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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爷爷对待自己和大哥的态度,完全可能干出把家产大头留给那个孽种,小头留给自己的事。所以这次官府来查抄陈家,实际正对他的胃口。打开侧门,放那些佃户进来,正是他干的好事。只是这事办的隐秘,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留下什么首尾。
把陈荣泰抓走,正对他的心思,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就地正法。只盼着衙门里手脚干净点,把老头料理在监狱里,别让他回来。
至于说到白莲教,他压根没往心里去。自己家是乡绅,在衙门里也有自己的后台,哪那么容易就被搞成白莲贼,抄家灭门。
被查抄的家产么,那些反正也不是自己的,有什么可心疼?如今虽然家里损失巨大,可是自己脑筋活,用在衙门里买位置的钱,在香山开市时很是赚了几笔。如今在银号里,存着三千多两银子,那可是自己的钱。
这田地浮财,也都落在了自己手里,别人动摇不了半分。若是等着爷爷来分,说不定自己根本落不到这么多。所以这次查抄。对于陈旺宗来说,则是利大于弊,很合他的心思。
大嫂那个贱人肚里的孩子。他是不会承认的。左右是在监狱里怀的,鬼知道是哪个狱卒的种,到时候把她赶出去就是。这家里自己说了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只等那些江湖高人来了,将狗官的人头砍下来。那些给出去的田产,自己还能慢慢收回来,这场斗争的最后胜利者。只能是他陈二公子。
唯一的遗憾,就是梁宝珠。那个香山第一名花,终究还是被狗官折了去。这头汤自己是喝不上了,只希望宰了狗官之后,能把她弄过来。哪怕是刷锅水也认了。听说那狗官家中有几个美妾,自己一个都不会放过。
只是那些江湖人,你们在哪啊?白云山庄的大侠们快来吧,就等着你们给那狗官致命一击了。
官道上,一队人马列队而行。这队伍足有四十多人,队型也颇为齐整。外围的全是些壮汉,个个身体结实精明干练,目中精光四射,太阳高耸。一看便知,个个都是内外兼修的好手。
在内圈里,则是十几辆手推车。上面插着白云镖局的镖旗,推车的汉子也全都是孔武有力之人。
队伍正中,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并辔而行。男子不到三十,生的长身玉面,剑眉星目,雄姿英发又不失儒雅之气。一身素色长衫纤尘不染,背后一个长条包裹。外面用布条层层包着。
在他身旁,则是二十出头的一个女子,一身粉色劲装,生的珠圆玉润,皮肤白里透红,一看就是个出身富贵之家的美人。只是神情间,带着一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让人感觉难以接近。
这两人不但生的模样出色,衣衫饰物也是华美已极。让人看了,都忍不住要赞一声,好一对金童玉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样的一对神仙中人,理应是骑着高头骏马,并辔而行,游剑江湖,才对的上这江湖侠侣的模样。可眼下他们跨下的脚力,却是毛驴。这一下子不免大损形象,尤其那女子,只能侧坐在驴背上,甩着两条修长结实的大腿,让人忍不住暗叫可惜。
“师妹,没想到这广东的天气这么热,你热不热?要不咱先休息一下,喝点水吃点干粮?千万别累着你,不必急着赶路。擦擦汗吧。”一边说,一边将一方雪白的丝帕取出,递到那女郎面前。
那女子却不领情,举起马鞭子就抽,幸亏这男子见机的快,将手缩回去才没被打中。那女子一击不中,脾气反倒更大了
“你居然还敢躲?看来你的翅膀是硬了,反正我爹也死了,也没人给我做主了,你就可以随意欺负我了是吧?叶大侠武功盖世,我哪是你的对手?谁让我爹把他的毕生所学教了给你,却不肯教我这亲生女儿。我还是死了算了,反正也是个让人随意欺负的可怜孤女,说不定哪天你玉面神龙大爷一不高兴,就一剑把我刺死了。”
她越说越急,居然当众大哭起来。那男子原本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一方豪杰的首领,大风大浪不知见过多少。可是这女子一哭,他急的面红耳赤,就如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赔礼道歉:
“师妹,我知道你恼我,可是你真是误会我了。我和水玲珑水女侠原本是见过的,她那个人你也知道,爱和人打招呼。我跟她打了个招呼,说了句闲话,你怎么就多心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的。”
那女子却不依不饶“呸!你还敢说没什么?那水玲珑是太监的女人,你难道不知道?那种贱货,连太监都要勾搭,何况是你?看你那模样,与她有说有笑,分明就是居心不良,是不是准备着趁我不注意,你们两个就去做那苟且之事?那水玲珑与当初的花……有什么区别?”
