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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啊,”他又笑了笑,“那么,在二弟的生辰那天,我也等着见识你们的眩术。”
说完,他就带着遗则往院外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小蝶端着早点从院外走进来,房遗直朝她微微一笑,她立刻低下了头去,快步从他身边走过。
“小隐,大公子和三公子为什么会来?”在放下早点后,小蝶望了一眼他们离开的方向。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小蝶一个劲地摇头,“都是我不好,忘了和你说,那棵白玉兰是夫人生前亲手种的,所以三公子爱若至宝,也难怪他误会你,对你无礼了。”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对那小孩的讨厌程度顿时下降了好几个百分点,将虫子扔在他头上的想法也迅速消失。
“对了,到这里这么久,还没见过驸马都尉呢,不知他是怎样的人呢?”我趁机问道。
“明天你不就能看到了?驸马都尉他……大家都觉得他很好,除?了……”?她忽然收住了后面的话。
其实,她不说我也知道,除了——高阳公主。
不过,这一次谈到驸马都尉的时候,小蝶似乎隐藏了更多的东西。?
驸马都尉生辰的这天,府里是格外的热闹。在表演之前,小蝶早拿来了新衣服让我们换,连安东尼和亚诺也被要求换上了唐服。安东尼本就是个美少年,换上了唐服,更是显得唇红齿白,别有风情。
不过因为是要在大唐公主面前表演,从早上开始,他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没什么大不了的,安东尼,就像平常那样表演好了,你一定行的。”我拼命给他打气。
他只是吸气再吸气,默默点头。
“亚诺大叔,他没问题吧?”我倒也有点担心了。
亚诺大大咧咧地一笑,“别说这孩子,连我也有点紧张了。”?
表演的时间终于到了,从雕花楼栏上望去,我也被吓了一跳,真是不少人呢,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主位上的雍容华贵的高阳公主,来了房府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不过也是,她那样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见我们呢。
公主的身边也坐着不少衣着华丽的女眷们,不过最让我吃惊的是,我竟然看到了她身边竟然还坐着一位我见过的男子——吴王李恪。原来他也来了,对了,他不是高阳公主最喜爱的三哥吗?在这里出现似乎也不奇怪,他似乎完全没有认出我来。在另一侧,一位清瘦的老人正面色沉静地注视着我们,他的容貌清朗,不怒自威,感觉就是很精干的那种人物,一定是房玄龄本尊了。
离我们比较近的那位贵公子我已经见过了,正是房遗直,而遗则正亲热地和另外一位贵公子不知在说些什么。那位公子的容貌虽然也俊秀,但明显不如房遗直,而且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种淡漠而疏离的神色。
如果没有猜错,多半就是房遗爱了。
“大人,知道大人喜欢眩术,这是公主特地派人寻访而来的善眩人,祝贺大人福寿安康。”绛云低声在旁边说道。
“公主有心了,多谢公主。为夫实在是感动。”房遗爱的语气谦恭,但脸上却丝毫没有感动的神色。
高阳公主瞥了他一眼,又侧头神态亲昵地和李恪低语了几句。
安东尼已经略带紧张地站在了中央,他的动作明显有些僵硬,我想了想,干脆用拉丁文朝他喊,“不用紧张,你就把这些人都看做一堆长了腿的胡饼好了!”
第118节:来自拜占庭的善眩人(4)
安东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与此同时,在旁边,也有一个人发出了笑声,我心里一寒,转头望去,竟然是房遗直持着扇子在笑。
不会吧,难道他懂拉丁文?不可能……别人笑他也跟着笑,傻……
我鄙视地瞥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安东尼。
安东尼显然在照我的话做,将这堆人看成了胡饼。他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故伎重演,发芽,抽枝,开花,转眼之间,又是一树娇艳欲滴的桃花,瓣瓣随风摇曳,散发着阵阵清香。微风拂过,满枝的桃花花瓣像雪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如一场美丽忧伤的祭祀,拼尽生命最后的华丽。
这群达官贵人们纷纷发出了惊叹声,房家几位公子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在不经意间,我在房遗直的眼中却捕捉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忧色。
“拂菻国的善眩人果然名不虚传……”房遗爱冷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精彩。”
“二哥!”遗则忽然喊了一声,同时还望了我一眼,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果然,接下来就听到他高声道,“她不也是其中一个吗?她也应该表演!”
