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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婵高举宝莲,却是不忍出手,柔声道:“袁阔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自废修为,从此从良从善不再害人,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恶蛟瞪大了眼睛,吐声道:“你在和我开玩笑吧?什么时候轮到你和我谈条件了?”袁阔臣眼珠子一转,落在了杨婵光滑白嫩的脸蛋上,嘴角挂笑,手中已是祭起了一团幽蓝鬼火。
“小丫头,怨天尤人吧。碰上爷爷我,算你倒霉。”说话间,一条灰色龙影破风而起,带动着千钧之力压向眼前的柔弱女子。在场百姓无不为杨婵提心尖叫。
却见杨婵面色淡定,只是暗自摇头苦叹一声。宝莲灯旋转出了道道霞光,笼罩着整个村子。却像是夕阳红霞,彩云坠地,琉璃金光如云如雾,飘渺起伏间阵阵粉红犹如轻纱薄绸,拂面而过,但觉怡然清新,心如止水。那些凡间乡民一时间竟是看的痴了。
红光泛泛,包裹住了袁阔臣蛟龙之身,叫他动弹不得,一股绵绵真劲透入恶蛟体内,叫他气血逆流翻江倒海。却听一声爆响,袁阔臣竟是被巨大的冲击力弹飞出去,深深轰进了一处土丘之中,烟尘弥漫。
众目之下,恶蛟挣出束缚扑倒在地,连连摆手示意杨婵住手留情。却听几声干咳之后,袁阔臣粗气大喘,唯唯诺诺的盯着宝莲灯,怯道:“你姥姥的,这个,这个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杨婵收回神灯,却还是想着感化调教,柔声道:“袁阔臣,你斗不过宝莲灯的,还是不要再打了。听我一言,循规蹈矩的修炼法门心诀,不要再走旁门歪道吸食童子精血了。否则天理难容。”恶蛟心下会意,忖道:“原来这个叫宝莲灯,难怪臭丫头如此妄为胆大,却是有了这件法器的帮助。今天看来是斗不过你了,等你爷爷养好伤再想个法子整死你。”
袁阔臣乃精明小人,见好就收望风就逃。此刻主意拿定,便也客套起来,一改先前咄咄逼人的态势,对着杨婵行礼作揖,嬉笑低吟。心中却是诡计百出,暗自想到:天庭叫我下界寻找你们兄妹的踪影,要是我真的得不到你也一定探出你哥哥所在,然后一并上报天庭,捞个功勋也算保值不亏。
这样想着,袁阔臣慢慢后撤几步,见杨婵始终不忍狠下杀招,心中暗喜,抓住一个空档夺路狂奔。眨眼之间,这头恶蛟便的背影便缩成了黑点一个,再也抓他不着。杨婵徒自沉吟,只望袁阔臣能够摄于宝莲灯威力不敢造次,还她两年清静。
两年,再坚持两年便可大功告成。在哪吒重生,自己找到二哥之前,杨婵是绝计不能另起枝节的,唯恐叫天庭探得风声惹来无端迫害。
袁阔臣,从此消失吧。杨婵凝视着远处天地交际处,心中五味杂糅,沉声默语。
天色秋冥,日夜轮转,自赶走袁阔臣之后,翠屏山下当真清静许多,恢复到了之前康宁之态。哪吒行宫香火一夜之间多了倍数,人们争相叩首,一时间香烛竟是供不应求。
杨婵依旧还是整日坐在行宫之内,磨墨解问,乐个自在。她的女儿身暴露之后并无引起猜忌怀疑,却是因为为民除害,救下了童子数人而名声大振。村中乡里,皆是当作神仙对待,恭敬虔诚。
这样的日子又是过了将近数月。这日杨婵正伏在案几上小憩,却听檐铃震荡,叮当脆响,大殿轰然。翘首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公子翩翩而入,手摇羽扇,风流倜傥。行宫之内香客们交头接耳却是谁也不认识此人。
只见白衣公子面相高雅,却像是书香门第豪门世家之人。站在众香客中,此人犹如剑啸出鞘,鹤立鸡群,浑然一股超凡脱俗之感。叫杨婵也是怦然心动。
来人上过香火,徒自转到了杨婵眼前。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这位公子,杨婵也是不由的痴了,心道: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俊貌之男子。正想着却见山风穿堂,一股淡淡的鱼腥味飘过,刺激出了一身疙瘩。
正纳闷不解,却听白衣公子淡笑行礼:“女道长辛苦了,在下是唐关人氏,神游至此听闻翠屏山上哪吒行宫有求必应,特来参拜。”杨婵皱紧了眉头,脸上带笑,却是没有说话。
但见白衣人神情古怪,拣句挑字的和杨婵搭讪,眼睛中却是躲闪飘忽,娇柔谄媚。怎就活脱脱的贵公子竟是生成这般脾性,当真叫杨婵不敢恭维,初始的绝伦印象大打折扣。
这位公子极善言辞,嘴语连珠,句句不落歌功颂德,将杨婵的至善至柔大夸特夸。杨婵不好推脱,本想应付了事,也不强求。却听白衣公子谈天说地,竟是与自己讲起了天下四海,五湖山川的奇闻趣事。此人自称行游天下,足迹遍布四野荒岭,知晓天文地理,精通阴阳八卦。总之,是将自己好生的吹嘘一番,旁人皆是暗自嘲讽,只道此人厚颜无耻编着幌子以博杨婵好感。
却见杨婵起先不以为然,偏头侧脸,强颜欢笑。突然惊闻一句“鄙人游遍云荒四海”,她好似想起了什么,悠然回望,将正在进入角色的白衣公子吓了一跳。
“怎么?哪里说错了吗?”
