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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柔的手,如蝴蝶一般幽幽的落在夭夜的脸颊边,夭夜近乎苍白的脸庞,逆着暖光,如同静静开放的素莲。
“阿夜,你的脸捏起来手感真好,不错不错,今晚多吃点,养胖了让我每天捏一捏来玩。”一把拧住夭夜的脸蛋,江舒雪得意的扑了过去。
“你!”夭夜惊且怒,想后退,却已被江舒雪牢牢缠住。
“别跑别跑,好不容易才抓到你,我才不会这么容易放手呢。明月燕子楼出来的杀手都是泥鳅儿托生的,一个比一个滑溜,嘿嘿,今天可让我得偿夙愿了。美人儿,你就从了大爷我吧,嘿嘿,让我好好摸一把。”江舒雪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猥琐腔调,不顾夭夜刀子一般凌厉的眼神,兴奋的将他的脸蛋搓来搓去。
夭夜的眼都气红了,他愤怒的挣扎起来,那样子简直恨不得一口咬死江舒雪。可惜江舒雪缠人的功夫委实一流,居然怎么也挣不脱。
白府上下都很识趣的没来打扰,两个人鸡飞狗跳的闹了好一阵子,江舒雪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夭夜,挥了挥手:“昨晚忙了一夜累了吧,我已经很体贴的命人把你的被子拖到树上去了,睡吧睡吧。”
夭夜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紧紧抿着嘴,好半天才老大不情愿的别过脸,一个纵身翻过院墙消失不见了。
“啧啧,这孩子属猴的啊,好好地大门不走,偏偏喜欢翻墙。不错,有前途,有个性,以后要好好挖掘一下他的潜力,看看能不能培养出来一个神偷啥的,对了,腰那么细,长的又这么妖孽,也可以走祸水的路子,哎呀,楼里的人都没长眼睛吗,这么好的底子,啧啧,亏得遇到了我这样好的伯乐,不然阿夜你这可珠玉非得蒙尘一辈子不可。”江舒雪喜滋滋的拈起一块点心,躺回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惬意的打了个哈切,“没有其他玩意儿打发时间,姑且就来训练训练阿夜吧,明天就去找白香亭问问长安最近流行什么舞,嘿嘿。”
“可恶的死女人,居然敢捏我的脸!”夭夜蹲坐在屋顶上,努力平复心情,然而终于失败,他咬牙切齿,忿忿的摸出匕首在上面又涂了一边毒药,眯着眼睛幻想着操着这匕首在某人身上捅个三刀五刀的,好出尽这么一口恶气……
“白香亭,你这个没出息的,居然被个丫头逼婚逼到家门口来了,嘿嘿,快给我出来!”一个爽朗年轻的男子声音隔着墙传了过来,夭夜挑眉,循声望去,只见几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优哉悠哉的从白府门外走了进来,看样子似乎是白香亭的狐朋狗友。当先一人一身银袍,窄腰箭袖,剑眉星目,在旁边几个贵公子模样年轻人的衬托下,显得英姿勃勃,恰似一株在春风中风华正茂的白杨。
夭夜摸了摸下巴,邪恶的一笑,他却不知,此时他的笑容,竟与动着歪脑筋的江舒雪有几分相似,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谢天骄等人一路喧哗着进了白府园子,边走边嘻嘻哈哈的议论待会见了白香亭该怎么笑话他。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把江舒雪的事捅了出去,于是白香亭的这帮损友都知道了这月初,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横刀立马在大街上拦住长安第一风流郎白香亭,一顿河东狮吼胭脂虎啸,在无数闺中少女的羡慕之下如愿以偿住进了白府。
传言永远不可相信,在那群闲的没事干的家伙的众口相传中,江舒雪一会成了哭天抹泪抱着白香亭大腿的柔弱少女,一会又成了挺着大肚子找上门来讨要名分的年轻孕妇,一会儿又成了艳色无双烟视媚行想要从良的青楼头牌,一会儿又成了私自出逃千里迢迢投奔情人的大家闺秀。令偷偷跟在后面的夭夜大开眼界,端的佩服这帮家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然而,对于白香亭,他的这群朋友一口咬定,这厮一向不是啥好东西,定是辜负了那女子的一腔爱意的负心薄幸之徒!
