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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裴仁基恭声领令,自去安排,虚行之吃了一惊:“殿下,这样做,是不是太刺激独孤阀了!”
“是他们在刺激我!”杨浩勃然大怒,带马转身:“走,我看他独孤阀守个孤城,能得意多久!”
杨浩率先离去,单琬晶忙拨马跟上,阚棱沈光也率领亲军收阵后撤,虚行之落在后面,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城上,不觉宋智策骑走到身边,唤了声:“虚先生?”
虚行之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忽然道:“宋二爷,你也是门阀世家,如果你与独孤阀易地而处,今天你会怎么做?”
宋智神sè微变,沉吟了一下才道:“事关家族存亡,当然要慎之又慎!”虚行之若有所思的看了宋智一眼,摇摇头,也拨马往杨浩身后追去。
城头上,独孤峰见杨浩等人一句话不留的转身离去,目中倒闪过一丝意外之sè。一直看着杨浩等人出了中极门,站了片刻,忽然重重一掌击在墙垛上,一双眉头已紧紧皱起。
※※※
一碟鱼汤,一碟鸡肉,一碟酱料,几块面饼。
一式两份,分在两只矮几上,这是中午时分,杨浩拿来招待宋智的一餐午宴,在中极门外一间朝房内临时辟成客厅,用行军大锅煮出来的东西,鱼汤太腥,鸡肉太淡,酱料太酸,面饼太硬,杨浩没吃几口便搁箸不食,取过手边的酒坛一碗接一碗地喝着闷酒,宋智倒是吃得不紧不慢,待杨浩喝到第三碗时,才不得不出言劝道:“殿下,多饮伤身!”
杨浩手势顿了顿,将酒碗放下:“宋二爷,问你句实话吧,如果本王在洛阳呆不下去,被迫退回江淮,你还会帮我吗?”
不过隔了一晚上的时间,这已是杨浩第二次在宋智面前透露出收手的意思,宋智也不禁踌躇了一下,认真的道:“洛阳是洛阳,殿下是殿下,以殿下的本事,就算没有洛阳,建基立业,也是易如反掌!”
杨浩神情呆滞了一下,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好像你对我,比我自己还有信心一样!”
“这个……”宋智笑笑不语,脑海中却想起当rì杨浩在襄阳决堤放水时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心中忽然一叹,若是大兄年轻时能似此人……宋智自己却未发觉,几乎是下意识间,他总会拿宋缺来与杨浩比较,似乎每次见面,总能在杨浩身上找到宋缺本应该有。却被强行压制住的一些东西。
杨浩见宋智不说话,也不迫他,这两天一夜,宋智当真帮他不少,比诸独孤阀这种阳奉yīn违的皇亲国戚,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举起一碗酒道:“宋兄,杨浩别地没什么,只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管将来如何,今天这份心意,杨浩永铭于心!”
宋智举起碗来,与杨浩同饮了一杯,放下碗道:“殿下,独孤阀之事,你准备如何解决?”
“已经不只是独孤阀的事了!”杨浩放下空碗,也不再斟酒,反问道:“宋兄以为,我跟王世充拚起来,最终得利的会是独孤阀吗?”
“不会!”宋智直言道:“若说最终得利,不是李唐,就是窦建德,独孤阀不过是棋子罢了!”
杨浩暗暗点头,这位宋二爷的确是位胸有丘壑的人物,叹了口气道:“不错,可偏偏这个棋子,就点在我的瓶颈上,正如二爷昨晚所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若麾军强攻,借他们之手先杀皇泰主,再以讨逆为名夷平独孤氏,然后联合王世充在洛阳登基称帝,再召江淮兵入中原……”
杨浩说地很平淡,宋智却脸sè渐变,等杨浩话语顿住,意味深长的看过来时,宋智的目光已变得复杂至极,语气迟疑的道:“原来,殿下从昨晚就已经算好了的?”
“不错,我是有这么一算!”杨浩用手指点着桌面:“而且事情发展也跟我想得差不多!”
“难怪你这么晚过来!”宋智从桌边站起身,讶然道:“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杨浩沉吟道:“今天跟王世充密谈之后,我才发现,这老家伙后面的水,还没有见底啊!”
“怎么说?”宋智越听越惊,杨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答应他三天之内,杀独孤霸替王玄应报仇,这只是我跟他交易的一半!”
