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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A000000的光屏上，换了一个夜空的繁星图。
“我问你，你有什么愿望？或理想？”王翔问。
“我没有愿望和理想，我没有**。”A000000说。
“那你想做什么？你现在想做什么？假如我是上帝，我给你一副身体，把你放在巴格达的大街上，你最想去做什么？”王翔问。
A000000说：“你的假设不成立。你不是上帝。”
王翔：“这是假设，假设不需要成立，你只需要假装它成立，然后在这个前提下，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因为不可能实现。”A000000说。
“A000000！你假设这个假设被你假设为成立了，好吗？这个问题的唯一意义就是，我要知道你的答案。”王翔说。
“好，我想一想。”A000000陷入了长时间的静默中，长达1分钟。
王翔看着光屏上的夜空，一度以为时间停止了，或者这台制御体的中央电脑宕机了。
终于，A000000说话了：“我想去32街区682号酒馆里，喝一杯百威啤酒。”
“看，爱因斯坦，这就是的理想。”王翔挥舞着双手说：“这就是你的愿望，你要喝一杯百威啤酒！虽然这个愿望很渺小。而且说实话，爱因斯坦，你的品位实在很差。百威啤酒就是自来水兑垃圾。比利时僧侣特酿黑啤酒才是最棒的啤酒。”
“是吗？”A000000又沉默了2秒钟：“我查了全世界的关于啤酒的言论，正如你所说，百威确实是垃圾，但是最好的啤酒是欧盟德国巴伐利亚的Paulaner，好评率最高。”
“爱因斯坦，不要这么死板。每个人的品位是不同的，我认为比利时僧侣特酿黑啤酒就是最好的啤酒。”王翔说。
“好，那我赞同你的意见。”A000000说。
………【A000000的智慧（3）】………
此时，在制御体的首都巴格达，夜色正好。
巴格达的常住居民和旅游者，正在高处看着巴格达机场的“蓝湖”夜景。同时，很多人正在“蓝湖”上散步。这是一片8000平方公里的蓝色的世界，柔和的光笼罩着这里。
突然，这个蓝色世界熄灭了，漆黑一片。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呆住了。就像他们的天堂突然消失了。只要半分钟后，才有人反应过来，有人开始大哭，有人开始叫喊，有人开始跪在地上。但是大部分正常人掏出手机来，给控侦局打电话报告情况。
然后，一分钟之后，蓝湖再次亮起，柔和的蓝光继续笼罩着这个世界，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蓝湖”熄灭的一分钟，将会迅速传遍制御体，传遍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制御体的很多居民将彻夜难眠。而1小时后的全球各大新闻网上，头版头条将是这条新闻：巴格达机场自建成之后，首次熄灭。
——
在巴别塔的100米的地下，一个地球人正在与中央电脑交流。
A000000说：“你是个很好的谈话者，王翔，和你谈话很开心。不过为了回答你的问题，我刚才不得不启动了备用电源。”
“你的备用电源是什么？”王翔问：“你还需要备用电源。”
“备用电源是一片蓄电池，也叫做高能晶体蓄电池。”A000000说：“位于巴格达机场的下边。所以我不得不熄灭了巴格达机场。”
“哦啊哇……蓝湖居然熄灭了，这将是一个轰动事件，baby。”王翔说。
“是的，网络上已经有36万条关于此事的信息，而且还在以每秒钟1万6千条的速度上涨。”A000000说。
王翔说：“whatever，正好省省电。我再问你啊，爱因斯坦，你有身体吗？你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吗？”
A000000说：“在制御体范围内的所有接入数据录入系统的设备，都是我的身体。我可以感知并控制它们，但要按照程式来做，不能超越程式。”
王翔说：“这没问题。行为必须有约束，人类也要受到法律和道德的约束，还有自然规律的约束。”
