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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上身绝对不会是人类能有的,被堆起来的这些东西将会成为来年耕地的养料,让这里的土地更加肥沃。
这就是战争,除了死亡,还是死亡。
一个中年人模样的骑士,疲惫的从头上把头盔取下来,揉揉疼痛的后脑勺,脚步踉跄的坐在一旁的台阶上。随便从一旁拿过一个疑似麻布的黑sè不明物,在满是血迹的剑身上擦拭着,一边还喘着粗气。
剑身上满是奇怪恶心的臭味儿,但是周围都是这样,也就见怪不怪了。
蹒跚杂乱的铁靴声,从身后传来。
“大人!”骑士走到他的身后右手捶了一下胸口:“贝斯特大人!”
“啊——”老贝斯特站起来转过身,看到自己忠心耿耿的骑士,还有两个穿着别的纹章罩袍的领主。
“伤亡怎么样?”
“死了五十多个,二十多个没救的,还有一百多个有救的。”骑士喘着粗气,不悲也不喜的回答道,然后转身朝身后恭敬地示意了一下:“这还要多谢这两位大人,他们和他们的骑士都非常很勇敢,个个奋勇杀敌,帮了大忙了!”
“无论如何,老贝斯特谢谢你们。”老贝斯特伸出右手,脸上挤出一个不明显的笑容:“谢谢你们,坚守了诺言。”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两个人受宠若惊,赶忙回谢道。像他们这样只有二三十个骑士的小领主,能够被老贝斯特这样有权有势的老牌贵族感谢,那是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算了,附近还有没有看到朝这边赶过来的领主?”贝斯特朝骑士问道:“去问的信使们怎么说?”
“含糊不清,甚至有几个直接被回绝了!”骑士有些恼怒的回答道:“只有西方和南方的领主,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不过估计也带不来几个人!”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明明都是立下过守望相助的盟约的!”其中一个领主很愤慨的站了起来:“这简直就是背叛!”
“呵呵!”贝斯特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他当然再清楚不过了,只有那些比较临近的领主多少知道这次的危机有多严重,离得比较远,多少都会有一些隔岸观火的想法,或是想等到自己这边彻底不行了,再赶过来,当一把“救世主”。
你不能指望着这群人能有什么集体意识,能有一点点危机意识就已经是值得鼓励的事情了,那说明他们至少还没有在两百年的安逸生活中彻底退化成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生物,明白现在不去帮忙,将来想去都没机会了,只能等死了。
“吉姆呢?”贝斯特突然问了一句:“那小子我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他?他干什么呢?”
“呃、这个,吉姆少爷他……”骑士眼神有些闪烁不定,像是在组织语言:“少爷正在研究那些透明的玻璃杯子,尝试着复制这些奇怪的器具!”
“哦——光辉十字在上!”贝斯特咒骂道:“那东西能帮我们挡住兽人吗?他这个鬼样子,我怎么能放心的把赛文克罗交给他?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
“可那些神奇的小东西确实是很珍贵,而且很值钱……”
“该死的我不缺金子!我缺的是士兵、骑士!缺的是长枪和盾牌,赛文克罗的粮食足够吃上十年,恐怕到城破时候这里就剩下粮食了!”
贝斯特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缓了缓神之后又坐下来,朝他们摆了摆手:“抱歉二位,我失态了。”
“没什么没什么!”二人赶紧表示表示,对于大人物的家务事,自己这种小虾米还是少管的好。
“大人!”
碉楼上的传令兵朝下面大声喊道,让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把头仰了起来。
“贝斯特大人,那边有人,有一只军队!”
顺着传令兵所指的方向,贝斯特他们赶紧跑到那边的城墙上趴着,努力的朝那边眺望着争先恐后。
整整齐齐的纵列方阵朝这边缓缓地开进着,高举的旗帜在空中飞扬,士兵们手中长矛的矛尖,像是缓缓移动的星星,所幻化成的银河。
“老伙计,快帮我看看!”贝斯特兴奋的拍着身边骑士的肩膀,朝着那边指着:“那是谁的旗帜?!”
