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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一连串的脆响,只见剑影漫天,斩夜不知何时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谢天骄扑了过来,谢天骄得意的笑还来不及消失,眼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冲来挡在谢天骄面前,只听“啪”的一声,两人已在这片刻之间对掌三次。
江舒雪闷哼一声,向后踉跄一步,差点摔倒,她勉强稳住身形,剑身横过前胸保持守势,谢天骄愣了一下,急忙伸手,只轻轻一提,江舒雪如风筝一般轻盈的跃了上去。
“快走!”耳边传来急促的喘息。
谢天骄微提马缰,百忙之中还不忘大喊一声,拧身回射数箭,阻拦斩夜追来。
只听踏影长嘶一声,放开四蹄,气势十足的冲了出去,扬起一地雪尘……
虽然是逃跑,却逃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斩夜从容打落谢天骄射来的箭,没有追,只是冷眼看着,伸手向左胸一摸,满手的血迹。
“喂,要不是我,今天你就死定了,怎么谢我啊?”谢天骄一边策马一边哈哈大笑,凛冽的风雪扑面而来,方才一番恶斗从斩夜手上逃得生机,让他只觉得心中一股热血激荡不已,几乎忍不住要放声大喊。
“他没想杀我。”背后传来江舒雪低低的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什么?你大点声,风太大,我听不清……”谢天骄扭过头去,江舒雪破天荒搂住了他的腰,两个人贴的很紧,不知怎么的,让他心里乐开了花。
江舒雪没有说话,头靠在了谢天骄肩膀上,他微微一震,少女温热的鼻息喷在脖颈上,让他有些心痒难耐。
“咳咳,那个,头侧过去点行不,被人看见了不好……”谢天骄有些扭捏道。
“江舒雪?呃……那个,舒雪?小雪,雪雪……?”谢天骄一边在心里不好意思,一边厚着脸皮开始乐颠颠的小声乱叫。
“噗——”的一声,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在了他脖颈上。
谢天骄当即拉下来脸,苦兮兮的道:“喂,我喊着玩的,你不愿意也不用吐我一身——江舒雪,你怎么了!”
浓烈的血腥味传来,他急忙勒住马,踏影一声不满的嘶鸣,身后的江舒雪一个不稳差点栽倒。
她的脸色惨白的吓人,嘴角一抹血迹,谢天骄伸手去探,被吓了一跳。
江舒雪体内的真气正失控般四处乱撞,似乎随时会爆裂开一般。
“怎么回事?你不要吓我,醒醒啊,江舒雪,喂喂喂——”谢天骄伸手去拍她的脸。
“放我下来,我要调息……”江舒雪轻喘一声,勉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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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江舒雪的缘故,两个人在雪山里多呆了整整两天。
江舒雪一直闭目端坐调息,连动也没有动一下,谢天骄对这些内家功法的了解虽比不上江舒雪,却也略知皮毛,知道此时不能让她受到打扰,寸步不离,连瞌睡也不敢打。
到了第三天夜里,他终于撑不住了,抱着弓靠在一边迷糊了。
朦胧中只听一声轻响,他立刻醒了过来,睁眼一看,江舒雪似乎挣扎着想站起来,连忙去扶她,结果因为大冷天的长时间不动,四肢僵硬,当当场姿势优美的摔倒在地,来了个狗啃泥。
“喂,你没事吧?”江舒雪皱眉,声音还有些微弱,但脸色已经好多了。
“没事没事……呵呵,脚有点麻,别担心哈,咱身体好着呢。”谢天骄一骨碌爬起来,扶住江舒雪,“你之前是怎么了,吓死我了。”
江舒雪眸光暗了暗,转过脸去:“被斩夜拍了一掌,内息失控。”
“严重吗?内伤厉害吗?”
“没,把内息调顺就好了,斩夜他没准备杀我,我那时内息处在失控边缘,那一掌只要再多加两分力,我可就生死难料了,看样子,他只是想让我们在这里多耽误两天。”
“什么?他不像是那种会怜香惜玉的人吧。”谢天骄臭着一张脸,趴在江舒雪肩膀上,“舒雪,你是不是搞错了,那个混蛋还给了你一刀唉。”
“喂,你重死了,滚开啦!”江舒雪一脚踢过去。“我们回去啊,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磨磨蹭蹭了一会,谢天骄小声道:“舒雪啊,你看,这里银装素裹,玉树琼枝,多好看啊,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是一个很风雅的人吗,咱们就在这里赏两天雪再回去吧?”
