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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头背靠着床头,从枕头下拿出烟袋烟斗,深深的吸了一口后,对付景年说道:“小年,大牛的事,他跟你说了吧。”
付景年点点头,道:“嗯,大牛那孩子跟我说了,到了外面,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付景年取掉老铁头手里的烟袋和烟斗,笑道:“倒是您,大牛不在了,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少抽点烟,这伤身。”
老铁头笑了笑,“都几十年了,要伤身早就伤的体无完肤喽。”
“爹爹,你就听景年哥儿的吧,那玩意确实对身体不好,当少抽为好。”
老铁头欣然一笑,也不回答铁大牛,只是向付景年问道:“何日准备启程?我也好早做些准备。”
付景年低头思索了一会,道:“若无意外,三日应足以处理些零杂的散碎事,那么顺利的话,三日之后便可启程了。”
“哦,小年,那你们是有目地的前行,还是打算浪迹江湖几年?”老铁头道。
付景年微微一笑,道:“应是先去京城长安看看。”
“为什么是长安?”老铁头疑惑的问道。
“一则是我从小便听说长安富丽繁华、遍地黄金、藏龙卧虎,这个我向来仰慕已久,一直以来就想去看看,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这次有了机会,我一定得去看看才是,看看长安是不是真的遍地黄金,是不是满街真的都是水灵的姑娘。”付景年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杯说道:“二则是我答应了我家的丫头,要去长安给她上好的胭脂水粉,咱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子,得说话算数。
三则是等到今年入了春,阳春三月,便是三年一度的'状元'日,听说无数秀才文人和游侠豪客都将从四面八方而来,齐齐涌入京城,考取个功名。
到时的长安一定会欢腾的很,武夫之间在大街小巷里,一言不合产胜的切磋比武,文人和文人在烟雨里的斗诗对赋,
星光下相拥而眠的才子佳人,鲜衣怒马的豪客女侠。
此等盛事,心中光是想来,就是热血翻涌,又岂能错过?”付景年唇角上扬,面带微笑的说道。
只是谁也没看见,那双极其妖邪好看的桃花眸子里,抹过了一丝被隐藏地极好的冰寒杀机。
“嘿嘿,四则,我也该去长安,取些本该属于我的利息了。”付景年在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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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不经事的铁大牛被付景年这么一说,只恨不得立刻插张翅膀,飞到长安去,去看看那一城的旷世繁华,做一个横刀立马,倚马万言的少年英雄。
而经历了世间沧桑变化,已经快到古稀之年的老铁头,却皱紧了眉头,露出深深的担忧,沉声道:“可那也必定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人物众多,而人一多,只怕有一些事情便会纷沓而来,容不得你做主啊。”
付景年一笑置之,轻声答道:“铁不百打,如何成钢?
老铁头闻言一愣,转而又哈哈大笑道:“是我着相了,是我着相了。”
ps:用来过渡、叙述、埋坑的第一卷即将完毕,第二卷‘有情江湖无情剑’将会很快与大家见面。
直到这里,《悍记》才将真正的开始,描述出一个爱恨情仇、缠绵悱恻的江湖,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故事。
大家拭目以待吧!
第二十二章 此去江湖,必起风雨
清晨,主仆二人醒来,借着蒙蒙熹微的晨光开始整理行李,偶有说话,更多时候是沉默。
付景年在木**下掏了半天,掏出一个狭长的檀木匣子,眯着眼细细抚摸了良久,方才负在身后。
黄脸丫头在旁,把房间里只要能塞进那张棉布做成的大包裹里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的塞了进去。
付景年不由失笑,拿下黄脸丫头正要往包裹里放的瓷碗,道:“小丫,那玩意不用拿,还怕在外面没有吃食,要拿着碗去乞讨不成?”
话音刚落,又见黄脸丫头又往包裹行囊里塞瓶瓶罐罐,不禁说道:“这酱醋油盐的,你拿着干嘛?哎呀,还有这**被子都通了四五个窟窿了,你还往里塞,是要盖不成?”他一把挡住闷着头,用着吃奶的劲往包裹里塞东西的黄脸丫头,叹息道:“罢了罢了,你出去吧,越帮越忙。”
黄脸丫头翻了个白眼,瘪着嘴走了出去。
远行的准备做好,付景年和黄脸丫头一前一后迈过破烂的小屋,二人同时回头看了一眼这间小小的破草屋,小丫仰头望着他的下颌,问道:“少爷,不等肉球儿一起走吗?”
