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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解释到:
“在宿舍闷久了……这个城市又不熟悉,总得有个人带安全啊!”
巴不得呢!真是把郑哲挚给乐坏了!这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自以为公众人物的“帅哥”终于有了平生第一次和女生单独约会的机会!不过他也犯愁了,认识他的人太多了,在哪集合才不会被看到呢?毕竟和女孩的关系不还没确定么?!更难的是到哪去呢?郑哲挚自从来到大学后便成了工作狂,还真的很少约朋友出去玩过!到底哪儿好玩呢?三个字——不清楚!
而此时紧跟在郑哲挚后边的妲己,一点也不了解郑哲挚的心情。每次郑哲挚快步和她拉开距离,她总又疾步赶上,使得郑哲挚几乎不敢抬头看来往的人群。
可惜郑哲挚一脸和身边女孩划清界限的严肃仍然无法使他免于舆论之扰!他差点撞倒一位男生,续而被拍了拍肩膀,原来是舍友丁强!……
郑哲挚泡妞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科学系。可就在那天的约会中,郑哲挚竟表示要认女孩为他的小妹!仅仅是小妹!
认小妹是男孩们一种可进可退的策略,喜欢了可以更进一步,不喜欢了也有个退的理由。当然,首先这也是一种和女孩“正当”亲密交往的幌子,所谓“名正言顺”嘛!
而郑哲挚明明是动了情!为了回避舆论,他竟下意识地把“兄妹”挂在嘴里,这对一板一眼、老实巴交的郑哲挚来说,无疑把自己推入了死胡同!……
郑哲挚对妲己的喜欢与日俱增,他好想天天打她的电话,天天约她出来,甚至天天和她在一起——一起吃饭、上学、自习、逛街……像别的情侣那样完完全全地公开这份感情。郑哲挚多么希望能够这样的自由和幸福。而这一切都被自己迂腐的“兄妹”定位给扼杀了!
郑哲挚抑制住这一份感情,毕竟周围的人们在他先前坚定的语气中认同了郑哲挚和妲己的关系。人们对郑哲挚和妲己的事渐渐冷漠了,连天天在一起工作学习的舍友、文友以及学生会的同事们也不再拿此事开刷郑哲挚了。而失去了大家的关注,郑哲挚反而更不敢去公开这份感情。他内心似火,却外表如冰!他对妲己的一举一动都控制在兄妹所能有的最大极限内,为的是赢得周围人们对他言行的信赖!
这样也好,郑哲挚暗自想到,不是说感情要长期的培养和考验么?或许等内心平静下来以后,更能够看清这份感情的实质……
如果这个时代感情还能够等待的话,本文早就该画上了句点!
接下来两人的故事不言而明!等郑哲挚发觉不对劲,终于在爱的驱使下,不要了面子,不要了尊严,不要了一切原本属于自己的光环和荣誉,甚至冒着被人发觉而遭到嘲笑和指责的危险,秘密却疯狂地追求妲己时,女孩早已无情地把他拒在门外了!
直到郑哲挚在KTV包厢里用烟头自虐时,他还不知道,或许也永远不会知道,当他为了“舆论”和“面子”,在“兄妹”或“情侣”的名分上伤透脑筋,而压抑自己那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准备用时间来考验的感情时,妲己早已在另一位男孩猛烈的攻击下屈服了!
对于妲己这位看起来单纯的女孩来说,“爱”与“感动”早已成了“幼稚”的代名词!她另可接受一位不爱她,但开朗大方的男孩,也不敢接受虽深爱着她,却偏执、传统、胆小、迂腐,以至于碰都不敢碰她一下的郑哲挚!
其实对于妲己来说,真正最需要的,只是肉体上的满足罢了……
(九)
渐渐地,天黑了下来。那夜色中的百草园,幽静而清爽。一阵九月的清风,几片枯叶,在503的窗玻璃上磕碰几下,无奈地飘落下来。玻璃窗里头,人不知不觉多了起来,此时他们仍在兴致勃勃地策划着一个他们怎么也意料不到的后果!
……
“对!我们泡妞社就是要创办成全校人气最旺的社!”丁强自以为能赢得大家认同的想法马上被李博爱否定了!
“旺个屁!搞个社,给大伙壮壮胆,泡些妞玩玩就是了,还出什么风头?树大招风!”李博爱的用意我最清楚。
“看来我们的小李子是准备把我们社往万劫不复推啊……吖……”我故意拉长了声调。
“万劫不复?!都什么年代了我靠!不泡妞还成立泡妞社干嘛?!”