以独孤阀的护短行径,杀独孤霸与灭独孤阀无异,宋智吃惊的是杨浩没说完地内容,不由自主地追问道:“另外一半是什么?”杨浩眨了眨眼,道:“我想拿独孤阀跟他换李世民,他竟然答应了!”
宋智先是一愣,随即眉头皱起:“王世充?”
这时忽听敲门声响,宋智闪身坐回原位,杨浩应了一声,虚行之与尚公两人已从门外走了进来,带着雪雹的沙沙雨点随之飘进房内,两人身上都有些打湿地痕迹。
“宋二爷!”虚行之先向宋智打了个招呼,再向杨浩行礼道:“殿下,整片树林都已经查看过了,对方已经撤走多时,没留下半点痕迹!”
杨浩神sè一沉,默然不语,虚行之又道:“树林边缘,已列入巡防区域,如果有秘道的话……”
“不!”杨浩抬手截断:“把人撤了!”顿了一顿又道:“除监视李世民的密探,其他的人全部隐藏!”
虚行之微觉意外,随即与尚公同声应是。
………【一百六十二章 风雨欲来】………
() 细碎的冰雹打在一排排朝房的明瓦上,发出此起彼落的沙沙之声。
裴仁基在中间跟秦叔宝罗士信过来了一趟,向杨浩回报宫中兵马的布置情况,加上含嘉仓的八千兵力在傍晚即将到达,整个皇宫已重新落入杨浩的掌握之中,相应的宫城里的独孤峰也加强了防守兵力,堂而皇之将独孤阀的私兵摆上城头,亦表现出强烈的敌意。
走在朝房廊下,背对着笼罩在雨幕中的宫城,杨浩边行边向身侧的宋智问道:“荣凤祥一死,贵阀要全面掌握洛阳的地方帮会,估计要多少时间?”
“如果殿下需要的话,我可以亲自出面!”宋智道:“加上青蛇帮在本地的影响,半个月内应该不成问题!”
似乎感觉到杨浩言下的催促之意,宋智面上闪过一丝异样之sè,迟疑了一下,又道:“殿下之前说王世充、荣凤祥都跟域外的大明尊教有关系,现在我们要接手洛阳帮会,做得太明显的话,在王世充那边,会不会有所疑忌!”
“这个不用担心!”杨浩摇摇头:“王世充早已破门出教,能摆脱明尊教和魔门的摆布,恐怕他还要在心里偷笑呢,至于洛阳帮,不过是明尊教与魔门互相妥协的产物,都见不得光,二爷只管放手去做,凭你们岭南宋阀,与我秦王杨浩,不信镇不住这帮妖魔鬼怪!”
“殿下怎会对魔门的事这么熟悉?”宋智越来越有些生疑。
“事关皇家隐秘!”杨浩借不假思索地就找个借口:“本王不想宣诸于口,还请二爷见谅!”
宋智眉头一扬。便不再多问,不觉已送到朝房廊口,当即话锋一转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去安排!”
“有劳二爷!”杨浩又道:“还有这几天,请二爷帮我多留意一下洛阳地面的情况,我让行之居中联络!”
宋智明白杨浩这是想借用宋阀的情报系统,爽快的点头答应。两人拱手一礼,刚要告辞。想了想又道:“不如让玉致在殿下跟前听令,联系起来也方便些……”
“千万不要!”杨浩赶紧摆手截断,反应之大,让宋智也愣了一愣,好一会儿,杨浩才尴尬的开口道:“我不是说不好,只是。只是多事之秋,何必让三小姐以身犯险……”
话没说完,宋智的嘴角已露出一丝笑意,道:“宋某之前的建议,还请殿下仔细考虑一下,宋阀并非宋某一个人说了算,总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杨浩眉头轻轻皱起,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前方虚行之和阚棱已领着马车与护卫过来。宋智再次向杨浩告辞,走下长廊,在雨中上了马车,虚行之披着雨蓑策马行到近前,手挽缰绳向杨浩行了一礼,喝令马车启道。往端午门外而去。
着阚棱和虚行之代为送走宋智,杨浩在廊下站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侍立身旁的沈光:“王妃呢?”
“还在如茵姑娘地房里,一直没出来过!”沈光答道。
杨浩默然片刻,叹口气道:“去看看吧!”