“不好。”江舒雪言简意赅。
“为什么?”
“我饿了,没力气陪你风雅了,要不然踏影给我,不打扰你在这里慢慢赏雪。”
“……算了……”谢天骄有气无力的垂下头。
他敏锐的感觉到,江舒雪心情很不好,很不好,他成了无辜的出气筒。
唉,当初那个搂着他的腰,娇娇弱弱的,让他心动的小姑娘跑到哪去了。
谢天骄狠狠一脚踢上马腹,踏影斜了他一眼,鼻孔里喷出一股子热气,活动活动四蹄,“嗖”的一声猛的窜了出去。
“喂喂喂,个死畜生慢点,我还没坐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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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殇阳大营。
一众将士们正在操练比武。
白昌毅坐在台上满意的看着手下爱将们一个个猛虎出关般杀气腾腾的扭打着。
最近的士气真是饱满啊,好现象。
一向板的紧紧的脸也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将军,这次比武有啥彩头没?”一个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
“谢天骄,你怎么来了?”白昌毅皱眉瞪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
“将军啊,别装了,这次的彩头不够看呐。”
“臭小子,白银一千两还嫌少?你给我滚蛋吧你。”白昌毅作势要踢他,被谢天骄嘻嘻哈哈的避开了。
“银子忒俗了吧。将军,咱们都知道了,这次比武是为了和西武的大战做准备。我看,干脆你也别藏着了,大方点,手上那朵琥珀金蔷薇,拿出来做彩头吧。”
“你知道的倒多,不过,就算我拿出来做彩头,也轮不到你小子,你在这里添什么乱。”白昌毅眯了眯眼。
“嘿,那可不一定。”谢天骄摩拳擦掌,“将军只要你愿意拿出来,这次比武我肯定第一。”
“好,你说的,要是没拿到,你就等着我怎么收拾你吧!”白昌毅哈哈大笑,显然不怎么相信。
“您就等着瞧吧。”谢天骄得了白昌毅的话,兴奋的从台上冲了下去。
“小谢,怎么样,搞定了没?”一个老兵搭上了谢天骄的肩膀。
“那还用说,四哥,你说,我到时候把那琥珀金蔷薇送给她,她会不会……”
“会啥?”老兵瞅着他不怀好意的笑。
“去去去,边儿去。”谢天骄的厚脸皮难得红了。
“臭小子,有种,下次泡妞儿泡不上别来找我诉苦!”老兵作势要走。
“哎,谁说我泡不上了,还不是人家有主儿了,咱不好意思下手。”谢天骄辩白道。
“少来这套,你不都说了吗,那姑娘还没嫁人呢,没嫁人哪算有主儿,你在这儿就跟我装吧你,到时候人家姑娘嫁人了看你找地方哭去。”老兵斜眼哼了哼。
“四哥四哥,别走啊,那你说我怎么办?送朵那啥蔷薇就行了?我跟你说,我喜欢那姑娘,她的那个虽说就一小白脸,长得不如我英武,也不像我这么豪爽,没事就会弹弹琴写两笔字啥的,可现在的丫头好像就是喜欢那样的,你说……”对不住了,云潇,虽然我伯父老是在我面前夸你好,咱俩交情也还行,可谁让咱看上同一个人了呢,再说你脸是挺白的哈,我也没骗人。
“嘿,这你小子就不动懂了吧,来,让四哥教你怎么办……”老兵拍了拍谢天骄的脑袋,一把扯过他的耳朵,小声嘀咕了一会儿。
半晌。
“就这样?”谢天骄抬头。
“废话,要是这样那妞儿还泡不上,四哥我就豁出去了请你下三天馆子。”老兵拍了拍胸口,“不过,你得有那本事把这次的彩头拿到手才行。”
谢天骄有些怀疑的看了看他,叹了口气。
没办法,说起来要是白香亭那厮在身边就好了,那小子一肚子坏水,随便指点两招……不对,当初江舒雪在他家住了那么久,也没见她对白香亭咋样,那些招,估计不行。
谢天骄扫了一眼比武场上扭成一团的将士们,撇了撇嘴:“你们就趁这机会最后乐和一把吧,赶明儿我一上场,有你们哭的。”
拍了拍身上的灰,他扬长而去。
见他走了,一众老兵都围了上来。
“老四,咋样,那小子上钩了没?”
