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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个女人,一个不问政事的妇道人家,三阿哥在孟光祖的事情上栽了跟头,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回想三阿哥对我的种种,一句话猛地撞进我的脑海。
“怎么,老四、老五沾的得,我就沾不得?”
那晚在马车上,三阿哥的话言犹在耳。我望向四阿哥,恍然明白三阿哥为什么会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了。“孟光祖的案子是王爷让人弹劾的?”我问道。
四阿哥冷哼一声。“老三表面上不问朝事,在蒙养斋设馆修书,与世无争,背后的小动作又何止这一个孟光祖。”
“为什么是三阿哥?”如果是打击政敌,比起在朝中影响力甚大的八阿哥,以及如今的后起之秀十四,三阿哥绝对不是最先需要解决的对手。
 ;。。。 ; ; 脚下猛地一个踉跄,我双腿一软,重重地摔倒在地。
我大口大口地喘气,聚在眼底的泪涌出眼眶,潸然而下。
忽然间,一双男人的手按在我的肩头,我身子猛地一僵。“不要碰我!”以为来人是三阿哥,我挣扎着,想也没想,一掌挥过去。
男人没有闪躲,那一掌正好落在他的脸上,他结结实实地挨了我一巴掌。
四阿哥错愕地看着我,而我也在看清男人的面貌时彻底呆住了。
“我……我……”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感到自己的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怎么也控制不住。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四阿哥拢起了眉头。“挨打的人是我,你哭什么?”
四阿哥右脸的五指印鲜红分明,我心里说有多愧疚就有多愧疚,懊悔得连死的心都有了。“我……我不是故意……咳咳……”一个抽噎,喉咙被呛了下,我捂住嘴,忍不住一阵猛咳。
“哭、喘气、说话、咳嗽,一样样来,你一起上阵,我看着都为你着急。”四阿哥轻拍我的背为我顺气,言语里有几许无奈。“起得来么?”待我的呼吸恢复平缓之后,他放柔了嗓音问道。
我点点头,想要站起来,怎料刚一动,脚踝处就传来一阵刺痛。
我吃痛地皱起眉,望向四阿哥,讷讷道:“那个……我的脚好像扭了。”我不敢看四阿哥的反应,羞愧地低下头,觉得自己又给四阿哥添麻烦了。
四阿哥没有说话,他默默地横抱起我,将我安置在一处避风的角落坐下。
四阿哥蹲下身子,单膝跪地,见他意欲脱下我的鞋,为我查看伤势,我赶忙抓住他的手。
“只是扭了一下,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四阿哥黢黑如墨的眸子凝视着我,不再动作。须臾,他反握住我的手,说道:“你不愿意的事儿,我不会逼你。”
我眼眶一热,眼泪无声而下,心痛得无以复加。年氏如此恨我,皆是因为这个男人对我的一片真情,可是今生今世我已无法回报他了。
四阿哥轻柔地抚去我滑落脸颊的泪珠。“怎么又哭了?”
