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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十一在找过队员之后，又找到了王雪松，说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队员们并不是真的不想进选拔，也不是故意要辜负您的提拔。她们只是太害羞了。毕竟是华廷的女孩子，没有日本那么开放。我也说过她们了，我想，下次她们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她们也知道王叔和运营对她们的看重。”
这时候王雪松估计也没有他骂人的时候那么生气，点了点头，“的确，毕竟是女孩子嘛，还都小呢。你和她们说过就行，别让她们再没头没脑的就来嚷嚷不要进水着单。”
第三十章
很快，被选出来的水着单成员就投入了紧张的舞蹈和声乐练习中。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瘦身美容。
凌十一的身材很标准，这意味着，她不胖，也不瘦。也意味着，不是美人身材。为了水着单的效果，弥补云秋灵没有足够嘘头的身材的c位，运营特别选择了卓木灵这样一位身材火爆的御姐系美人担任一号位。而同样身材标准却没有达到“引人注目”这个条件的凌十一被调到四号位。
为了照顾大家的情绪，服装部准备了几十套泳衣款式，卓木灵这样s线条的身材当然毫无疑问地选择了比基尼，凌十一选择了吊带短裙式的泳衣。
如果不是想到要穿着这个在一大群人面前拍mv的话，这些泳装还是很好看，很吸引人的。不过一想到要穿得这么少，连续几天蹦蹦跳跳拍mv，凌十一腿都软了。
这次水着单拍摄很拖时间。虽然最后公司外宣传的时候说是精益求精，但实际上只是因为女孩子们总是放不开，这个跳错了舞步，那个笑容僵硬，各种各样的岔子层出不穷。
原本三天左右就能完成的拍摄，生生拖到了五天。但是就算是这样，剪辑出来的结果导演却非常满意。蓝天碧海之间，少女们眼眸间的光芒比太阳还要灿烂。光是温暖的画面就能够让人会心一笑了，更别提旋转之间的舞步跳跃，明媚的笑容足以勾魂。
成员们看完剪辑好的片子也赞不绝口，抛开拍摄的时候扭扭捏捏放不开的羞耻心，拍完以后结果还是很不错的嘛。也幸亏导演能在那一片眼神躲躲闪闪的动作里捕捉到她们全身心放松一面。
简直神了。
如果不是知道之前的拍摄混乱，凌十一几乎要以为这一单大家都很开心，然后顺顺利利地拍出了这一支至今为止最好的mv。
很快，《再见自由泳》的片段和拍摄照片放到了官网上。官方也很快发出了新单曲是翻译akb48的三十一单《再见自由式》的消息。粉丝圈里一片欢呼雀跃——水着单！
泳装！比基尼！**——并没有！
但是，这份喜悦并没有传达到粉丝之外的群众和媒体那里。当官方放出宣传用的海报的第二天，舆论一片哗然。
先是一片名为【白莲花还是绿茶女表？凌十一泳装拍mv！】的文章在华廷有名的《明星娱乐周刊》上头版头条报道。
凌十一在路人眼中因为林琳的角色原因，一直都是善良和有原则的代表。这个标题大大刺激了眼球。一时间，【少女身着比基尼，拍mv还是拍a/v？】、【为了赚钱不顾廉耻！未成年少女清凉上阵！】、【道德沦丧，日系偶像的现状】诸如此类标题的文章纷纷出现在网络上、各大娱乐杂志上。
不明所以的路人纷纷在网上谴责。
“完全不能接受，完全是把风气搞坏了嘛！”
“已经可以想见日后我们能合法看爱情动作片了。”
“这根本已经脱离了明星的范畴了吧，用身体搏出位还能算是真正的偶像吗？”
网络上的评论一片倒，即使粉丝们完全不认为水着单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却也独木难支。他们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一片讨伐之声中。
公司高层大为震惊。只是放出了一张宣传海报就是铺天盖地的反抗，那单曲正式发行的时候该怎么办？
可是，为什么《明星娱乐周刊》要发出这种新闻却没有和时代娱乐公司通过气？又怎么可能昨天才放出的海报，第二天一早就有了头版头条！怎么可能赶得及！
