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乔韵看着她的背影狠狠跺了跺脚,转身拉着男孩就跑,那工作人员也没拦她,两人一直跑出了孤儿院,乔韵才停了下来,松开男孩的手,乔韵闷闷不乐地往家走,早知道是这么个结局,她为什么要浪费收购鸡蛋的时间带他去孤儿院啊!
旁边突然传来男孩怯弱的声音,他喊了一声:“姐姐!”
乔韵侧头看去,男孩眼中湿漉漉地,瞳仁乌黑而清澈,他说:“姐姐,你别送我走,我听话的!我每天吃一顿就够了!”
乔韵伸手刮了下他脸颊边的泪珠,拉起他的手道:“走!回家!”
乔韵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因为年龄小,她做什么都会被人误解。深夜看着被窝中抱着她睡的正香的男孩,乔韵第一次感到焦虑。捡回来容易,可要再送出去就绝非易事了。
叹了口气乔韵躺了下来,怀里的男孩动了动,将她楼得紧紧的,身火热火热,活脱脱一个小暖炉。乔韵体质偏寒,每到冬天即使盖了厚棉被也冷的直哆嗦,有了他后倒是再也不冷了。
要不然等冬天过了再送他走吧,好歹能取暖,乔韵迷迷糊糊地想着,沉沉睡去。
第一卷:只道是年少
第二天放,乔韵看着男孩的长发跃跃欲试地拿起剪刀。
“喂,小鬼,我给你剪头发吧!”
一想到那天在孤儿院他被认作女孩的事,乔韵就有了这样的想法,都怪这孩长得漂亮,又穿着自己的花棉袄,不像女的才怪呢。
小男孩已经把乔韵的话当作圣旨了,她说什么都会点头,乔韵找来一条旧床单,剪了个窟窿套在他脖上,然后在地上铺了旧报纸让小男孩搬着椅坐好,煞有其事地帮他剪起头发来。
“我总得给你起个名字吧,要不然总‘喂喂’的叫不方便。”
乔韵边剪边琢磨,又道:“先起个简单的,你看我在家里是老大,你就是老二,先跟我姓,我就叫你乔二好不好?”
男孩一听连忙点头,乔韵手中剪刀一斜,“嚓”一声剪下了一大束,乔韵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微微露出头皮的后脑,狠狠敲了乔二一记:“叫你别动呢!这下好了!”
乔二莫名挨了打,倒也不怨,乐呵呵地咧着嘴,从这一天开始他有名字了。
乔韵把手捂住眼睛,从指缝里看着乔二那个新剪的头,简直是……惨不忍睹。
她清了清嗓,拉住什么也不明白的小鬼咬牙道:“算了,还是出去剪吧!”
乔韵拿出自己的绒线帽给乔二带上,帽有些大,乔二带着眼睛都看不见了,乔韵半蹲着帮他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勉强把脸固定地露出来。
乔二对着乔韵一直甜甜的笑,那笑容晃了乔韵的脸,让她忍不住抱住他亲了一口。
乔韵从小就羡慕家里有洋娃娃的女孩,隔壁李叔家的阿珍就有一个,穿着红色的蕾丝裙,眼睛还能睁开和闭上,要是拍上一拳,她还会发出类似啼哭的声音。每次阿珍抱着洋娃娃出来,乔韵都会跟在她身后看,但是阿珍从来都不让乔韵碰它。
而现在的乔二就像是她曾经梦想中的洋娃娃,他比阿珍的娃娃更漂亮、更听话,让乔韵忍不住想抱他。
尽管在乔韵的眼中乔二只是个娃娃的替代,可乔二却被乔韵的举动惊呆了,脸颊感触到她温热的唇,乔二心里暖暖的,她亲他是因为喜欢吗?她喜欢他,就不会把他丢掉了吧!
在乔二的愣神中乔韵牵着他往屋外走。外面的雪有些大,乔韵在前面走让乔二踩着她的脚印跟着。两人来到巷口的小理发店,乔韵推开门,迎面是暖炉的热浪。
“师傅,男生理发多少钱?”
师傅转身看着乔韵牵着的孩,惊讶地说:“阿韵,这是谁啊?”
“我弟弟!”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啦?”
