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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书-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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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是他的归宿。
  没有了她们,南宫离有时候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还真切的活着,以南宫离的身份活着。
  他轻轻笑了一下,过去了那么久,有时候想起来,恍如隔世。
  然而此刻,他才发现,若说人生如梦,他仍在梦中。
  他说他不是,世人却说他是。
  “敬王似乎已经查到你的身份,紫衡太不小心了。”宁渊夜轻叹。
  南宫离默然无语。
  越王世子,这个他一心摆脱的称号,在很多人眼里,却意味着巨大的利益。
  可以想象,他们将像逐臭的苍蝇一般,从此跟在他的身后,纠缠不休。
  真的,很让人疲倦啊!
  宁渊夜沉默了一下,换了个话题:“听说,昨天夜里有人想来救你?”
  南宫离的手顿了顿,过了一会儿,他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何必这么虚伪,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宁渊夜勾起嘴角:“此刻才动手,想来云潇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呵呵,他这段日子恐怕也是头疼不已。不过,他既然肯救你,看来对江舒雪倒是动了真心,不然,以他的谨慎,绝不会沾上这种棘手的事情。”
  南宫离没有说话,昨日事情败露后,那暗桩服毒自尽,他和外界的联系已经断了。
  若不是他执意不肯离开,和那人起了争执,也许,那人也不会死。
  但是,他还不能走。
  云潇怎么想,外面的人怎么想,甚至舒雪怎么想,他此刻都不在关心,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一样东西上。
  宁渊夜像是看出了南宫离的心思,轻轻一笑:“算算日子,七夜龙胆花也是时候采摘了吧。”
  南宫离垂下眼睫:“明日,如无意外,明日便能开花,即可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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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袍轻柔的摩擦声在一片死寂中响起,南宫离突然停下脚步,略带询问的看向挡在他面前的女子。
  刺雪美丽的脸庞很憔悴,她的眼眸中有着一种奇异而黯淡的光,不知道为什么,让南宫离想起了汹汹燃烧的大火。
  “你很镇定?”刺雪打量着他,轻笑。
  她的笑容急促,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什么东西挣扎着钻出来。
  “救你的人就在下面,你难道不激动?”
  南宫离微微皱了下眉:“刺雪姑娘,有事吗?”
  刺雪咬了咬唇,看着南宫离远去的身影,突然喊道:“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念头,我会让人看紧你的。”
  南宫离叹了口气,很认真的对刺雪道:“没拿到七夜龙胆花,我不会离开。”
  刺雪咬了咬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无措和茫然。
  “把它喝了。”刺雪将酒杯推给他。
  南宫离看了她一眼,顺从的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微微有些咳嗽。
  “这次若是能平安度过,便放你一马给你解药。”刺雪看着他喝完,冷冷的丢下一句。
  “刺雪姑娘……”南宫离突然出声唤住准备离开的刺雪。
  “什么事?”
  “这段日子,你,还是当心些自己的身体为好。”南宫离想了想,含蓄的道。
  刺雪皱了皱眉,脸上竟似乎微微有些红,然后她冷哼道:“多谢!”
  跟在她身后的侍女上前收好空酒杯,趁刺雪不注意,偷偷看了南宫离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乱世尘灰转眼没

  “大哥,快走!鬼枭抵挡不住,武当的人已经冲上来了!”刺雪跌跌撞撞的推开门,美丽的脸颊上有着一抹血痕。
  “大哥——”她的声音突然顿住,然后,刺耳的尖叫响起。
  “大哥,你怎么吐血了,南宫离呢,那个混蛋跑哪去了?”
