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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 卷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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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博雅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陰陽師  篇四  之
蟾蜍
'日'夢枕貘


  “真不得了! ”
  博雅从刚才起,便呷一口酒叹息一回,发出情不自禁的赞叹。
  “好事一桩啊! ”
  他抱着胳膊,自顾自点着头。
  就在晴明宅邸的外廊上,博雅粗大的手臂交叉伸进左右两只袖子里,盘腿而坐,正对什么事情赞不绝口。
  不久前,朝臣源博雅上门拜访安倍晴明。
  他一如既往,腰挂长刀,不带随从,飘然而至。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进了门,招呼一声:“喂,晴明.在家吗? 

  于是.从寂静无声的里屋传出一声:“来了! ”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房间里走出一名二十三四岁的长发女子,她肤色白净,步态轻盈。她穿一件多层重叠的、沉重的唐衣。
  衣饰厚重,脚下却轻飘飘的,仿佛一阵轻风也能将她刮起的样子。令人难以置信。
  “博雅大人——”
  女子轻启朱唇,呼出博雅的名字。
  与来宾初次见面,她却似早已熟悉博雅的姓名。
  “主人一直在等待您的光临。”
  在女子的引领下,博雅来到外廊上。
  这里是房子外侧的窄廊。有顶盖而无套窗,是一个任由风吹日晒的地方。
  晴明随意地盘腿而坐,背靠着壁板,眼望庭院。
  庭院里一直任由野草自由生长。
  博雅随女子来到这里后,偶尔回头,本应仍在那里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经意地望一眼身后的房间,却见那里有一架屏风,上面画了一名女子。再细看,屏风上的女子与刚才在身边的女子倒有几分相像……
  “噢。”
  博雅一时对那幅美人画看得入了迷。
  时值长月——阴历的九月七日。
  以阳历算的话,就是十月的上旬。
  博雅脸上略带红潮,两眼放光。
  年轻人似乎有点激动。
  “怎么啦,博雅? ”
  晴明将望向庭院的视线移向博雅。
  博雅回过神来,本想对那幅画说些什么,却又改变了主意。
  “哎,晴明,今天在清凉殿上听说了一件趣事,想跟你说说,所以就过来了。”
  他直奔主题。
  “有趣的事情? ”
  “对呀。”
  “是什么事? ”
  “是关于蝉丸法师。”
  “哦,是蝉丸法师的事……”
  晴明知道蝉丸其人,昨夜还和博雅一起见过他。
  他是一位失明的琵琶法师,也可以说是博雅的琵琶老师。
  这位博雅,身为粗鲁的武士,却深谙琵琶之道,也会弹奏。
  他在蝉丸门下风雨无阻地奔走了三年,终于学到了著名的秘曲《流泉》、《啄木》。
  因为这个缘故,去年从异国之鬼手中取回紫宸殿矢窃的琵琶玄象时,睛明和蝉丸见了面。
  “蝉丸法师怎么了? ”
  “蝉丸法师可真是琵琶高手啊,晴明。”
  “嗯,你是说去年玄象失窃那件事吗? ”
  “不不,就是一个月前的事。”
  “哦? ”
  “这位蝉丸法师被请到近江的一处宅子啦。”
  “是去弹奏琵琶吗? ”
  “不是请他专程去弹琵琶。当然,那天蝉丸法师也弹了一曲。那宅子的主人是法师的熟人。那位主人找了一个理由,把蝉丸法师请了过去。”
  “噢。”
  “但是,那宅子的主人其实不是为了那件事而叫蝉丸法师去的,他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 ”
  “那位主人有个熟人,也算琵琶高手。于是,那宅子的主人便想让蝉丸听听那人的技艺究竟怎么样。”
  “噢。”
  “其实是那位熟人请宅子主人安排此事。但你知道,蝉丸法师可不会答应专程去做这样的事。”
  “于是,就假托有事请蝉丸法师过去? ”
  “正是这样。”
  “那……”
  “就在他办完事情的时候,旁边的房间里忽然传出琵琶弹奏的声音……”
  “是来这么一手啊。”
  “没错。蝉丸法师倾听了一会儿,然后就把手伸向放在身旁的琵琶,开始弹了起来……”
  “噢。”
  “那是我很想听的呀,晴明。蝉丸法师当时弹的是秘曲《寒樱》啊。”
  粗人博雅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
  “然后怎么样了? ”
  晴明问博雅。
  “你说呢! 
