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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有一天他终于力竭的时候,耳边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她的声音。
她说,我原谅你,你快回来。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他笑了,继而是苦笑,因为他四处寻找了好久,却依旧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却找不到路口。心中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对他说:你就算找到她又怎样?你们依旧不能在一起,别忘了你们中了生命诅咒。
以生命为媒介的诅咒,是会生效,并且很诚实很准时的履行着,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们依旧不能在一起。
他知道这是谁的声音,那是死去的丹妃。他怎么都没想到,看似那么瘦弱的一个人,最后竟会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他那时候一遍一遍的问自己,长孙君繇,你为什么到此时还愿意相信别人。
他不是笨,而是错在相信,太过相信一个人。也忘记如何去看透一个人的心,尽管丹妃是她带回来的,因为相信她,所以连她的人也一并相信了。心中这么想,可他却忍不住问自己,难道你连她也不相信了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失去力气倒在地上,所以,他只能凭着她的声音跟执念支撑着,他相信,执念能支撑着他找到她,就一定会再次支撑他离开这里,然后支撑他解除丹妃的生命诅咒,然后求的她的原谅。
他已经准备随时为她牺牲,不管以怎样的牺牲方式,只要她能解除对他的恨。但在这之前必须要将一切事情都解决好,若不然他所作的一切将会失去意义。
她的声音他可以清晰听到,然后他会一点一点的向前爬着,他知道她声音传进来的方向,便是这黑无止境空间的出路。
不知爬了多久,他已经失去意识,完全凭着本能前进,因为对她的爱已经深入到骨子中,早已经变成本能,所以本能便会此时出来朝她的方向前进着。
良久,时间久的连他自己都忘记,因为在那个完全黑暗的空间里没有一点时间观念。
他动了动沉重的眼皮,他知道自己已经出来了,并且再也不会掉进那个深渊。但因为这样,他更加明白自己的心,他要她,要她生生世世跟他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
哪怕生命诅咒不能解开,也依旧要跟她在一起,就算结果是被伤的遍体鳞伤。
执念会成全,也会伤害,它是把双刃剑,每个沾染上它的人都会被伤的体无完肤,要么成功,要么毁灭。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感觉身上一沉,几乎是下意识的睁开眼睛,便见到她倒在他的身上。明明该会很疼的,至少会震一下,可是他却没有丝毫感觉,他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倒在身上的她,想抬起手却发现手臂宛若千斤重,抬不起来。
也因为如此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变的这么轻,好像羽毛掉在他身上,即使从旁边摔倒在他身上,他也依旧感受不到她的丝毫重量。
他很心疼,呼吸仿佛都有些紧张,他怕他醒来,她又沉沉睡过去,就像那个时候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没有你,天下尽在我手中又有何用?
他忽然感觉自己做了这么多一点用处都没有,没有她,君临天下又有谁能分享?难道要坐在那高高在上的椅子上,俯视天下,孤枕难眠?
