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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又急急的向领将汇报:“将军,箭用完了!这可怎么是好!”同样,队长的声音里含着恐慌。
领将声色俱厉道:“用石头砸。”
于是凹凸不平的石头便整块整块的向下砸去,城下的兵士中传来一阵阵的惨呼,惨呼声一路向着天空响去,刺破云霄,直达天宫。这个夜已然不宁静,那声声的哀鸿较之厉鬼也胜了一筹,更何况阎罗殿中的第十八层。总之坚硬厚重的石块不停地落下,所滚之处不是惨死便是伤残,无一幸免。城下遍及的尸体一层叠着一层,尸身已不成人形,而此时城上还在落着石块与兵士。
到最后,城门想必已经是撞了很久,门身上已经可见丝丝的裂缝。城上的石头也全部用完了。而城下的兵卒还是黑压压一群,数量还是数倍于己,这战也不好打,这城也不好守。
城下远远地伫立着一人一马,那人张扬的一笑:“看来快了。”刀疤横生的脸上却渐渐地涌上来一股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城上的人都从鞘里抽出自己的刀,敌人上来一个,便砍杀一个。可是毕竟是人少,还是有些敌人趁着对手没有空隙的时候悄悄涌了上来。没多时城墙上便是尖锐的兵器交击声,两方人都已相互缠杀在一起了。
得志五人从未遇过正面的交锋,也没有参与过真正的大规模的战事,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像今天一样遭遇过战争,只是道听途说过。因为战争还没有烧到他们的村庄,不过也快了吧。像今天这样与大家一起打守卫战,虽说是第一次,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退缩,得华也紧跟着哥哥的身边挥着手中的弯刀与敌人厮杀着,虽说不熟练,但生死关头却有哥哥的相仗解围,所以知道此时也没遇险。
可是不知怎的,除了得华一个人挥的生疏一点,其他人却皆是运用娴熟,而且有的已经亲手手刃了几个敌人。看其姿势,似乎已经身经百战,便是那个领将怕也要稍逊一筹。最是勇猛不当的是何惧,何惧本来身上就携有利刃,是那次在沙漠途中见到的尖刀。此时尖刀在他手中又如同那晚一样,直可披风斩月,每一个动作都是简单明快,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缓。方强本就有一手的神力,现在手持弯刀,更是抡的圆滑圆滑的。但即便是那样,得志总觉得几人都不一样了,即便方强再怎么勇猛过人,也不可能如今晚这般概不惧敌,今晚他面对着敌人简直眼都不眨一下就笔直抡了过去,而且那力量较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大出人意料之外。
斗到酣处,只见激烈厮杀中隐然就只有五人的身影在晃动着,其他人好像都定格在原地不动。到后来,得志自己也觉得自己阻击格挡的本事像是天生便赐予的。难道说……是在那次城堡中--得志猛然想起这件事,那次城堡之行突兀的开始,又突兀地结束,而且平白无故地接受奇异的光从身上罩下,又自身上消失,那次便觉得天方夜谭,莫名其妙,现在想来--难道真是那次的洗礼才有今天的潜能激发。
再次瞧了几眼同伴,这个想法很快在心里烙上铁印--没错了,如果不是那次的奇遇--今日之事就是埋进坟墓之后也无法解释。
“喀嚓!”又一个对手被得志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那个冒然冲来的对手举着手中的刀--刀上闪过锋利的光芒,然而刀还没挥下来,自己的那颗项上头颅便掉在地上,脖子上的血井泉般喷涌而出,地上的那颗头颅上是一双死不瞑目的珠子--兀自突出,就像死鱼的眼睛。
城上的敌人越来越多,而躺在地上的血红尸体也越来越多,这其中既有城中守卫的尸体,也有敌人的尸体;但更多的是敌人的尸体,因为我军仅剩的几百人现在也快几乎都躺在地上了,与他们的对手一起。战争似乎连白热化都已经过了,伴随着更多的敌人涌上城墙,孤军奋战的五人游刃在敌人的大军中--有如天神;但即便是天神也无暇顾及到许多。
“快保护大王!”韦博喊道,“王城不可无主啊!”
