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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抱着一种完成任务的心态将父候给我布的菜吃个干净,吃不完的时候就分给正在啃鸡腿的小白。小白因为总被我逼着吃青菜而身体倍儿棒,因为各种营养维生素都能补个全面。
吃完饭后,父候说带母亲去散步,我怕父候太过难过想跟过去却被大哥拦了下来。我便没有再跟着,因为我确实有很多疑惑想让大哥二哥同我解答。
不过饭后二哥便离开了,这也正好,我委实没太多话想同脸上总是表现出别人欠他几千万两银子一样的二哥说。我随大哥进了他的书房,正中央依旧挂着我那副出名的牡丹图。
牡丹花色鲜艳无匹,那是我用真正的牡丹花瓣汁液加上墨汁,还有一种从第五师父那里偷来的一种神水,掺进去之后画出来的花如同真花开在纸上一般。
上面有大哥的题字:万水千山牡丹花色红,年色昭昭落月秋逝水。
我觉得这题字太过伤感,可是大哥说,我的花魂便给他这种感觉,我无语。我这么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画出得画该是快乐的不得了,怎会画出一个悲伤的花魂?这着实是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大哥亲自给我端了杯茶过来,我接过小小的喝了一口,忍不住道:“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哥撇撇茶盅内的茶沫子,缓缓道:“你走后半个月不到母亲就走了。我想,那个时候她是快乐的,父候也是快乐的。”
那时候母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终于放下脸面不再怨恨父候。其实,这么多年,她都是爱他的。天下间,谁都想要这样一个男子,整个世界里,以她为全部。她说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虽然现在给她幸福的这个男人曾经一手将她的幸福毁灭。
这么多年,母亲只是气父候为什么不好好说,为什么当年如此冲动不让他们两人有个接触相识的过程。以这种称不上光彩的方法求娶她,更是将她那个炮灰初恋秘密chu死。恨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慢慢爱上,一定要用这种极端手法。
关于这点,那时候我父候年轻气盛,做事如同现在的新帝一般雷厉风行,认定的事一般不会去征求,他需要的是结果而不是一个过程。他认为这个过程在有结果之后慢慢再创造也一样。
但出生在书香世家的母亲却认为过程远比结果重要。女人注重精神享受,就算在古代也一样。美好的过程大于结果这是所有女人的逻辑。简单而又让男人觉得复杂无比。
后来的半月,父候不再为母亲求医问药,而是带着她在聊华城四周到处走走看看。他们还一起去了那位炮灰初恋的坟墓前上了一炷香。母亲说,她不能让那位炮灰初恋在阴间带着对父候的怨恨,所以又去普国寺给他点了一盏长明灯。
我想,那段时间应该是父候此生最幸福的一段时间,而那个时候母亲一定天真烂漫的如一个真正的少女一般,陷入他们的恋爱过程。这个过程果然很让人享受,可惜时间太过短暂,美好的事物总是如同流星划过天际,一闪而逝。
后来母亲去世后,父候抱着她的遗体在枫叶山上呆了三天三夜,回来时鬓角便白了半边。我想,父候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回忆了他同母亲的半生,却准备用一辈子的时间记住母亲最后的音容笑貌。
听完后,我道:“大哥,朝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临走时二哥同我说新帝要册封我,这事有几分真假?”我想,我虽然对政治不敏感,父候也不是文官,但我们家人天生携带有军人细胞,本能的去洞察敌情。
对,就是敌情。新帝对于我们家来说,就是敌人,只有我们一家人,我父候同两位哥哥才是真正的自己人。我们一起对抗的是新君,觊觎我父候地位的新君。但他只能觊觎,他也怕父候在刚刚平静的吴国跺上两脚,他这个两大强国之一的帽子可是刚刚扣稳。
大哥欣慰的看了我一眼缓缓道:“关于这件事,当时新帝只是给我们吹了这样一股风。可是风吹过后,连痕迹都没留下。加上母亲去世,此事便没有再提起。”
第八章 醉翁之意
所以,关于这种习俗跟荣耀,就是新帝再有心思,也只能瞪着眼睛干看着。可是,让大哥二哥始料未及的是我突然间从昆仑山回来了。我想,这消息大概不出一个时辰就被远在皇宫的新帝知道。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曾经给我们家传过一次圣旨的内侍又来了。这次的神情不会像上次一样满脸期盼,而是平平淡淡的,好像来完成一件没有任何回报的任务。我想,这种天大的荣耀砸在我家身上,其实是好比扔下一颗炸弹,如果我们家还能对来送炸弹的人和颜悦色,那定然是病得不轻。
圣旨的内容正是我昨天晚上就觉得皇帝的风果然不是吹吹玩儿的,而是带有一定的目的性。不达到他的目的他的风一定还会有余温不停缭绕。
父候当时正在正房陪母亲的白玉罐子,我同两位哥哥换好衣服接了圣旨。内容繁琐,我没听太清楚,大致意思是说,我被新帝册封为昭宁公主。
多么天大的一个荣耀啊,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一块金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头上。可惜美则美矣,却留下了一道永恒的疤痕。我心中有些茫然,这荣耀来的太过容易,这背后怕是有什么惊天阴谋,可是谁都不知?
