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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故事,云朗不禁心中黯然,仙魔之分,竟要拆散多少人?
那老者浑浊的老眼淌下两行清泪,“若是当时,我再上前一步拥住她,或许她就不会死。”
云朗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如若我是前辈你,这女子我定然回护她终生,既然仙魔不能相恋,那我也化身成魔,相伴一生一世,直到终老。”
老者闻言道:“我将她的魂魄制成了灵蛊,这么多年来便时时带在身边。”
云朗问道:“前辈适才说自囚于此,却是为何?”
那老人凄惨一笑道:“世事难料,当时我心灰意冷,决意找一处清静所在,陪她终老,然而幸存的同门之间却起了争斗,要我将阴阳图奉上,当时我也不曾争辩,便将那阴阳图交了上去。”
老人重重的叹了口气:“直到多年以后,我回到了我们当初相识的地方,才发现了那阴阳图的秘密。”
云朗不禁脱口而出:“什么秘密?”然而当他问完,却后悔了。
老人浑然不在意道:“秘密说起来也并无惊世骇俗,只是这阴阳图原本乃是魔门重宝,多年辗转,魔门得知阴阳图落在通明剑庄,故而讨要,剑庄不给,这便起了纷争,而她却日夜陪伴我,不曾打过那阴阳图的主意。”
“阴阳图不单单是一件法器,更记录了先人之秘,留下了一整套的口诀,而我当时谨遵师傅嘱托,将那口诀烧毁,还不曾告诉任何人。”
云朗眉头紧蹙:“那这口诀,想必就是呼应那阴阳图的秘法。”
“正是。”老人缓缓说道。
“阴阳图中之功法,害人害己,我决意不去修炼,将它埋在心底,但门中幸存之人开山立派,延续通明剑庄之名,首要便是威震天下,故而他们一定要弄到这口诀心法。”
“如若一开始便没有这阴阳图,我们二人的人生轨迹也不会发生如此变化,昔日同门反目成仇,皆因我不交出此心法口诀,便诬我已坠入魔道,与魔门妖女不清不楚,更将我引为名门正道的大敌,有时候人生际遇就是如此,只凭一句话,你便万劫不复。”
“那后来呢?”云朗问道。
“后来?”老人轻声笑了一声道:“世人诬我,我却以德行报之,世人谤我,我便以真心感化,直到那一日,门中诸人将我心爱之人从这寒潭之中捞了出来,我便控制不住心性,与他们不死不休。”
“然而我心爱之人的尸身却被他们焚了,其骨殖就丢在这深潭之中,我便在这里陪伴她一生一世。”
“而后我专心悟道,多年来无所进展,一颗道心不稳,难成大器。”
话说到此,那老人伸开双臂,长吸了一口气道:“我且问你,如若是你,可后悔与那女子相识一场吗?”
云朗不假所思道:“不悔。”
那老人“哦”了一声,“却是为何?”
云朗轻声笑道:“若是如此便后悔,此生还有何意义,若换做是我,那女子在这里,我便在这里,她若是下了九幽,我便去陪她,她若是受尽苦楚,我定当倾覆天下也要解救她出来。”
“当真?”那老人轻声问道。
云朗爽朗一笑道:“正是如此,九幽之地我不曾去过,仅是听说,但去一次又何妨!”
那老人愣了半晌,随即取出一个金笼来,看那金笼之中有一团淡淡的光影,只见他伸出手来,眼眸之中充满无限爱意,将那金笼子打开,一缕青烟缓缓散去。
老人狂笑三声:“好一个任凭她去向何处,我亦跟之!”
老人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将她魂魄抽离出来,日日夜夜陪伴于我,这一去便是三百年,看来还是我太自私了。”
云朗诧异道:“前辈这是?”
只见那老人蓦地站了起来,整个深潭随着他的站立一阵阵颤抖,背后的那如同山丘一样的玄铁被他带起,上方围困着他的禁制,被他徒手撕裂。
老人眼中泛起无限光芒道:“梦珍!你且去九幽!我这便随你来!”
