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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书-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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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云潇为她挡住那一剑,她才恍然醒来。
  她握着云潇的手,那是一双好看的手,修长,白皙,就和云潇本人一样,毫无兵戈杀伐之气,本该是抚琴落棋的手,如今却鲜血淋漓。
  “云潇——”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这个人一直在她身边,微笑着,安静着,不管她要做什么,突发奇想也好,任性胡闹也好,他始终陪在她身边,包容着她,安慰着她,保护着她……
  “嗖——”的一声,金色的联络焰火在空中炸开,云潇微微一震,半晌,收回望过去的目光,回过头来微笑:“看样子阿玄他们已经悬桥砍断了,‘风雷’的其他人暂时上不来,可以松一口气了。”
  “是我拖累了你……”江舒雪嗫嚅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没关系,为岳母大人受这么点伤,待会就不用担心被打出去了。”云潇苍白着脸,勉强开了个玩笑。
  一声短促的尖啸突然从后方传来,两人俱是一震,江舒雪猛的扭过头,脸色苍白:“‘风雷’的联络哨?”
  远处的巨岩上,一个银衣带面具的男子转过身来,冷冷的朝两人缩在方向看了一眼。
  虽然隔得远,江舒雪依然能感到那冰冷刺骨的视线,仿佛针扎一般。
  “还有一个漏网的,我去拦住他!”她匆匆丢下一句,展动身形,朝那男子所在处追了过去。
  “小心啊!”云潇急着喊道。
  “放心,我解决了他就回来找你,你也要小心——”江舒雪几个起落,已经消失不见,只余话音寥寥飘散。
  紧紧追着那银衣男子好一段,江舒雪心中越发疑惑,看这人身形应该就是两年前在长安和之前在殇阳遇到的那个修罗杀手斩夜,可眼下,他竟好似对这药师谷附近的地形极为熟悉,他眼下所走的,赫然是通往药师谷的一条秘密小路。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提起一口气,几个纵跃轻盈的落在那人前方,一手横剑,挡在药师谷的入口处,忍不住喝道。
  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她对此人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让我过去!”那人不为所动。
  江舒雪压下脑海中的种种念头,不再迟疑,“刷”的亮出剑。
  那人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剑,慢慢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江舒雪瞳孔猛的一缩,手中的剑发出轻柔的低鸣:“已无大碍!”
  “可惜!”那人冷冷道,“当时应该出手再重些,也省得你在这里捣乱。”
  他往前走了两步,靴低的积雪被踩碎的声音,在近乎死寂的四周异常清晰。
  “让开,这次一旦出手,我绝不会再留情!”
  “‘风雷’的人想进药师谷,除非先杀了我!”江舒雪厉声道。
  那人默然看了她半晌,冷冷道:“舒雪,你这次杀的人太多,我不能再容忍你了!”
  江舒雪倒吸一口凉气,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长久到江舒雪以为他已不会再回答时,那人却开口道:“你不需要知道!”
  江舒雪怔了一下,然后眼中闪过一丝冷锐的光!
  “很好,那你就去死吧!”
  杀气陡然爆发,她猛的拔剑,闪电般的朝斩夜攻去,不同于九道流雪剑一贯的曼妙优雅,她此刻的剑,宛如杀神,仿佛是被逼出了生命中全部的血性和悍勇,几乎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凌厉杀着,剑气纵横飞舞,搅碎了漫天风雪——
  药师谷精舍内,药香阵阵,温暖如春。
  女子苍白枯瘦的手腕搭在丝囊上,青衣男子闭目诊脉,良久,轻轻叹息。
  “人生百年,也不过匆匆一瞬。”虚弱的声音,带着轻柔的笑意,如花飘零。
  “师姐……”青年呼唤的声音是如此的低沉,仿佛不忍心打破一个琉璃般的梦。
  女子微笑。
  “阿离,谷外的梅花开了吗?”
  “你今年配的白夜菊花茶的香味,我很喜欢。”
  “我猜你是用了秋叶城的特产白夜菊配青萝花密封而成的,安神宁智的好东西,看样子你是用了心思的。”
  “配上谷外红梅上的雪水,应该是一味好茶……”
  苏曼华轻柔的笑着,手中一枚碧绿的翡翠。
  “师姐……”青年又低低唤了一声。
  “阿离,把案上那本诗集拿来,念给我听……”
  青年嗓音响了起来,他念诗的声音温柔和煦,如同四月的杨柳,永远在春风中飞舞。
  匆匆六十载,愿若此相依。
  苏曼华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江近枫一身白衣,站在明媚的春光下,折扇轻摇,对她微笑。
  满城花雪,悄然绽放。
  “姑娘,在下江近枫,初来贵地,与友人走散,不置可否……”
  “在下冒昧问一句,不知苏姑娘可有心上之人?”
