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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半天没有动静。正当风斯德打算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却开了。蒂雪接过托盘转身回到房里,又再度把房门关上了。
风斯德有些无奈地走下楼梯,一楼的喧哗与热闹景象随之进入了他的感观。他回到座位上,马尔钦故意用一付中年大叔的语气调侃道:“小伙子,被姑娘给甩啦?唉唉,别难过,都是过来人,天涯何处无芳草!”
风斯德微微一笑:“你啊。”
马尔钦嘿嘿笑了一下:“偶尔开一下玩笑也是好的嘛,整天板着脸会变老哦!”
端菜的侍者将两人点的菜一一摆到桌上,然后用有些惊奇的口气问:“两位客人难道没有点酒吗?”
“是啊,很奇怪吗?”马尔钦问。
“自然是不寻常,来到我们酒城的旅行者要是错过了我们的酒,简直太可惜了!”侍者立刻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本城可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酒城,因盛产极品佳酿卡罗特酒而远近闻名,本城也因此被命名为‘卡罗特城’。卡罗特酒的原材料是只有最南端的这里才可以生长的赤炎沙果,酿造时间不必太长,口感却极加!”
“听起来很不错嘛。”
“那么要一瓶吧,也算尝尝当地的土产。”风斯德对侍者说。
“不过卡罗特酒的价格可不便宜,是一般沙果类酒价的三倍。”侍者提醒道。
“没关系。”上次去西多卡约城比武获得的奖金尚没动多少,无论怎样的开销都够了。
“请稍等片刻,酒马上就到!”侍者精神百倍地应道。
蒂雪独自坐在屋内,没有点灯,屋内的光线随天色的变化越来越暗,直至漆黑一片。突然,她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站起来,把桌上原封未动的晚饭倒到窗外,又将盘子放了回去。早已不必进食了,又何必如此麻烦地将食物吃进嘴里。而且,还是别人准备的食物,太危险了。
卡罗特酒杯倒入酒杯中,那是一种非常清澈的液体,却是暗红的色泽,静止时最表层有淡淡的水光,一种不浓不淡,微带酒精味的香气扩散开来。酒的味道非常甘淳清列,一点也没有辛辣之感,反而是接近冰点的凉意。也正是如此,虽然风斯德与马尔钦向来滴酒不沾,今晚也破例喝了不少。
马尔钦双颊微红,他有些醉了。“嗨,风啊,有个事我老早以前就想问了。”
“什么事?”虽然与马尔钦喝的一样多,但风斯德此时却一点醉意都没有。
“嗯……你总是在微笑,虽然确实很温暖,但我为什么会有一种不真实感?”若在平时,他绝对不会问出这种话来,就算心中有些许疑惑也会刻意淡忘。但今天不同,他醉了。
风斯德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但马尔钦并没有看出来。
“也不是说像假的啦,只是感觉有一层水浮在最外面,微笑在水中而不是水下的部分一样。”他用双手上下平行着比划了一下:“我无论如何都看不透水下的部分,感觉上那里……像是空的。”
风斯德什么话都没说,或者说,他什么都说不出来。虽然早就知道钦对很多事情有极强的直觉,但没想到他居然连这件事都会发觉。这件我最想隐藏起来的事啊……
马尔钦摇晃了一下头:“刚刚……我好像说了奇怪的话。唔……你别理我,当说胡话好了。第一次喝酒,有点困,我先回去睡了哦。”说完他也走上二楼,回到房中。
风斯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钦他发现了,他早就发现了。不过,不是早就决定一旦神器的特殊能力觉醒就离开他们的吗,这正好可以作为离开的理由。我们的同伴关系,就快要结束了吧?这是代价,使我得到神器所要付出的代价,当时,是我自己选择了这个结果。
夜深了,他走上楼梯,却突然有种想吹夜风的冲动。
蒂雪站在旅店的屋顶上,金色的长发束成一束在脑后飞扬。与其在狭小的室内,她宁愿呆在空旷的屋顶上。整条街上已无多少灯火在亮了,各家各户都传出了深沉地而均匀的呼吸声,人们毫无防备的安稳地睡着。
怎么会有如此无戒心的生物?如此愚蠢,脆弱,不堪一击。蒂雪原本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此刻显得更加阴寒,水蓝色的双眸中透出锋利尖锐的目光,那是一种从尸体堆中爬出来的,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一线的人所拥有的眼神。
