心,这是身为族人该有的关心,可是与我无关!不是我逼着她去的,不要随意污蔑我!”
懒得再与丢了女儿情绪有些不正常的巫医一般见识,程依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巫医望着程依离开的背影,眼中崩发出浓浓的恼意与恨意来,以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敢害我女儿,我不会饶你!”
39
阿蛮他们在养伤,部落里打猎的壮丁为此减少不少,直接导致猎来的食物更不够吃了,因忌惮外族人强抢,女人们也不敢再像以前似的毫无顾及地出门采野菜,结果肉和菜都缺乏,本来就少的食物还要被外族人瓜分不少,卡桑部落的人均非常生气,对杀人抢食又抢女人的外族人格外愤恨,恨不得割他们肉喝他们血。
族长的决定没有错,不能连续去攻击外族人,否则受伤人员增多族人们会更饥饿,伤员增多潜在的危险也多,只是他们养精蓄锐期间外族人员已经全部到齐,外族人数的增多对阿蛮他们更不利了。
休息两天后,阿蛮等几个重伤人士身体恢复了大半,另外大部分轻伤者基本已经恢复,白天开始出去打猎了,这两天程依很累,她没有出去干活,一直留在部落里看护病人们。
巫医一直袖手旁观,什么都不管,一有空就去烦族长吵架,就是不救族人,久而久之,族长还有族人们都对她寒了心,只是因为她是族里的巫医,且是唯一的一个,于是都将不满闷在心里不敢在明目上表达起来。
程依在挨家挨户地给重伤者们拆线诊治时,有好几次都看到巫医在她身后阴森森地看着她,暗叹倒霉,对于巫医将娃娃被掳一事怪罪到头上,还有面对这么多受伤的族人居然不管不问等行为她感到非常愤怒,再碰上巫医时也不再给好脸子看,板着脸谁不会?
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强,程依总觉得巫医要做些什么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巫医虽然逐渐失去了族人的爱戴之心,但她的威信还在,若她真做些什么出来报复自己这个“害娃娃被掳”的人,那自己还真是讨不了好去。
阿蛮见程依总在若有所思,关心地问:“你在想什么?在犯愁族人吃不饱还是担心外族人的事?”
“不是这些,我在想巫医。”程依伸手轻压住阿蛮的肩不让他起身,免得扯动伤口。
阿蛮放弃起身,换了个姿势躺好,问:“巫医怎么了?又在与阿达吵架了吗?”
“吵架一直没断过,这到没什么,我总觉得她会闹出点事情来对我们或是整个族人不利。”程依非常严肃地说道。
“啊?”阿蛮睁大眼睛,惊讶地问,“怎么这么说?”
“最近几次看到巫医,她的表情很……怪,我不确定,总之我们提防点吧。”程依摇了摇头,第六感又不能作为真实证据,多说无益。
阿蛮皱了皱眉头,看向屋外的方向:“你与阿达说了吗?”
程依摇了摇头:“我没有证据怎么说?也许是我想错了呢,但愿是我想错了。”
阿蛮沉默起来,心情受程依所影响也变得沉重起来。
“你别太放在心上啦,我又不确定。”程依见阿蛮眉头皱得死紧,忍不住安抚起来。
“呵呵。”阿蛮笑了笑,拉住程依的手,“好吧,我不想了。”
因这样那样的原因,卡桑部落没有去攻击外族人,结果外族人先来攻击卡桑部落了!
半夜时分,族人们睡得正香之时,突然被几声大吼惊醒,大喊着大家赶紧起来应敌的是半夜负责在附近巡逻的族人。
喊打喊杀声传来,惊醒的族人们迅速穿好衣服拿起武器就冲了出去,族长命令没养好伤的阿蛮率剩下的与他一样没养好伤的族人保护老幼妇儒,又指了二十多个健壮的男人留下来听阿蛮差谴,剩下的男人们则随着族长一同去对敌了。
这次袭击来得突然,外族人来得人数众多,大概有近二百人,他们一窝蜂地打进来,负责巡逻的十几个男人几乎是立刻便丧了命。
旧仇未报,新恨又起,卡桑部落的人立刻红了眼,所有的困意俱散,大吼着手执长矛与外族男人们拼起命来,一时间杀戮声、怒吼声、武器击打声不时传来,令闻者胆寒。
此时正处月圆之夜,光线不算太暗,两方人马不会出现分不清敌方、我方的情形。
“这群可恶的家伙!”阿蛮踱着步不时往远处望,只听到打杀声,看不清具体情形,但从传来的声音上能想像得到这场战斗有多残酷。
“你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程依连忙安抚正处于暴躁之中的阿蛮,她很害怕,说话时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着,前方黑压压一片,对方既然敢来族里搞袭击,就证明他们的人绝对不在少数!这次的伤亡人数不知会有多少。
老幼妇儒们都聚集在一块儿,以阿蛮为首的男人们将他们围了起来,孩子们吓得直哭,老人和女人们则抱住他们不停地哄,怕影响到打斗中的男人们,她们都不敢大声说话。
对方是蓄意而为,己方的人都从梦中惊醒,处在被动状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程依急得嘴唇都咬破了。
听着本族人越来越愤怒凄厉的嘶吼声,程依心里抽痛得更厉害,因为这代表着本族人倒下得越来越多了。
就在程依焦虑不堪地频频向战斗的方向望时,眼角突然扫到了晚上他们吃饭时留下的火堆,她想到了火攻,现在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