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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腑如同被无名之火烧灼,最终将人体最后一丝生机烧尽——而这毒,就在鱼汤里。
“大姐,这鱼是不是从村里那条河捞上来的?”
苏末脑子里灵光一闪,见桂花跟着进了厨房,急切地问道。他心里有了成算,这问题,十有**出在那条河。
“最近村里很多人都到河里捞鱼,隔壁婶子就送了两条过来。”
桂花看着那鱼,也有些明白了,难道这么多人中毒,当真是出自在这些鱼上?
可是,往年这个时节大家也有吃鱼,怎么偏偏今年就出了问题?
苏末让人问了一下,中毒的那些人,果然都是吃了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里大大小小都被召集起来,一听大家中毒的原因是因为吃了鱼,就有些人不太相信。毕竟,往年他们都是从河里打鱼,也不见有这种事发生。
村头大树下,苏末一袭青衣,乌发简单束起,单单只是站着,却隐隐约约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沉稳。他神色淡淡,环顾还有些躁动的人群,缓缓地道:“岸边那些红花有毒,飘落到河里,连带着河水也染了毒,这些鱼在有毒的河水里长大,自然也带了毒。”
“那些花怎么会有毒?我们经常在河边儿玩,怎么都没有中毒?”
发问的是和苏末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小时候还曾经欺负过苏末,对他那番话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
“花只有遇水才会产生火毒,对动物无害,对人却能致命。”
要不是事情严重,苏末并不想站在这里多做解释,更何况是对这些他本身没有什么好感的村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把自己会医术的事情暴露出来。
“大家都听到没有?不要再吃河里的鱼,更不要喝河水。”
村长大声喊道,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服了药好转过来,对于苏末的医术那是深信不疑。
本来大家还担心寒瓜太贵买不起,谁知常家商团不仅送了寒瓜过来,甚至还公布了种植寒瓜的方法——那些红花传播能力太快,想要彻底灭绝还有些难度,因此寒瓜的推广也就势在必行。
不到两个月,这次“中毒”引起的恐慌就平息了下去,所有人都热情高涨,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寒瓜的种植上去。常家商团这样的“义举”,更是大获民心,连带着生意也比往常好了许多。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此时的苏末深深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很多人开始来找苏末瞧病,还给他冠上了个“小神医”的称号,弄得他是不胜其烦。
本来他还想着等搞定了大姐的事情再去京城,现在却决定提前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桂花已经成长了很多,就拿这次秀娘出事的事情来说,她表现的比兰花更加沉稳。或许,他该相信,大姐已经有能力处理好她自己的事情。
“唉,你这孩子,到了京城要好好照顾自己。”
对于苏末这个决定,全家意外的没有反对,就连秀娘也只是不舍地红了眼睛。到底儿子还太小,如今要到遥远的京城去,她怎么能够放心?
“娘放心吧,不是还有二姐呢么,她最疼我了。”
苏末笑着安慰她,虽然也舍不得这个家,但男儿志在四方,连桃花都有勇气追求自己的梦想,他又怎么能一直偏安一隅,不思进取?
“小舅舅,我会想你的。”
妞妞扑到苏末怀里使劲儿蹭啊蹭,恋恋不舍地道,比之刚来苏家自闭的模样儿,开朗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而这,都亏了苏末平日里耐心引导。
“记得时常给家里写信。”
苏诚这个做大伯的拍拍侄子肩膀,有些感慨地道,如果不是苏末,他们一家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多亏了这个孩子……
苏末一一回应,心里也酸酸的,不知不觉,他对这个家已经倾注了太多的感情。
“对了,娘腌了些蜜饯,你给常昊还有飞宇带去……”
对于常昊和华飞宇,秀娘仍旧念念不忘,那是打心眼儿里喜欢。时不时的,就要叨念几句。
“好。”
苏末嘴上应了,却没真打算给人送去,这都几年了,人家怕是早把他们家给忘了。不然,为什么连封信都没有?
苏末离开家前往京城的当天,张管事就给远在京城的东家去了一封信。
东家这些年对于苏家小子不同寻常的关注,如果他还看不出这里的道道儿,也就白做了这么多年管事。
等常昊看到了信上的内容,脸色先是流露出一丝惊喜,然后又渐渐消失,最终被伤痛所代替。
苏末就要来京城了!
可是,来了又能怎么样?
他还在奢望些什么……?
虽然告诫自己应该死心,可是本来如死水的心湖,还是再度泛起了涟漪。
他无法欺骗自己,在无数的日日夜夜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个被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小人儿……
目光再度落在毫无知觉的双腿上,嘴角的苦笑蔓延,他怎么能让苏末见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他只愿,在苏末心里,自己永远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常昊!
正文 57英雄救美
富安城;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驶入城门,清风拂过布帘;露出里面不大的少年,只是惊鸿一瞥,那张精致的面容让人再也无法忘记,可以想象长大以后定然丰姿俊雅,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子芳心。
苏末连着半个月赶路,很有些吃不消,虽说不是风餐露宿,可睡在马车里,只能啃干粮,还是让他很不习惯。自从苏家开始富裕,他不知不觉就恢复了从前的生活水准;就算不能处处讲究,也会尽最大努力让自己过的舒适。
“苏少爷,接下来要去哪儿?”
