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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好听,直接砸进了艾国珍的心底里。
她很得意地抚了一把头发,扯了扯四季不离身的披肩,提了提唇角,算是接受了老人的恭维。
叶晴染和高博紧张地关注着这边的局势,一旦局势有变,他俩将立马干预。
人到齐了,大碗大碟的菜便陆陆续续地上来了。
叶家人很客气,不住地给高家母子俩夹菜敬酒。
当叶奶奶将北方特有的冻豆腐夹到艾国珍眼前的碗里时,艾国珍皱住了眉尖,一把将碗推开:“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别人夹菜,这夹来夹去的,多不卫生?”
叶奶奶愕然,这么一大把年纪被客人当众冷落,自尊心大伤。
老人布满皱褶的面孔一下子变得如煮熟的虾,红得发紫。
高博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叶晴染赶紧站起来,亲热地拥着老人的肩头:“奶奶,您跟你孙女婿挨在一起坐好不?他可稀罕您了。”
老人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颤巍巍地说:“成啊,我也老稀罕他了。”
叶晴染在艾国珍的身边坐下。
艾国珍正襟危坐,眼前流水一样上来的菜肴似乎一道也看不上眼。
叶晴染碍于情面,不得不问了一句:“妈妈,菜是不是不对您的胃口?”
艾国珍嗡声嗡气地说:“何止是不对胃口?光看菜的卖相就没有胃口了。”
“妈妈喜欢吃什么?我让厨房做。”叶晴染一忍再忍,极力保持表面的礼敬。
艾国珍也不客气,当场“点兵点将”,最后还交待了一句:“那鲍鱼每只不能小于三两,太小的不好吃的。”
叶家饭店只是一家普通小饭店,而且,南北有别,这种在南方酒席上常见的菜,在北方一般是在中高档的酒店才能见到它的身影。
叶晴染有些为难,但还是走了出去,叫过采买,吩咐他赶紧买去。
采卖大哥苦着脸说:“就算打车去,到海鲜市场来回也得个把小时。晴染,能不能让客人换道菜?比如,咱们这里的小鸡炖磨菇就很有特色,还有烩菜。”
巧妇难做无米之饮,叶晴染知道,就算把采卖大哥逼上梁山也无法在极短的时间内遂了婆婆的心愿。
只得说:“那就算了,对了,你交待厨房,把咱们这疙瘩最有特色的菜全给我上了。”
“好嘞。”
回到包厢,叶晴染及时和婆婆沟通,态度有明显的示弱之意:“妈妈,对不起,鲍鱼一时半会买不到。我已经让厨房上来几道最有特色的酒菜,您看行不?”
艾国珍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
高博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急得如坐针毡。
坐在对面的两位老人,耳有些失聪,眼有些老花,半明半不明的状态下,老人在窃窃私语,目光不时地瞟向艾国珍。
艾国珍当然有知觉,她冷哼了一声,用杭州话骂了一句:“老不死的,叽叽咕咕的讲啥闲话?”
高博闻言,吓得脸都绿了。
叶晴染虽然听不懂杭州话,但前面的那句倒是听懂了。
听见婆婆如此恶毒地骂她最尊敬的爷爷奶奶“老不死”,叶晴染终于忍不住了!
她勃然作怒,脸上却带着悠然的笑,回道:“没错,我爷爷奶奶就是老不死,一直都不死,越老越不死,长生不老!别人想死,那就去死吧,没人拦着。”
她说的极小声,高博只见她嘴动而不知在说什么。
艾国珍当然听得清清楚楚。
当即拂袖而起,阴着脸冲高博高叫了一声:“你老婆在叫我去死呢,你管不管?”
这回,讲得是普通话。
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高博一下子站了起来。
叶晴染附在婆婆的耳边说:“爸爸刚才打来了电话,问妈妈您的表现咋样,说要是呆在这里闹心,他让您马上回杭州。”
艾国珍执意要随儿子媳妇回东北,除了心里不甘外,更多的是,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事情没办,她当然不想被”谴送”回去。
当即败下阵来。
第四十四章 我爸真有个情人
将婆婆送到那家五星级酒店住下后,叶晴染一边往外走一边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粗气:“谢天谢地谢玉皇大帝,谢东谢西谢圣母玛丽亚,这下子终于安生了,终于把磨人精给送走了。”
高博紧紧地拉着叶晴染的小手,无限的歉意在他的眼里流溢,他也长出了一口郁气,道:“亲爱的,真是对不起了,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叶晴染仰起头,高博的无奈她瞧在眼里,很是心疼,她知道,这不是高博的错,可是,那又是谁的错?
婆婆折腾了一晚上,不仅让爸妈的颜面尽失,也让爷爷奶奶开始担心起孙女将来的生活。刚才从饭店出来的时候,爷爷拉住叶晴染,低声地问:“丫头,你在婆家过得舒坦不?婆婆对你好不?”
叶晴染当然听出爷爷的话外之意,她只能说:“爷爷,我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您孙女婿也挺照顾我的,您和奶奶就放心吧。”
又瞧了一眼昂首挺胸走在前面的婆婆,低声道:“我婆婆那个人,这里有问题,爷爷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说着指了指脑袋。
“我说呢,一个正常人咋会那么作呢,咋那么洋巴(东北话,指很得意)呢?原来是脑子有问题,唉,瞧着好模好样的一个人,脑子咋会有@无@错@小说 M。qulEDU。Com问题呢?可惜了了。”
“这可咋整,姑娘啊,屈了你和小高了。”
叶奶奶心事重重。
叶晴染一手挽着爷爷,一手搀着奶奶,一付后生无畏的表情,大义凛然地说:“把心搁在肚子里罢,你们的宝贝孙女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
“丫头,你可别跟你婆婆呛呛,她好赖是婆婆,是长辈,言语里让她一星半点也没啥。”
“知道了,奶奶。”
……。
“宝贝,你在想什么呢?”