白香亭人不在府中,那群人却不肯离去,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着,于是兴致勃勃的径自去找那位传说中被白香亭金屋藏娇的小娘子。
威逼利诱从丫鬟下人口中寻得答案,几个公子哥儿一路向着江舒雪暂住的流香苑行去,一群莽汉踩坏了不少白香亭花了大心血栽培用来骗小姑娘的花花草草。
夭夜在心里暗笑一声,抄了近路在前面等着这几人,准备耍来玩玩,也好出口气。
于是,当谢天骄等人行至流香苑时,看到的是如下的场景。
一身黑衣的冷面少年抱着短剑守在门口,不屑的扫了他们一眼。
“咳咳,请问,住在这里的那位姑娘呢,我们是白香亭的……呃……朋友……”其中一人犹豫了片刻,好声好气的问道。
那俊美少年却傲慢的抬起了下巴,笑了。
笑的风情无限,桃花满天,如同方才对江舒雪的那一笑,迷了人的眼,乱了人的心。
那几位贵公子不是江舒雪,没有那么好的定力,当即傻了眼。
唯有谢天骄,他的反应是非常有特色的捂住眼睛,警惕的后退了数步。
然而,少年并没有像那日那个少女一样出手,只是字正腔圆的吐出一个字:“滚——”
谢天骄怒了。
“喂,我找住这里的那位姑娘。好狗不挡道!你从哪里来的,快给我闪开。”
“嗖嗖嗖——”一排飞刀擦着谢天骄的脖颈钉在了树上。众人大惊失色,谢天骄倒还好,摸了摸脖子,见没出血,继续瞪着那少年。
夭夜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服,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我就住在这里,凭什么给你让路。”
一直镇定自若的谢天骄摔倒了。
“你……你住在这里?”他的眼睛瞪得溜溜圆,满脸不可思议,“住这里的……不是……不是女的吗?”
“有人告诉你住在这里的是女人吗?”夭夜挑眉,似乎觉得很有趣。
“……”一阵诡异的沉默。似乎,好像,大概,确实没有。
“但是……我听说……住这里的人和白香亭那小子有婚约。”谢天骄干巴巴的开口道。
“……”夭夜抱着肘,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诚实道,“有这么一说,但是人家并没有答应。”
一片树叶落下,谢天骄伸手接过,无语凝噎。
这分明是暖意融融的春天,为何他觉得此刻已然秋风飒飒,霜花漫天。
春风中的再次相逢
白香亭走近流香苑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美好的画面。
自己那几位狐朋狗友呆呆的立在院门外,听见响动,抬头看了他一眼,满是同情……怜悯……鄙视?
白香亭摸了摸鼻子,讶异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心下一转,暗道不好,连忙要将几人拖走,“走,去我那里,今个儿我请客,去素衣阁听碧落姑娘的新曲儿。”
“咳咳,香亭,不要掩饰了,我们都知道了。”众人沉默半天,一人开口道。
“唉,愚兄很同情你,这是真心话,你也不容易,怎么就染上这个毛病了呢。”另一个年纪较大看起来厚道些的青年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沉痛。
“静思兄不要这么说,那位……呃……公子,单论相貌也是配得上咱们香亭的。”另一年纪较轻些的公子咳嗽一声,小声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乱七八糟的。”白香亭茫然了。
“好你个白香亭,瞒了我们这么久,今天才知道你居然是个断袖!”谢天骄忿忿不平,他一向自认为眼力无双,今天猛地发现自己一同听过曲儿喝过茶儿摸过美人脸蛋的好兄弟居然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觉得很是没面子。
不过,他自觉心胸宽阔,非比常人,自家兄弟是个断袖,说出去虽不大好听,他确实不介意的,待戏耍洗刷他,该兄弟自然还是好兄弟,绝不会排斥他,至于那个少年,虽然嘴巴生的讨人嫌了一些,也不是不能包容的。想到这里,谢天骄慨然一叹,觉得自己果真十分宽容开明。堪称天朝子民的楷模
夭夜看够了戏,觉得不好玩了,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拍了拍灰,一个漂亮的纵身,又翻上了墙。
“喂,夭夜,这是怎么回事?江姑娘在吗?”白香亭见从那几个损友身上问不清楚,探头看见夭夜,扬声问道。
“怎么回事?”夭夜斜了他一眼,一抿嘴,心情很好的样子,“这几个人似乎以为我与你断袖,切,没长脑子的家伙。”言罢,从墙上跳了下去。
“……”白香亭目瞪口呆,看了看同样傻掉的几人,咽了口口水。
半晌,夭夜听见院外传来某人的咆哮:“我看上去像断袖吗?像吗像吗?”