 ;。。。 ; ; “我有些冷,你去四福晋那儿把披风取来,我在这儿等你。”我对瑞珠说道。
瑞珠一福身,领命离开。
我凭栏眺望,金色的阳光洒在我身上,那渗入发肤的暖意令我不觉绽开微笑。
树影摇曳,鸟啼悦耳,清甜的桂花香萦绕满园,怡人鼻息。
想起许多年前我曾来过四阿哥的府邸,一转眼十多年过去,这府里的清静雅致倒是一点也没变。
轻微的脚步声打断我的思绪,心想是瑞珠取了披风回来了,我便笑道:“这儿的桂花开得很美,你也过来看看。”
“桂花留晚色,香比余花浓。老四府上的景色清淡是清淡了点儿,但确实别有一番情趣。”
低沉的男嗓惬意悠暇,我听了却是背脊一冷,脸上的笑意霎时全无。
我回过头,瞧见三阿哥那张看上去斯文无害的脸,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正暗恼不该让自己落了单,就见三阿哥向前走了一步,我急忙大声喊道:“你退后!退后退后退后!不许靠近我!”这里是雍亲王府,我不会再给他机会羞辱我。
三阿哥脸上闪过些许难堪,他勾唇笑了笑,说道:“你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怕旁人看出异样?那天晚上……”
“我不要听!”那一晚是我的噩梦,我不愿再想起。如果不是那晚,我的身子不会差到现在这个地步,如果不是那晚,巧月的孩子不会没了……
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他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我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只觉得气血一个劲地往上涌,冲得我脑袋发热。
不行,珣玉,不能激动,冷静下来。
我喘着气,冷冷地看向三阿哥,说道:“珣玉若有冒犯诚亲王爷的地方,望王爷海涵,不要同我一个无知妇人一般见识。珣玉福浅命薄,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我又退后几步,不待三阿哥言语,转身就跑。
心脏越跳越快,像失控的陀螺一样疯狂脱序。我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有什么东西梗塞在我的心口,堵得我喘不过气来。
 ;。。。 ; ; 其实,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也不一定就非得听我的,年氏的孩子还是要起个年氏称心的名字才是。于是,我说道:“给孩子起名的事儿还是得慎重,‘福宜’这名字权当参考,大伙儿不妨再商——”
“王爷说叫福宜就叫福宜。”我的话还没说完,年氏忽地嫣然一笑,对四阿哥说道,“福宜这个名字意趣吉雅,难得十四福晋用心良苦,王爷也觉得这名字好,妾身都听王爷的。”
这又是什么状况?我不由得愣住了。
年氏刚才还是委屈万分,恨不得把我撕了,怎么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又笑靥如花地赞我名字起得好来了?她不是明明就不喜欢我给孩子起的名字么?
我突然想起十福晋曾说过的一句话,你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永远都里外不是人,讨不着好。
成,论演技,年氏是天后级别的,我就不跟她飙戏了。她的孩子爱起什么名字起什么名字,我不插嘴了。
经过取名这一小段插曲,我待在屋子里越发觉得无趣。
四阿哥那边的女眷,我只和四福晋、李氏说得上话,而十三阿哥那边,我也就跟芸柔谈得来。今儿的主角是年氏,我也想说些好听的话奉承她几句,毕竟若不是今儿是她生的孩子满百日摆酒,我还不一定过来。可是,瞧年氏那不待见我到极点的样子,你让我还敢轻易开口说话么?
昨晚一直在咳嗽,没睡好,今儿又起了个大早,一坐久,浓浓的倦意便侵袭而来,整个人昏昏欲睡的。我揉了揉眉心,胸口有点发闷。
恰巧这时仆人进来禀报说八福晋和九福晋她们到了,我便借口前去迎接从屋里退了出去。
说真的,比起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那两大家子女眷,我还是喜欢同八福晋、九福晋和十福晋她们在一块儿。跟她们说话,我有什么说什么,用不着思前想后,顾忌这顾忌那的,自在多了。
秋日的阳光普照大地,沁暖心脾,但是游廊里那穿堂而过的风却带着几丝颤人的凉意。
习惯性地抬手拉拢肩上的披风,不料却扑了个空,我这才想起来,刚才从四福晋屋里出来的时候,把披风落在那儿了。
 ;。。。 ; ; 嬷嬷上前从我手里抱过孩子,然后回到年氏身边,将孩子交给年氏。年氏一接过孩子,立即把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看我的眼神带着戒备,好像生怕我会把孩子抢了去似的。
年氏如此防我,我只觉得好笑。唉,还是招人嫌了。
“孩子起名字了没有?”我识相地挑了一个离年氏最远的位子坐下,随口问道。
“还没呢。”答话的人是四阿哥的侧福晋李氏。“大伙儿刚才还在商量要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十四福晋可有什么好主意?”
皇子皇孙的名字皆由皇帝按字辈赐名,但在正式赐名之前,一般都会先起一个乳名,以寄托父母对孩子的祝福与疼爱。四阿哥的孩子大多早殇,或许这个孩子最后仍逃不过他的宿命,但我还是真心希望他能得到福神保佑,长命百岁。
我想了想,说道:“大伙儿觉得叫‘福宜’怎么样?”