哎呀,小鬼,你这是和我铆上了……
房遗爱望了我一眼,正要说话,忽然看见那边房遗直欠了欠身,“遗则,别闹了,这位姑娘并不是善眩人。”
房玄龄疼爱地看着小儿子,只是笑了笑,而高阳公主却忽然开了口,“既然是三弟要求的,就别让他扫了兴。”
啊,高阳公主,你难道不知道我并不会什么眩术吗?可是公主开了口,没有人再敢出声了,我这是赶驴子上磨,非变不可了……
小鬼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我再次萌发了要将虫子扔到他头上的念头,不,这还不足以泄愤,我要把虫子扔到他的——裤裆里!
说到虫子,我望了一眼院子里的几棵树,忽然眼前一亮,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一株李树上正吊着一个灰扑扑的茧,而且里面似乎有什么还在微微蠕动着。
正好,让姐姐我给你上堂科学教育普及课。我走了过去,摘下了那个看起来根本不起眼的茧,走到了他和房遗爱的面前,弯下了腰,微微一笑,“那你要仔细看哦,三公子,一会儿,这里就会飞出世界上最美丽的蝴蝶。
小鬼一愣,立刻盯着看。
“不过,这并不是眩……”房遗爱迟疑地说了半句,就被房遗直微笑着打断,“二弟,那么,就让我们看下去也无妨。您说是吗,公主?”他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高阳公主。
高阳的脸色掠过一丝奇怪的神色,“随便。”
看来这小鬼平时一定不怎么和大自然亲密接触,所以根本不清楚蝴蝶是怎样变出来的。看他的两位哥哥,明显知道是怎么回事。
茧壳慢慢地破了一个小洞,渐渐地,渐渐地,一个小脑袋从洞口钻了出来,振翅一飞,展开了绚丽的翅膀,在阳光下更是耀眼无比,闪烁着点点金光……
“好漂亮。”小鬼吃惊地望着蝴蝶在花瓣雨中飞翔,“这是你的眩术吗?好厉害!”
虽然在座的大多数人都知道蝴蝶蜕变的常识,但亲眼见过的恐怕一个都没有,在这样的繁华浮世,又有多少人能静下心来看看蝴蝶是怎样破茧而出的呢?
所以,一时间,众人的眼神追随着那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心里仿佛都有一刹那的恍惚。?
“这不是我的眩术,这是大自然的眩术。”
“大自然?是什么?”他显然不理解我的现代词汇。
“就是说,一草一木,一树一花,任何一种生物,只要你静下心来仔细地看,就会发现,他们都会有不同的、奇特的眩术哦。”我朝他眨了眨眼。
小鬼像个小傻瓜似的望着我,“都会眩术?”
我心里暗暗好笑,不经意地抬头,正看到房遗爱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我,唇边轻轻挽起了一丝笑意。而让我感到有些不安的是,高阳公主望着房遗爱,她的脸上也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第119节:侍妾(1)
第六章 侍妾
表演结束了,府里倒也没亏待我们,给我们的院子里送来了不少当天的菜色,以示嘉奖。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见识到唐朝盛世的高档菜,用虾仁摆成灯笼图案的光明虾炙;把蜜和羊油置入面中,外沾黑芝麻油炸而成的巨胜奴;奶酥雕花玉露团;生肉切成条后打成回文式结子,再风干成肉脯蒸食的同心生结脯;鸡腹中未生的鸡蛋与鱼白相拌快炒的凤凰胎;羊、猪、牛、熊、鹿五种动物肉细切成丝,生腌成脍,再拼制成的五生盘……果然还是咱们中国的饮食最让人叹为观止啊……
和安东尼他们痛痛快快地将所有菜一扫而空,结果就被撑到了。我准备去院子里散个步,不然全都长成膘了,虽然这里是以胖为美,可是,我毕竟还是要回去的嘛。
走到院子里,望着那两朵绽开的白木兰,我忽然又有些郁闷,表演结束了,还是要从这府里离开的,那么接下来又该怎么做呢?