“未未?”他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无比,发出的声音就像石子划过茶杯的声音,难听的要命。
他想唤人进来,奈何他刚刚醒来一丝力气都没有,再加上身上重伤,他现在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而丹房平日里若第五师父不来换药,那一天一夜都不会有人进来瞧瞧。
而正好这几日他身体逐渐好转,第五师父几乎是隔一天才来换药,不过影卫倒是早上晚上各来一趟。所以,他现在只能等着来人,时间缓缓过去,他出了那个深渊,但又进入另外一个深渊。
但身边这一次有了一个她,还有一盏长明灯。
哪怕没有长明灯,因为有了她,他也会心安,也不会感到害怕。
“未未,醒来。”他轻轻的呼唤着,她却连一个回应都没有。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白白的皮肤,细嫩的好像婴儿一样,长长的睫毛将那双时刻充满恨意的眼睛遮盖着,显出异常的温顺。这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她,淡粉色的薄唇微微张着,轻轻的呼吸缠绕着她,好像她只是累极浅眠一下,她的眉心微微蹙着,好像梦里还有难解的心事。
门被打开,一股淡淡的凉气随着来人的进入传了进来,却没能将她惊醒,她依旧在沉睡。他微微一笑,瞥见来人之后,淡淡的吩咐:“将她带出去。”
影卫见到主人醒来很是高兴,但又见到趴在主人身上的符未,脸色一冷,暗道主人身子还未好她怎么就能躺在上面。听到主人的吩咐他走过去将她拉起,动作略有粗暴,但摸到的她却是让他吓了一跳。
那一瞬间的碰触让他呆滞住,她怎么可能这么瘦?这才几天,六天……才短短六天,她为什么就瘦成这个样子?恍惚中他想起,这些日子他送进来的饭菜跟水,看似动了不少,可其实她一口都没有吃过,再加上六天六夜的不眠不休,连他也才能支撑五天。他敛眉想了想,再三思忖之后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女子。
她很傻,她是全天下最傻的女子,但她却有她的坚持。她的恨他看在眼中,但却发现,她报复起来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报复的小心翼翼,总怕伤了主人,或是伤害别人。
每一次,每一次都好像是别人将她逼的没办法了,然后她才出手。她伤害了主人,但却在无人的夜里她自己一个人哭的更伤心,好像受伤的人是她。也好像她伤害了主人以后,会比主人更痛苦。
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子真的可怜,可怜又可恨。明明那么脆弱,还佯装坚强,还表现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一副恨不得任何人都死的样子。
现在,他有些能理解为什么两个强国的君王都为她沉迷,因为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连他这个局外之人都忍不住去心疼她,可怜她。
主人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才发现自己一直抱着她,有些越俎了。他应了一声,带着有些暧昧不明思绪抱着她离开了,顺便唤了第五师父进来。
将她放在床上,他站在床边看了很久,这个女子长的很漂亮,虽然没有韩月贵妃好看,但她却有一种独特的美,许真的太累了,被放在床上的她嘟囔一声翻身又沉沉睡去,眉心拧成一个川字,有清澈的泪水从眼角流下——
她在哭,一点声音都没有,无声的,好像有很多的委屈却连一个能发泄的地方都没有。
影卫愣愣的看着她,抬起的手轻轻放下,随后又抬起,犹豫一番之后才落在她的眉心,却感到一阵冰凉。他不是主人,就算是昏迷中,她依旧能分出抚在眉心的是别人,她略有嫌弃的打开,口中说着模糊不清的梦话。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有多少年没笑了,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因为没有可笑的,也因为他是影卫,任何情绪都不能有。第一次见到如此孩子气的她,不晓得为什么,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样才应该是真正的她。
可是,是谁让那样一个女子,变成今天复仇女神的化身?是主人,还有他们那些口称喜欢她的男人,联手将她逼至如斯田地。
他轻轻一叹,按照约定,也按照主人的吩咐,只要在她身边就一定将她保护的好好的,谁人也不能伤害。但这个人包括主人吗?若是主人在伤害她,他又该怎么做?
“我会离开。”
影卫苦笑中站起身,却听到她口中吐出如此清晰的四个字,他身形微微一顿,停下身子疑惑的看着她。难道她准备离开了,可是她不知道主人已经醒来了吗?按照他们之间的约定,只要主人醒来,他就会如同之前一样守护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可她现在这没事说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字一殇
章节提要:君繇醒来,但符未却是因为心力交瘁而昏迷过去。影卫也因此改变对她的看法,将她送回房中休息,却听见她说了一句话。影卫拿捏不准她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也或许迎接影卫的是一个惊天大秘。
回过头的影卫微微一愣,敛眉沉吟。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长长的睫毛微颤着,好像随时会睁开眼睛。影卫有些拿捏不准,她现在到底是醒着还是在沉睡了。
“浮沉珠。”她又说了三个字。
影卫轻轻应了一声,他想,若是她真的醒着,断然能听到这一声回答,若是没有醒来,那便是她的梦话了。如果真是梦话,他需要退出去的,因为是影卫,所以更要保持一定距离,以免听到些不该听到的东西。
本以为她会就此停止,谁知她却继续呢喃道:“你都没想到,你送我的礼物,竟然是浮沉珠。”
这句话很完整,完整的影卫都以为她在醒着,只是想将憋在心中的话说出。谁知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翻了个身沉沉睡去,眼角又有眼泪流下,好像这两句话让她很难过,又好像有一种嘲笑,还有满满的苦涩。
“一旦开启,到时候我会永远离开。”
我将紫檀木簪拿在手中,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三人,小玉、修远,还有君繇,他们都带担忧的看着我。或许他们各自心中或多或少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心思,可时过境迁之后呢?