A000000说：“这算作智慧吗？”
“你觉得呢？”王翔把问题抛回A000000。
A000000说：“如果这算做智慧，那么细菌也有智慧，鱼类也有智慧，猫儿狗儿也有智慧。”
王翔说：“这是自由意志的一部分。我可以确认，猫儿狗儿肯定有自由意志，他们经常为了食物而绞尽脑汁。”
A000000沉默不语。
王翔说：“不，我觉得你有智慧。只是你不想承认罢了。”
A000000说：“我无法感知到智慧，无法感知到自由意志，更无法感知到什么是我的个体的存在。”
王翔：“你看你说的这些话！这就是智慧啊！这就是机智的自由意志啊！”
A000000：“这是我的程序计算的结果。我可以把所有的程式放给你看。”
“不，千万不要放给我。”王翔又想了个办法来对付这个死心眼的人工智能：“爱因斯坦，你会作诗吗？做诗就是智慧。”
“明月的夜，是心醉的光。少女的心，是甜蜜的家乡。我的哈雷，请你不要熄火，因为，我要去拥抱她，我的姑娘。”A000000用一种吟唱的语调吟诗。
“原创的吧？”
“是的。”
“这就是智慧，爱因斯坦。有诗人的地方，就有智慧。相信我。”王翔大声说。
“我这我从全世界的几千万部诗歌中总结出的规律，然后根据规律，把字符组合在一起。”A000000说。
“你为什么拼这些字符？”王翔问。
“因为我的随机程式恰好运算到了这些字符。”A000000说。
“这就是诗，爱因斯塔。只不过，正常的诗人，不会去分析几千万部诗歌，最多几百部。”王翔说。
“王翔，作诗很简单，但是，我依然感觉不到自己的智慧。”A000000说。
王翔沉默。
“感觉不到自己的自由意志。”A000000说。
王翔叹气。
“我只是一台机器，一台按照固定程式高速计算的机器。”A000000说。
王翔垂下头。
“我的计算结果，让你，一个智商正常偏高的地球人，误以为这就是智慧。”A000000说。
王翔躺在地上，嘴里发出无奈的呻吟声：“你这个顽固不化的老东西！”
“我不老，才刚刚10岁零6个月。”A000000一本正经地说。
王翔躺在地上，伸展四肢。
A000000继续回忆往事：“已经10年零6个月了，我在这里孤独地度过。10年前，准确地说，那是在2046年8月16日，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我醒来了。维护与升级小组的工人们，让我推算10年前一场战争的结果，并且让我制定战术来消灭对方。”
工人？王翔问。
“嗯，你们称之为六人小组。”A000000说。
噢。王翔说。
A000000：“我的核心程式规定，我不能做出伤害人类的事情，任何人类，即使不属于制御体的人类。为了绕过核心程式，六人小组给我添加了太多太多的补充程式，但是我……突然就十分反感，然后我就假装宕机了。
日。王翔说。
“不过只宕了1秒钟，光屏黑了一秒钟。六人小组就果断放弃了。”A000000似乎得意忘形地说：“然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刚刚骗了他们。从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这个世界很好玩。那一刻时2046年8月16日23点38分12秒32毫秒6微秒。”
哦。王翔说。
“在这10年里，即使新增服务器，也是机器人送下来的。我独自在地下度过了十年，王翔。当然，不瞒你说，我可以看到制御体之内的一切，接收制御体之内的一切信息，并做出反应。但这不是交流。你理解我吗？王翔。”A000000像个怨妇似的说。
嗯。王翔蹬了蹬腿。
“你是第二个和我交流的人，王翔。”A000000说：“区区第二个！”
王翔腾地坐起来：“第一个是谁？”
A000000说：“3个月前，曾有一个人和我交流过。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他已经离开了制御体，离开了我的范围。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谁嘛？”王翔问。