当这位蝉丸法师开始演奏没有多久,从隔壁房间传来的琵琶声突然停止了……”
  “原来是这样。”
  “主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派人过去瞧瞧,结果发现本应该在里面的那位弹琵琶的熟人已不知所踪了。就在这时,宅邸的看门人来报,说刚才弹琵琶的人出现过,留下‘于愿足矣’的话就出门而去了……”
  “呵呵。”
  “众人不解其意,便回到房间里向蝉丸法师请教。蝉丸笑而不答。派人追上先前弹琵琶的熟人问个究竟,他也不回答。稍后才明白了其中的理由……”
  “是什么理由? ”
  “你继续听嘛,晴明。蝉丸法师勾留了几日,到了终于要离去的前一个晚上……”
  “噢? ”
  “那天,主人和蝉丸外出,到一位和主人相熟、据说有公卿血统的人家里,在那里也发生了类似的事。”
  “这位据说有公卿血统的人,也找了个会弹琵琶的人在旁边的房间里弹琵琶? ”
  “正是。那位据说有公卿血统的人听说了数日前的事,就搞了这样的名堂。”
  “哦……”
  “开始时大家天南地北地闲聊,后来到了晚上,又传来了琵琶声。但是,蝉丸法师只是稍微留意了一下,对那琵琶声不予置评,也没有要弹琵琶的意思……”
  “噢。”
  “于是.那位据说有公卿血统的人不耐烦了,就向蝉丸法师发问了。”
  “问了些什么? ”
  “他问:‘法师,这琵琶弹得怎么样? ”’“哦……”
  “婵丸法师答道:‘正如您听到的那样……”
  “然后呢? ”
  “据说有公卿血统的人又说了:‘要是法师在此弹奏琵琶,该多美妙啊……”’
“……”
  “‘岂敢,岂敢! ’——蝉丸法师这样答道。”
  “……”
  “‘那边的琵琶声就会自动停止吧? ’这一问,法师就答:‘不会吧。”’
“呵呵。”
  晴明的兴头来了,两眼放光。
  “经再三恳求,蝉丸法师终于弹了琵琶……”
  “结果怎么样? ”
  “对面的琵琶声并没有停止,又弹完三支曲子之后,才终于停下来……”
  “原来是这样。”
  “那位请蝉丸法师去住的宅子主人,想不通这件事,在离开那家人之后,他问蝉丸法师:‘前些时候听的琵琶,和今晚听的琵琶,哪一个更高明些呢? 
”’“哦? ”
  “蝉丸法师只是摇头.笑而不答。蝉丸法师就这样回家去了。晴明,这件事你怎么看? 

  “嘿,博雅,你要考我? ”
  “哈哈,你总是说那些摸不着头脑的事,什么咒啊之娄的。”
  博雅露出笑容。
  “所谓‘怎么看’,就是让我判断,前一位与蝉丸较量的人,和后一位与蝉丸较量的人,哪一个水平更高吧? 

  “就是这个意思。”
  “问你一个问题,博雅,你觉得这世上还有能跟蝉丸法师比肩的琵琶师吗? ”
  “应该没有。”
  博雅毫不迟疑地答道。
  “那么,哪个更好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
  “你倒说是哪一个? ”
  “应该是前一个——中途停止的那个吧。”
  “正是这样。真吓我一跳啊,晴明。”
  “不出所料。”
  “什么‘不出所料’? 你是怎么知道的? 告诉我! ”
  “就是说,前后两人,水平都不及蝉丸法师,没错吧? ”
  “没错。”
  “这样的话,答案不是很简单吗? ”
  “怎么个简单法? ”
  “前面那个人,他听了蝉丸法师弹的琵琶,之所以自己就停下来,是因为他听了高手的演奏,自感汗颜。”
  “哦。”
  “也就是说,他还是有那么一点水平,听得懂蝉丸法师的琵琶。第二个人连蝉丸法师的琵琶有多高明也听不出来,只知道没头没脑地弹下去。”
  “哎呀,真就是这么回事哩,晴明。”
  “博雅.你从何得知这件事? ”
  “有人和蝉丸一道去了近江.这人在归途中,听蝉丸法师无意中提及那两人的琵琶。我是在清凉殿上听他说的。
  也就是今天白天的事。“
  “哦。”
  “唉! ”博雅抱着略膊.望着晴明说:“蝉丸法师真是有涵养的人啊。”
  博雅为此一直感叹不已,不时点点头。