  宁渊夜擦了擦嘴角的血,轻笑:“和他无关,是我强行运功,伤了内腑。”
  他站起身来,抱病已久的身体看上去有些虚弱,俊美邪气的脸上,多了一丝潮红,眸中那锐利无比的锋芒如妖刀般明亮。
  “摧枯拉朽,势不可挡,朝廷的暗卫也混在了里面,总坛……守不住了……咳……咳咳……”他扶着窗棂,淡漠的看着下方激烈的厮杀。
  “大哥……”刺雪有些担心的上前一步,被宁渊夜挥手推开。
  宁渊夜沉思片刻,展颜对刺雪笑道,“斩夜那小子呢,你和他速从后山暗道离开吧。”
  “可是大哥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刺雪焦急道。
  “不了。”宁渊夜摇了摇头,“南宫大夫告诉过我,我的伤,以他之能,纵是有七夜龙胆花,也不过能续命十年,且终生不能再动兵刃……这样麻木的活着,我早已厌倦,倒不如今天放手厮杀一场,用血染红着碧刃峰来的痛快……”
  “不行,大哥,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刺雪大惊,冲上来就要拉他,宁渊夜衣袖一拂,刺雪已然动弹不得。
  “傻丫头别犟了,和斩夜走吧,你这个性子小时候吃的亏还不够多吗?”宁渊夜温言安抚,近乎温柔的摸了摸刺雪的头发,“说到底,此次劫难,全因我而起,我和紫衡纠缠这许多年,烂的脏的臭的,全招惹了进来,她为了报仇,左右逢源,夹缝求生,无异于玩火,我本该阻止她,却还是跟着她一路胡闹下去,惹了太多不该惹的人,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为了帮紫衡铲除异己,设计杀了西武的季晚亭,又搭上了大胤敬王的线,这祸,早晚躲不过的。我一向随心所欲,风雷上下数百人的生死,都不放在眼里,只有你和斩夜,我却心存歉疚,你们俩从小跟着我,情分到底不同。”
  他叹了口气:“虽然斩夜和武烟阁阁主江舒雪有旧,但江舒雪身边有个云潇却不是好惹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求她,也不要想着报仇,你大哥我没仇给你报,找个地方和斩夜好生过日子去吧!”
  刺雪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一双悲戚的美目,盈盈流下泪来。
  宁渊夜却视而不见,拍了拍手,只见两个表情木讷的灰衣哑仆一前一后进来,他轻松的道:“送她去后山暗道。”
  两个灰衣仆显然训练有素,立刻态度恭敬的上前架住刺雪,将她带走。
  宁渊夜凌空一指,只听“噗噗”两声,刺雪的穴道已被解开,她正要挣扎,两个灰衣哑仆已制住她脉门,刺雪扭头嘶声悲呼:“大哥——”
  宁渊夜负手而立,嘴角戳着一丝轻笑,良久,他出声。
  “把我的剑拿来。”
  剑身银亮,一抹微红,不知饮过多少鲜血,竟有些微的寂寥。
  “情人会抛弃你,剑却不会,剑无心,情人却无情……”
  “枫红啊枫红,此番出鞘,怕是我的绝唱了,你可千万莫要负我。”轻轻弹在薄薄的剑身上,剑低吟,人微笑。
  敬德九年初秋。
  江湖白道汇集人马攻打碧刃峰风雷总坛。
  朝廷暗卫潜藏其中,待双方鏖战疲惫之时,突然杀出,风雷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攻破总坛后,风雷之主,宁渊夜白衣翩然,抚琴以待。
  曲罢,焚香,剑出。
  破武当九宫八卦剑阵。
  杀武当骆远山,昆仑霍英奇,华山宋子明等十三人。
  华山掌门亲睹爱徒惨死,救而不得,愤而自尽。
  群豪骇然,心胆俱裂,一时无人敢前。
  宁渊夜周身浴血,傲然而笑,其势之强,朝廷暗卫亦不敢正面相抗,唯有退避以强弩迎之。
  那一天,碧刃峰顶,一场烧尽了半边天空的大火, 映在每个人眼中。
  “他奶奶的是在太猛了……”铁卫阿七一边跟在云潇身后一边扭过头去,不由自主的叹息,“自己把自己给烧死,风雷的老大果然够狠够变态!”
  铁卫十一摸了摸下巴,“他这么一关门,一点火,是不是很像京都名产爆火烤鸭?”
  云潇沉着脸,把抱在怀里被打晕过去的江舒雪扔进马车,淡淡道:“走吧。”
  “公子爷好像很不高兴啊!”
  “废话,没看见刚才舒雪小姐疯了似的要冲进风雷总坛嘛,那么大的火,知道的是小姐她要追问南宫公子的下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给宁渊夜那衰人殉情呢……”
  “哦,怪不得,公子这是嫉妒了嘛!”
