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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这才回过神来,把脸埋进水中清醒了一下才清了清嗓音回答道,“嗯,马上就好。”说完,她便爬出浴缸,穿起了何小五给她准备好的衣服。
当晓月走出浴室时,何小五已经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等她了。
环视了四周一圈,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小套间,不像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奢华格调,虽然布置简单却有一应俱全的小温馨。
“过来。”何小五向晓月招招手道。
晓月听话的挪动步子走向何小五,她走得很慢,何小五索性上前拉着晓月的手,让她紧挨着他坐下,晓月吓得条件反射一闪,直觉想要躲开,却被何小五按住了肩膀,整个人斜倚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何小五往晓月手里塞了两颗感冒药,然后递上杯水,“吃了它。”
也是,淋了一晚上的雨,晓月也觉得鼻头有些塞塞的,呼吸不太顺畅,她听话的吃了药,然后问道,“有姜吗?煮点姜汤喝,驱寒比较快。”
何小五摇头,“没有。”
晓月颔首点头,两人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
见晓月喝完水了,何小五将她手中的杯子放到桌子上,毫无预兆的动手卷起她的长裤,这突兀的举动吓了晓月一跳,她紧张得舌头直打结,“你你你……干什么呀?”
“看你的伤势,帮你上药呀!”说着,何小五好笑地把药箱撩到晓月眼前,眼睛盯着那截露出裤管下的肌肤,膝盖处血肉模糊的伤势令他蹙起了眉峰,双手小心地扶起晓月受伤的腿,让她的腿弯弯曲地跨在旁边的桌子上。
 ;。。。 ; ; “你醒啦?”何小五闻声回头,却在看到晓月一张小脸因疼痛而五官差不多要纠在一起时,又吓得马上低头将她审视一番,“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晓月轻轻摇了摇头,紧紧的闭着眼睛,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咬唇的动作看得出她在极力忍着痛楚。
“你别怕,再忍一会,马上就要到医院了……”何小五轻轻拥着晓月的肩膀,让她更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肩上,他小心翼翼的用掌心擦拭着晓月额头上的细汗,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说出这话时的表情有多么担忧。
好一会,那股揪心般的痛疼才有所缓解,晓月轻轻的挪动坐姿,双手依然紧握成拳状,她扯动嘴角,声音细小而颤抖的说,“我不去医院。”
“不行,你都伤成这样了,必须到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才行!”何小五严肃的拒绝了。
“我不去!不去!!!”像是踩到晓月的地雷一样,她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痛,激动的摇头晃脑,坚持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股明显的哭腔,好像医院有什么洪水猛兽般,她避之不及。
看着晓月过激的反应,何小五疑惑的皱紧眉头,大大的手掌覆上晓月的手心,感觉到她恐惧的颤抖和手心的微凉,安抚道,“好,你别乱动,我们不去医院。”
说完,他便让司机调头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
半个小时后,何小五抱着晓月下了车,他带她回了自己的住处。
晓月坐在沙发上,看着何小五里里外外的忙进忙去。
十几分钟后,他从浴室里出来,大步走到晓月面前,很自然的又要抱起她,吓得晓月一阵心慌意乱的推搡,“你干什么?”
晓月防备的样子令何小五失声笑道,“你腿伤成这样了,我抱你进浴室冲凉啊,别一会着凉了。”说着,他的臂弯曲弯下来,准备将晓月重新抱起来。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走……”晓月忙推开何小五,他的靠近令她觉得脸火辣辣的烫着,闪闪躲躲的站起来,不小心扯动后背的伤,又疼得她一阵龇牙咧嘴。
看出晓月的紧张,何小五笑笑的点着头,将手中的衣服递给她,指着浴室的方向道,“那好吧,你就自己进去,里面水已经放好了。”
“嗯……”晓月轻哼一声,一手接过何小五的衣服,一手按着不时抽痛的后背,一瘸一拐的向浴室的方向挪去。
关上浴室的门,看着浴缸里的水冒着一阵轻轻袅袅的热气,渐渐充斥着整间浴室,晓月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按着不安分乱跳的心脏,手心竟渗出一丝手汗。
她这是怎么了?!