那男子听到花这个字,脸上肌肉牵动一下,但还是赔个笑脸道:“你多心了师妹,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我心里,你就像那天上的仙女,其他女人给你提鞋都不配。我只是知道水玲珑是高公公的女人,想要走走她的门路,为咱疏通一下。”
那女子听他赔小心,脸上神色略微好看了一些,但依旧冷冰冰道:“说的好听。你若是与水玲珑说的上话,那好啊,你让她去把咱的马都要回来,还有弓,还有长枪。若是你能做到,你随意去和她来往,我不管。我堂堂剑神谢天涯的女儿,行走江湖却要骑驴,传出去丢死人了,我还有什么脸在江湖上走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绕路
江湖儿女,鲜衣怒马,快意恩仇,这是属于武林中人自古以来的浪漫。谢云裳作为剑神谢天涯独生爱女,更得注意形象,骑驴走江湖,这事要是被江湖上的朋友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
当年谢天涯一人一剑行走江湖,剑下败尽不知多少英雄好汉,河朔群雄人人低头。后又单剑斩三妖,雪夜戮九怪,一人一剑力挫白莲四大名锋。只要提起谢天涯三个字,江湖上无不挑大指赞一声大英雄,真豪杰。漕帮帮主亲自提了礼物,三顾白云山庄,谢天涯才同意担任漕帮护法,河南分坛坛主。
这漕帮帮众百万,与盐帮势力相若,都有资格角逐天下第一大帮的位置。谢天涯在漕帮任护法,又为河南分坛坛主,身后不但有了百万漕帮子弟,手上更是多了大笔银钱。
要知水运不比陆运,一条船的运力,能抵的上若干辆大车之和。更别说漕帮承担南粮北运的漕粮运输任务,又掌管无数脚夫、小贩,肥的流油。单是黄河水道他负责的这一段航线,一年得利数万两不是问题。
谢云裳是谢天涯唯一的女儿,从小被视为掌上明珠,娇惯坏了。要银子从来不成问题,要一百给两百,要五百可能就给一千。也就养成了谢云裳讲排场,花钱如流水的毛病。
这次白云山庄大举南下,以豫入粤,乃是江湖上近几十年来少有的大手笔。若是完全公开出来。怕是要引发江湖上一场大动荡。这等事在未做成之前,按说应该是谨小慎微,严守机密。行动上也是务求秘密为上。可是谢云裳讲究惯了,哪能低调的起来。
她这一路带了五十名白云山庄精选好手,每人皆配一匹上好的战马,装具齐全,又有十五张战弓,每人还有一身皮甲。这份排场,要花的银钱可称天价。若非白云山庄有黄河漕运这个金饭碗,哪里禁的住这么败家?放眼整个江湖。怕也找不出第二家,能武装的出这么一支装备精良的骑队。
她与丈夫叶飞欢所骑乘的,是从关外购来,价值千金的宝马良驹。论起脚力来,放眼河南河北两省绿林之中,可称第一。
她这一路南下,道上的好汉知她根脚,都要给几分面子。毕竟谢天涯虽然身故,可他教授的四大弟子都还活着,内中还有两个据说在官府供职,招惹不起。再说白云山庄自身高手如云,又有漕帮这等大帮派为后盾。谁敢惹她?
