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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这病都没有好齐，又要进山找蛇，不行不行，等蛇毒排净了再去。”
病人：“莫老伯，我不找蛇可挣不到银子，不能让您白医了我……”
爷爷：“别说了，你现在去山里就是给我添麻烦，我不管你吧，你死在山里也是可能的，你身子还虚，蛇毒也没散净，再咬一口肯定是个死。管你吧，我老头子没这力气，小孙女这会儿为了你的毒还病在床上呢……”
病人：“什么？病了？”
爷爷：“哎，昨天给你解毒，结果自己中了毒，这孩子啊……”
病人：“莫老伯可否让我一看？我学艺弄蛇也有二十几载了，我的蛇药不说是最好，也几乎可以医所有的蛇毒，说不定能帮上忙。”
爷爷：“这山上的蛇毒……”
病人：“莫老伯见笑了，蔡某昨天寻蛇心切，不想吃蛇咬了一口竟然没有察觉，天热、蛇毒走的快，要不是莫老伯相救，想是活不过昨夜的。可我这蛇药不同寻常，可以随时调和，不说远了，这岭南地区三十多种毒蛇没我解不了的毒。”
爷爷略有些惊讶：“哦？调和？这倒是新鲜，头一回听说蛇毒的解药可以调制啊。”
病人：“您看啊，我这有个盘，里面放着是不同蛇毒解毒剂提炼的粉末，被不同的蛇咬了就可以用不同的粉来解毒。另外这一串小葫芦，里面是不同的酒，以不同的酒兑，这解毒剂的效用就自然不同，也就能应用更多的蛇毒了。”
爷爷像得了什么宝似得捧着那个盘，又拿起葫芦又是闻又是小口尝研究了半天。
爷爷：“稀罕稀罕，第一回见着，没想到我莫老汉一把年纪还有开眼界的机会。昨天飞儿这由肌肤渗入的蛇毒可也能解得？”
病人：“莫老伯，可否让我见见您的宝贝孙女。”
爷爷：“等我去叫醒她啊。”
爷爷说着进屋了，飞儿赶紧缩进被子里装睡，睫毛迅速的抖动着。
爷爷：“飞儿，莫装睡了，我知道你早醒了。”
飞儿从被子里露出头，吐了吐舌头：“爷爷真没劲，就不能陪我玩会儿吗？”
爷爷：“昨天这位小哥……”
病人：“俺叫蔡允。”
爷爷：“昨天这位蔡小哥说要想看看你中的毒，正好你也醒了，爷爷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飞儿：“蔡允哥哥好，飞儿没事儿了，精神着呢。”
蔡允：“别忙，让我看看手。”
飞儿有点不耐烦，撅着嘴，伸出手，一边嘴里嘀咕：“好饿啊，爷爷的山药饭也不知道做好了没有啊……”
爷爷无奈的摇摇头：“飞儿小馋猫，爷爷去给你盛山药饭啊，你乖乖的。”
飞儿甜甜的笑：“遵命爷爷！”
爷爷出去盛饭去了，蔡允还在看……
飞儿：“蔡允哥哥，爷爷今天给我解过毒了，药也给我喝了，真的没事了。倒是你真的该好好歇歇，没事儿的，爷爷不会催你付药钱的。”
蔡允：“飞儿妹子最近有接触过其他的蛇吗？”
飞儿奇怪的看着一脸阴云的蔡允：“木有啊，飞儿就昨天帮蔡允哥哥清洗伤口了。飞儿可怕蛇了，才不要靠近呢。”
蔡允沉吟着：“奇怪啊，蛇毒倒是开始褪了，只是略显缓慢，好像，并不是白头蝰的毒啊。”
飞儿见蔡允沉思良久，担心他是身体不舒服头晕，忙说：“蔡允哥哥快坐下，毒刚褪，肯定是全身无力的，快好好休息休息吧。”
两人正说着，爷爷给飞儿端了饭进来。
爷爷：“飞儿啊，刚才淼淼姐姐托小黑豆给你送了一筐覆盆子上来，说晚些晒完丝来看你。”
飞儿开心的结果饭碗，一边吃一边说：“耶，淼淼姐姐要来陪我咯~~”
飞儿吃着饭，看蔡允给爷爷演示那个奇怪的药盘子怎么用。吃过了饭，飞儿便要覆盆子吃，爷爷整篮子拎进屋，说：“看你淼淼姐姐宠你宠的，这么多还不把牙甜坏啊。”
飞儿开心的说：“对呀对呀，姐姐疼我，爷爷也疼我，飞儿最幸福了。蔡允哥哥，你也吃点吧，咱们寨里的覆盆子最甜了。”
蔡允还在一个劲的出神，也没多想，伸手接过了飞儿递过来的一把覆盆子。刚准备塞进嘴里又停了下来，稍微看看了，一把打掉飞儿正准备往嘴里塞的几粒，说：“难怪毒不一样，快别吃了。”
飞儿老不乐意了，刚准备享受那一刻的酸爽却被人打断了，这感觉一点都不良好。飞儿撅着嘴说：“蔡允哥哥，你不吃便罢了，干嘛还不让飞儿吃啊，真是的，浪费了新鲜的果子，都碎了……”
