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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存的夕阳,映照着地上的影。
波影,树影,倒影,伴着凄独的人影。
风声,水声,剑声,加上不甘的啸声。
道路上,一道身形独自移步,在夕阳的映衬下,说不出是孤独还是落寂?
身上尚有血迹未干,说明刚刚经历过一番惨烈的厮杀。
“百年勤修,居然还比不过别人十载之功。”
“哈哈哈……”
“素问,我终于快来找你了。”
说着,眼角划过几道泪痕。
泪痕代表着不甘,也是无奈!
“噔”。
手中长剑脱手而出,竟直接朝那波光粼粼的湖面飞去。
剑是好剑,寒光涟涟,冷芒透骨,可惜,未能扬名四海,便要葬身湖底,是幸?是悲?
长剑入水刹那,一道黑光从中激射而出。
未久,只见湖面之上黑雾弥漫,一股令人战栗的魔之气息笼罩了整个空间。
再来就听见一段霸辞响彻云霄。
“天不收,地不留;乱世风云起,魔威盖乾坤:一手,天地沉沦,一手,万世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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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中不知岁
乾天境,西北地界。
无边的黄沙覆盖大地,一阵狂风拂过,卷起无数黄尘。
风停,尘止,再入幕时,却是团团沙丘,此起彼伏。
未久,风至,尘扬,却又是回演狂风拂尘的一幕幕。
却是此时,在这漫天的黄尘飞舞之时,一道俊秀的身形至高空缓缓而落。
身着一袭淡白色长袍,落地之后,黄尘却是丝毫不能近其身,端的是神奇非常。
“根据北斗指引术所指,应该是附近无疑,可是却为何不见空无山?”
这无垠沙海,除了天上的黄尘,便是满地的黄沙,山,哪来的山?
淡白身影扫视这无比的大漠之后,眉头微皱,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看来须得用元识再寻找一番。”
话音才落,淡白身影微阖双目,顿时他周身散发一种莫名波动,波动所经之处,空间竟有禁止之像。
少时,微闭的双眼再次睁开,缓缓开口。
“西北方十里处,元识受阻,周遭又无他物,想必,那儿就应该是空无山所在之地了。”
完毕,淡白身影已经开始消散,只留下袅袅余音。
同在此刻,一座秀山之中,传出阵阵道音,使人有一种莫名的向往之感。
再往近一看,只见青山之中,赫然出现几所草庐,而在草庐前的空地之上,只见一老翁,一少年对面而坐。
老翁须发皆白,身上虽只穿了一件素色道袍,一把拂尘,但是却让难以掩盖其一身道骨仙风;少年面色稚嫩,眉目却是不俗,一身青色长衫,让他显得越发朝气。
老翁正在对少年讲解什么,老翁口中所道,看似平凡无奇,但是却见少年的脸上带有尊敬,对老翁所说的似乎是所有所得。
少年正在努力的感悟,老翁看见少年如此,也是闭上双目,神游太虚。
这天地间,仿佛就剩下这点点方寸,就只剩下这师徒二人。
片刻,老翁停下口中所讲,看着眼前少年,带着严肃问道:“承道,何为道,何为彼之道?”
突然的一问,让承道有些意外,怎么师尊今日却问起如此问题。
本裕脱口而出的“道可道,非常道”也在老翁那严肃的神色之下缩了回去。
“师尊,我之道,如今,承道不知道。”
再想想曾经向师尊说过的梦境,承道只能带着一些无奈的口吻,回答了老翁的问题。
“也罢,你六月大的时候就随我进山,如今已过了十六载,十六年来,你从未出过这空无山,自然是无法寻求大道的。”
承道听师父如此说,心中不解更深,正待开口问时,却见老翁再次开口。
“有客至,承道,随我一同外出迎客。”
说完话,老翁起身,承道也是紧随其后站起身来。
有客人来,十六年来,这空无山除了瑾云川前辈来过一次之外,就从未见过任何人,今日怎么会有客前来?
就在承道思索之时,却闻空无山外传来一道浩然之声,惊起林中飞鸟不绝。
“南华宗后进之辈显华有要紧之事求见道老,烦请道老不吝一见。”
老翁听到这声音之后,神色未变,只是对承道说了一声:“走吧!”
而后就见老翁将手中拂尘一扬,承道顿感足下生风,离地面却是越来越远,再落地之时,却已然到了空无山外,入目的,就只剩下这漫天黄沙了。
没想到师尊的拂云术竟然到了这等境界,枉我平日里沾沾自喜,再想到师尊每次皆是微笑不语是,心中顿现挫败之感,不过未过多久就已消失不见,果真是少年心性。
……
显华到达元识受阻之处后,却仍旧只发现漫天的黄沙尘飞扬,大地上也只是无袤的黄沙铺地,再次以元识探查以后仍然不得其解,心中疑窦顿生。
“此处身体穿行无碍,元识却有受滞之像,想必是道老以无上道功将空无山移入别的空间。”
“道老如此,必是有其思量,为显诚意,还是以罗海传音术代为通知吧!”