随着那老人扯碎了禁锢住他手脚的铁链,这偌大的如同山丘一般的玄铁便失去了作用,老人周身泛起阵阵紫霞,深潭之水开始失控,老人拼尽全力,将那山丘一般大的玄铁推到,霎时间,深潭之水猛然向上冲去。
在这清风潭的高出,急转而下的瀑布遭受了那冲出潭底的一股水流,霎时间碰撞在一起,四处飞溅!
老人挣脱了桎梏,脚下一跃,便冲出了深潭,云朗紧随其后,但看那老人,追着那一团青雾光影,追逐而去。
深潭相伴三百年,汝去九幽吾亦随。
第86章 清风潭底褴褛客
是夜,柳青鸢偷偷跑来云朗客居的房间中来找他。
云朗看着眼前女子,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坐在白玉梨花凳上道:“柳青鸢,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若不是到了这荒谷,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原来你是这荒谷的小师妹。”
柳青鸢听见云朗如此说,但见云朗面上尚有愠色,故而撇嘴道:“整天呆在这地方,呆都呆得烦了,我自然是要出去啦。”
云朗面不改色道:“你是这荒谷中的小师妹,如何从兖州到扬州?听林师兄说,你身边还跟着你师傅的两个弟子,一身修为也是极高深。”
见云朗提到这话茬,柳青鸢不禁眼眶泛红,果然不一会的功夫,便嘤嘤的抽泣了起来。
云朗平生最见不得的便是女人哭,故而手忙脚乱,慌忙取来那方巾,暂且充当一下手帕,递给柳青鸢。
柳青鸢伸手接过,擦了擦,然而那肩膀还在轻微的颤抖着,云朗手足无措,声音也变得温和了几分:“你从未与我说过,我也只是问问罢了,并无他意。”
柳青鸢见云朗一副吃瘪相,这才破涕为笑道:“跟随我的是我父亲的两名亲随弟子,我要唤他们一声叔叔,只是你也知道,我是被那妖狐掳去的,故而两位叔叔便是死于那妖狐之手,尸首全无……”
说道这里,柳青鸢低下头去,眼看着又有那晶莹的泪珠滑落,云朗心中一阵懊恼,自己怎么就提起来这茬了?
过了半晌,云朗才反应过来,“你父亲?”
云朗一下子想到,这荒谷的谷主便是姓柳,有一个诨号叫做“剑仙柳”。
当下云朗心惊肉跳:“你……你是荒谷谷主的女儿是不是?”
柳青鸢得意的点了点头。
云朗心中顿起波澜,这要是剑仙柳知道他和柳青鸢那一晚的情事,定然会活劈了他吧?
云朗心中一阵堵塞之感,一下子坐在那白玉梨花凳上,怔怔的出神。
柳青鸢上前拍了拍云朗的肩:“喂!你怎么了?”
云朗僵硬的回过头:“你……你出去。”
柳青鸢一听就不乐意了,“为什么呀!”
云朗此刻无力跟她争辩些什么,口中喃喃道:“让我静一静……”
柳青鸢撇了撇嘴,扭头看着云朗那一副样子,转头说道:“我爹不会怪你的。”
然而回应给她的是云朗的一声苦笑,柳青鸢见云朗心绪不佳,悄悄的退了出去。
过了许久,云朗头痛欲裂,站起身来,推开门,出去走走。
月色皎洁,云朗客居的地方便是那听涛阁,夜晚有潺潺流水之声入耳,很是清雅,但凡门中来客,必定下榻此处。
然而云朗此刻心乱如麻,哪有什么心绪欣赏美景,只是在这小溪边慢慢的走着,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转眼之间云朗已走到了这深潭之处,弯下身子捧上一捧那冰凉清冽的潭水,打在脸上,头脑霎时间清醒了一些,未来该何去何从?纵然柳青鸢绝口不提此事,纵然荒谷谷主剑仙柳不知此事,可云朗心中却是放不下,他必须要担负起一定的责任。
云朗抬起头来,仰望着皎洁的明月,抬头望天,大喝了一声,这一声吼惊起飞鸟无数,云朗也不去理会,狂笑道:“云朗啊云朗,这世上怎会有能逃避过去的事?”