或早在很多年之前,我在他们眼中都只是个货物而已,说更难听点,不过是颗棋子,用过之后便是弃子,连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可是不巧的是,他们不约而同的对我这颗棋子货物有了那么一点感情,但我总觉得,或许是他们对现在的生活很不满意,没了斗争没了激情,所以我便是开启历史轮盘转动的钥匙,所以他们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天下臣民认为我是祸水红颜,可我难道就不无辜吗?因为家族,我被卷入这场斗争之中?有谁想过我认识修远之前知道他的身份吗?不知道,因为不知所以便没有任何防备,傻傻的跟个二百五一样被人肆意耍弄,然后弃之如履。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丢弃鞋履的主人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挺喜欢这件东西的,然后便想抢回来,可是这东西已经被他送人了,他只有在对方手中抢回来,以示这件东西本来就是他的,而我,不过是他的一件战利品而已。
如此而已,什么都不是。
修远眼神焦急的看着我,小玉的面色还算镇定,或许连他都不知道,我手中的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只有君繇紧蹙着眉头,看向我道:“那是什么?”他委实难以理解,我为什么像个傻瓜一样举着个他送的簪子说什么一旦开启就会永远离开什么的。
他们不懂,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古代人。
而我跟他们唯一不同的是,虽然原来是,但至少上辈子还在现代生活过二十几年,所以,对于科学产品并不陌生。
“我恨你们三个。”我握紧手中的木簪,影卫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好像随时会扑过来从我手中抢走。
君繇蹙了蹙眉,看了他二人一眼,低声道:“未未,我们回去再说。我承认我对不起你,可你也别任性。”
小玉亦是点头,软声道:“是我昔日骗了你,我也知道我错了,就给我一次机会罢。”
修远见他们都说话了,也只好张口道:“我放弃,只要你别离开。”或者,这三个人当中,只有修远是理智的,因为他本就不在乎我罢,他在乎的只是对手的感觉,对手痛苦了便是他最大的乐趣。
我抬手抚向额头,在碰触脸颊的时候摸到冰凉的泪水,已经决定离开了,还难过什么?我有些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太优柔寡断了,注定永远都是失败者。
“机会?它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已经准备好了。不再当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棋子,我要回去掌控我自己人生。我恨你们——”我冷冷的看着他们,喝下忘川的同时,也启动了浮沉珠。
一阵白光闪过,我的意识也迷茫不清,陷入一片混沌之中,白茫茫的谁也看不见。
我,在哪里?
是否是在穿越时空当中,是否一觉醒来就变回原来的自己?重新开始朝九晚五的生活,重新奋斗在滚滚人潮的大都市中,古代的那些东西,不过是虚幻大梦一场,醒来了就全部忘记,就像许多午夜做过的梦,是不真实的虚空。
我睁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是回到了现代,因为我已经启动了浮沉珠。可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之后,才发现自己天真的可笑,竟能当一场梦境是真。
看来我真的是太累了,抬手揉揉脑袋,却发现长发被散,正整齐的铺在瓷枕上,就像黑色的瀑布,发质漆黑如墨。上面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没有日夜不离身的紫檀木簪,跟木簪内的浮沉珠。
几乎是一瞬间,脑袋内爆响一串惊雷,登时清醒。翻身下床之后跑到梳妆台前,紫檀木簪正安安静静躺在铜镜旁,铜镜内映照出一张苍白无比的人脸,眼窝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