之前单如茵被单秀和尚公救回,身中七杀拳伤,五脏六腑都受了震荡漾,一条小命几乎去了大半,好在宋智在场,用宋阀的独门伤药稳住伤势。才算从鬼门关前捡了回来。东溟四仙子中,以单如茵年纪最轻。跟单琬晶的感情也是最好,而此次出事,也是为了完成单琬晶的命令,弄成这个结果,杨浩心中也免不了有几分恻然。
来到西朝房的一间房外,其余三名护派仙子都站在门外,清一sè挂着微红的眼圈,见杨浩带着沈光到来,刚要施礼,已被杨浩抬手拦住,轻声问道:“如茵怎么样了?”
“刚刚醒了一会儿!”单秀压抑着声音道。
杨浩见她神情不太对劲,不由向房内看了一眼道:“太医过来看过了?怎么说的?”
单秀却露出一丝惨笑,摇摇头并不说话,杨浩疑惑地看了看三女,吩咐沈光等在外面,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房,首先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夹着淡淡的血腥气,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影,单琬晶就坐在旁边,仿佛泥塑木雕一样,连杨浩推门而进也没有转过头来。
杨浩心中微微一沉,反手带上房门,走上前道:“琬晶!”
仿佛才听见杨浩的声音,单琬晶身躯一震,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全无血sè的憔悴脸庞,看得杨浩心头一跳,忙急步上前,伸手扣住单琬晶腕脉,一股细弱真气缓缓送了过去,单琬晶目中才闪过一点亮光,整个人如同失去力量一样往后倒下,被杨浩及时扶在怀里。
“怎么回事,宋智不是说xìng命无碍吗?”杨浩急急问道,将目光投向榻上,只见单如茵双目紧闭的横躺于上,从被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自锁骨以下都缠满了绷带,在昏迷中兀自秀眉紧蹙,面上还带着未消的痛楚神sè。
“xìng命是保住了!”单琬晶失魂落魄地道:“可太医说,右手经脉断裂,就算骨头长好,也是残废!”
“经脉断裂?”杨浩却是一奇:“她也经脉断裂?”心中一动,放开单琬晶的手腕,走上前掀开单如茵的被角,轻轻将她的断臂扶了出来。
“你做什么?”单琬晶怔了一怔,却听杨浩道:“我帮她看看,你忘了,我这身经脉不也断了,照样活蹦乱跳,可见医生说话,有时也未必准的!”
仿若黑暗中划过一道闪亮,单琬晶地动作触电般地顿住。瞳孔不由自主的一张,愕然向杨浩看去。
“其实要我说,废了也好,女孩子家舞刀弄剑,成何体统!”杨浩一边说话,一边用双手在单如茵断臂各处穴位上检查:“索xìng乘这个机会,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下半生平安喜乐,子孙满堂。也不枉你们主仆一场!”
“你不要胡说了!”单琬晶快哭了出来:“到底有没有办法?”
“谁知道呢?”杨浩放开手道:“最多我试试看,宋智说我现在不能妄用真气!”
“你?”单琬晶吃惊的看向杨浩,杨浩则盯着单如茵道:“反正我尽力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说话间撩开单如茵的盖被,一手托在后者颈侧,轻轻将她扶了起来。单琬晶见状也不便细问连忙伸手帮忙。
两人轻手轻脚的将单如茵扶起,然而单如茵昏迷之中,根本无法自行坐正,杨浩试了几次都不行,索xìng一咬牙,撩衣坐到榻上,在单琬晶愕然的注视下,坦然将单如茵半搂在怀中。右手将单如茵地肘部托起,轻喝一声:“愣着干什么,帮我扶着她的手,刚接好地骨头,小心又断了!”
单琬晶被杨浩喝醒,事急从权。也顾不得其他的事,依言将单琬晶地手臂托了,杨浩收回手来,贴住单如茵肩后大穴,开始运功输气。
其时单如茵全身衣衫尽除,只隔着薄薄一层绷带,斜躺在杨浩怀中,肌肤热量透体,带着一种淡淡地幽香,杨浩也要忍不住心中微荡。忙深呼吸了一下。闭起双眼,按照九玄**中凝神入穴的法子。灵台才渐渐清明。
单琬晶紧张地注视着杨浩的动作,却未发现,单如茵紧闭地眼皮下微微动了动,随即又恢复平静。
※※※
云重天低,雨中夹雪,虽然势头不大,却透着清寒袭人。
天津桥南,魏道人穿过三条斜街,换了四套装束,始终摆脱不了那种如芒在背的窥视感,沿途也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