离城主最近的是何惧,听到韦博的提醒,何惧且行且退,一面阻挡敌人的进一步扑来,一面喊道:“大王,请向我靠拢。”
手中却不停顿,凛冽的刀风划过,脚下又多了一具尸体。城主一向何惧靠来,何惧便将他保护在身后:“大王不用怕,他们若是要擒您,除非踏过我的身体,否则便是痴人说梦。”
向后望了眼城主,城主放心的点了点头,何惧才又将头转过去,对着敌人,“谁想再试试这柄断魂刀?!--”没有人再敢靠近,或者说是暂时没有人敢靠近,不知是惧怕这柄刀--一把寒气森森的刀,还是慑于这个人--个眼里疯狂透着杀气的人。
城战(6)
杀伐的夜,惨淡的夜。漫天红光中,一群群,一个个虚幻但又真实的令人发指的身影,像是点染的死尸魅影,在悲凉的夜里前赴后继地涌来。
经过连续几小时的残酷厮杀,在火把的红光照耀下,城上城下都是血迹一片,至而让人产生一股想吐的恶心感觉,因为满眼的残肢断臂配上那股浓重的腥气,是人都不会感到好过,至少你不会感到赏心悦目吧?!城墙上堆满了两军的尸体,他们有的至死也缠绕着对方;有的将匕首永远的插在了对方的胸膛里,有的躺在对方尸首上。可他们眼里相同的是至死不渝的仇恨,好像狼要生食羔羊的肉。
“蓬!”随着一声急促的爆裂声,有铁片夹着木屑的碎裂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一沉重的倒塌声。
“不好了!城门破了,”仅剩的一个士卒--城主的护卫大声的慌张跑过来,“这下该怎么办呢?”
随着城门的轰然倒塌,城下的敌军叫嚷着顿时如狂蜂般涌进城里来。不到片时整个王城便已然落入敌军手中,涌进来的敌军又如潮般登上城墙,顿时便包围住仅剩的七人。天空中不知何时已经落下雨来,难道老天已经目睹了这场战争,这是要来清扫污迹。果不其然,雨水开始冲刷狼藉的残红,随着雨水不停歇的冲刷,血水混合着雨水流下城去,渐渐看不出这场厮杀的罪证。同时雨水也打在得志一行的头上、脸颊上,敌军也一样;只是大家一动也不动,静静的对峙。
敌军先前的头领现在缓缓走出军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还不肯投降?”眼神有丝毫的不解,也有对眼前几人身手的害怕:“虽说我从未放过一个敌人,通常我都是铲尽最后一个敌人。--但是这次我想破一破先例,我再说一遍,你们愿意归降我吗?成为我的属下可以无所顾忌的烧杀抢掠。”
他等待着一行人的回答。突然,有人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对你这种人从来都只有嗤之以鼻的,没想见有些人厚颜无耻的一味在这狗叫狗叫的,它还以为自己可以站在人的角度装腔作势的,殊不知它学的一点都不像。”
韦博不屑一顾的转着头。方才那番话一出,敌军的头领--就是那个头顶红色盔帽的,他此时已经气红了脸,脖子青筋暴起,怒目圆睁,连刚才一丝的害怕也顿时不见。
头领眼里突然射出一道狠厉的光:“我如此好心,简直给足了你们颜面。你们却要这般羞辱我,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他随手一挥,并厉声道,“给我上!”
随着一声令下,他手下的兵士连忙躜动起来,铠甲碰撞声中,立时便将七人层层围住,水泄不通;纵使哪个有天大的本领,也插翅难飞。
不大的空间里六人背对背簇拥在一起,将一脸悲色的城主护在中间。眼看着一层层兵士挺着剑戟靠过来,城主霍然抬起头来急道:“等等。若是我自戕于此,是否可以放过这几个人呢?”
头领似乎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他哈哈大笑道:“放过你们?我凭什么放过你们,就你,就你这条烂命。我看你这条烂命有十个也不足于跟我谈条件。”
头领指着城主的方向道,“因为你不配!”