  “特别想跟你说说这事,所以今晚有空就过来了。”
  “我的酒兴让你勾起来了。”
  “也好。”
  博雅已应允喝个痛快,但晴明却轻轻摇了摇头。
  “不过,虽然想喝,今晚却不行。”
  “为什么? ”
  “还有重要的事。本来刚刚要出一趟门的,但后来知道你今晚会来,就等你了。”
  “是戾桥的式神通知你的? ”
  “啊,有那么回事。”
  盛传这位晴明在戾桥下面,安置了式神,必要时可叫出来使唤。
  “怎么样,和我一起去? ”
  “一起? ”
  “我这就要出门了。”
  “方便吗? ”
  “是你嘛,应该没有问题。”
  “那,你这是去干什么呢? ”
  “与蟾蜍有关。”
  “蟾蜍? ”
  “说来话长,你要是去的话,路上再跟你说。”
  虽然是对博雅说的,但晴明的视线,却不在博雅身上,而是望向茫茫黑夜中的庭院,眼神中有一种超然物外的味道。
  晴明双唇微红,带着一丝蜜意的微笑。肤色白净。
  晴明将视线由庭院移到博雅身上。
  “你如果来的话,有一两件事会帮上忙。”
  “那就走吧。”
  “好。”
  “走吧。”
  “走。”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他们乘车前往。
  是牛车。
  拉车的是一头大黑牛。
  长月之夜。
  弯弯的、细长的上弦月挂在天上,有如猫爪。
  在朱雀院前面通过,由四条大道折向西这一段.博雅是认识的,但再拐几个弯之后,博雅就不认得路了。就像一直在附近打转似的。
  上弦月的朦胧光线自天而下,但月亮太细小了,四周近乎一片漆黑。
  只有天空发出混沌的青光。说是青光,只是与地上的黑暗相较而言,天空的颜色简直谈不上有光存在。
  空气湿漉漉的。
  皮肤凉浸浸的,但身上却汗淋淋的。
  既是长月,即使在夜间也不应觉得寒冷才对,但透过帘子吹进来的风却带着寒意。不过,尽管如此。身上的汗还是出个不停。
  博雅都弄不清哪种感觉更真实一些了。
  车轮碾过沙石的声音,由臀部传送进体内。
  晴明一直抱着胳膊不作声。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家伙,博雅心想。
  和他一起走到屋外,门前已停着这辆牛车。
  没有随从,也没有其他人。
  车是牛车,却没有牛。
  奠非由人来拉这辆牛车? 
博雅刚一开始这样想,他马上就注意到牛车的轭上已套上了牛。
  是一头黑糊糊的大牛。
  博雅猛然一惊,怎么突然冒出来那么一头大牛? 
其实并非如此,只是因为牛身黑色,与夜色浑然一体,他自己没有看出而已。
  旁边还有一名女子。
  她身披层叠的唐衣,就是出迎博雅的那个人。
  博雅和晴明钻进牛车,车子便发出沉重的声音往前走了。
  自出发到现在,时间已过去了半个时辰。
  博雅掀起前面的帘子,向外张望。
  夜间的空气融入了树叶的清爽、丰熟的气味,钻进车厢里来。
  他怔怔地望着黑不溜秋的、健硕的牛背。
  由身穿唐衣的女子前导,他们走向前方的漆黑之中。
  女子的身体仿佛就要轻飘飘地升空而去,像一阵风似的把握不住。
  在黑暗中,女子的唐衣仿佛洒满了磷光,看似隐隐约约地闪烁着。
  就像一个美丽的幽灵。
  “哎.晴明。”
  博雅开了腔。
  “什么事? ”
  “如果让人家看到我们这副模样,会怎么想? ”
  “哦,会怎样呢? ”
  “以为居住在京城的妖魔鬼怪打算回归冥界吧。”
  博雅这么一说,晴明的嘴角似乎掠过一丝微笑。黑暗之中,那微笑当然是看不见的。但晴明微笑的感觉已经传达给博雅。
  “如果是真的,你又将怎样.博雅? ”
  睛明突然低声问道。
  “哎,别吓唬我啊,晴明。”
  “你也知道——传说我的母亲是一只狐狸……”
  晴明幽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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