压下心头的那股莫名的悸动,晓月不愿多想,转身将准备换洗的衣服放好后,才开始退下早已湿透的衣服,那种湿答答、粘乎乎的感觉钻得她特难受,也不知道身上有多少伤,尽管她已经小心再小心了,可脱、衣服时整个背部与衣服摩擦过的地方都带着一阵痉挛般撕裂的痛……
 ;。。。 ; ; 晓月整张脸差不多拧成一团,双手无力的按着自己痛到发麻的头皮,像她这样努力求生的人,在这一瞬间竟也有了想死的念头。
或许这样被他们打死了也好,她就不用这么难受了,也不用活得那么辛苦了,只是还在老家的外婆怎么办?她死了,谁来照顾年迈的外婆?
不行!
她不能这样倒下去,她不能丢下外婆不管,照顾外婆的责任是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她得反、抗,她得活下去,只是头疼得厉害,手脚开始不听使唤的软了下来,想要推开他们,却感觉全身像一堆棉花一样,连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耳边喋喋不休的仍是他们粗鄙的谩骂声……
脑子来不及多想,忽然,耳边冒起一阵凄厉的哀嚎声,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揪头发的力量便撤了回去。
晓月整个人毫无支撑的跌进泥水坑里,污水溅了她一脸,她吃力的睁开眼睛,大雨滂沱中,被雨水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和陆余光父子俩扭打在一起……
这人是谁?
晓月觉得很累,累得已经不会去想了,眼角的余光瞥见那道白色身影正朝着她快步跑过来,而那道身影的后面好像还有人正与陆余光父子扭打着……
耳边一阵嗡嗡响,视线模糊中,她看到那道身影越来越近,看到他的嘴型正张张合合的翕动着,可却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眼皮重得她快撑不起来了,最后,在她合上眼之前,一切好像成了慢动作在进行一样。
迷糊中,好像有人将她搂进怀里,大声地在她耳边喊着她的名字……
这次,晓月听清楚那人说话的声音了,紧张担忧中带着一丝心疼的温柔,她的心不由的颤了一下,用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轮廓完美的侧脸,雨水正顺着他的发稍、他的轮廓往下滴,一点一点,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眼上。
大雨中,何小五将晓月打横抱起。
晓月下意识的双手攀到他的脖颈上,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即使隔着被雨水湿透的衣服,她还是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暖。
周围的一切好像静止了一样,晓月的耳边除了何小五粗重的喘息声,就剩他有力的心跳声。
明明身上冷得发抖,可脸上却不自觉的燥热起来,脑海里忽然闪过上次两人意外拥抱的一幕,那种陌生而紧张的感觉又从心底冒出来了,晓月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像极了乱了节奏的小鼓声……
雨越下越大,头顶一直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晓月觉得脑袋越来越沉重,她的双臂紧紧的环着何小五,安静的躺在何小五的怀里,也不知道他抱着自己跑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时,她正靠在何小五的胸膛上,此时两人已经坐在出租车里了。
鼻子一痒,“阿嚏!”
晓月捂着鼻子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像是牵动身上所有的肌肉神经一样,疼得她直倒吸凉气。
 ;。。。 ; ; “我呸!你白天要准备烧烤的东西,晚上在烧烤档帮忙,哪有时间去打工?”陆东伟狠狠地啐了一口痰,满脸的鄙夷,摆明了不相信晓月的话。
“我没有撒谎!”晓月激动的吼道,瞪着陆东伟忽然想起上回看到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他一离开后,陆余光便说丢了钱,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便指着陆东伟道,“明明你是偷了钱……”
话还没说完,“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晓月的脸上,打断了晓月还没说出口的话,陆东伟表情狰狞的骂道,“贱货,你找死是不是?偷了钱还敢赖我?”
