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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探花入墙来-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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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他现在的身份,可真的有大把大把的姑娘等着嫁他,你可想好……”语到此,声音一顿,她的目光瞥见了缓缓靠近家门口的两人,謝小榕转头一瞧,笑了,“好巧。”

    有些巧是人做出来的,譬如裴公子在傅家门口巧遇花频频,他可是听了傅清恒说花频频时常来这里才过来走一遭的,他上前拦住要上车的花频频,笑道:“不如在傅兄这一起吃晚饭?抑或把裴某捎回家?”

    天边红色消退,黑色蔓延,两人笼在快要消失的日光里,默默对峙。

    良久,花频频知晓,无论如何,她都要和他待一会儿了,遂道:“我还有事,就不吃饭了,你请自便。”

    裴公子又一笑,“那我同你一起回家。”两人遂上了车。

    謝

    小榕目送马车远去,撇嘴评价强行搭车成功的裴公子:“脸皮真厚。”转眼对上傅清恒,淡淡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也该走了。”

    傅清恒抬脚堵住她离开的路,一脸寡淡道:“你介不介意我也脸皮厚一次?你不介意就好。你是要留下吃饭还是留下来吃饭?”

    謝小榕:“……”

    马车路过怡河湖,被花频频喊了停,她起身掀帘道:“下车,我有话要说。”

    有些事情拖不得,比如风花雪月,再比如和自己喜欢的人风花雪月,她必须搞清楚自己对裴羡之什么感觉,有些问题还是当面问比较好。

    黄昏时刻,怡河湖添了一份朦胧的美,堤岸绿柳成荫,湖中孤舟飘荡,两人站在石栏前远望,裴公子静静等着她开口。

    过了一会儿,花频频低下眼,问:“你可曾真的觉着我像个木头?”

    两人头顶上空很快织起了一片片昏暗的幕布,裴公子单手扶上石栏,不过片刻,他便猜到了花频频的心思,微微笑答:“你凡事都板着脸,不论是欢喜,抑或生气,都是一个样子。一板一眼,毫无生气,可不就是块木头么?”

    说的是大实话,花频频也没生气,但她奇怪,遂问:“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喜欢我?难道不应该嫌弃我么?初认识那段时间,你不也讽刺过我这些么?”

    晚风袭来,柳叶簌簌而响,路边行人步履匆匆,归心似箭,她的话闯入裴公子的耳中,呢喃着钻进他的心口,让他离希望又进了一步。

    她能如此问他,那就说明她接受了他喜欢她的事实,裴公子唇边笑意渐浓,慢慢回:“我确然讽刺过你,可频频,人都是会变的。你起初不也觉着我纨绔不要脸么?如果不是改变了对我的看法,如今怎么会愿意和我现在一起谈论这些?欢喜冤家,欢喜冤家,说的不就是你和我么?”

    他说这么多,总归就是一个意思:以前咱俩都彼此黑,可好在及时看清了,以后不如一起粉?

    花频频理解归理解,但还是觉着不放心。不放心?她心里猛然蹿过这仨字,而后恍然大悟。是了,謝小榕说她是在别扭,问她有什么顾虑,她当时没说出来,现在一问,顿时明白了,因为裴羡之以往的态度让她觉着他的喜欢不是真的,也怕他不过一是时兴起,更怕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嘲笑她。

    天完全黑了下来,她想起裴羡之以往和她一起做的事,那次在静安寺他说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明白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人?花频频心里一笑,她不想骗自己,她心里的裴羡之值得她去喜欢。

    晚风滞了一瞬,四周归于寂静,须臾,不远处的街道灯火亮了起来,喧嚣声渐渐飘入耳中,风声又起,裴公子听到她轻声问:“若现在不嫌弃,以后可会一直不嫌弃?”