十三阿哥闻言道:“‘君子万年,福禄宜之’。是诗经里的句子,有福寿延绵的意思,这名字倒是不错。”
“福宜,福宜,福禄宜之,的确是个好名字。”李氏转向四福晋和年氏。“福晋和侧福晋觉得如何?”
“我倒是没意见。”四福晋说道,“侧福晋觉得呢?”
“虽然是起小名,但孩子的名字怎么取,取什么,还是要王爷做主。”年氏嫌我多事似的冷睇我一眼,却在转向四阿哥时立即换上温柔恭顺的表情。“王爷,您的意思是?”
“福宜……”四阿哥略一沉吟,眸光望向襁褓里的小娃娃,向来清冷的神情染上一丝柔和。“是个好名字。”他唇畔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我。“就叫福宜吧。”
年氏面色微微一凝,抱着孩子的手臂不觉收紧。她抿着轻颤的红唇,望着我的目光有怨愤,有不甘,还有更多的委屈。
屋子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僵,原本一屋子的人有说有笑的,这下愣是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说话了。
我心知这全是我的错,年氏的孩子起名字,我多管什么闲事呀。我的本意绝不是来搅局的,但这下可好,惹人嫌不说,更招人恨,弄得大家都尴尬。
 ;。。。 ; ; 我笑着朝芸柔眨眨眼,芸柔轻捏了一下我的掌心,回以了然一笑。我与她姐妹多年,有些话就算我不说她也是明白的。四阿哥过寿我没来,年氏生儿子我却屁颠屁颠地来了,我总归要为自己在众人面前找个台阶下。
“珣玉请四哥和十三哥安。”我朝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行礼,然后又对四福晋福身道:“珣玉请四嫂安。”
“你来了就好,那么见外做什么。”四福晋笑着示意我起身。“过来看看孩子。”
我看了一旁的年氏一眼,她面容带笑,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我这才依言上前。
三个多月的小娃娃被裹在大红锦缎的襁褓里,白白嫩嫩的,可爱极了。或许是意识到有人正盯着他瞧,他的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乌溜溜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瞧。
我伸出手,以食指指腹轻轻触抚小娃娃的脸蛋,那软绵绵的触感简直能把人的心都给融化了。
“喜欢十四婶是不是?”四福晋笑着逗弄躺在她臂弯里的孩子,抬头对我说道:“我看这孩子与你投缘。先前睡得可香呢,怎么唤也不醒,你一来,他就睁眼了。他那么喜欢你,你非得抱一抱他不可。”
我偷偷瞄了年氏一眼,只见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冷了下来。
这孩子我不该抱,可是四福晋已经把孩子递了给我,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接了。
我将孩子抱在怀里仔细端详,发现这孩子长得像年氏多一点。年氏是公认的大美人,看样子这小子长大以后十之**会是个俊美的小帅哥。
只是……
一想到这个孩子的结局,我的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怜惜。
年氏一连为四阿哥生了好几个孩子,却没有一个能活到成年的,这个孩子恐怕也是……
“十四福晋大病初愈,身子还虚,万一累着了可不得了。”年氏娇柔的嗓在屋子里响起,只听她对候在一旁的乳嬷嬷吩咐道:“去把小阿哥抱过来,让十四福晋歇歇。”
 ;。。。 ; ; 恶心!
我转身进门,懒得理他们。
“西北的仗没打完,皇上还指不定立谁做太子。瞧她那目中无人的样儿,真以为自个儿是太子妃了……”
身后,三福晋董鄂氏带刺的嘲讽传入我的耳朵,我脚步一顿。
胤礽复废之后,皇储人选一直悬而未决。这次十四在西北立了大功,有传言说皇帝有意待十四归来立他为太子。一旦十四被立为皇太子,那么,作为十四的嫡福晋,我就是大清朝第二位皇太子妃了。
呵,太子妃?我心头不禁一阵酸涩。这是多么讽刺。我比谁都清楚,十四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