“是的我的大人。”骑士甚至来不及反应,应声朝前看,整个人都探出了城墙,眼睛眯成了一道缝:“是黑sè猎鹰,呃,还有一个,红sè的底,上面似乎是一个金sè的圈儿?”
“哈!是布伦努斯那个老东西!”贝斯特高兴地应了一句,不过很快的就困惑了:“红底金圈儿?那是哪个家族?”
………………
“哦——,我亲爱的老贝斯特,你还没死呐?!”
城堡的大厅里,布伦努斯带着很夸张的语气,从门口大步大步的朝前走着,给老贝斯特一个非常用力的熊抱。
“贝斯特家族的先人们,他们还不打算让我这么快就去侍奉他们!”同样是语气直接的老贝斯特,毫不避让的给了他一个刺激的“回礼”!
“没什么能招待的,只有麦酒管够!”老贝斯特从桌子上拿过两个装满了麦酒的大杯子走过来:“你这老东西最喜欢的,那么,这位是……”
“狄奥多,狄奥多。尤里安,罗马人的凯撒,凯撒里亚的拥有者。”狄奥多微笑着接过了酒杯:“感谢您的款待!”
“啊——,就是那个卖玻璃的……”贝斯特可谓是口不留神,不过他及时的发现了,于是又只好赶紧表示歉意:“抱歉我并不是……”
“没什么,罗马的商品能给您留下这么直接的印象,身为罗马的凯撒我也深感荣幸。”狄奥多用杯子示意了一下,然后小口小口的喝着。
对于狄奥多来说,他现在是来结交朋友的,这种毫无道理的小误会只消一个小小的谅解,就能轻易的获得对方的好感,并且让身边的其他人对自己有了“这个人很宽容”的第一印象,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刚才在城墙外的时候看到了很多奇怪的尸体。”狄奥多坐下来握着杯子,看着对方问道:“那个就是兽人吗?”
“对,就是兽人,不过我更愿意称它们为恶魔!”老贝斯特摇着头坐了下来:“太可怕了!”
“嘿!这个不是你这老东西该说的话,你居然怕了?!”
“如果你真的和这些鬼东西打一架就知道了,口无遮拦的布伦努斯!”贝斯特很激烈的反映道:“我也曾出城迎战!但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才不到一百个兽人,披着肮脏的兽皮,拿着大木棒,就轻易的击溃了三百名训练有素的士兵!木质的盾牌只要一下子就被打个粉碎,你知道我手底下的士兵有多少人因为腿断了连逃跑都来不及?!”
“绝对不能和它们在野外正面对抗,绝对!或者是组成一支骑士大军,用最无可匹敌的冲锋一次xing击垮它们,否则……”贝斯特闷了一口酒,不说话了。
狄奥多沉默了,之前仅仅是听伊兰迪尔的讲述,还没有什么直观印象,如今所面对的现实,才让他自己明白了,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用游戏的语言来说,就是一群加了狂暴状态,三倍力量的怪兽!一下子就打碎木质盾牌?狄奥多自问恐怕要全力以赴才能做到,而自己的敌人想要做到这点似乎很游刃有余?很轻松的样子。
“好,咱们不说这个。”贝斯特觉得有岔开话题的必要:“你们带来了多少人?”
“三百名骑士,两千人的老兵,还有五百多人的弓箭手。”布伦努斯回答道:“当然,那些弓箭手都是尤里安阁下的。”
“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不好说,赛文克罗的粮食够吃十年的,但我们恐怕坚持不了一两年。”贝斯特皱着眉头回答道:“要是等它们的大军赶来,一两天都成问题!”
“马里昂斯的游骑兵在哪里?萨利昂的战马又在哪里?”布伦努斯自言自语着:“还有拉里亚的艾尔夫万,那老东西怎么比我还慢?”
“艾尔夫万死了,如今的小艾尔夫万只有十二岁。”贝斯特带着抱怨的语气回答道:“他的那帮亲戚们正忙着争权夺利,如今的拉里亚早就一团乱麻,别指望他们了!”