  “苏姑娘,你若是尚无意中人,不如考虑考虑在下,在下条件很好的……”
  “无妨,江某自信,世上再无比我更适合苏姑娘的男子,我就在这里等着,等苏姑娘你回心转意……”
  “苏儿,今夜月色正好,不如你我私奔?”
  苏曼华轻柔的抚摸着手中的翡翠,碧绿的翡翠上流淌着经年温润的柔光,她静静的微笑,笑容苍白而美丽。
  窗外的积雪簌簌地落下了几片,屋檐下的一串铜铃在风雪中轻轻响着,细密的珠帘被风掀开了一角……
  青年伸手翻过一页纸,念诗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又响了起来。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他轻轻合上书卷,掀开密不透风的锦帘,清冷的风卷进屋内,驱散一室暖意,青年回过头,苏曼华仿佛已安详的睡去,锦被里露出一截素白的手腕,他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朵白梅,放在苏曼华握着翡翠的手中,碧绿素白,宛如遥远的往昔。
  “师姐……我今年新种的梅树,你答应要等它开花的……”
  他顿了顿,声音轻柔的继续道:“你就这样丢下舒雪一个人,她以后怎么办呢?”
  “砰——”的一声闷响,那样相击的力道,让两个人都无法承受,江舒雪和斩夜同时向后飞出去数丈多远,胸口一阵闷痛,江舒雪张了张嘴,一股血砰然涌出,在雪地里绽放了大朵的红花,勉强支撑着起来的身体立时倒下。
  斩夜也是伤的极重,用刀撑着地,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江舒雪剧烈的喘息着,斩夜的刀刺中了她的肩膀,虽然不是致命伤,但血流的很多,她咬了咬牙,伸手想去够跌落在一边的剑。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烈的疼痛,痛到最后,几乎都麻木了,手和脚也早已失去了知觉,不知道有没有冻坏,她眨了眨眼,睫毛上落了雪,满天都是雪,白色的雪,红色的血,旋转着,飘舞着……
  她渐渐失去了意识,只恍惚感觉,有人将她抱了起来,在耳边喊着她的名字,温热的液体落在脸颊上,流进脖颈里……
  她动了动唇,想喊什么,却什么声音也喊不出来……
  “她在说什么?伤的怎么样?”云潇抱着江舒雪,急切的问身旁一脸凝重正在为江舒雪把脉的青年。
  “没事,无需担心。”青年深深的看了云潇一眼,喂江舒雪服下一枚药丸,然后默默站起身,撑起伞,“请跟我来。”
  走了两步,他回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药童道:“把那边那个人也抬进谷里去。”
  “那个人是杀手,他伤了舒雪。”云潇皱眉。
  青年叹了口气,轻声道:“但他也是舒雪的故人。”
  云潇沉默了。
  两人默默的走了一截,只听见积雪在脚下碎裂的声音,青年突然转过身,对云潇行了个礼:“这位应该就是云潇云公子吧,在下南宫离,是舒雪娘亲的师弟。”
  “南宫公子。”云潇客套道,眉眼间满是焦虑。
  看出云潇的焦虑,南宫离温言道:“舒雪的伤没有事,只是,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怕她醒来之后接受不了……”
  云潇抬头看他。
  南宫离垂下眼睫,叹了口气:“师姐她,刚刚已经故去了。”
  “白梅花开,白梅花谢,花开一季,花落十年。”
  上好的青叶茶,在精美的茶盏中缓缓舒展开来,如同一朵重生的花。沏茶的人,有一双好看的手。
  “药师谷的白梅,十年才开一季。”南宫离一边沏茶,一边缓缓对云潇道来,“我记得,舒雪被赶出去的那年冬天,白梅花开的正旺。”
  云潇没有说话。
  “其实,不是我师姐心狠,而是舒雪她,不能留在这里。”
  南宫离沏好茶,对云潇微微一笑:“不要看舒雪那丫头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她小的时候,身体很差。”