同上一次一样,是小白将圣旨叼到我面前的,我们进屋将圣旨放到父候面前时,他只是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用手抚摸了一下白玉罐子对我说:“先不要着急进宫谢恩。”又让大哥二哥出门打探消息。父候这个态度让我觉得,他可能已经猜到某些可能,要么是不能反抗,要么是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这两个结果从某些方面来看都属于同一种。
我想,昨天晚上大哥的话说到一半,朝中肯定还发生很多我并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同父候说了一会儿话,我便换上一身便装,让小白望风,偷偷出了门。
这一次的上街,我决定去往消息最为流通的酒楼里坐坐,一边坐一面打探现在的朝廷局势。
这次小白没有跟着我当众出现,它在我不远处的一个树杈上呼呼大睡。表示只要我大喊一声,它就会窜过来将欺负我的人撕个稀巴烂。
我想,我能有小白这样的伙伴何其有幸。
事实证明,我选择来聊华城最大的酒楼醉翁楼果然是对的不能再对。在这里我听说一件事。
越国皇室复姓长孙氏,越国的天骄皇帝可是正值当年。自从先皇去世后,他一直按兵不动,据说在寻找机会对各国下手。这其中最有可能先遭毒手的便是吴国。因为当年吴国可是趁着越国先皇为一个女子险些毁了越国的时候发兵的。
我觉得,这也着实会把握时机,可是先皇却没想到他会比越国的天骄早死。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当年越国天骄皇帝将先皇堵在真落山的时候天骄皇帝之所以没有杀死先皇是因为早就料到他会先他一步而死。而当时我父候也确实挥兵到了,所以他才不得不退。有人说天骄皇帝惧我父候战力,也有人说天骄皇帝没有把握杀掉先皇之后在我父候面前安然离开,所以选择退走。
总之这两样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我父候的到来他才退走的。这个世界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人家越国想要拿回曾经失去的国土也情有可原。
可是让我弄不明白的事,这和册封我个公主封号有什么关系?难道能因此让我父候觉得受宠若惊然后披荆斩棘般去边境给他杀那些越国的人?皇帝真当那些人是大萝卜而我父候是大白兔呢!
我觉着,以我父候的性子,此番新帝真是把他伤了。天下人谁人都晓得,我多么受我父候喜爱,多么受全家人喜爱,这可真是在我父候心尖上夺肉。
不过此事的做法还是让我松了口气,因为我不用嫁进皇宫,当什么妃子什么的,不用服侍那个虽然没见过但却在幻想中掐死无数遍的皇帝。当然也就不用想办法奉承他,这真可谓算是一件幸事。
坐在我隔壁的老兄着实算得上一个好人,知道我想要什么他便说什么:“听说皇上上午册封了定远侯府的大小姐为昭宁公主。”我想,这才多大会儿啊!我出来满打满算才半个时辰。
这天下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就是保密性异常严密的皇帝做事也如此之快被传出来。有两点,一是皇帝刻意传出,二是有内奸。此番情形我觉得刻意传出的可能性占十成十。
老兄继续说:“半年前越国来了使臣,到这只送了一份礼,什么话也没说,态度神情皆是傲慢无比。你不晓得当时皇上的脸色,黑的如锅底却还在笑。听说那使臣在回去的半路上被人秘密杀了。”
他对面坐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听他这话忍不住问道:“传言说是谁杀的?”我想,这位兄台果然聪慧,不愧是吴国未来的花朵,知晓不能得罪皇上,而问传言。
传言这个东西没有什么根据性,但却十中有九真。而我也着实好奇,这越国使臣到底是不是新君杀的,在哪里杀的。
老兄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那人还未出我国境内,传言十有八九是皇上动的手。”
我手中拿着茶盅的手一歪,其内的茶水洒在桌子上流了下来。我回过头去,身后那两位兄台的话我便没再听。而是看向窗外同小白在树上的眼对视。
我看见它的眼中一闪而过慌乱,我以为是父候或是两位哥哥找来了,却不曾想是我生日那天遇见的两位瘟神。姑且先称为瘟神罢,我别过头去,蓦然间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的着实奇特,因为他们两个显然已经发现了我,并且脚步齐齐朝我这里走了过来。我想,这酒楼里的空位子何其多啊!为什么偏偏看上了我这偏居一偶?