“废话,我出马,他还不乖乖的,啊?”那老兵得意洋洋的比了个手势。
“来来来,大家开盘口,赌这小子能赢几场,快来快来!”
“我赌那小子能撑四场。”
“四场,你太看得起他了吧,那小子傻乎乎的,撑下来三场就不错了,四场,总共才五场呢,他要是赢四场那不是能遇到将军级别的了。我说,这次比赛,黑着呢。”有人嬉笑。
“让让让让,爷我赌他赢三场,赌一两银子!”
“有没有人赌他赢的?”庄家问。
一阵静默,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老大,你开玩笑吧,苏将军,小安将军和李将军这次也参加,就算谢天骄那小子底子不错,那几位可是有名的硬点子呢,不一样,不一样啦。”
“各位在做什么?”一个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如同四月的春风,轻柔舒缓,听在耳里说不出的惬意。
众人回头,都呆住了。
华衣公子手持一把素纸扇,墨黑色的眸子色泽温润,笑容中却带着一种璀璨耀眼的味道。
他身后,垂手站着两个气宇轩昂的手下,人虽不多,那股子气派,却让人一见就不敢小觑。
“云公子,将军刚才还在念叨你呢,不是说三天后才到吗,怎么来的这么早?”白昌毅的副将瞧见,立刻上前笑着招呼。
“张将军。”云潇欠身一礼,笑道,“本来是该三日后到的,只是路上听说些事,心里有点急,来的就早了些,白将军在吗?”
“在,将军他就在上面,我这就叫人去请他,云公子车马劳顿,不如随我去后面休息一下。”
“好,那就有劳张将军了。”云潇微笑,转过身去,对那些还没回过神来的老兵们笑道,“对了,我出一百两,赌谢少赢。”
讨债,云潇和包子
“白将军——好巧啊——”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上方幽幽的响起,白昌毅僵住,脸色变得异常古怪。
他缓缓的,缓缓的,回过头,几乎可以听见身上铠甲嘎吱嘎吱的粗糙摩擦声。
唔,下次换一身轻巧点的。
白昌毅如是想。
一身医师装扮的少女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灵巧的像一只猫,笑眯眯的蹭了过来。
“呃;江姑……江大夫……有事吗?”白昌毅抽了抽嘴角,用余光去瞟他身后的跟班。
“将军,我来给你看诊,上次不是说好了吗?”江舒雪嘿嘿一笑,不容分说将白昌毅一把推进门里,“砰”的关上。
“听说江姑娘这次受了点伤,不知是否严重,不如我派人送江姑娘去越州瞧瞧,那里药材多,大夫也比……”白昌毅无奈的坐下来。
“不急不急。”江舒雪摇了摇手指,“我的伤没问题的,谢将军费心了。这次来,是为了其他事。”
说到这儿,江舒雪脸有点红,似乎不太好开口,只一双清澈的眼眸幽幽的望着白昌毅。
那样的忧郁,那样的踌躇,那样的羞涩,那样的……咳咳,那啥。
“江姑娘……江姑娘?”白昌毅咳嗽两声,“不知姑娘你找我所为何事?”
“就是……那个。”江舒雪头埋得低低的。
“那个是哪个?”白昌毅懵了。
“就是……那个嘛!”江舒雪抬起头,一脸羞涩与焦虑。
“……?”白昌毅满脸疑惑。
“啊,就是酬金啊,我的酬金!”江舒雪悲愤的一捶案几,满脸无可奈何。讨厌啊,为啥非要人家说的这么明白啊,她江舒雪从小被师娘教着要风雅,怎么可以追着人家谈钱,多俗气啊!
白昌毅默默的看了一下被江舒雪一拳捶塌的案几,决定明天好好检查一下负责采购的人是不是有中饱私囊。
“那个,江姑娘,此次任务的酬金,谢将军接到我的信后会直接付给武烟阁,你不用担心。”
“什么?”江舒雪不担心了,她直接跳起来了,“不行,你怎么可以交给秀墀那个混蛋,你应该直接给我才对!”
“这个,恐怕不行……”白昌毅皱眉。
“什么不行,我辛辛苦苦差点连命都丢了,你们怎么可以把钱给秀墀那个混蛋……我……”江舒雪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死死拉住白昌毅好像要把白花花的银子从他身上挤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