过后他又道:“哼!我还真傻,我站在这里跟你们这群将死之人说什么。”
“都给我上!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说时迟那时快,一眨眼的工夫他手下的兵士便又围紧了一分,数十杆铁戟冷硬地对着七人。只要这些黑铁打造的锋利戟尖同时刺去,若是常人怕早已是千疮百孔了。之所以现在这些铁戟还没有动,是因为手握铁戟的人脸有惧色,不久之前也有人亲眼目睹了他们的威武,那怎一个猛不可挡。而现在这些兵士直面着这些猛虎,这些猛虎又个个露出一副破釜沉舟的表情。猛虎已经非常可怕了,可亡命相搏的猛虎就更不好惹了;若是惹怒了一只发疯的虎,小命难免不保,可是这些普通的兵士面对的可是五位。是的,这些兵士曾经无恶不作,所到之处城郭无形,满地哀鸿遍野;但现在他们握戟的手全都微微发抖。
唰的一声,居然在这分外安静的时候有人公然刺出了他的长戟,长戟朝着方强的身体上刺去;但很不幸被方强劈手一下给握住了戟杆。随之一发力,坚硬异常的戟杆顿时断成了两截。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那些面有惧色的兵士仿佛是以命相搏般,一挺挺铁戟直生生的相继刺来,不再有丝毫犹豫了。
方强一矮身,两腿同时半跪在地上,头仰视,躲过了刺来的一戟。但身体却不停留,顺着刚才一矮一冲的惯性,身体已经斜斜的如同游龙般朝着那些兵士而去。跪着的两腿顿时松开伸直,身体跃起离地一尺来高,两腿如同旋风般带着力挽狂澜的力道踢在几个兵士的胸口上。几个兵士似碎砺般向后倒飞而去,又撞着后面几个兵士,都一起闷哼着倒在地上。
在方强矮身的同时,这边得志也不丝毫不停留,得志在铁戟还没有完全刺到的同时已经飞跃而起,踩着戟身游到兵士脸门前,一阵乱点,那些兵士都捂着脑袋痛呼起来。
经过几人的反击,那些原本攻来的兵士都像豆腐般碎落于地,在地上惨呼不止。但就算如此,那些后来居上的兵士也还是源源不断,好像永无止尽。一个倒下,另一个又补了上来,纵使有千斤的力道还是无法退却这些敌人。
几人在大军中来回厮杀,都已筋疲力尽。可是无奈还得阻击下去。突然,倏的一下,不知哪飞来的一支冷箭,只见方强倒了下来。
“不!”得志舞起狂乱的弯刀冲了过去。
得志两手抄起方强的有力的身体,眼神关切地望着他,可是方强此时已经口吐鲜血,鼻息间气若游丝,眼看已经是没救了。
方强间眨的眼睛向着得志,口里勉强说出几句话:“我。。。。。。我不。。。。。。不后悔!”
这句话说完后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得志泪流满面。
“倏”又是和刚才一样的声音,得志丢下方强兀自未冷的身体,转头望去,一支利箭又扎在了韦博的胸口上,血还未及流出来,可身体已经倾斜。
“不!”得志这次声音叫得声嘶力竭,几乎是吼出来的。头发顿时蓬松,散开来,发疯般蹿过去,及时接住了韦博即将要倒下去的身体。
城战(7)
敌军的头领在军队中偷偷暗笑。
得志用手慢慢阖上韦博圆睁着的眼睛,慢慢站立起来,面上是浓重的杀气,杀气腾腾。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何惧这边是许多的兵士,一众兵士包围住了何惧与城主。何惧手里拿着他的那把利刃,刃口上滴着殷红的血滴。他身上也到处浸染着血迹,脸上也是,看起来十分的渗人。
只要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何惧脸上划过一抹邪恶的微笑,仿佛杀人对他来说非常兴奋。
何惧手持利刃疯狂地砍杀,所到之处,敌人的头颅、手脚、身体便不再完整,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连死去的兵士也不放过,通常对于死去的兵士还要捅上两刀,仿佛不这样便不能尽他的兴。那些面对着他的兵士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他们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敌人,这样残忍到极致的敌人。
何惧现在仿佛一尊嗜血魔头,嗜血的气息两三里外也能闻见,不经意间许多双目瞳向这边望过来,大家不明所以的望着。
杀到最后,何惧脸上肌肉会不自然地抽蓄两下,只是这一切都没有人关注到。
得志一路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没有人能拦住他的去路,得志在找寻那个头领,放冷箭一定是他所指挥,得志要找到他,将他剁成肉酱,为他的兄弟报仇,也尽快息了这场战火。
得志终于找到了他——那个杀千刀的头领,他此时正喜笑颜逐,同时也有丝毫担忧。
“纳命来!”一阵啸吼,得志径直朝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