“是你偷的!!”晓月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口咬定是陆东伟。
“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陆东伟气得眼睛像要喷火似的,一手狠狠地扯着晓月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揪起来,一手不停的掌掴晓月的脸颊,嘴里谩骂道,“他妈、的,你以为你这样说,爸就会相信你这个野种吗?偷了钱还不承认,竟敢冤枉我?难怪妈要把你赶出家门……”
雨还在哗哗直下,又急又大,像是给整座城市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神秘感,狭窄幽暗的巷子深处,只有远处一盏孤伶伶的路灯在照明,细听之下,雨声掩盖不住痛苦的求救声。
晓月就这样被陆东伟揪着打,打得眼冒金星,整个人连站都站不稳了,每次她的神智有点迷糊时,冷冷的雨水拍打在她的脸上,登时能让她火辣辣的脸颊降降温,那种又冷又疼的感觉能让她迷糊的意智保持几分清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陆东伟打累了,随手一推,晓月便瘫软般地倒在湿漉漉满是泥水的地上,躲不开,只能任由他们打着骂着,耳边除了哗哗的下雨声,还有他们父子急躁的辱骂声,一字一句离不开一个“钱”字。
渐渐的,晓月已经无力再抵抗,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重得让她睁不开,她多么希望此刻可以昏厥过去,至少昏迷能让她少受点折磨,可偏偏脑子却该死的清楚,那一拳一脚无一不在提醒着她清醒的意识。
后来身上的拳打脚踢终于停下来了,晓月只觉得身上的骨头像散架了一样,她松开死死咬住的嘴唇,这才发现麻木的双唇上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隐约,她听到陆余光与陆东伟正商量着在她身上搜不到钱,事后是要把她卖去抵赌债好,还是夜、总会好……
可笑啊,这就是她所谓的家人!
突然一记鄙夷的咒骂声响起,“娘、的!装什么死啊?马上起来!”话音一落,陆余光狠狠地朝晓月背上踹了一脚。
晓月吃痛的发出一声闷哼,疼得马上倒吸一口冷气,整个背像僵直了一样。
雨还在无情的下着,头越来越沉,身体却越来越烫,浑身难受得连雨落在身上,晓月都感觉到疼痛。
见晓月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陆东伟上前一把狠狠地揪着她的头发向后扯,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 ; ; 这些有一定房龄的破旧老房子,门板原本就不是很牢固了,在陆东伟持续的踢踹下,突然听到“哐啷”一声巨响,整扇门连带着门框都一起倾塌了下来。
陆东伟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凶神恶煞的两人一起冲进了屋里,中年男人嘴里开始骂骂咧咧道,“死丫头,你死在哪呢?让老子逮到,非打折你的腿不可!滚出来!!”
简陋而狭小的房间被两个男人一站,顿时变得很拥挤。
陆东伟双手已经在翻腾着晓月的衣服和柜子,头也没回,嘴里不忘提醒着,“爸,你去看看那贱丫头是不是躲在外面,别让她跑了!我在这里找找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找仔细一点,那死丫头花、招多得很,上回我就在旧袜子里找到了她藏起来的钱!这次让我找到她,非得给她一顿教训她才知道好歹!”陆余光边说边往外走。
没一会就听到他大吼大叫地咒骂起来,“死贱种,你他妈找死是不是?还想逃?!”
陆东伟一听,马上停下翻腾的动作,刚冲出阳台便看到陆余光半截身子向下趴在栏杆上,双手正扯着一截布绳子不停地左摇右晃着。
陆东伟跟着趴上栏杆往下看时才发现,晓月已经顺着绳子爬到二楼的阳台外面了,她表情恐惧,一边双手攥紧布绳,一边踢着腿,想勾住二楼阳台的铁栏杆。
陆东伟见状猛得冲上前帮着陆余光拉扯着绳子,看那架势,大有要把晓月甩下楼的意图。
绳子在空中晃动得厉害,晓月吓得拼命大叫救命,眼看本就不结实的绳子越崩越紧,没一会,便听到一记“刺啦”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