杨婵轻轻摇头,鼻息一缓,低道:“先生你去过桃山吗?”
白衣人忖然苦思,绞尽脑汁也是对这“桃山”毫无记忆,脸上迷惑嘴中却振振做声:“当然,桃山吗,我曾经去过那里。也就是一座山,几条河,很不显眼,没多大留意。”杨婵本就随意一问,却听此人回答的胸有成竹,心下惊疑,急道:“先生,你当真去过?”
“我从不骗人。”
“请问先生,这桃山在什么方向,离此几许?”杨婵的急迫赤裸裸的写在脸上,倒是叫人看了心疼。白衣公子也是没想她会如此重视,喉间打混,含糊道:“这个,这个桃山吗,因为它是在太普通了,还真没留意。怎么,你为何对它这般关注?”白衣男子突然直视着杨婵,眼神凌厉,好像要透视一般。
杨婵恍若未见,俏脸寒霜,思绪陷入了一阵顿滞之中,只听她轻唔一声,点头道:“我要去桃山找人。”
白衣公子剑眉倒立,像是受惊不小,双眼聚焦小声问道:“是什么人让你如此急切。亲人?”杨婵被点中软肋,竟是悲从心来,一股酸意直抵鼻尖。只见她无助的点头叹息:“是一位很久不曾谋面的至亲之人。”却不知道为何会向一个外人透露这般秘密,待杨婵猛地从回忆中惊醒时,却见白衣人正站在面前一脸难以捉摸的笑容。
杨婵这才嘲笑自己的愚昧,都是因为思母心切却是掉进了这样简陋的谎言。静下心一想,白衣人的“神游九洲”却是漏洞百出,分明就是某个纨绔子弟为讨好自己苦心积虑编策出来的,根本不值一信。
见杨婵摇头苦笑,将头转向别处,白衣人心中一紧,吐声道:“要是我真的知道这桃山位置呢?”杨婵惊疑回视,男人的眼中蕴含着一片浑浊的深潭,泛着朦胧的神秘感,深不可测。
宁可信其有。杨婵故作惊讶,示意对方继续。
却见白衣人甩甩衣袖,平静道:“路上听闻女仙手上有一件神家法器,日夜玲珑,在下对此颇感兴趣。不知可否赏眼?”醉翁之意不在酒,杨婵终于知道原来这个陌生公子却是为了宝莲灯而来。宝莲灯法力无边,造福方圆百姓确实也是声名鹊起,平日里便有多少翠屏山百姓想要一堵神器真身。杨婵默语不言,见白衣人信誓旦旦,倒也不去怀疑。
“宝莲灯离开了我对于你们来说不过就是一盏无用的琉璃饰品,我怕你会失望。”却见杨婵从袖中取出神灯,毫无戒备,“看看无妨,但你一定要告诉我桃山位置所在。先生,这对我很重要。”几乎是在哀求了。
白衣公子却像是失魂一般,双手来回在宝莲灯上磨蹭,嘴中啪嗒作响。以手抚去,但觉一片冰晶透骨,质地硬滑,却是不见与寻常家什有何区别。杨婵眼见此人眼神迷离失散,不由轻嗯一声,再三催促想要问到桃山下落。却见白衣人不耐烦的连连摆手,竟是将杨婵一把推开,仰天大笑。
耳边传来一声龙吟,腥味弥漫,一条灰影横扫而过,风卷残云般的将整座行宫搅的天翻地覆。白衣公子宝贝到手,脸色突变,竟是幻化成了袁阔臣模样。恶蛟阴谋得逞,迎风屹立在香台之上,放肆高笑。
却见杨婵怔松木立,眼睁睁地看着宝莲灯被袁阔臣摆弄试玩,凭地没了脾气。恶蛟自从上回吃了大亏之后,却是没有离开此地,他变成乡民样子在翠屏山下混迹了数月之久。几个月来,却是摸透了杨婵的生活作息,也是在数个夜晚窥见杨婵用宝莲灯替百姓治病圆梦,于是他得出结论:杨婵所依靠的仅仅是宝莲灯的天生神力,一旦失去神灯,她也不过是三年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片子。只要设计夺走宝莲灯,占有这个小美人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一条并不算高明的计策横空出世。装扮成阔少豪门,抖擞精神,变换模样,巧言令色乘机夺取宝莲法器。袁阔臣自觉天衣无缝,却不想这次的成功不过是歪打正着,说中了杨婵的痛处,以致于她求知心切失去了防范之心。
恶蛟不可一世的站在高处,踢倒了一尊香炉,漫道:“小娘们,看看你爷爷是谁。现在宝莲灯在我手上,我要你怎样就怎样。”却见行宫内其他香客惊慌失措,尖叫狂奔。袁阔臣听的心烦,刚要动手却听杨婵阻止道:“放他们走,我们的事不要牵连无辜。”