“我觉得年轻人成立个协会多认识一些朋友就是了,至于泡不泡妞,人气旺不旺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你说没错吧!”吴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见我转过头去,马上把目光对准了我。看样子他已经旁听一段时间了。
“对咯!我们无能兄的观点正是我的观点!”我乘机拍了拍他的肩膀。
“观点个屁!”李博爱不屑地冷笑着,“你说为什么我们叫泡妞俱乐部,而不是泡妞社或恋爱协会?就是因为我们和一般学校的社团不一样!俱乐部俱乐部,这个‘乐’就是我们的目标!你以为咱们伟大的哲哥办这个泡妞团伙是为了弘扬社会主义校园文明啊?还不是我说的那样,招几个男生壮壮胆,泡几个妞,发发泄,享享乐罢了!”李博爱转过头,一副很懂的样子瞥一眼一直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郑哲挚。
“阿哲,你没事吧?”大家停顿了一下,见郑哲挚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便又聊了起来。
“不会吧?!你们还在聊?我晕啊我!”钟鸣晨刚才回过宿舍一次。
“废话!能不聊么?敢不聊么?……这个这个……”
“你他妈的文采不行就问哲哥,别在这里逞强我操!”李博爱又一次和我作对。
“我今天哪里惹你了,你怎么老跟我作对?”
“我跟你作对是你的福气,懂不?别人我还不愿意呢!”
“好了,大家聊这么久该饿了吧?干脆到外面吃点东西吧!”是一位刚刚打电话要求报名加入俱乐部便马上被叫来开会的大一新生,“呵呵,不好意思打断大家……我是说……我毕竟刚到这个学校,什么都不懂,有得罪之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呀!……我请大家吃夜宵吧!”大家的谈话被他一句“好了”给打断了,霎时安静了下来,纷纷转过头去看着他。
“靠,客气了半天,就最后这句最入耳!阿哲啊,你躺在那儿一晚不说话干点头想什么呢?我们这位……”
“我叫刘斌全。”
“对,咱刘师弟要请客呢,走吧!”
“有我一份吧?”钟鸣晨听到有人请客,马上来劲了。
“当然!一起走吧,到校外去。”刘斌全一边招呼,一边盘算着到哪吃划算。
“阿哲啊,你去不去啊,不去我们走了哦!”
“阿哲!阿哲?……咱们走走走,管他呢!要的话他自己会跟过来。”李博爱一手搭着一个人的肩膀就把大伙往门外推。
“等等!”郑哲挚终于憋出了一句。大伙转过头,只见他仍躺在床上。和刚才不同的是,此时他的嘴里咕噜不停,时不时紧皱着眉头,那双发呆了大半天的眼睛高频率地眨了起来,手也抖了几抖,一副焦急的样子!突然,他斜仰着头一骨碌滚下床,双脚往地上一踩,双手拉着两边的衣角猛地站起来,用力转过头来,这才把眼神对准了大家。很轻松的样子,在大伙目瞪口呆中说到:
“走!吃!”……
“你刚才的样子好夸张啊!”我涨红着脸,举起杯就往郑哲挚的杯子上碰。
“咳,没办法!”他闷闷地,低着头小声说到,“不知道怎么了,一旦想到一些往事我总要忍不住从头到尾想一遍!像刚才,不经意想到往事,明知道会很不愉快,明明不愿意再想,明明很想加入大家的谈话,可就是停不下来!
“开头回忆得很仔细,似乎不这样往事就会忘掉似的。后来看大家快要走了,又紧张又放不下没回忆完的内容,只好飞快地记忆一遍。那夸张的表情就是了。”
“不会吧?你怎么会这样?放开点,这样很不好。”我有点吃惊。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这段时间来我越来越容易陷入思想的漩涡不可自拔!”郑哲挚小心地看看旁边正闹得起兴的大伙接着说到,“每次看到一件小事我总会联想很多!”