  宁渊夜自焚而死,风雷自此分崩离析,消散如烟云,饱受其荼毒的江湖群豪长出了一口气。
  此后不久,风雷勾结西武宠妃绮袖夫人,暗杀西武王重臣季晚亭一事被揭露,西武王震怒,派内侍监督她自尽。
  手捧白绫的内侍走进绮袖夫人的居所,只见一代丽人盛装而坐,闭目含笑,一缕绝细的黑血自嘴角溢出。
  一生一世的纠葛,爱恨,恩怨,早已融进血肉深处,哪怕骨血分散溃烂,也难以剜出,唯有一死,方能心安。
  宫人散尽,清冷的殿内,响起内侍匆匆离去的脚步声,一封薄薄的遗书被初秋的风卷起,如支离的蝴蝶。
  “下一世,惟愿岁月静好,与子相偕。”
  梦里,火光猩红,烧尽苍穹,“噼里啪啦”的木料断裂声不绝于耳,她拿着剑冲进去,只见遍地尸骸,熏烟四溢,火舌舔舐在残破的布幔上,爆出无数火星。
  火光最盛处,一个身影静静立着,手中的长剑滴落着鲜血。
  身形颀长,容颜精致,黑发在腾腾热风中丝丝飞扬,一身染血的白衣起舞蹁跹,带着浓烈的黑暗以及毁灭般的美丽,仿佛随时会和那大火融为一体。
  南宫离倒在他脚下,苍白的脸上,再无一丝生气。
  而宁渊夜,他在笑,无声的大笑,笑容骄傲又狂傲,如同一株艳丽的罂粟,令人无法自拔。
  然后他回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巨大的恐惧从心中升起,仿佛一头怪兽,要将她吞没。
  “把阿离哥哥还回来!”
  她在心里拼命的大喊,却什么也听不见。
  然后,后脑重重一击,她昏了过去。
  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在盛开的红色火焰里在浓重的黑色灰尘中,她看见宁渊夜勾起的嘴角,那是一抹讥讽而怜悯的微笑。
  她永生永世也难以忘怀的笑容。
  “啊——”她大叫一声,惊醒过来。
  原来只是一个噩梦,她长出一口气,脑后突然一阵阵的钝痛,江舒雪不由得轻呼一声,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伤处。
  脑后好大一个包,轻轻碰一下都生疼,江舒雪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骂:“云潇那个混蛋,出手这么重,把我打傻了他赔的起嘛!”
  想到这里,她突然惊叫一声,声音惊动了外面,云潇匆匆走进来,正要开口,已被江舒雪一把拉住:“云潇,你来的正好,阿离哥哥呢,你找到他了吗?”
  云潇脸色不怎么好看,难得瞪了她一眼:“他很好,已经被我的人救出来了。”
  “真的?在哪?我要去看他!”江舒雪又惊又喜,作势要从床上爬起,却被云潇一把按了回去。
  “你干嘛?快放手啊!”江舒雪伸手推云潇,云潇不为所动,冷冷看了她一眼,连点了她几处大穴,往回一扔,被子劈头盖脸那么一盖,江舒雪眼前一黑,眼睛被被子遮了个严严实实。
  “云潇云潇……你干嘛啊,快解了我的穴道啊,喂,你不想好了,敢这么对我!”
  脚步声渐渐远去,江舒雪急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低着嗓子求饶:“云潇,我错了,你行行好放我出来吧……”
  果然,脚步声又由远及近,门被推开,云潇似乎犹豫了一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远远的坐了下来。
  江舒雪顿时来劲了,眼珠子一转,都是自己人,求个饶又不丢脸,何况还隔着被子,于是她扭捏道:“我知道这次都是我不对,反正我笨也不是一回儿两回儿了,你训也训过了,骂也骂过的,要不然我亲你两下扯平好了……”
  只听“扑哧——”一声,似乎一口茶被云潇喷了出来。
  江舒雪撅嘴:“喂,我都愿意亲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做人不能太过分,还不快跟我说阿离哥哥怎么样了啊!不是我不想早点嫁给你,秀墀那老混蛋非不同意,你不能把帐算到我头上来是吧,做人要讲道理……”
  “咳咳,等一下,舒雪小姐,虽然你刚才对我又想亲又想嫁的,可小人还想多活几年,那个……”被子被掀开,铁卫阿七摸着鼻子笑的有些奸诈,有些猥琐,有些……不好意思。
  静默半晌,然后——
  “啊啊啊啊——混蛋你给我滚出去!云潇你给我滚进来!阿离哥哥他们都欺负我——”
  那惨叫太凄厉了,云潇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手下那人吃痛,“嘶——”的一声。
  “抱歉。”云潇回过神来,面上有些歉然。
  那人摇了摇头:“舒雪醒了吗?听她声音,中气倒还挺足。”
  他衣袖高挽,右手焦黑一片,显然被严重烧伤,云潇沉默不语,只在他伤口处细细抹上淡绿色的药膏。
  而后,他将药收拾好,转身离开。
  “南宫,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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