我拿着茶盅对坐在我对面的两个男人干笑两声,再看向窗外时,小白已经消失不见了。我想,小白果然很有眼色,知道此时我我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先找准机会藏匿身体,到时候好救我于危难之中。
这两个男人长得委实算得上是倾国倾城,随便就这么一坐在这里便让人不能忽视。而我也有幸因他们成为整个酒楼的焦点。我想,能成为众人的焦点何其有幸,可是被冷酷男森冷的看着,让我觉得如坐针毡。就是玉衣男子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心中大叹,果然惨了,惨透了。恐怕全天下也没有比我再煎熬的人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马上要熟了。我道:“想吃什么,我请客,当是为那日无礼赔罪。”
玉衣男子对店小二招招手道:“将招牌菜全部给我来一遍,再来两坛上好的醉仙酿。”
我心中算计,按照醉翁楼的消费,他点的这些东西可够我一个月的零花钱了。我抬头看了玉衣男子一眼,又扫了一眼冷酷男,最后决定咬牙承受。大不了到时候再去敲诈大哥二哥,反正也饿不死。
冷酷男嘴角勾起拿起茶盏放在嘴边抿了一口道:“你认为,这点子银钱就能让我原谅你当日的过失么?”他一开口说话,围绕他的冷梅香气似是长脚一样飘过来将我同他一齐围绕。淡香中带着一丝从他骨子里透出的冷淡。
“过失?”我一愣,只是一撞,着实算不得过失。好罢,那日不该最后将稻草撒在他们身上,这姑且算是我的一个过失。
我咬咬牙道:“大不了,一会你们去青楼放松,我出钱,就是找什么花魁也行。”
玉衣男子拿着茶盏的手一抖,肩膀一动一动,然后看了冷酷男一眼吃茶掩饰自己。冷酷男的眼中也带上丝丝笑意,就是脸上依旧冷淡淡的,冷梅香就随着他的心情忽上忽下。
我想,这诱惑太有效果了,早知道那日就甩给他们点银子让他们去青楼找姑娘了。可是,我现在身上的钱只够买单醉翁楼的酒菜钱,青楼的钱还得找到小白才能有办法。
我站起身对对面的两位美男道:“我先下楼一趟,等会儿再回来。”
冷酷男抬眼看了我一眼道:“你不会是想像上次一样开溜罢。”
我翻了翻白眼,牙齿咬的嘎嘣响:“俗话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一共就出这两次门都遇见了你们。大不了下次再躲让你们敲诈点,我现在回去取银子,因为你们两个我至少两个月得缩衣节食。好不容易从寒苦之地逃回来,小命又差点没交代半路,回来又被你们讹诈,现在我回去取银子又百般为难,你到底想怎么样?”这番话说的我眼底泛酸,我母亲刚刚去世,刚回来又被封个破昭宁公主,前路简直一面渺茫,现在又被他们敲诈,伤心的五脏六腑都要枯竭了,这人怎么这么胡搅蛮缠。
冷酷男眼见我一副要哭出来的的样子,摆摆手道:“快去罢,我最烦女孩子哭了。”
这态度着实让我火大,我怒骂道:“你才烦人,你们全家都烦人。”说完我就跑了,到楼下时遇见了叼着金袋子的小白。我抱着小白好一通哭,然后揣着一袋金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