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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那李纵云手法十分了得,一连几鞭下去,打的李炎卿痛彻心肺,身上却不见伤痕。好在这人行刑时只打身上不打脸,否则这样的鞭子几鞭下去,李炎卿的一张脸也就见不了人。
听李炎卿叫的凄惨,那人将手一摆,李纵云收了皮鞭。那人道:“姓名,年龄,来京师做什么,什么时候勾结的白莲教,一一说出来,可以免得皮肉受苦。否则的话,下次的皮鞭就没这么客气了。”
“本官是香山知县刘朝佐,来到京师,是来向张阁提亲的。我想咱们之间有些误会,本官是杀白莲教的,怎么成了白莲教的同伙?我和贵卫的朱老公爷,也算有点交情,若是哪里不检点,得罪了几位朋友,我改日摆酒席给各位赔个不是就是了。下官带了不少从人来,若是太久不回,他们心里担心,说不定就到张相府去寻我。你说为这点事,惊动了张阁,未免就不好了。还请几位高抬贵手,放我回去跟家里报个平安,咱们有什么误会,我想都能解释明白。若是我有哪做的不对,定到贵处负荆请罪。”
那人听了李炎卿的话,冷笑一声“求亲?你这求的好亲了。带着一群莺莺燕燕来讨老婆,你也算的上前无古人。你既然要到张相府求亲,可知我是谁?”
“您恕下官眼拙,实在不曾见过您老金面。下官是外官,不曾在京师任过职,于京师各位老大人认不大全,礼数不周,还请勿怪。”
“倒是生的一张好嘴。可惜啊,在我这你这套一点用处也没有。你连我都不认识,还谈求亲?老夫就是你要找的张居正,你要娶的,就是我的女儿。你放心,到眼下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寻你,若兰也不知道你进了京师。换句话说,你现在已经消失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京师(四)
原来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便宜岳父张居正,未来左右大明政坛,呼风唤雨为大明延了几十年国运的张江陵?听说他是国朝有名的美男子,怪不得生的相貌如此英俊,再看这份气质,确实有宰辅风范。只是他搞这套,是要干什么,难道张家的规矩这么奇怪,求亲前要先打一顿再说?
他连忙笑道:“原来是老泰山当面,您原谅小婿眼拙,未曾认出老泰山金面。敢是小婿哪点行止不端,惹了老泰山生气?您老人家要处罚我,这是长辈对后辈的教导,小婿没什么话说。只是这是咱的家事,能不能别让外人动手?我那四个下人现在可好?他们都是香山的普通公人,不曾得罪过您老,还请您把他们放了,小婿聆听您的教诲就是。”
张居正脸上八风不动,无喜无嗔,反倒一伸手,有人急忙送了一碗香茶过来。张居正一边喝茶,一边用碗盖打去上面的浮沫,“你不必动心思了,你的四个奴才,也在别处押着。他们的命跟你的命,是联系在一起的。等老夫处置了你,再处置他们也不晚。”
他将茶杯放到一旁“你身为亲民官,按理应该九年一转。你上任不过一年,就敢离了衙门,千里迢迢来到京师跑官,还打了个求亲的幌子,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真以为你和若兰有了官保,就吃定了老夫,任你拿捏。不但要把女儿嫁给你,还要给你安排个锦绣前程么?”
李炎卿见他声音冰冷,知道情况不妙。连忙辩解道:“老泰山,您老人家误会了。小婿没有这个意思啊。我本来也想等到九年任满,靠着自己的本事,为若兰搏一个诰命身份。为子孙搏个出身回来。可是前次内兄来到香山对我讲起,小官保一天比一天大,若兰心中也对我甚是思念。我这心里,对若兰也是思念的很。小婿不过一个**凡胎的俗人。也有七情六欲。一想起若兰,我这心里就像刀扎一样,恨不得一步飞到她身旁。这才扔了官位,跑到京师,只求与若兰长相厮守,白头偕老,于这前程上的事,从未想过啊。”
“没想过?你当老夫是若兰那傻丫头么?娶了我张家的女儿。却不想做官,这样的白痴不是没有,但绝对不会是你。京师里有名的花花太岁李炎卿,连婚书都能卖个好价钱,若说这样的文泼皮是个蠢人,老夫第一个不信。你与若兰分开多长时间,自己纳了多少姬妾?你思念若兰的方式,就是多讨几个小老婆么?”