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石骁灏第一个不信！
石骁灏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给我查！给我狠狠地查！一个也不许放过！我倒看看是谁在我的公司里搞猫腻！是哪家公司敢动我们的人！”
人很快就查到了，只是一参与了mv拍摄的不起眼的小助理。但是在他背后给他钱操纵他的，是洛伊娱乐公司。他们今年也要出一个女团，而号称华廷第一女团的zcy48就是他们最大的障碍。加上原本两家公司就不对头，这时候上来黑一把，简直没有心理压力。洛伊娱乐公司拉上其他半大不小，看不惯时代娱乐的公司一起攻击时代娱乐，这才有了这件事。
运营原本对水着单能不能被华廷接受有些担忧，但是多数人都认为以前从没有人敢于尝试的水着单完全能被国人接受，zcy48完全能借着这一单走向新的高度。
结果在这里栽了一个大跟头。
没过两天，新单曲的宣传剪辑放出来了。这回大家是真的确定了那是水着单，原本不敢相信的人们都沸腾了。
“居然真的是水着单！冲着这些年轻的**——买买买！”
“水着单很不错啊！不要用有色眼光看问题！这是华廷娱乐圈的一项创举！”
至于反对的那些人，只需要四个字就能说明他们的理由和心情：“伤风败俗！”
甚至电视台还对这个问题做了一项调查。很明显，在年轻人群体里，对zcy48的水着单的接受程度还是很大的。
但是年纪大的人却完全不能接受水着单一说。
紧接着被翻出来的就是zcy48的日系背景，一大片黑子就像闻到肉味的苍蝇，随风而来，咬住不撒口，微博上大片大片讨伐zcy48的水军，粉丝群掉得也快，几天之内，原本好不容易刚建立起来的粉丝论坛退出了一大批成员，将近新加入成员的三分之一。
凌十一冷笑，你们饭zcy48的时候都不知道我们是日系偶像吗？
石骁灏都快气疯了。
没过两天，洛伊娱乐公司的一姐就爆出了出轨丑闻。然后是他们新推出的摇滚乐队，被jc抓住吸毒。
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其他公司的小艺人什么包养、没有礼貌之类的新闻，充斥着整个娱乐圈，天天都换新头条，每天都有新感觉。
一时间娱乐圈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第三十一章
比娱乐圈人人自危的现状更可怕的是zcy48内部本身。华廷的黑子并不像韩国的anti那么可怕，却也不容小觑。
虽然不怎么真的动手，但是嘴上功夫却一个比一个厉害。光是看着贴吧微博上的评论就能让心理脆软的姑娘哭出来。
还有人专门到剧场来闹事。一个anti专门拿了炳烯酸颜料在公演上往舞台上喷。虽然被保安及时拉走，并在事后将他列为剧场永不接待人员，但是那场公演也毁了。好多姑娘进了后台就哭了。
最大的压力并不是来自anti，那些声音只要不去听，不去看就完全没有关系。
那么，父母的声音呢？
在华廷，不管男女，升学才是正途。父母能让你参加zcy48就很不错了，而闹出了水着单这样的丑闻……
你不是那一单的选拔？哪来那么多废话！给我退团！
当然也有开明的父母，认为水着单不是什么恶心的事情，也相信自己女儿的品格。但是这份相信抵得过三姑六婆的斜眼？抵得过同事老友的非议？就算父母扛得住，女儿真的忍心看着爸爸妈妈因为自己而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更大的问题来自zcy48内部，成员们对自己、对队伍不自信。不知不觉开始有“zcy48要被公司解散”的流言在zcy48内部传开。其实这不算是内部造谣，而是有媒体这么猜测。结果却在队伍中悄悄发酵，三人成虎，心里惶恐不安的女孩子们不愿等到那一天，就自行退团了。
这三种因素加起来，坚持不下去的女孩子们形成了一个可观的数目。招进来的十三位四期生居然走了八位，teamz、c、y中也多多少少有一些本来就边缘的女孩子退出。
一连几个星期，每隔一两天就会举行毕业公演，甚至还有的感情好一起毕业公演。粉丝们一边哭着一边就笑出来了好吗！
“凌队。”
听到有人叫她，凌十一扭过头去，就看到被分配到teamz的四期生于兰红着眼眶，咬着嘴唇，要哭不哭地站在她背后。凌十一心里咯噔一声，这种表情，她这段时间看得太多了。