心中经过一番思虑之后,显华决定以罗海之术传音。
想罢,显华调动全身元气,催动元功,口中轻喊。
“南华宗后进之辈显华有要紧之事求见道老,烦请道老不吝一见。”
话音甫落,只见显华口中出现浩荡沛然之气,流向方圆数十里地。
未过多久,显华突然神情一阵恍惚,再回神时,身前却是多了一老一少,老翁神色默然,少年脸上却是一片讶然之色。
眼见身前二人,显华脸上惊异之色不断,自己如今已迈入神道,竟然会被眼前之人控制元识,那他究竟已经到达何等境界,再来,这空无山的入山之法,道老想必也是不想外传的。
想到这,显华收起了当初接收这份任务的不情愿,面色之上更是带上了尊敬。
“道老,如今天下受难,掌教师兄派我前来请道老出山……”
神色有异,但是口中却是提起了因由。
正待再说时,老翁却是打断了显华:“你来此因由,我已尽知,你先回南华宗,待我安置好我这徒儿之后自会前往。”
显华听见老翁话音落下,再定睛时,眼前已经失去了这一老一少的身影,只留下显华独自感叹高人行事作风的独特。
“走吧,先回南华。”
声音带着些许无奈,显华的身影却已越变越淡,只留下这漫天的黄尘和满地的黄沙与狂风纠缠。
……
武国,在这乾天境中可以说是一方强豪强,武国国王不仅实力超群,领军治国也是独有一套,原本处于国小民弱的武国在武国当今国王的统治之下,无论是军事还是民政都得到了一个巨大的提升,终于在经过数十年的开疆拓土和修养生息之后,百业俱兴,隐隐已现一番大国气象。
章洛县,是武国的一个大县,县内治下人口数十万,而章洛地处武国边陲,更是连接极西之地的最后一座城市,所以章洛县有些联通东西的效果,自然章洛县的商业也是非常的繁荣。
章洛城数十里外,多年难见人影的的深山密林之中,却是缓缓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仿佛从仙境中走出,如梦,似幻。
这二人不是其他,正是显华口中的道老与承道。
阔世十六载,再度履尘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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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涉红尘
原本因为妖兽横行的幽幽古林之中,今日,迎来两名不速之客。
一者,为入世求道,一者,为再次护道,不同的心境,不同的道心,余下的也就自然是不同的足下旅程。
密林之中,承道百思不解,师尊为何会将自己带到此处,看向师尊的面庞之时,看到的只是一脸的高深莫测。
道老似乎非常有耐心,走到一处之后便停下了脚步,意味深长的看着承道,在这其中,承道不仅看到了以往常常挂在师尊脸上的慈祥,竟是还有一丝不解。
不解?
在承道的记忆中,师尊可以说是无事不知,无物不通。
今日,师尊脸上竟然出现了不解之色,师尊有何不解之处?
应该说,这天下该有何事能让师尊不解?
正在承道思索之时,道老脸上的神色终于发生了变化,那丝不解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释然,乎而,只听见他低声轻语。
“罢了,罢了!”
再过片刻,道老也是开口向承道问道:“承道,可还记得下山之前为师问你的问题?”
承道听闻,立刻躬身回答:“师尊所问,弟子心中谨记。”
“师尊问弟子何为道,何为承道之道?”
“如今,可曾有了答案?”
“回师尊,承道资质孥顿,至今未曾想通师尊为何会如此问承道?”
“此时想不通,无甚关系,不过承道,从今日起,你就得自己追寻属于你自己的道,属于应承道的道。”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道老的声音陡然提升了许多,更是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严厉。
怎么会,师尊难道不要我了?
带着疑问,承道顶着道老严厉的眼神,还是问了出来。
“师尊,为何要让我独自寻道,难道是因为那位南华宗的道人,还是师尊有什么劫数未渡,师尊,带上徒儿吧!以徒儿如今的修为,定能助师尊一臂之力的…”
承道还欲再说,却见道老将手中拂尘一扬,元功运转,元气流动之间,一个莫名的阵法已经悄然形成,随后直直没入承道体内。
承道见此,心中无比惊骇,口中更是带着疑问:“师尊,为何以封神之阵封印徒儿修为?”
面对徒弟的质问,道老面上仍是异常漠然,口中轻吐道音,倾刻间,承道激动无比的心境便是平复了下来,身体更是不得动弹。
“承道,世上道法万千,个人之道更是大不相同,你虽然习得为师大半道术,但是从未涉足红尘,为师如此作为,亦是为了助你早成道果。”
说吧,只见道老手中化出一物,将其交与承道,嘱咐道:“此物珍贵异常,在你遇到生死劫数之时,将其祭出,可保你生命无虞。”
“承道,在你重回神道之时,到南华宗一行。”
言罢,道老身影已是逐渐消散,只是听到远方传来袅袅道音。
“生为道,死为道,一生从来只为道;成道仁,护道魂,千术万法铸道身。”
十六年朝夕相处,十六年养育之恩,一朝离别,承道心中有太多的不解,无数的不舍,到了口中却只是是化成了两声凄厉的呼喊。
“师尊…师尊啊…”
在道老消失之后,承道身上的禁制也是随之消失,但是承道却是一动不动,两眼泛空,仍旧未曾从师徒离别的悲痛中回过神来,如同神游太虚一般。
徒然,一道莫名的黑色魔光直直袭向承道,承道无力闪躲正中此招。
中招之后,承道身体未曾受伤,但是双眼却是更显无神,这一击,明显是直冲承道心神而去。
心神之内,已是争斗不休,现实之中,也有危机逼近,而这一切,因悲痛而失神受袭的承道却是不知。
道老带承道降落之处是乾天境西部最为庞大的山脉,也是乾天境的禁地之一,名流云川,不过乾天境的人们都喜欢称之为万兽山。
山如其名,山中凶兽成千上万,是以人际难寻。
而在承道不远处,随着道老离开之后威压的消失,有几头凶兽逐渐逼近承道所在之地,在惊疑之余却是在端视即将入口的食物。
这是几头凶兽外形类似颧猪的凶兽,只不过体型更大,而且背上的倒刺更显锋利,这是流云川比较低级的凶兽种群剑颧兽。
虽然这群凶兽都盯着承道,但是却没有一头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