付景年取下一根苍劲的柳枝条,悬在腰间,笑道:“不等六哥儿了,六哥儿他另有重事,哪能一直跟着咱们到处胡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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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圈裹着铁的木轮碾压湿软的泥地,一辆马车缓缓启程,身旁带着一头负了十三柄铁锤的灰毛驴,向南蛮城外驶去。
拉马车的马是一匹神骏非凡的红枣马,毛发赤如火,高蹄长耳,膘骏神勇。此马斜着眼睛,不屑的看着身旁跳脱个不停的灰毛驴,似是嫌弃般,本就不算近的距离,又踏着蹄子,走开了几步。
灰毛驴似是受到了很大的侮辱,扯着脖子对红枣马“啊吁啊吁”高声大叫个不停,撅臀踢腿,呲牙咧嘴,极是愤怒。
驴背上的主人脸上微微发红,摸了摸毛驴的脖颈,低声嘀咕道:“真是头傻驴,别叫呼了,没看见很多人看着我们吗。”
今天道旁确实来了很多送别的人,时不时有大娘将煮熟的鸡蛋递上去,时不时有红着脸的小娘子小跑到马车窗口,取下自己的香囊丢进去,也不多说,只是羞涩一笑,就埋着头,掩着嘴急忙走开。
也有脸颊黑红的大婶拿脏手绢抹着眼,说些什么。“小年,你这个缺德的死坏胚,我家那闺女多好啊,你就怎样都不肯娶她,这下好了,你们去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告诉你,你可得把我照顾好自己,咱闺女还等着你回来娶啊。”
坐在车辕上的付景年脸色极为难看,回答道:“婶儿,我才九岁的时候,你就开始安排亲事,这事儿怎么也不成啊。”
几声带着笑意的骂声后,天上忽然下起了濛濛细雨,仿佛比线还要细的雨丝洒在人们的身上,有些微凉,送行的人们却没有人离开,人群闹腾的没完没了。
铁大牛骑在小毛驴上,不断微笑挥手,那张还有些稚气和憨厚的脸,竟也有了几分豪壮之气,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老少爷们儿,大姐大婶儿们,
俺不会说啥豪言壮语,俺就一句话,此去江湖,要是混不出个名堂,要是抱不得天下第一美人给俺铁家做媳妇,俺铁大牛,就不回来啦!”
此言一落,就像说书先生拍下开戏的响木,又像一颗血糊糊的人头砸落尘埃,道旁的民众齐声叫起好来,马车内的付景年也不禁芜儿失笑。
“这孩子,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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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城最高的酒楼,迹香楼的楼顶全都用温暖的羊毛毯子铺垫而成,有五六人穿着不一,懒散的躺在楼顶,有一个宛若肉球,脂肪足足有几层厚,做富家翁打扮的肥胖男子眯着眼睛,怔怔的看着街道上的马车,低声喃喃道:“小年,此去长安,切要小心啊,若你在出事,哥哥可真的没有什么盼头了。”
肥胖男子背后,一个戴着斗篷、穿蓑衣,着木屐的古怪打扮的人沙哑着声音恭声道:“殿下,用不用我从影子营挑选十名好手,暗中保护九皇子?”