  “我看得出来,云公子你和舒雪关系不同寻常,有些事,也应该让你知道。云公子想必知道,武烟阁的九道流雪剑,只有少数体质特殊的江氏子弟才能练成。舒雪自然是一个,只是,这体质特殊,并不见得是好事。舒雪生来经脉逆行,六脉断绝,在医家这算是先天不足。这样的婴儿身体极弱,容易夭折,就算侥幸长大成人,二十岁之后身体也会渐渐衰竭……”
  “啪——”云潇手中的茶盏被捏碎一块。
  南宫离见状,忙安抚的笑了笑:“云公子不用担心,舒雪现在很好。”
  他用指腹摩挲着细手中的茶盏,眼中有些怅然:“药师谷有一秘宝,代代相传,掌管在历代谷主手中,可以易经洗髓,我师姐数九寒冬跪着师父门前三天三夜,师父心疼师姐,最终松了口,赐药与舒雪,但也要师姐立下誓言,待舒雪的病治好后,将她赶出药师谷,终身不得回来。”
  “这又是为什么?”云潇皱眉。
  “舒雪的病若是治不好,也就罢了,一旦易筋洗髓成功,必然是练九道流雪剑的绝佳人选,他日便是武烟阁阁主,药师谷百年来屡遭横祸,最忌讳的就是卷入江湖纷争。进药师谷者,皆是病者,出药师谷者,再无干系,药师谷是从不肯和任何江湖势力扯上关系的,何况武烟阁。”
  “我明白了,多谢南宫公子。”云潇沉默了半晌,开口道。
  南宫离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舒雪丧母,心里悲恸难言,她又一向性情温软,恐怕受不了打击,还需云公子多多劝慰。”
  江舒雪呆呆的坐在苏曼华屋内,紧紧拉着苏曼华已经完全冰冷的手,流下一串眼泪。

  桂花糖水

  其实,她是讨厌下雪的,从心里讨厌……
  离开药师谷总是在这样一个飘雪的时节,如今,隔着十年的时光,站在飘落的碎雪中,这一年的白梅花已经悄然绽放,只是当初的赏梅花的人已经不复存在。
  悲伤,难过,所有的情绪浩浩荡荡的汇聚在一起,最后只剩下麻木,嗓子里堵的很难受,可是心里是空的,眼泪也已经流光……
  “想看看你以前的屋子吗?”南宫离在旁边低声的问。
  她迟疑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推开门,悠长的“吱呀——”一声响,恍惚又回到了童年。
  “和以前一样,这里都是你娘亲自打扫的。”南宫离轻轻的说,“你刚走的那几年,她最喜欢的事,就是一边打扫一边告诉我里面每一样东西的来历。”
  江舒雪抬头看他。
  南宫离轻轻的拿起案几上的一个小巧的藤篮,微笑:“还记得吗?这个,是你五岁那年和你娘在山下小镇上集市上买来的。你小时候喜欢带着它跟我一起去采药,装过很多狗尾巴草。”
  他放下篮子,从床头暗格里摸出一个小盒子:“你从你娘那里偷来的上好胭脂,和药房里拿来防冻疮的油膏药粉混在一起,做了满满一盒子药丸给你娘的婢女绿衣擦脸,害的人家脸上起疹子,还记得吗?”
  江舒雪摇了摇头。
  “还有这个,你三岁时你娘给你做的棉鞋。”南宫离弯腰从床底拿出一双小小的虎头棉鞋,手工并不好,缝得歪歪斜斜的,老虎的眼睛一个大一个小,但是看得出,很用心,“你娘女红很糟糕,她常跟我叹气,说你随她,手也笨的很,怕你将来在这一点上吃亏,找不到好人家。”
  江舒雪伸手接过,揪了揪老虎鞋耷拉的耳朵,小声道:“棉花糖。”
  “你还记的啊。”南宫离笑了笑,“从小你就喜欢乱起名字,这屋里差不多每样东西都起了个遍,还记得吗?”
  他变魔术一般拿出一双手工黑布鞋,在江舒雪眼前晃了晃。
  “足下一蹬平步青云鞋。”江舒雪想了想,突然小声笑了起来。
  “还有这个。”南宫离指了指床头的一排彩色泥人,“是你爹给你捏的。”
  “威风爷爷,兔子哥哥,大掌柜,喵喵……”江舒雪凑过去,纤细的手指一个一个点在褪色的小泥人上回忆着,“娘怎么知道,我没跟她说过?”
  “你是你娘的女儿,你的事她当然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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