“哦,我也会啊,我觉得我也挺会胡思乱想的。”我又何尝不是呢,看到大家热衷的东西对我竟没有一点影响,焦虑已经困扰了我好几年了,只是……我想到什么,接着说到,“不要想太多,你越想就越多。一件事情我也挺烦恼的,总搞不明白,总觉得自己有病,天天心烦意乱的。结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后来干脆不去管它了,耶,很快觉得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那叫疑神疑鬼,我不一样。真的,我怀疑自己是否得了心理疾病。”他严肃的语调吓了我一跳。酒吧昏暗的灯光掩饰了我的表情,他接着说到,“比如暑假在家,我天天想着一个你或许觉得很弱智的问题,那就是‘人为什么要奋斗?’!”郑哲挚停顿了一下,“真的,我不是在开玩笑。别人我是不会告诉他这些的,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郑哲挚的真诚,虽然这还是第一次他向我坦诚心迹。
“周围朋友中就你让我觉得有一种和我相似的忧郁。”郑哲挚端起桌上的长脚杯,把剩下的香槟一饮而尽。
“哦,你说‘人为什么要奋斗’?”我一时还真怕他看出了我的心结,赶紧把话题拉回去。
“咳……每个人早晚都会死,奋斗又有什么用?你想过没有,人一旦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成了灰烬,曾经再辉煌又有什么用?
“世间万物弹指一挥间。所谓尔朝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连宇宙都不能永恒,我们忙忙碌碌追求的东西是否很可笑?!”
“阿哲,你怎么会有这些想法?活着,简单快乐就是了,想这么多干嘛!……我虽然也有烦恼,但还不至于像你这样呀,想一些荒诞的东西。”
“你不会了解我的想法的,因为现在我的思维已经和你的思维完全不在同一个领域了!”郑哲挚不知又受什么打击,竟胡言乱语起来,“那天我打死一只蚊子,看着粘在蚊帐上的那一滴血,我突然感到蚊子很可怜!一条生命就那样消失了,永远不会再有了!和人的命一样,它或许也有思维、感觉,甚至是感情!……
“我又想到所谓灵魂的问题。如果说人有灵魂,那么其他动物呢?如果动物没有灵魂,那么作为动物的人怎么可能有灵魂呢?如果说动物有灵魂,那么飞蛾每次产下的数以亿计的卵是否都有自己的灵魂?而那只蚊子也有灵魂,而有来世今生?……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生命只有一次,而毁灭于永恒……想想这些真的很可怕!”
“阿哲,你喝多了。”我找不出别的话安慰他。我知道这一年来,他变化好多,从一位乐观自信的学生干部到一位酗酒自虐的堕落分子,郑哲挚身上演绎的竟是一段现实版的爱情悲剧!我不禁想起以前碰巧读过的一本书——高尔基的《单恋》。
“不!这与喝酒没有关系,我真的有心理障碍!”郑哲挚急急说着,一时酒气涌上来,打了个嗝。
“什么心理障碍啊!”我和郑哲挚回头一看,李博爱正站在我们身后,摇摇晃晃的,看来也喝了不少,“你们嘀咕了老半天,怎么不跟大伙去跳舞啊!”
经他一提醒,我这才注意到迪吧的音乐震耳欲聋,那几个家伙正在舞池里乱摆一番。弧度摆得最大的就数丁强了。
他来自西部山区,直到中学毕业还不知道服装可以裁好了摆在橱窗里出售,饭店煮东西给客人吃还要必恭必敬地对客人说谢谢……几年的城市生活让他大开眼界!他对任何事都感到新奇:宽敞的街道、精致的绿化带、闪烁的红绿灯、横跨街面的广告牌、各式各样的电话亭、时不时报站的公交车、地铁门口的自动换钞机、出租车那清一色的深红……更不用说那四通八达的立交桥、高楼林立的市中心、琳琅满目的步行街和一望无际的海天一色……一切都让他兴奋不已!直到现在,好像还没有什么不让他感到新奇。
看着他笨拙但专注的摇摆,我明白了为什么人们对于城市总是趋之若鹜!而见怪不怪的东西我们又忽视了其多少内涵。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是如此巨大,有人丰赡,有人单薄,有人快乐而简单地活者,而有人却被一位女人折磨得为一只蚊子的命而痛苦地自我折磨!……
刚想到这些,一个东西突然在我眼前飞过,原来是把椅子!而舞池里此时乱成一团。两群人正扭打起来,胆小的客人匆匆往迪吧外跑。李博爱在过道上,肩膀被刮来刮去的,气得直骂娘。而那些胆大的客人(要么就是有点黑底,见到打架就来劲的;要么就是吃点摇头丸吸点毒品正哈着气等着和毒贩子碰头的)立在远远的地方,幸灾乐祸地喝彩着。
我搀起郑哲挚定睛一看,那先是在地板上被踢得打滚,后又反过来把别人踢得屁滚尿流的竟是钟鸣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