蔡允无暇顾及飞儿的不开心，转身问爷爷：“莫老伯，这覆盆子是谁送来的？”
爷爷：“就是寨里的小妮子啊，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蔡允：“奇怪啊，怎么有竹叶青毒液沾染过的痕迹。”
飞儿满脸惋惜的看着滚在地上，已经出浆的覆盆子说：“蔡允哥哥，你被蛇咬怕了吧？看什么都像有毒啊？”
蔡允一脸严肃紧张：“不不，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毒非常奇怪，并不是流淌或是滴落，而是像雾气一样笼罩在上面，这倒真没有见过。”
飞儿不解的看着爷爷：“爷爷，有那么神奇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蛇毒还可以像烟雾一样笼罩在一个地方？”
爷爷笑笑，摸摸飞儿的头：“飞儿乖啊，爷爷也只是有所耳闻，并没有见过这种用毒方式。说起来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哪有人特地来搞这种把戏。”
爷爷用筷子小心翼翼地从盆里夹起一颗覆盆子，眯着眼睛左左右右的看，还用手扇了扇风，观察上面的变化。良久放下，摇摇头对飞儿说：“飞儿啊，爷爷以前也只是是有所耳闻，并没有见过这种用毒方式。说起来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哪有人特地来大费周章的下毒害人。”说着把筷子扔灶塘里烧了。
蔡允又走到飞儿身边，看了看飞儿的手，和眼底，说：“飞儿姑娘的毒不是很重，我简单配个药给你服下应该就没事了，这带蛇毒的覆盆子就洗洗再吃也就没事了，用泉水多冲两次。”又转向爷爷，说：“莫老伯，别再拦我了，这么奇异的事情我真是没有遇到过，且让我去山里看看吧。”
爷爷摇摇头，拿出了一枚小巧的竹笛子递给蔡允：“你啊，带着这个，真的再遇到危险，叫我来，我先在家安顿飞儿。”
蔡允：“哎，好嘞，多谢莫老伯，来来来，到外边宽敞的地方，我给飞儿姑娘调药。”
到了外间，飞儿看不见了，爷爷才很是紧张的拉着蔡允了解烟雾蛇毒的事情，反复确定飞儿身体不会有大碍，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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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绿淼 05
午后，经过昨天一夜的风雨阳光的热力明显不足，倒是湿气有些重，闷闷的。飞儿在家闷的难受，就到院子里葡萄藤下纳凉，头还是有些晕晕的，也不见起色，吃了蔡允那个奇怪的“酒泡药粉粉”感觉更晕了，不过身子倒是轻松了些，不像早上那样沉甸甸的。
飞儿在院子里拿着爷爷的《祝由符箓图式》有一搭没一搭的看，半睡半醒的。爷爷呢，就再旁边制药喝酒，看着飞儿那副半调子的认真样，也不那么担心了。
这时，淼淼推门走了进来，轻轻的跟爷爷打了个招呼，就去葡萄架下看飞儿了。看到她睡得一脸汗，脸色惨白精神不好的样子，嘴里不知嘀嘀嘚嘚的在念叨些什么，就取了把扇子给飞儿扇风，还拿细丝手巾给飞儿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习习的凉风吹的飞儿那叫一个舒坦，伸了个懒腰，嘴里喊着：“爷爷，我要吃覆盆子……”便爬了起来，看到淼淼在一边持着扇子吃吃的笑呢，惊讶的说：“我说怎么这风这么通人性，轻轻柔柔的，还透出股香气，原来是淼淼姐姐来了啊。”说着就扑进淼淼怀里撒起了娇：“姐姐，你昨天什么时候走的呀，飞儿。”
淼淼轻轻笑着，说：“你睡着了没一会儿，莫爷爷就回来了，我担心央婆婆等我，就赶着回去了。雨可大呢，淋了个湿透，不过还这是凉快呀，不像今儿个，闷热的心烦。”
飞儿：“就是就是！”说着，突然撅着嘴告起了状：“淼淼姐姐，我家那个病人，说你托黑豆子送来的覆盆子里有毒，非让爷爷用溪水冲呀泡呀，真是讨厌，害我到现在都没吃到嘴里。”