叶晴染从迷蒙中醒过神来,收回目光,望了一眼竖在酒店门口的那张大喜报,有些为难地说:“过两天爸妈要给咱俩再举办一次婚礼,要来的客很多,我很担心。”
不等叶晴染说完,高博接过话去,体贴地说:“你放心,有我呢。回去跟爸爸妈妈说,有什么事尽管交待我去办好了。”
“光是那些请客的琐碎事那就好办了,”叶晴染皱着眉头:“我担心的是,你妈妈不定又要出啥夭蛾子,她再闹的话,我真没脸见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高博还能说什么?
“小博,你妈咋会这样?从来都是这付样子的,还是故意针对我和我的家人?”
“倒不是故意针对你,这些年她就是这样,一天到晚就像只刺猥,逮到谁扎谁。以前她不是这样的,脾气虽然不好,但还是会注意场合懂些分寸。”
“你妈是不是更年期了?”
高博脸一红,继母是不是到了更年期自己貌似不好意思去评判。
“她是啥时候变成这样的?”
高博仰头想了想,沿街的灯晖落在他的脸上眼里,有一种叫落寞的东西在瞬间跌落。“大概有十多年了,当她离家五六年后突然回来,慢慢的,我们就发现妈妈好象跟先前不一样了。”
叶晴染数次听高博提起婆婆早年离家出走这件事,不由地问:“你妈为啥要离开家?”
“具体原因我也不晓得,当时,阿爸只跟我和弟弟妹妹们说,说妈妈去北方做生意赚钱去了。”
婆婆的母亲是北方人,到北方来做生意也属正常。
“只是,我觉得有些疑惑,就算是做生意好了,为什么五六年间都没有回家一次?你知道吗?妈妈离家的那年,我十岁,高见七岁,高兴和高美才四岁。四个那么小的孩子都扔给了爸爸,妈妈怎么能放心得下?”
叶晴染也不解,到底是什么生意让婆婆忙的将年幼的孩子全抛下,五六年都不回家?
“五年后的那个冬天,我妈妈回来了。我和弟弟妹妹都很开心,可我发现,我阿爸一点也不高兴。我还注意到,从妈妈回家的那天晚上起,爸爸和妈妈就分居了。”
“这是咋回事?你爸外面有人了?”叶晴染猜测道。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像公公那样端严正直和蔼可亲的人,怎会染上当今有钱人时髦的毛病?
没想到,高博迟疑片刻,凝重地点了点头。
啥?
“这是真的?”叶晴染惊诧地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真的,她叫王芳菲,我们私下都叫她王阿姨。”
晕!
叶晴染斜眼盯着高博,越发的不可思议:“你们这是咋了,叫她王阿姨?也就是说,你们私下有来往,貌似相处的还不错?老高同志,你们的立场是不是有问题?按理来说,无论你妈对你们好与不好,你们都应该站在你妈妈的这一边,怎么和一个抢夺你爸的第三者暗中相构结?这对你妈妈,是不是太残忍了?”
高博挠了挠头皮:“你不晓得,在我妈妈离家的那五六年,我们都那么小,爸爸为生计奔波,常年不在家,要不是王阿姨照顾我们兄妹几个,我们能不能活下来都说不定,更别说能活得这么好了。”
“你爸和那个女人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叶晴染搬着手指算了算,“你妈离家五年多,回来又过了十五年,也就是说,你爸和那个女人的关系至少有二十年了。我的天哪,他们可以庆祝瓷婚了。”
不等高博回答,叶晴染又笑道:“瓷婚好,一碰就破,就碎。”
“你又没见过王阿姨,干嘛这么讨厌她?”
叶晴染在高博的脸上扭了一把:“第三者就是第三者,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成了第三者,她永远都是被谴责被唾弃的对象!”
“宝贝,妈妈那样事事处处地挑你刺,你还在为她讲话?”
“这不是在为谁讲话的问题,我是在捍卫伦理道德,在为真理说话!”
“老婆,你真是个好老婆,我没看错。”
“我却不知道,你是不是个好老公,我会不会看错。”
“我以前就说过,时间是最好的见证人。”高博将叶晴染拥进怀里,痴热的目光定格在她娇俏粉嫩的脸蛋上,真想,用力地吻下去,吻下去,永远地吻下去!
酒店门外的行人来来往往,大家纷纷用各种眼神看着这对金童玉女。
叶晴染害羞了,一把推开高博,娇嗔道:“老高同志,请你注意点影响。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家乡,有我熟悉的父老乡亲,我可不想当着乡亲们的面被你这个南蛮子占便宜。”
“哈哈,小北侉子,我们是南北联姻,南水北调,你们的父老乡亲理应感谢我才是。”
“呸,臭不要脸!”叶晴染红着脸跑开了。
高博追上去,重新将叶晴染抓进怀里,正色地说:“明天我找个时间跟姆妈好好谈谈,哪怕是请求,是恳求,也要让她在我们的婚礼上安分守已。否则,我有何脸面见我的泰山大人,见我的泰山之顶?”
泰山之顶?“啥意思?”
高博溺爱地刮了一下叶晴染的小鼻尖:“都说你灵慧远胜过比干,怎么,连这也理解不了?你爸,是我的泰山,”
叶晴染马上抢过去:“我知道了,泰山之顶是指我的爷爷。”
“对喽,我的小机灵鬼!”
第四十五章 突然离去
叶晴染正在跟爸妈包装糖盒呢,出去大半天的高博回来了。
“跟你妈谈过了?”不等高博回答,叶晴染马上醒悟过来,笑道:“是咱妈,咱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