“过来玩的,表弟!”
乔韵张口就是瞎话,说的倒也坦然,师傅摘了乔二的帽,大笑道:“这咋整的呀!”
乔韵不好意思了:“我帮他剪的!”
师傅笑的喘不上气来,拉着乔二坐到水池边洗头,并对乔韵说:“你能耐啊,剪头也会,不怕把你弟弟耳朵剪了啊?”
乔韵看着乔二后脑秃了一块还真开始后怕起来,那一剪刀要是再偏点,估计得见血。
乔二坐在镜前被围上大白布,乔韵问:“师傅,你还没说多少钱呢?”
“算你五毛!别人可一块啊!”
乔韵撅着嘴显然嫌贵,乔二突然站起来对着拿着剪刀的师傅说:“我觉得姐姐剪得挺好的,我不剪了!”
师傅呆呆地看着这个小鬼头,乔韵斥道:“胡说什么,哪里挺好,你挤兑我呢吧,师傅帮他剪,五毛就五毛!”
理发师傅是个老手,两下就把乔二整利了,因为后脑秃了一块,师傅性都剃了,只留脑袋顶上的一撮,看起来像年画里的男娃娃。
乔韵连连称好,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递了过去,师傅摸着乔二的头笑道:“这孩长得真好看,要是再胖点就好了!”
乔韵拉起乔二骄傲地说:“那是,我弟弟,自然长得好!”
第一卷:只道是年少
一转眼已经跨年,新年将至,班里有人开始送贺卡,那种从小摊贩那里买来的贺卡两毛一张,精美点的五毛一张,被班里的男女生传来送去,有时课间会听到男声的哄笑,大喊着:“xx,隔壁的女生给你送贺卡了吧!”
十多岁的年纪,身体还没发育,但已经有了男女间懵懵懂懂的情绪,而乔韵想的却是也许能通过贺卡赚笔小钱。
。。。
 ;。。。 ; ; “不是女流*氓你把人家咬出血了?那孩家里人今早都找来了,那伤口深的很,你赔得起医药费吗?老师知道你的家境不好,但你不能坏吧!”
“老师,我没有坏!”目光坦然,乔韵的眼中没有一丝的妥协,她把委屈都压在心底,但仍倔强地不肯认错。
“你还嘴硬?既然这样我也不管你了,人在我办公室,你自己过去看看吧!”
乔韵低头走进教师办公室,见萧戈跟着一个年轻男人站在班主任的桌前。
“小叔,就是她咬我的,疼死我了!”
萧戈一见乔韵就嚷嚷起来,捧着包着纱布的手叫个不停,那个被他称作小叔的男人一把将乔韵拎了过来,骂道:“好你个臭丫头,敢伤我家小祖宗,你知道他爸爸是谁吗?”
“我没伤他,是他先打我的!”
乔韵瞪着这两个人,不卑不亢。男人听完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乔韵被打得后退了两步,男人捋着袖骂道:“还嘴硬,让你长个记性,我萧家的人不是随便能动的!快给我侄道歉!”
乔韵涨的满面通红,她咬着牙:“我不道歉,他活该!”
“啪”又是一嘴巴,乔韵的眼泪和嘴角的血一起涌了出来,旁边有的老师看不过去了,上来阻止道:“唉唉唉,好好说话,别打人啊!”
男人把眼睛一瞪:“别管闲事啊!”
那个年轻的老师被吓住了,立在一旁再也不敢吱声,男人揪着乔韵的头发将她拖到萧戈面前:“给我侄道歉!”
乔韵眼眶通红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两个人,就是不肯张口,男人作势还要打,萧戈突然拦住他:“小叔别打了!”
“怎么?她把你咬成这样就算啦?”
说完反手又是一巴掌,乔韵被他甩的坐在地上,仰着头依旧瞪着眼睛,萧戈看不下去了,心虚地拖着他小叔往外走;“好了小叔,够了,我还要上课呢!”