等过了长江,谢天涯的名号不那么好用,可是这支武力依旧强横。五十个装备齐全。马术高明的骑兵,哪个山寨能敌的过?再说还有十五张好弓,一顿连珠箭过去,什么好汉也不够打。
这支人马连战连胜,江南武林屡次受挫,谢云裳夫妻志得意满。又有罗浮、丹霞、南海等广东本土门派来投,人马扩充到六百余人。声势浩大。眼看两广武林几可一举扫平之时,却不料遇到了最可怕的敌人——官军。
眼下俞大猷扩充营伍,香山开埠也需要运力,对马匹最是珍惜。再说,现在广东虽然富裕了一些,但是物资这东西,永远是怕少不怕多。作为新军需要,俞大猷缺人手、缺铠甲、缺长兵、缺好兵器,总之什么都缺。
这些缺的物资,只好自己想办法解决,广东的地方上,早就得了密令,仔细打探。五十多匹好马,五十多条好汉落在巡检眼里,自然就看成了宝贝,急忙联系了营兵,打了个包围。
眼下正是对兵器管束的严格,又严查白莲贼。这干人不只有马,还有皮甲,战弓,有不少人还带了长枪快刀,这些全都是管制兵器,几时允许你私人持有?再看那刀,都是上好的精铁打造,比起军刀都不逊色,更是不能让百姓拥有。
这下自然就得盘问搜检,仔细盘查是否有问题。人没问题货有问题,货没问题路引有问题,路引也没问题,那你们就是最大的问题!
往日里江湖上发生冲突时,谢云裳只要报出其父谢天涯的名字,江湖人也就给个面子,退避三舍,助长了她的气势。不免与官兵口角起来,带队的军官一声令下,官兵就举起了火器。
谢云裳生的模样可人,那位带兵的军官,倒是想多纳个私房。多亏随队的白云山庄长老蔡公冲是老江湖,经验丰富,拿了一笔银子出来打点,又拉交情又套关系。
俞大猷的恩师李良钦与谢天涯还有点渊源,那位军官也得顾忌一下,总算是把人保了出来。只是铠甲、马匹,战弓连带那些管制兵器都被官府扣了,又罚了一大笔款子。外加还有几名兄弟,被官军扣下,说是补充兵额,将来好挣个大好出身。
这时谢云裳才算理解当年父亲所说的话,行走江湖,最厉害的敌人,不是什么邪派高手,倭寇番僧,而是巡检捕快,营兵缇骑。自己一干人能打的绿林豪杰低头,但是在官府面前只能认怂。
至于漕帮的人脉,谢天涯的名头,甚至四大名剑的的名号,在官兵面前顶个鸟用?一统两广武林的大业,还未开展,就先遭重创,也着实可怜的很。
她从小享受惯了,若是靠着两腿走路,怎么也走不到香山,这广东又没处买马,只好买了两匹驴子代步。这驴子脚力平常,比走路也强不到哪去,她憋了一肚子火,全都撒在了她丈夫身上。她本来醋劲就大,加上叶飞欢前些天与水玲珑聊的很是热络,自然就打翻了醋坛子。
“师妹,我也想去跟水女侠说说,让她替咱把马要回来。咱那两匹脚力,可是有钱也没处买的宝马。可是……我不是怕你生气么?”
谢云裳正想说什么,却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从远处跑来,满面焦急道:“大小姐、姑爷,不好了,前面又是一个收费卡口,咱还是绕路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宝珠(一)
这位派出去探路的,正上那位白云山庄的长老蔡公冲,乃是当年谢天涯的义子,论起来与谢云裳还得兄妹相称。只是他自己心里有数,自己这个义子,终究是义子,只有亲闺女才是贴心人。因此向来以家仆自居,决不敢兄妹相论。也正因为这一点,他在庄里的日子过的不错,也极得谢云裳信任。
听他说前面又有税卡,谢云裳怒道:“岂有此理?前些天不是刚交过税么,怎么这还有个税卡?咱们上次是在巡抚都察院设的税卡那交的钱,不是过其他税卡该免费么。”
蔡公冲一脸无奈道:“大小姐,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还没说完,就被人家抽回去了。广东这地方不比咱河南,规矩怪的很。巡抚衙门的条子,在别处管用,在这不管用。听说那税卡是香山县衙门设的,地位与巡抚衙门设的税卡相等。据说他收的是什么养路费,说是衙门找钱庄借钱修路,然后收费还债。功在当代,利在子孙。任是谁来也得乖乖交钱,什么条子都不好使。不过看到有带路的乡民,收费倒是不贵,要不咱绕吧。”
香山开埠的准备工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