那肥胖之人洒然一笑,说道:“九弟何须你我保护,我们莫给他添麻烦,便是极好地了,他内心自是有分寸的。”
“殿下说的不错,老臣虽说只见过九皇子几面,但依然能看得出,九皇子气度城府,绝非一般人所能比,我们这群老家伙,莫要给他添乱,便算不错了。”穿着羊皮袄子,双手互相插入袖口的卫念笑着说道。
“哦?殿下将九皇子吹嘘的如此之高,老臣还真来了几分兴趣,倒要看看九皇子是何等**人物,竟能有如此的称赞。”那名打扮怪异的人呵呵笑道。
楼顶余下几位也是一副大有兴趣的模样,付虎儿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淡淡的抿了口放在桌旁的清茶,目送着马车毛驴渐渐的离开南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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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毛驴“啊吁”不绝,扑腾跳跃,甚是快乐。
马车走了片刻,付景年看天高地远,万水千山,白云悠悠,碧水遥遥,他的心情舒畅明亮。
穿过一片山谷,便到了官道。
南蛮官道颇为齐整,每三十里便设有一个驿站。
付景年等人沿着官道,朝长安城进发。
到了中午,官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三五成群,几乎都是前往长安赶考的举人。其中大多是富家子弟,不是肥马轻裘,就是金轮彩车,身边还跟了不少书童仆人。
车轮辚辚,蹄声得得,众人谈笑着从铁大牛身边经过,见他满脸憨厚朴实,青衣布鞋,补丁错落,骑着一匹瘦灰毛驴,无不指责大笑,极之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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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在下铁狗子
铁大牛既是羞,又是愤,却也不说些什么,只是闷着头往前走,他不想给景年哥儿惹事。
付景年坐在马车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对于铁大牛所遭受的不屑以及嘲笑,他并未出头,他想要让这半大少年独自承受。
“驾~”远处一阵尘土飞扬,一队马车滚滚而来,这对马车嚣张跋扈至极,前后左右有恶奴骑马开道,恶奴挎大刀,持长鞭,若是有不长眼的敢横在官道中间,这些恶奴便会一鞭挥下,抽的人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车轮镶金,马夫手里的鞭子有白银缠绕,驾马的马皆为西域而来的黑色纯种战马,披轻甲黑盔,马鞍由金银溶炉而成。
马蹄有力,嘶啸奔腾,黄沙弥漫,使人远远一观,便心生惧意。
这定是了不得的官富之家,所有人如此猜测,让开道来,让车队奔过。
眼见这嚣张冲天的车队向着自己这边奔驰而来,付景年不想惹事,便早早将马车驾到两旁。
只是这样却是苦了铁大牛,铁大牛坐在小毛驴上,双手紧紧的拽着缰绳,努力的调转驴头,想往路旁骑,可这小灰驴似是耍起了性子,定定的漫步在官道中间,无论铁大牛怎样呼斥驯骑,依旧不为所动,独自扑腾跳跃,撅臀摆首,时而还要引吭高歌,似要一抒平生郁郁之志。
官道旁不断有人古怪的神色,对着这一驴一人指指点点,幸灾乐祸有之,悲悯叹息有之,不足而一。
看着这车队离自己愈发地近了,铁大牛心下着急,一气之下一巴掌拍在驴脑袋上,骂骂咧咧的道:“你个傻驴、犟驴,今日看来是要被你害苦了,等到了县城,俺便将你杀掉,做成驴肉粉丝汤,也卖得几两银子。”
小灰驴吃痛,竟发起脾气来,屁股一撅,双蹄向后蹦哒,腰间用力一甩,便将仍在骂咧不休的铁大牛甩至背下。
铁大牛一下猝不及防,被摔了个狗啃泥,心下恼怒至极,刚抬起头来,挥手欲打小灰驴,就见一根银光闪闪的马鞭抽在自己身上。
马鞭由于有银丝缠绕,本就厚实不轻的马鞭便又重了几分,抽在铁大牛身上,火辣辣的做疼。
铁大牛痛的呲牙咧嘴,刚欲开口说话,第二鞭却又要临身。
“哪来的小叫花,竟敢挡大爷的路,没长眼不成?”一个骑在马上的恶奴,扬起马鞭,狞笑着说道。
铁大牛被第二鞭子抽的心火直冒,一路上被羞辱所积压的怒气彻底爆发了出来,抽起驴背上的两柄铁锤,咆哮着砸向高头大马上的恶奴。
恶奴吃了一惊,却也不在意,冷笑的抽出腰间所挎的大刀,哼道:“找死。”
这名貌不显的恶奴竟然也是八品修为。
一刀劈开砸向自己的铁锤,恶奴第二刀便向着铁大牛脖颈削去。
铁大牛屈辱的睁大了眼睛等死,心下大恨自己力量太过薄弱,若非如此,又岂会被人两刀就削去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