现在的我,对这里的状况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门外忽然传来了小蝶的声音,“吴王殿下,这里……”
吴王殿下?我心里一动,他怎么会过来?难道想起我来了?难道那天短短的一瞥,就让他记住我了?
还没想完,只见那位长安第一美男子就已经跨进了院子,今天的这套玄色衣服,将他衬得更加风流逸趣,飘扬仿若临风玉树。
他朝我微微一点头,“请问那位表演种花的善眩人在吗?”
原来不是找我的,害我还自作多情了一把。?
“在啊,”我对着房间里一声喊,“安东尼,出来一下!”
只见安东尼从房里飞快地跑了出来,见了李恪,微微一愣,又朝他笑了笑。
“安东尼他不能说话,所以请殿下不要见怪。”
李恪一笑,“无妨,刚才的眩术十分之精彩,不知你们是否有意随本王去安州?”
“安州?”我一愣,那不是李恪的封地吗?我侧过头对着安东尼翻译了一遍,他飞快地摇了摇头。
“那也无妨,本王不会强人所难的,只是非常喜欢刚才的眩术。”他笑了笑,“不过也是,安州又怎能和长安城相比呢。”
我正不知该怎么接口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他的声音响起,“对了,怎么没戴上次那支银钗?”
我蓦地一愣,心情瞬间有点点激动,“原来你还记得我……”
他又笑了起来,“当然记得,因为,很少有人将钗子掉到本王的头上,还毫无怯意地将那支钗子要了回去的。”
“呵呵……”我讪讪笑了两声,我能不能把这理解为褒义的?
我将之后被打劫,连同银钗一起丢了的事简单和他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才会和他们在一起。”
他抬头望着那株白玉兰,沉黑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晶莹透明,反射着阳光的色彩,“一草一木,一树一花,任何一种生物,只要静下心来仔细地看,就会发现,他们都会有不同的、奇特的眩术。”他转头朝我一笑,“说得很好。”
那清风中的笑容风华无限,恍若仙人。也许是上天的妒忌吧,早早就把他招了回去。想起他悲惨的结局,我只能在心里暗暗地叹息。
“喂,那个蝴蝶再表演一次给我看!”一个令人头痛的声音在我身边骤然响起,我揉了揉脸上的肌肉,堆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缓缓转过头去,“三公子?”
果然是这个小鬼,不过小鬼的身边还站着那位正笑得颇为魅惑的房家大公子。
“原来王爷也在这里。”房遗直微微欠身行了行礼。
“本王也该告辞了。”李恪望了我一眼,步出了庭院。?
唉,这下又要对付这个让人头痛的小孩了……
“那个眩术不是随时都能表演的,明白吗?”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最近叹气的频率好像越来越高了。
“不明白!本公子就是要看!”小鬼的态度还十分嚣张。
“哎呀,这种眩术如果多做了的话,就会惹毛毛虫生气哦,到时我就告诉它们是三公子要看,哼哼。”
我奸笑一声,“说不定它们会成群结队地爬到三公子的床上来哦……”我还故意把那个哦字拖得长长的。
小鬼嘴一撇,忽然就转身扑到了房遗直的怀里,“大哥,大哥,她吓我!”
“好了好了,”房遗直终于在一边看够了白戏,笑道,“别听她胡说,怎么可能呢,大哥一定会保护你的。”
“那我晚上要和大哥睡!”
房遗直的笑容顿时一僵,“这个……”
我强忍了半天,终于还是破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毕竟只是个小孩啊,想和我叶隐斗,哼哼……后悔了吧?
“姑娘不知在笑什么?”他忽然抬头,黑眸深不可测,“莫非在姑娘的眼里,我们都是一堆长了腿的胡饼?”
这下轮到我的笑容僵住了,呃——他居然真的听得懂……
见到我尴尬无比的脸色,他持扇轻轻抵住唇角,带着几分促狭和得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