    那一瞬间,他好似听到了花开的声音,那声音踩过他的心尖,又缓缓诱使着他笨拙开口:“不会嫌弃,只会更心疼,频频。嗯,以后只会心疼,频频。”

    花夫人自搬出去便不在花府过夜了,她说生意太忙,来回跑太麻烦,不如直接住在钱庄,至于京城那些流言,她不在乎。

    花老爷起初还高兴了一两天,花夫人不在,他就能为所欲为了,简直是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养什么养什么,他甚至还想过把崽崽接回来,可渐渐的,他就没那么高兴了,他总觉着缺了什么。

    比如吃饭的时候,他习惯有人在他身边帮他夹菜添汤儿,午休的时候他习惯有人在他身边说说话,说着说着他就睡着了,夜里他习惯有人紧紧抱着他,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承认他想花夫人了,尽管花频频段夫人段千随这些亲人每日都陪在他身边,可他也觉着不满足,他想见花夫人,踌躇了半个时辰,他想这都晚上了,该不忙了,遂去了钱庄找花夫人。

    他到时花夫人正在喝药,转眼见他在门口小心翼翼站着,心中一滞,可一瞬间她又淡了神色,问:“你怎么来了?”
第七十八章 捕妻准则七:攻心为上(2)
    “你许久没回家了,我来瞧瞧你好不好。”花老爷抬脚将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儿,遂皱眉问:“你病了?”又端详她数眼,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怎么瘦这么厉害?!”

    “有点咳嗽,无碍。”花夫人坐在桌子旁,瞧他还孤零零站着,也没说让他坐下,淡淡回了两句,便不再说话了瞬。

    一边收拾药碗的鸿雁服侍她多年了,对她的病多少了解些,知道根本不是咳嗽这种小毛病,忍不住逾规想说两句,点点花老爷。花夫人察觉她的意图,拿眼扫了她一下:“去门口侯着。”她不得已憋下到嘴边的话,咬唇退下了。

    花老爷心里很不是滋味,两人做夫妻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她头次这么冷淡得对待自己,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他自顾自坐在她身边,禁不住问:“沁源,今晚你还不回家?”

    “不回。”花夫人淡淡道,顿了顿,又续道:“这么晚了,你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沁源,你,你这是赶我?”花老爷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得一把抓住她的手,耍赖道:“你要是不回去,我也不回去!鱿”

    “我在这是做生意,你掺和什么!花臣袖,你多大了,还闹!”花夫人一脸不耐烦,从他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朝门口喊了一声:“鸿雁,开门,送老爷回去!”

    话音一落,门吱一声开了,鸿雁低眼站在门边,道:“老爷,走吧!”

    花老爷心下一阵难受,她可从来没这样对待过自己。他不傻,知道她不愿意回去是和段夫人有关,以为她是闹脾气了,便道:“沁源,你要是不乐意见她,我让她搬出去住,你就和我回去吧,嗯?”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他承认她离不开,半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花夫人听出了他话里的恳求,也晓得他的心思,蜷在衣袖里的手指抖得厉害。须臾,她唇边划出一抹嘲讽的笑,冷冷道:“不愿意见她?她以为她是谁?!花臣袖,整个花府还没有我不愿意见的人!”

    她盯着花老爷不安的神情,笑了一下,“你未免太高看她了,我既然能让她回来,就不怕她做什么。回去告诉她,我秦沁源在这里等着。至于你,没事的话,还是在府里好好呆着吧。”

    语气中恰到好处得掺杂了嫌弃,花老爷听罢,眼神恍惚了一下,喃喃道:“我不过是想你了,想让你回家一趟,你何必说这么难听。”

    不过是想你了……

    想你了……

    想你……

    你……

    这温柔的一刀啊。

    花夫人没最终能躲过去,她好不容易装出的冷漠在那一刻轰然倒塌。

    她禁不住抻出手,要去摸他的脸颊,却被花老爷侧头躲开,他的神情意外的沉静:“你注意身体,我就先回去了。”

    起身,离开,见鸿雁早跟着,他淡淡摇头,“不用了,我不傻,也不瞎,识得路。”

    垂下的手掌瘫在桌面上,花夫人低眼笑笑,看看,他俩就是如此,同床共塌这么多年,从来没心意想通过,都是她一直在强求而已。

    又过一会儿,她支起手臂,撑着脑袋笑了出来,脸上神情似在懊恼,又似在后悔。

    鸿雁轻轻走过来,见她如此,当下心疼,捂住嘴巴哽咽道:“夫人,你何苦如此?若告诉老爷,他会日日陪在你身边的。”

    闻此,她不可抑制得想了想那样的场景,不由又笑了两声,轻叹,“那又如何?”语罢,她眉眼蓦地凌厉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他是不会知道的!”