张居正虽然没有咆哮,也没有暴跳如雷,可是这四平八稳的语气。却如无声处听惊雷,将李炎卿吓的汗流浃背。只能不住的说道:“小婿有罪,岳父多多包涵。”
张居正又道:“今日房里的。都是我的心腹人。有些话,我从不会背他们,也不怕他们听见。你的身份你自己知道,连名字都是假的,官职也是冒充来的,你觉得凭你的身份,配做我的女婿么?”
“岳父,您老人家说的是。只是我和若兰两情相悦,早有白首之盟……”
“别跟我说那种废话。你的姬妾也曾与别人有白首之盟。现在又如何?这种话本来就是说说就算的,谁会真往心里去。你不过是趁人之危。毁了我女儿的清白。不过我张居正的女儿,难道是那些庸脂俗粉。因为失了伸,有了孩子,就要跟谁白头到老?现在我张某只要一句话,愿意认下这个孩子的男人,可以组成一营新军。而你的条件,在这一营人里,怕是连前二百名都排不进去。”
他双眼盯在李炎卿的脸上看了片刻“我来问你,我若是让你执掌一方,开府建衙,你可能理好一省财赋民政?”
“小婿才疏学浅,怕是难堪重用。”
“国朝黄河为害,水患一起,就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我若让你治河,你可有把握几年之内,将黄河治一个海晏河清?”
“小婿自问无此才干,即使保持个平平局面,也多半不能。”
“大明九边,皆国朝重镇,若让你往边军领兵,可有把握直捣黄龙,擒敌酋献于君前?”
“小婿不谙武事,对兵法一窍不通。若是让我领兵,只能听武将自行安排,自己万无才略克敌制胜。”
“算你有些自知之明。”张居正冷哼一声,面上依旧是那不嗔不喜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我实话告诉你,你的客栈四周,老夫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不会有任何人能到相府找你。这几天若兰身子不适,在闺房养病,你进京的消息,老夫封锁的很好,保证她收不到半点消息。而这些人,都是老夫的心腹,我不让他们说话,就算是刀压脖项,他们也不会说半个字。所以,现在就算是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这就是你的处境,听懂了么?”
见李炎卿点点头,张居正脸上居然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其实老夫对你的印象不错,你至少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识时务。识时务的人,总算是能活的长一点,合作起来也更方便。看在你这么聪明的分上,老夫也跟你交个底。我的女儿,是要为张家联姻的。换句话说,我的女婿,不需要我女儿喜欢,也不需要喜欢我女儿,只需要我喜欢且对我有用就行。而你,显然不符合这个标准。我本来是想就这么把你打发了,也算是惩罚你对我女儿做过的事情。不过看在你这么聪明的分上,我现在改主意了。”
他说到这,略微沉默了片刻,接着道:“眼下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自己滚回香山,从此别再骚扰我的女儿。顺带写一封信,说明你已经娶了袁氏做正妻,跟若兰一刀两断。注意,要写明白是你自己变心,与别人没有关系。作为回报,我会给你安排一个知府的位子,你应该明白,以你的出身……哦不,是刘朝佐的出身,到知府这一步,已经是你的极限。至于地方么,我会选在苏杭扬州这样的富庶之地,让你衣食无忧。你可以和你那些姬妾过好下半辈子,做个富家翁。即使你的东印度公司,也可以继续经营下去,我会做你的靠山。毕竟即使当了我的女婿,你也不会得到更多。”
他目光忽然一寒“如果你拒绝我的好意的话,那就只能证明你不够聪明。那么老夫就会离开,而让纵云留下。”他用目示意了一下四角的刑具“纵云是锦衣老人,几代祖传的本事。保证你在享受完这些刑具之前,会一直活着。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京师(五)
见李炎卿没有言语,张居正又道:“你不要把这当成一场考验。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一点,我没有考验你的必要。女儿是我的,自古来婚姻之事靠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终身是我来决定。你没有身份地位和才干,值得我去考验你。即使你们有了官保,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只是看在官保很可爱,而你又很听话的份上,给了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但也仅仅能给你这些。如果你得寸进尺,想要的更多,那我保证你会后悔。”
李炎卿这时才开口道:“多谢张相恩典。小人胆大包天,居然污了小姐千金玉体,纵然是百死也难赎其罪之万一。没想到,张相还肯给我一条出路,实在是对我天高地厚了。”
“知道就好。本官说过了,你是个聪明人,我对于聪明人,向来是很宽厚的。你的选择,想必会令我满意的对吧?”