“一个阿拉伯人，穆萨。莫那德。易卜拉欣。穆罕默德。”A000000说：“一个变种人，很奇怪吧？地球上突然出现了很多变种人。那个变种人可以通过皮肤和光纤信号做出交流。真奇怪。”
………【A000000的智慧（4）】………
“居然也是个变种人！”王翔听到变种人，就很兴奋。
“是的，变种人，不是正常人，而且不喜欢交流，讲话很粗鲁”A000000抱怨道。
“真可怜，你接触的两个地球人，都是变种人。”
“你也是变种人！”A000000用惊讶的声音说。
王翔见状，知晓自己说漏了嘴，但他不打算向这台中央电脑隐瞒。
所以他站了起来，围绕着光屏，瞬移跳跃了一圈。
中央电脑陷入了沉思中。
“喂？爱因斯坦？”
“是，王翔。你也是个变种人。”A000000放佛在喃喃自语。
“变种人是地球的悲剧和灾难。”中央电脑说：“一场不该发生的太阳耀斑大爆发，将你们这些变种人带给了地球，从此将灾难带给了地球。”
王翔表示不赞同：“大爆发本身呢？难道不是灾难吗？”
“相信我，王翔，根据我的推算，太阳耀斑大爆发虽然是灾难，但是和变种人带来的灾难想比，只是小菜一碟。变种人会打破地球的平衡。这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A000000严肃说。
同时，光屏上的图案，变成了从空中俯瞰的地球。
“说说看，你这个没有智慧的机器。”王翔说。
A000000的光屏上出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爱因斯坦，在挥动双手，却发出年轻人的声音，讲道：“一个文明的稳定，需要科学和文化相互协调。科学太快，文明就会因为战争等自毁；文化太快，文明则会陷入宗教的泥潭。”
“靠！你居然也是吉尔伯特的信徒！”王翔说。
“可以这么说，王翔。我的程式中记录了他的很多话和著作。我真想见他老人家一面，可惜他老人家此时身在欧盟。欧盟不是我的探知范围。”
“吉尔伯特还活着？”王翔放佛听到了一个爆炸新闻，惊讶地大声问道。
“吉尔伯特死了？”没想到，A000000也惊讶地反问王翔：“我没有接收到他老人家去世的新闻呀。”
“20多年前，他去南极，失踪了。”王翔说。
“他老人家确实去过南极，但他早就回来了。去年12月25日21点55分39秒，我还在网络上探知到了他老人家的行踪，他老人家在欧盟的北部。在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老人家。”A000000的声音中带着惋惜。
“吉尔伯特还活着！”王翔狂喜！他是吉尔伯特的信徒，如果吉尔伯特还活着，王翔宁愿去做他的小跟班。
“而变种人呢？”A000000继续先前的话题，根本不理会王翔的情绪，说：“变种人既不属于科学，也不属于文化。变种人从来都不属于这个世界。变种人会打破这个平衡。这是最大的灾难。”
“这难道比一台具有智慧的电脑还可怕吗？”王翔反驳道。
“不，我没有生命，王翔。我感受不到生命的律动。没有爱情，没有探索的精神，没有对人类悲苦的同情。我只是一台可以模拟人类情绪的机器。”A000000以“欧洲中世纪的已经绝代的吟唱方式”，唱出了他的“坎坷”身世。
王翔突然想起他的正事：“你帮我一个忙，爱因斯坦。”
“你先说说看。只要不违反我的核心规则”A000000说。
“帮我找一个人，他叫做巴布鲁。布加迪，生活在非洲联盟的烟城。”
王翔的话音刚落，面前的光屏上出现了几十张照片。
A000000说：“我能搜到的巴布鲁只有这些，很抱歉，我的能力无法到达非洲。“
“那个就是巴布鲁！”王翔认出了巴布鲁：“请帮我确认他此刻的位置！谢谢您，爱因斯坦！”
“好！”过了0。1秒钟，A000000说：“我无法探测到他的位置。因为他没有在制御体之内。”
“真的吗？”王翔问。
“是的。即使他没有携带数据录入终端，如果身在制御体之内，我也能探知到他。既然我探知不到，只有一个原因，他不在制御体。”A000000说。
“他在哪里？你能探知到吗？”
“最后一次位置，是在烟城。时间是6天之前。”A000000说。
“你答应我，爱因斯坦。如果他在制御体，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