袁阔臣吸吮着自己的手指,享受般的点点头,指着杨婵道:“这个‘我们’用的好,看在‘我们’的面子上,我权且放过他们。还不快滚。”最后一句是冲着香客们吼去的。那些乡民哪里敢做停留,脚下乱步,一哄而散,眨眼间便逃个精光。却见袁阔臣瞳孔放大,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外指指点点,愤愤不平道:“这算什么?杨婵你告诉我这算什么?你平日里为了他们忙死忙活的,现在到了关键时候竟然跑的一个不剩。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人家都不要你了。”声音抑扬顿挫,拖的老长。
杨婵倒是平静下来,眼波流转,出奇的镇定。
眼见小美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袁阔臣动了慈悲心肠,拍拍胸脯道:“杨婵,哥哥我今天不是来闹事的。我不想伤害你,我保证只要你跟了我以后荣华富贵,你要什么我就给你抢什么。天下没有我抢不到的东西。”大放厥词,真是厚颜无耻的可以了。杨婵还是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见美人含笑不语,袁阔臣更是陶醉其中,将自己的仰慕迷恋之情一股脑的倒了出来,说到最后竟像是要下跪乞求得到杨婵的爱怜了。
女子却是冷静的很,等袁阔臣自作多情废话完毕之后,她才没齿微笑,轻道:“可以将宝莲灯还给我了吧。我要生气了。”
好一句“我要生气了”,竟是叫袁阔臣全身酥麻乏力,浮想联翩。心道:美人就是美人,连生气时也不忘面带笑意,这辈子能够得到她,老子圆满了。
“美人,你生气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哥哥我倒想见识见识。”恶蛟淫笑垂涎,目光一刻不停的在杨婵身上来回游离。却见杨婵收起笑容,脸若冰霜,茫茫然间竟是散发着一份高傲冷艳,叫人难以自持。
“来来来,叫哥哥好好疼你一番。”袁阔臣几乎已经开始妄想意淫起来,手指弹去,门窗自闭。偌大的行宫之中,只剩下了他与杨婵。与美人独处,孤男寡女的,是必须要出点事情才算对得起自己风流采花的名号。
却见恶蛟飞身探向杨婵,眼看就要撕去道袍,只听一声“着”,措不及防之下,袁阔臣竟是踢中虚空跌了个满嘴尘灰。杨婵轻盈退步,指尖轻点,好似隔空弹琴一般,道道冥蓝字符尖啸飞出,穿透在袁阔臣身上,犹如万蚁蚀象,奇痒难忍。
却不知道离开了宝莲灯,杨婵照样拥有着不俗的修为,自己大意之下竟是率先中招。这叫袁阔臣很是恼火,但觉脸面尽失,跳将起来大喝道:“你姥姥的,连未来夫君都打。”说罢扬起手中宝莲神器,催动法力,大吼一声:“宝莲灯,给我上。”
万籁俱静。
袁阔臣鄙夷的望了一眼神灯,又是加重了几分音量:“宝莲灯,给我上!”
依旧没有动静。宝莲灯沉睡在袁阔臣手中,失去了润滑光泽,黯黯寂寂。却是听见杨婵善意的提醒:“我说过了,它只听我的。”恶蛟惊慌抬头,心神大乱,却见杨婵缓缓抬手,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来。”
宝莲灯迸发出了无尽的力量,挣脱除了袁阔臣之手,径自飞向了杨婵。
“你姥姥——”袁阔臣千算万算却是想不到这宝莲灯竟然还是件认主的神器,自己不懂窍门不识法决,当然是要吃亏受罪。却见宝莲灯回到杨婵手中,立刻金光四射,沉自轰鸣起来。行宫之内灼光漫漫,四窗紧闭,袁阔臣逃无可逃。
“别,住手。”恶蛟但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提到了空中,悬浮在当下手舞足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婵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