两人推推搡搡地出了办公室,乔韵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她静静地看着周围的那些老师,慢慢浮出一丝冷笑。
第一卷:只道是年少…
乔韵上前在家里留了米饭和咸菜,小男孩吃完后就在家里找活儿干,只有一间房的小屋着实找不到什么事做,见乔韵在床头放了一本《新华字典》便拿过来认真的翻。
对于拼音也不懂的孩,这本书看不出什么趣味,所以他在床上睡了几个小时后便听见乔韵开门的声音。
乔韵一推门就看见蹲在门口的孩,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只差身后多条尾巴,好让他摇啊摇。乔韵笑了笑对他道:“饿不饿?”
男孩点了点头,但立即又摇了摇,乔韵道:“去拿两张小凳,我们出去摆摊!”
小男孩开心地去找凳,乔韵拎着煤炉走了出去,两人在旁支好小摊,乔韵从书包里拿出自己一年级的课本递给在板凳上坐的端端正正的孩:“先教你拼音吧,了拼音就能查字典了!”
乔韵将书本塞到他手上,侧头眯着眼睛浅浅的笑,小男孩怔怔地看着她,突然抬手摸了下她破了的嘴角,乔韵伸出舌头舔了舔,道:“没事,撞了一下!我们来拼音!”
静谧的街道,只有两个人互相交换的发音,天色渐暗,空中又开始飘下凉凉的雪,小、轻在灯光下打着旋儿飘落。
男孩的到来,让乔韵的生命不那么寂寞,四年级的课业并不重,乔韵的屋内既没有电视也没有广播,闲暇时间她都用来教导他认字,不是乔韵心眼好而是因为这孩聪明了,乔韵从他身上找到一种叫“成就感”的东西,不管什么一教就会,一点就通,就连乔韵都背不出来的《陋室铭》那孩听了遍也能背的七七八八。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男孩茫然地摇着头,乔韵不甘地问:“那你怎么能背的出来?”
“我按你的发音背的!”
男孩显得很无辜,他不知道乔韵为什么看上去有些生气,乔韵伸手捏了捏他滑溜溜的小脸蛋,叹了一声:“你到底是哪来的啊!”
乔韵原本还以为自己是遗传了父亲的教天赋,还在妄想以后当老师的她,这个梦就这样生生被这个男孩敲碎了,不是她教得好,是人家脑厉害了。
除了脑好,男孩还是个非常会看人脸色的,相处了几天,他无事就盯着乔韵的脸看,只要乔韵看书时一抬手他立刻就把笔递过来,乔韵一转头,水已经加好了。乔韵见他小心翼翼地伺奉着自己,满眼都是讨好,生怕惹自己不开心将他丢到门外。
尽管乔韵看出了这一点,但周末她还是拉着他去了孤儿院,站在大厅里乔韵显得手足无措,两年前她来过一次,曾经还满怀希望地梦想过被一户富裕的人家收养,可院长直截了当的拒绝在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疤。
“哎?你找谁?”
乔韵看着跟她搭话的工作人员,又看了看手中牵着的男孩儿,低声问道:“我想找院长!”
“你找院长做什么?”
乔韵看着男孩,男孩也看着她,狠了狠心,乔韵对那个人说:“这个孩是我捡到的流浪儿,我想把他送到这里来!”
那工作人员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问:“小姑娘,你家里人呢?”
乔韵犹豫道:“我没有家人!”
“没有家人,那你怎么生活?”
“我……”
“你从哪儿捡的她?”
“我从……”
乔韵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傻了,不知该回答哪一个,这时有另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她看了眼乔韵,又看着问话的同事道:“怎么了?”
“这个小姑娘好奇怪,拉着她妹妹说要送到我们孤儿院来,问她她说没家人!”
那个工作人员听了皱着眉道:“小妹妹,你不是跟妹妹闹别扭要把她送人吧!这可不对哦,回家赶紧找妈妈认错吧!”
乔韵急道:“我没有,他不是我妹妹!”
。。。
 ;。。。 ; ; 男孩儿摇了摇头,乔韵又问:“你会说话吗?”
男孩点头。
“多大了?”
男孩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六”,乔韵道:“用嘴巴说!”
“六岁!”
男孩怯怯地说了一声,声音脆脆的,没有任何异常。
乔韵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也不是哑巴啊,难道是有病吗?”
说着把光溜溜的男孩儿从头到脚摸了一遍,摸得那孩痒痒的,“咯咯”笑了两声。
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