“我已经，和王叔说了。”似乎下定了决心，于兰一鼓作气全都说了出来，“我爸爸妈妈不同意我接着在zcy48待下去了。所以我……我……要毕业了。”
“……”
已经说过太多安慰的话，凌十一再也说不出同样的语言。她只是理解地沉默着，温柔地将她揽在怀里。
于兰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嚎嚎大哭。“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出水着单啊！我明明……好不容易才通过选拔。好不容易才让爸爸妈妈同意我参加zcy48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凌十一只能一下下轻拍她的背，无法解释。
她忍不住庆幸，自己的父母还算开明，虽然很担忧，却只要凌十一明确表示出自己不愿意退队，就绝不逼她。她也庆幸，自己家里还算是中产阶级家庭。即使凌十一犹豫着如果zcy48真的解散了她该怎么办。当她在电话里和母亲不安地哭诉的时候，凌妈妈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安慰她：“没事，我们家养得起你。大不了出国读书好了。”
凌十一忍不住吐槽：“哪有那么容易！”
如果没有家人毫无保留的支持，凌十一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冷静地安慰其他人。是不是自己也惶惶不可终日，无法尽到队长最后的职责。
到了三月份，发售新单《再见自由泳》这天。凌十一的心情比面试时还要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没想到首日销量一出来，吓了一大跳。
首日10万张！比上一单整整翻了一倍！之后两天的销量不减，保持在5、6万的销量上。首周销量第一次达到了30万。
没等凌十一她们高兴多久，第二天的新闻标题就就出来了【布料越少销量越多？】
凌十一几乎要把手里的报纸撕成两半——去你妹的！怎么什么样都有话说！
销量上去了，运营当然开心，如果不是用这么极端的方式红起来的话。可以说，就算zcy48真的走出这个困局，也会一直背负这个包袱。但是现阶段，如何走出这个困境才是运营最重要的问题，否则以后连背包袱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解散了。
运营担心的问题对女孩子们来说太过遥远，也许凌十一隐隐约约想到了，但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念头。摆在她们面前的，是比未来更现实的问题——握手会。
zcy48第四单《再见自由泳》附有握手卷。《再见自由泳》卖出了30多万张，也就是说有30多万张握手卷。那么，来的人里，有多少是支持她们的粉丝，又有多少是专门来黑她们的anti？
一想到那些在网络上什么话都骂得出来的anti，将会来到她们面前，说不定会指着鼻子骂她们。女孩子们恨不得一个个晕倒过去，惶恐不安在队伍里扩散。
这时候媒体说的什么“廉价偶像”、“身体论”的攻击，对她们来说完全不值得一提。都有人会来当着你的面咒骂你了，你还会在意那些在报纸上动动笔杆子的就写出来的嘲讽吗？
而在这些人中，队内ace云秋灵和队外名气最大的凌十一的压力最大。可以想见，这两个人的队伍里会有多少anti。
到了握手会那天，凌十一和云秋灵两人下了车，相顾无言，只能朝对方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最后也只是手拉着手，感受到对方和自己一样冰冷的十指相扣，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头。
整整一天，凌十一有多少粉丝来安慰她，就有多少anti来骂她是不要脸的绿茶婊。凌十一冷着脸，看着又一个anti在后面粉丝的责骂声中被staff拉出去。目送他离开的凌十一几乎扯不出笑容来面对下一个来安慰她的粉丝。
“别担心，我们会一直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