    得到她的警告,鸿雁纵然再心疼,也不敢贸然说了。可,她眼珠子转了转,心中做了决定,花夫人瞥她一眼,当下识破她的心思,却也没再说什么。

    这阵子,花频频格外注意她娘亲,这一注意,就注意出不寻常来了。她趁花夫人不注意,劫了鸿雁去了她的房间,问她:“这么久了,娘亲的咳嗽还没好?”

    “没有,虽然天天吃药,但似乎没什么成效。”鸿雁端着药碗,抬眼瞧了瞧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又道:“不过,药是没问题,是从济生堂抓的,替夫人瞧病的还是堂里最好的大夫呢。”

    花频频听罢,心中惊了惊,既然是最好的大夫又怎么会治不好咳嗽这种小病?!她越想越不对,遂按住鸿雁的手,追问:“娘亲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鸿雁缩了缩脖子,认真想了想

    ,道:“也没什么不对劲,还是每天都这么忙,不过,”她顿顿,纳闷道:“每次去拿药她都是亲自去,这种事让我们下人来做好了,她每天都这么累……”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花频频打断她的话,挥手让她退下后独自在房里想了想,趁吃午饭的时候又打量了花夫人几眼,请求道:“娘亲,我想搬过来和你住。”

    “不行!”闻言,花夫人毫不犹豫拒绝,又解释道:“你爹爹粗心大意的,留他一个人在府里,我不放心。”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自己回去照顾爹爹啊,让我自己在这住也行。娘亲,我就是想多学点东西,”她小声辩解,花夫人却啪一声放下筷子,一脸无奈:“你一个姑娘家,住在外面成何体统,这要是传出去,不怕人家笑话啊,啧,你别满不在乎的,我瞧以后谁会娶你?!”

    “你自己都不在乎那些流言,干嘛要求我在乎?”她愤愤然吃了口饭,又嘟囔:“再说,裴羡之说了,他不会嫌弃我的……”

    声音一顿,转头,花夫人正含笑将她望着,轻声问:“你说什么?”见她满脸通红,遂呵呵两声:“你最好将事情说清楚。”

    落日西沉,暮色四合,裴公子才一脚踏进府里,就瞧见崽崽在地上呜呜直叫,看门小厮拍着它的脑袋一脸哭笑不得。

    他瞧了两眼,慢悠悠走了过去,弯腰对上崽崽那俩包着眼泪的狗眼,问小厮:“它又怎么了?”

    小厮咧咧嘴,一脸卧槽这狗要成精的表情,他道:“公子,它本来好好窝在门边等您回来的,结果将才门口路过一个买狗的,一个劲儿喊买狗喽,买狗喽,它一听,也不知吓住了还是咋的?就开始哭,哭得可伤心了,这不我正安慰它呢。说了好几遍不会卖它的,它才好点。”

    裴公子:“……”

    ……这狗真是,他无语得一把抱起崽崽,往府里走了两步,转身又退回来,“备车,我出去一趟。”

    花频频在房里坐立不安,本来她还准备去济生堂一趟,问问大夫她娘亲到底生了什么病,哪知中午吃饭时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她和裴羡之的事说了出来,娘亲倒也没怪她,问了问具体的情况,就放她走了,也没说同意不同意,搞得她现在心里忽上忽下的,可巧此时门外伙计喊她:“小姐,裴家大公子来找你,正在厅里等着呢。”

    啊咧?他怎么来了?花频频再次受到了惊吓,又忙问:“是他自己么?”

    伙计答:“不是,好像还抱了只狗。”

    闻此,花频频险些从凳子上滚下来,她抖了抖指尖,他竟然敢抱着狗崽进钱庄,不知道她娘亲不喜欢狗么?!

    她想了想,还是疾步出了房门,往前厅走去,结果还没走到地方,就听见一阵豪爽的笑声。

    她顿步,又仔细听了两声,听出了是落雲绣庄温老板的声音,心下诧异,便挪着步子靠近门口,之后便扒着门板,偷偷往里瞧。

    裴羡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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