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人怀疑我的身分。所有的事情都将按照计划继续下去。
有人。蒂雪觉察到淡淡的气息,便把表情收敛了起来。
“蒂雪,原来你也在这里。”风斯德从走廊的窗户中掠上屋顶:“在这种安静的夜晚吹吹夜风的确是不错的选择。”他在一旁坐下,抬头看她。
那一刻风斯德在想:不知刚刚蒂雪一个人在这里想些什么。突然间,一些细小的破碎的声音仿佛在尖叫着挤进自己的思维之中。
“……顺利……没有……怀疑……计划……继续……”
风斯德一惊,急忙闭上眼睛,将刚才的只字片语驱出脑海。神器的影响越来越大了,不自觉间居然探到了别人的思想。不行,不能去看别人的眼睛,也绝对不能有丝毫想要知道的意思。
时间……已经寥寥无几了。
“心情好些了没?”暂时抛开心里沉重的想法,风斯德开口问。
蒂雪没有看他,只是“嗯”了一声,不知是代表听到了,还是代表心情好了。
“我们现在是伙伴吧?你在我们两个面前有必要武装起来吗?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这样太累了。”
“这似乎是我个人的问题。”蒂雪淡淡开口。
“这个我知道,我没有干涉的权利,也没有这个想法。不过,身为伙伴我总是有建议的自由吧?”风斯德微笑,随即想起晚上钦说的话,又将笑容敛了回去。
“你似乎管得特别宽。”蒂雪将视线移下来,落在对方反射着月光的青绿色长发上。不知为什么,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并不排斥这种对话。
“也许吧,看着别人活得很累,我就忍不住想多劝几句。”风斯德说,“我们的敌人并不在身边,周围都是最平凡最普通的人以及队友,但你给人的感觉就象是你目前身在敌人的包围之中,必须以最高的警惕来保护自己一样。其实这真的没什么必要,我们不是敌人。”
“今日不是敌人,不代表明日不是敌人。”蒂雪此话一出立刻发觉不对。
“未来的事情我们无法预知,但我不希望与你为敌。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希望与你兵刃相向。”风斯德没有抬头,语气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蒂雪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挡住了,连带着胸口也微微有些气闷,过去从来未曾有过这种情况。她压下这种特殊的感觉,保持自己原来的语气:“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我只有跟着你们才能找到罗克鲁恩,这也是我活到现在的唯一目的。”
“但你现在不是活着的吗?既然活着,就不要把自己当死人来对待。我没有立场劝你不要报仇,但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值得珍惜的,不能让它白白浪费。如果生活在这么和平安宁的地方却仍感觉不到丝毫平静的话,岂不是太辜负这环境了吗?”
蒂雪哼了一声,没有回答,看似对这种理论不屑一顾,但其实是无言以对。
“是我太多话,让人烦了。”风斯德站起来,“那么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呆太久,早点休息。”
放松警惕,安稳水面,向他人打开心扉……在这个世界中,这样做不会被杀,听起来似乎可以过得非常轻松。但是,唯有我不能如此。蒂雪拿起自己的竖琴盘膝而坐,轻轻弹奏起来。没有包含任何力量的琴声清脆悠扬,传遍酒城的每一个角落,琴声中似乎隐忍着什么暗色调的……秘密。
第四十九章 风雨前夕
要分头去寻找狂雷神殿的那天早晨,风斯德交给两人一人一块土能量的结晶。
“这种结晶我也拿着一块,谁发现了神殿便就地捏碎它,藏在其中的圣之力就能扩散开来,同时余下两块结晶也会振动。”他解释道,“虽然那些圣之力不是很浓,但也足以让你们及时感应到大概方位了。在人间游荡的神族只有肯林一个,除我们之外也只有他会感应到这力量,不过他应该会当作是我在使用而不过多留意,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蒂雪点点头,坐上她的竖琴向东飞去。马尔钦没这么急,在原地随意玩弄着手中的结晶:“怎样,这次分头行动要不要比赛看谁先找到神殿?”