淼淼皱起了眉头：“有毒？”
飞儿：“姐姐别多想，那个蔡允啊，就是被蛇咬过吓坏了，看着什么都像有毒……”
淼淼突然有些恍惚的样子，并没有听清飞儿后面的话。直到淼淼手里的扇子掉到了地上，飞儿才发现淼淼有些不对劲。
飞儿：“姐姐，姐姐？姐姐啊！！”
淼淼好像突然从梦里醒来一样：“那个，飞儿，你说你家那个病人叫什么？”
飞儿：“叫蔡允啊，怎么啦？”
淼淼还是继续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是干什么的？”
飞儿：“耍蛇的吧，身上带着一堆蛇药，说自己看蛇毒一看一个准，还给我配了个什么和了酒的蛇药，吃的我头晕倒现在……”
淼淼声音还是有些紧，吞了口口水，没有顾上飞儿还在继续絮叨，又问：“你说他耍蛇的，那，他带着蛇吗？”
飞儿突然被温婉的淼淼打断了，有些不适应，好奇的说：“姐姐，你怎么了？那么关心他？没带蛇，硬是要去山里找蛇，爷爷拦都拦不住他……”
淼淼稍微冷静了些，好像有些期待，又好像不知所措的说：“他……还会来这里吗？”
飞儿：恩……总是要来的吧，还拿了爷爷的笛子去，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姐姐，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蔡允啊？难道你认识他？”
淼淼有些欲言又止，飞儿不依了，拉着淼淼的手来回摇晃：“淼淼姐姐，你倒是说呀，好姐姐，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飞儿的呀？”
淼淼脸上升起了一团红晕，说：“这个蔡允和我说的三郎，好像是同一个人……”
飞儿瞪大了眼睛：“什么什么？这就是淼淼姐姐的心上人啊？”飞儿歪着脑袋又想了一会，撅着嘴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淼淼姐姐那么漂亮，他个破耍蛇的还敢嫌弃，哼，等他回来我一定要跟他讨个公道！！”
淼淼脸红的更厉害了：“别别别，他其实并不知道我的心意……”
飞儿叉着腰，真像那么回事似得说：“所以我就说了嘛，淼淼姐姐，你不能那么低调，总是自己一个人哭怎么行？你要去争取，要说出来！！”
淼淼看飞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只好连哄带骗的说：“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现在不是还不确定吗？等我见见他，确定没弄错人再说可好？”
飞儿开心了，说：“好好好，待会姐姐和我躲在屋里，从我房间里看院子看得可清楚了。”
姐俩说着话，爷爷拿来了刚才冲洗了半天的覆盆子：“吃吧吃吧，小馋猫，可不许一个人独吞了啊。淼淼也多吃点，这覆盆子不值钱，只是费心思，为着这个小馋猫淼丫头也是费了不少心思了。”
淼淼抿嘴笑着说：“若不是飞儿发现我，莫爷爷肯收留我，我还不知道在哪儿飘着呢，淼淼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爷爷别客气。”
爷爷：“好啦，我去做晚饭，想吃啥？跟爷爷说。”
飞儿糊了一嘴的覆盆子，插嘴说：“爷爷，我要吃小溪鱼……”
爷爷假装生气：“鬼丫头，不许含着吃的说话，一点儿规矩没有！！你怎么知道爷爷今天下了篓子捉小溪鱼？”
飞儿好不容易空出嘴来，吐吐舌头：“飞儿是谁啊，还能有事瞒得住飞儿？”
爷爷：“鬼丫头，那爷爷去收鱼了，你和淼淼在家好好呆着，不许往外跑啊。”
飞儿：“知道啦知道啦！快去吧快去吧！”
天色渐渐暗了，蔡允今天运气不错，捉了一青一白两条小蛇，都乖巧可爱的样子，装进竹笥里，往莫老伯家去了。
进了院子却看不到一个人，正好奇呢，听见屋里什么东西翻倒的声音，便喊出声来：“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