他懒洋洋的将匕首在半空中抛起又接住,笑了笑,施施然的走远了。
“于是,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被白香亭骂了个狗血淋头,好不容易弄清楚来龙去脉,其中一人有些失望的问道。
“嗯。”白香亭没好气的应了一声。他娘的,差点被栽上了断袖的名声,虽说他是风流,可风流的有品,风流的名声颇好,风流的同时也也从未忘了繁衍香火传宗接代的人生大事,怎么可能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要知道,虽然眼下有不少人男女通吃,也有不少纯粹的断袖,可他白香亭在这方面可清白的很。
“临安江家,不是有名的武林世家吗?这小姐恐怕也会两下子,香亭你恐怕应付不来吧?”另一人不怀好意。
“走走走,去瞧瞧那位江姑娘去,看看生的怎生模样。”有人起哄怂恿道。
白香亭想了想,这事儿说起来有些乌龙,他本不愿张扬,但今天这闷亏吃的让人憋气,让他们去见见江舒雪也不错。好歹是一个难得的美人,让他们眼馋一下,给自己解解气。
于是当下点头同意。
江舒雪在院子里只听外面一阵喧哗,然后传来白香亭的声音:“舒雪,你在吗?我的几个朋友想见见你。”
另有一个清朗的年轻男子道:“在下谢天骄前来拜访,不知姑娘可否出来一叙?”
江舒雪眼珠子转了转,连忙整了整衣裳,背对着院门在桃花树下立好,拿捏好姿态,这才柔声道:“无妨,各位请进。”
谢天骄走进院子,只见桃花落英缤纷,少女一声白衣,立在青翠柔嫩的三月春树下,缓缓转过脸来,笑意盈盈,不由得呆了一呆。
江舒雪一脸少女羞怯的笑容,在看到谢天骄的那一刻,也冻成了冰,碎成了渣,在柔和的春风中噼里啪啦的掉落一地。
躺在靠椅上的小狐狸眼珠子转了转,很识相的跳下来,悄悄的钻进了草丛。
“是你!”谢天骄低吼一声,扑了上去。
一个敏捷的避闪,然后江舒雪猛地飞起一脚,踹向谢天骄,动作干净利落,让人瞠目结舌。
两人撸起袖子在院子里打作一团,谢天骄出身戎马世家,天资聪颖,少年习武,又拜了高人为师,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那日一时不察,被江舒雪偷袭得手,打青了眼圈,深以为耻,今日一见面,当即便要讨回这个场子。但江舒雪乃练武奇才,单论剑法连她师兄许轻寒也有所不及,虽然之前吃了一惊,但立刻反应过来,谢天骄虽然来势汹汹,却连她的边也没摸到。
江舒雪心中却也暗暗赞叹,这英气少年的武功招数沉稳刚猛,进退有度,虽然欠了些经验,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极其简单利落,和自家师父那花哨风雅虚虚实实的路数不同,显然是战场上一刀一枪磨砺出来的杀敌招式。
两人打了片刻,江舒雪不想玩了,扯着嗓子大喊一声:“阿夜,再不来我就扣你这个月的月钱!”
只听“嗖——”的一声,一枚飞刀插在谢天骄的发冠上,夭夜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冷着脸道:“你敢,上个月的钱还拖着没给我呢。”
白香亭和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当即一哄而上,将两人分开。
谢天骄和江舒雪两人彼此大眼瞪小眼等了半天,在众人的调解下,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两个人实在瞪得眼睛发酸,终于,彼此转过身,从鼻子底下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宽容大度的饶恕了对方的卑鄙无耻渺小。
“咦——这个是——”转过脸去的谢天骄突然被窝在草丛中的那毛团吸引住了,“这个不是那只死狐狸吗?”
那小狐狸,见势不妙,撒腿便要逃,却被谢天骄一把捞起。
“喂,放开它,那是我的!”江舒雪上前要去推他,去被谢天骄一跳避开了去。
“什么你的,这明明是我那天在西山抓到的。”谢天骄斜了她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少爷我玩腻了的东西,你倒当成个宝。”
“咳咳,天骄,那个是我送给江姑娘的,你……”白香亭轻咳一声,却被谢天骄打断。
“白香亭,是兄弟你就闭嘴,这个玩意儿我要了,你可别学那重色轻友的家伙,让我瞧不起!”谢天骄言罢,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