“算了吧,找不着得到完全靠的是运气,没有比的必要。倒是你必须要非常小心,你的暗之力相对于这种纯净的土地来说非常明显,而且是所有神族都极为敏感的那个人的波动,所以动用力量飞行的话要尽力掩盖气息才是。”风斯德有些担心:“如果遇到大麻烦就捏碎结晶,我们会立刻赶过去的。”
“收到。”马尔钦挑了挑眉毛:“那么我先闪了,回头见。”便转身向北飞去。
风斯德也张开翅膀向西方掠去。
疾风扑面,城镇、村庄、森林、草原一一从脚下掠过,没有发现异常之处。沉默了大半天后,风斯德终于把盘旋在心中很久的那个疑问提了出来:“天浪,神器的力量会让我看到你们的思想吗?”
“哈哈,你输了!你输了!乖乖贴纸条吧!”灵木夸张的笑声突然传了出来。
“呜……”然后是瑰焰懊恼的声音。
“我们在猜阿德你这半天不吭声是在想什么,然后瑰焰杰跟我打赌你在想女孩子,我说你才没那么无聊,你肯定在没事瞎操心。就是这样喽。”灵木得意洋洋地出来解释。最近连马尔钦都不怎么跟他抬杠了,幸好还有瑰焰陪他闹。
“关于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天浪的声音适时地出现,“我们本身并没有固定的形态,人类的形体是变化而成的,所以我们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眼睛,你自然也窥视不到我们的思想。”
“那就好。没有队友我可以自己前进,但你们却是无法离开的,我真担心……”风斯德没有把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因为最近时常伴随他的头痛又开始了。
头痛并不剧烈,也并非难以忍受,只是一次又一次,频率渐渐加快了。这预示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那是与神器同步的征兆,当间隔时间缩短为零,头痛最终停止的时候,也就是自己与神器完全同步的时候,能发挥出更强的力量,同时也必须承受能看透人心这份代价。快了,这两三天内恐怕就……
“阿德,你这绝对是没事瞎操心,小钦那边八成不会有事,他不是会因为这而离开的那种人。”灵木发觉了气氛的沉闷,出来安慰一下。
“也不是说像假的啦,”几天前,马尔钦有些醉意地这么说着:“只是感觉有一层水浮在最外面,微笑在水中而不是水下的部分一样。”
不会吗?风斯德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真的不会吗?
过了很久,他才打破沉默:“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们是知道的吧?”不知是否是心理因素,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空洞沉闷。
“是。”天浪也只能如实回答。不过风斯德没有再问下去,在如死寂般的沉默中加快了飞行速度。
天空阴沉沉的,没有明亮的迹象。
夜晚,风斯德找了个地方布下结界,进入了神魔地狱。那片令人心安的黑暗,哪怕再多看一眼也好。
“你的脸色很差,遇到什么麻烦了?”威诺子夜般乌黑的眸中依旧是担忧。
“没有。”风斯德叹息似的呼出一口气:“只是有些事压在心头,沉了些。威诺,我能直视你眼睛的机会,恐怕只剩这一次了。”
“直视眼睛?”威诺想起了什么:“你得到‘过去’的力量了?”
“‘过去’是指人鱼王吧?我听过这种叫法。”风斯德拿起胸前黑色的十字架:“是啊,力量是她的。这挂饰是神器,你也见过我使用它。它能大幅提升我的力量,而能够看到别人的记忆以及思维便是副作用,虽然麻烦了些,不过不碍事。”
“这神器……不,没什么。”威诺皱了皱眉,却什么都没多说。
“那特殊的能力顶多还有两三天就会出现了,所以我赶在那之前再来这里一次。”风斯德像个局外人似的说着,并没有把自己真正想说的表达出来。也许在无机会了啊,说不定这是此生最后一次如此坦然地看着他了。
“还有,狂雷神殿那边我想一个人去,雷神戈勒并不是个冷静的人,所以我打算对他全盘说谎。谎言有时比实话更容易取信于人,这也是迫于无奈才选择的下下之策,不然依他的脾气只怕马上就会挑起神战。”
威诺的眉毛不禁越皱越紧:“风,你为什么从来不为自己多设想一下?你脑中永远都是别人的心情、别人的感受、别人的未来,你自己的呢?你想告别队友一个人去狂雷神殿,恐怕也是因为那神器的关系吧?这么做对他们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