“对不起了恩相,下官有些时候并不像您想的那么聪明。我虽然怕死贪生,贪图享乐,只想醇酒美人了此一生,但是却也不会为了威胁,就放弃我的娘子。若是若兰另有新欢,琵琶别抱,我也不敢纠缠。若是今天这话,是由若兰亲口对我说,我自然拍拍屁股走人,安心到海上做一个富家翁。恩相你以刀斧相加,以性命相胁,我此时若是低了头,不等于是因为怕死,就要献上自己的妻子保命?好歹李某也是在京师街面上混的主,做了这样的事,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您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他喘了口气,又道:“下官在这就求您一件事。给若兰找男人,固然要考虑家世门第,相貌品行。但终归还是请给她找个能在乎她的男人。最好也是一个能不在乎她生养过的,别让他苛待了我儿子。否则的话。我说不定夜里去闹他个家宅不安,天翻地覆。李爷,听说是你伺候我上路,那我拜托你手头干净点,也算咱哥们结个鬼缘。”
张居正手头的茶碗重重摔在地上,上好的青花瓷碗摔个粉碎。“好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是不是认为我在吓唬你?来人啊,给我取了烙铁来。在他身上先烙上几下,让他知道知道厉害。再看看他肯不肯改口。”
那烙铁早已经烧的通红,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举着就朝李炎卿这走来。张居正道:“你们自己看着办,本相要出去一会。他什么时候肯改口了,你们记得喊我。如果他始终不肯改口,你们就拿出全身的解数来招呼他,弄死了之后,就随便找个地方一埋就是了。”
“我看你们谁敢!”却听一身娇叱,铁门第二次被人推开,一个人已经急步跑了进来。一头扑到李炎卿怀中“相公,你受苦了。”
李炎卿只闻一阵幽香,接着一个软玉温香的身子就扑到自己的怀里。点点泪水湿润了前胸。他心头暗出一口气:女樊哙总算是来了。
能够直接闯入张相府密室,中断行刑的,除了张若兰自无第二人有此奇能。这时又有几个人进来,多挑了几个灯笼,将房间弄的亮堂一些。
李炎卿借机看过去,见两个身材高挑婀娜的西洋女人,已经来到张居正面前,盈盈下拜,用不大流利的官话道:“老爷。实在对不起,小姐她在外面听不下去了。我们拉不住她。”
张居正摇头道:“蠢丫头,真是个蠢丫头。这好戏刚开锣。就被你给搅了。你怎知道他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总要用烙铁烙上几下,才能判断出他的话是真是假。爹这一番苦心啊,全被你给破坏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若兰却不理他,只在李炎卿怀里痛哭了半晌,才忽然转过身来道:“这是谁捆的?怎么捆的这般紧?还有,我相公后脑怎么有个大包?这个包是谁打的,自己出来见我。”
李纵云等人可知,小姐在家中能当半个家,就是老爷子对她也要让上几分。两姑之间难为妇,自己听了张居正的话动手,若是小姐追究起来,怕是要遭大难,个个吓的面无人色,只看着张居正。
张居正本来还想摆摆父亲威严,将脸一沉道:“这是我让人打的,你待怎样?”
哪知张若兰却不肯半点退让“既然是爹爹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