“艾尔夫万死了?”布伦努斯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叫道:“这可真不是时候!”
“能来的基本上都已经来了,不能来的也不用指望了。”贝斯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麦酒:“乌尔托克答应至少能带来一百五十名骑士,到时候我们就能有将近七百名骑士了,最起码有了足以防御的力量了。”
“该死的,我们就要靠七百名骑士拯救整个北方世界?!”
“是啊,这一定会成为一个传奇故事的!”贝斯特乐呵呵的耸了耸肩:“要再来一杯吗?”
“好那就再来一杯!”老公爵没好气的说道:“说不定以后就喝不到了!”
“大人!贝斯特大人!”一个满头大汗的骑士几乎是冲进了城堡大厅,他甚至连盔甲都还没有脱下:“大人!”
“怎么回事?!”贝斯特赶紧从旁边拿过自己的剑:“是不是那些该死的家伙又来了?!”
“确实如此,不过……!”骑士喘着粗气,语气一顿一顿的:“它们……已经被打败了!”
“打败了?!”
“您还是跟我来看看!”骑士口不择言的说道,拉上贝斯特就往外走,还没等走出大厅的门,就传来了一阵欢呼声,就连大厅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万岁——!!!!万岁乌尔托克——!!!!————!!!!!”
“万岁乌尔托克————————!!!!”
…………
“啊哈,看来是那家伙来了!”布伦努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脸,朝向狄奥多看去。
“是金狮子来了!”
第三十三章 我们要团结(上)
() 金sè的太阳沉入大地,天空染上了一层绚丽的霞光,苍凉的大地上传来鸣叫声,刺耳又晦气,让飞过的老鹰都不愿在此停留。
仆人们为赛文克罗的城堡里点上蜡烛,这些稀罕货是领主们最喜欢的,明亮的蜡烛让人产生美好的联想,并且可以用jing美的银器或是别的艺术品加以装饰,过去即使是皇帝的王宫里,也只能用上粗大的火把和油灯,这些东西非常危险,稍不留神就是一场灾难。你可以想象那时的人们面对火灾或是烟熏火燎的房间是多么的淡定——在房间里咳嗽,无论主人还是客人那都是非常失礼的事情。
各路领主们所带来的士兵们都集聚在了第一道城墙后面,赛文克罗因为地处山脉,资源并不丰富,土地也谈不上肥沃,人口和税收一直都是贝斯特家族最头疼的事情,不过现在倒好了,至少不会让这些个大头兵们睡在猪圈里,骑士们也不用去稻草堆上将就将就,虽然不能住进城堡,但多少可以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实在不行,那就让那些个刁民们去睡猪圈——骑士们可是来拯救世界的,没理由让这些救世主们睡在那种地方。
“啧啧啧,金狮子、黑sè猎鹰、常绿独角、荆棘玫瑰……”一个坐在碉楼上的士兵,一边喝着酒,一边乐呵呵的看着城堡的塔尖上,插着一堆花花绿绿的旗帜,各种各样的图案可以说应有尽有,这些原本是为了醒目所制作的图案,放在一起反而不那么显眼了:“这次究竟来了多少个大人物?”
“谁知道呢?听说北方的和南方的都来了。”他身边的一个袍泽弟兄不屑的从他手里把酒壶抢过来:“但那都不是什么大人物,除了有数的几个,大都只是一群乡巴佬,没见过什么世面的!”
“好像连北方那个什么凯撒里亚的领主也来了,那个什么罗马人。”士兵煞有其事的说道:“就是那个卖玻璃和橄榄的!”
“哦,我听人说起过,那些罗马人特别喜欢做生意。”袍泽闷了一口酒:“他们可是发了大财,现在北方还有谁不知道凯撒里亚?有哪个老爷的家里不摆上几个玻璃杯子?”
“就是,他们来干什么?那么有钱,不都说人越有钱越怕死吗?”士兵不解的自言自语着:“反正就算赛文克罗没了,也和凯撒里亚没什么关系!”
“天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士兵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又哈哈大笑道:“或者,他们觉得自己是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