赶车的马夫叫赵武,是兰花央了张管事从常家商团选的,看起来憨厚老实,四十出头的年纪,跑过很多地方,很是见多识广。
这一路走来,赵武对这位小主子已经有些少许了解,这马车停的就挺是地方,离一处酒楼不远。
“我看前面不远就是酒楼,先去吃饭。”
苏末挑起布帘,就见前边儿不远有座酒楼,牌匾上“醉仙居”三个大字写的是苍劲有力,很有几分名家风范,再看看进去的食客个个衣饰讲究,想必价格不便宜,只希望这里的酒食不要让他失望。
啃了半个月干粮,苏末觉得自己必须来点儿好吃的补补。
“好咧。”赵武笑呵呵地应了,哟呵一声,将马车停在酒楼前。
苏末下了马车,随手拿出几块碎银子道:“赵叔你先去吃饭,然后找个客栈订下来,咱们今儿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
赵武接过银子,驾着马车高高兴兴走了,打算找个小酒馆痛痛快快喝一回。
“这位少爷,里边请。”
小二见进来一个少年公子,气质不俗,衣服料子和绣工更不俗,这脸上的笑容就真切不少,忙着把人往里边的雅间领。
“不必了,随便在外面找个位置就行。”
苏末摆摆手拒绝了,他对楼里角落坐着的妙龄少女挺感兴趣,准确来说,是对她手里的琵琶感兴趣。就见少女素手纤纤,转轴拨弦,合着琵琶声唱着动听的小曲儿,这场面他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
“您要点儿什么?咱们酒楼最有特色就是八宝珍珠鸡,小少爷要不要尝尝?”
小二了然地笑笑,这肯定是哪家偷偷跑出来的小公子,不然怎么看到个卖场女都这么稀奇?
苏末点了小二推荐的八宝珍珠鸡,又要了一壶茶,两个素菜再加一个甜汤,注意力就又放到了那个卖唱少女身上。
现下正是饭点儿,不一会儿,这酒楼里就坐满了人,可见生意很是不错。
“小少爷,您看,能不能和这位公子拼个桌儿……”
小二颠颠儿地过来弯腰赔笑道,身后跟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锦衣玉冠,气度不凡,一手拿着一把折扇,更添几分文雅风流,他同样微笑着看向苏末。
苏末微微皱眉,即便有些不悦,看到那人笑脸也没有办法发作。
青年公子拿着菜单随口报了几个菜,又丢给小二一块碎银子做赏钱,小二眉开眼笑地退下,心里却直犯嘀咕:“今天还真是奇怪,这些有钱公子,放着雅间不坐,一个两个的和这些平头百姓挤什么……特别是这第二个公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在下李炜,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饶是坐在有些拥挤的大堂,李炜摇着扇子仍旧一派从容,惹得几个姑娘不时偷偷看过来。
“苏末。”
本来苏末不想搭理他,耐不过那句老话,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还笑得挺好看。这时候饭菜已经上来了,于是他也就专心致志地吃菜,再加上人家姑娘曲儿唱的确实好,苏末就把人彻底无视了。
“……”
李炜摇扇子的动作有些僵硬,随即又恢复如常,以往他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还是第一次遇到冷遇。念在对方年纪小,自己不和他一般见识。
“小末,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啊!”
眼见苏末快吃完了,李炜再接再厉,没话找话。看这少年吃饭的举止,倒还真不像是从那种穷乡僻壤,小门小户出来的。
“……”
这回,苏末没有搭理他,就算之前对李炜有一丁点儿好感,现在也消失了。只觉得这人脸皮还真是厚,不过是头一回见面,出口就叫他“小末”。还有,半天也不见这人动几筷子,他真是来吃饭的?
不过,不管李炜怎么想,都不关他的事儿,自己只要吃完走人就行了。至于和这样的人结交,他是一点儿心思都没有。
李炜气结,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一毫,见对面的人自顾倒了茶喝,心里反而真的被挑起了一丝兴致。
就在他寻思着怎么博得苏末好感的时候,突然被接下来的一幕打乱了——
先前的卖场女狼狈地坐在地上,琵琶被摔成几段,一个看上去就流里流气的富家公子正嚣张地踩着断掉的琵琶,笑的一脸得意。
“……”这是,恶霸强抢民女的戏码?
苏末觉得,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至少在小镇上,这种明目张胆的事情他就从来没见过。
周围的食客仍旧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仿佛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没有一个肯站出来说句话。
“住手!”
这两个字,李炜喊的是义正词严,铿锵有力,折扇倏地掷了出去,正好砸在那纨绔子的手上,紧接着就听到“唉哟”一声惨叫。
“那个混蛋居然偷袭小爷,有胆子就站出来!”
那纨绔子立刻抬起头东张西望,目光凶狠,想要看看是哪个不识相的,竟然敢坏他好事。
本来都在看热闹的食客,投向李炜的目光就带了一丝同情,惹了州府大人的宝贝独子,铁定要倒霉啊!李炜一身气度虽然非比常人,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说的明白点儿,这富安城就是州府大人的地盘,天高皇帝远,他在这儿那可比皇帝还管用。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欺压民女,还有没有把王法看在眼里?”
李炜脸色沉了下来,还从来没人赶在他面前自称小爷,这家伙胆子倒是不小。
“……”
苏末在一边儿看着,囧囧地想,下一句该不会是——
“小爷我就是王法,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赶在小爷我的地盘儿撒野?”
果不其然,那小子脱口而出的正是这一句,看这熟练程度,绝对没少说。
李炜凤眼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笑,也不见怎么动作,那还在嚣张的州府公子就扑通趴在了地上,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儿没把门牙磕掉。
“你知道我爹是谁么?敢惹我刘骏,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刘骏气得一双三角眼差点儿翻白,只是话音刚落,这身上就挨了一脚,口中立刻涌起一股腥甜。
“滚!”
见地上的家伙还想说什么,李炜立刻补了一脚,力道比之前更大,踹完脸上仍旧带着笑,只是那笑意看在挨揍的人眼里,就跟催命阎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