说罢,云朗纵身一跃,一下子跳进这深潭之中,一股彻骨的凉意袭来,彻骨的冰凉糖云朗接连打了好几个激灵,随即云朗头猛地向下一扎,扎了一个猛子,在这深潭之中游荡。
云朗在深潭之中发泄着自身的狂躁,不停的拨弄着水花,脑海里不禁想起在北荒村时与阿柔下河抓鱼时的情景,阿柔那一颦一笑还宛如昨日一般。
云朗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水泡,随即蹿出水面,大口的呼吸着,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苍老之声,起初云朗以为是镜老,但细细听下却不是。
“唉!”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云朗猛地一转头:“何人在此!出来答话!”当下便心生警惕,手指拈成二指,指尖凝聚真气,准备迎敌。
然而这苍老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在水下。”
云朗听闻此言,急忙朝着那深潭下方看去,只见这深潭清澈见底,虽是月色朦胧,但依然能看见在这深潭的下方有着一方礁石,下面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云朗朗声说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可否现身一见?”
随着云朗这一声呼喊,水下顿时起了一团团的漩涡,这一股力道尤其之大,云朗几次想从这漩涡之中跳脱出去都是徒劳。
只听得这苍老的声音说道:“小儿!下来罢!”
随着这一声喊,漩涡瞬间陡然增大增强,任凭云朗如何挣扎,周身都是紧紧的被那漩涡吸引住,身子一下子浸入深潭水中。
云朗接连呛了几口水,感受到肺里已经进了水,正剧烈的咳嗽间,那声音再度传来:“好小子。”
云朗抬头一看,一下子不咳嗽了,被眼前的场景彻底的震撼住了,到了这潭底就连他都能自由的呼吸,但看头顶上有一次透明的真气围绕,将水隔绝开来。
眼前是一个长发敷面的老者,须发皆白,那干枯的老手上带着镣铐,背后靠着一块比小山还高的玄铁,云朗不由得震惊。
颤抖着问道:“前辈……被何人囚居至此?”
这如同小山一般高的玄铁,就算是大能仙人,只怕要沉入这深潭之中也要费些功夫,更何况在这玄铁的上方,还纵横交错着十几道禁制符咒!
那老人叹息了一声:“是老夫自囚于此,以赎昔年罪孽。”
云朗不禁皱起眉头,小心翼翼道:“前辈是自囚在此?”
“是也。”
云朗感觉很是荒谬,这世间有谁会将自己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那老人伸手将额前长发分开,露出那一双浑浊的老眼道:“既然你到了这里,老夫便要问你个问题,若是你答得出来,能解了老夫的心结,我便放你走,如若不然,便陪我在此处终老吧!”
说罢,那老人伸手一指,云朗顺着他伸手指的地方看去,累累白骨,足足有数十具之多。
不禁咽了一下口水道:“前辈请问。”
老者伸出手掌,那硕大的镣铐碰撞在一起,发出声声闷响,随即问道:“且听我讲一个故事,再问你不迟。”
第85章 箫引凤,剑始还
鸾凤冲天而起,扑闪着翅膀,云朗脑中一片空白,直到那鸾凤飞远了,云朗才蓦然“啊”的一声,“我的剑!”
林忘之在一旁哈哈大笑,前仰后合,似乎他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云朗又急又恼,“这却如何是好?”
林忘之这才止住笑声,正色道:“那鸾凤有个怪癖,便是喜食金铁之物,何况你那长剑还是个宝剑,它与你友好,可是奔着你那剑去的。”
云朗不禁“啊”了一声,当下拱手:“还请林师兄替我将那剑找回,霸图剑乃是师尊馈赠,怎能轻易弄丢?”
林忘之笑道:“无妨,待我用青鸾箫将它引来。”
只见林忘之伸手之间,便从那空间中抓过一柄玉箫,这箫乃是一块天然璞玉雕琢而成,其声悠扬,带着呜咽之声。
林忘之将那玉箫放在唇边,轻轻吹起,只见一股苍凉之声从那玉箫之中飘荡开来,曲调悲怆,似乎在这一刻,天地都凝滞住了,眼前只有那一人一箫。
云朗听得此箫声,烦躁的心境得到了洗涤,慢慢的回归了本元,灵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