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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是苏秦,还是公羊弘,你们平日里学问见识再比我高又有何用,这鬼谷里还不是老子过得最快活……
心中这般想着,王之阳不知不觉间便多喝了几杯,直到全身每个毛孔都好像冰凉的在冒寒气的时候,他才放下手中茶杯。
抬头看看天,他感觉今天的夜景还是不错的,虽然月亮不够明亮,院子里一株花儿正开得艳,醉人的花香弥漫了整个院子。王之阳吸了口这散发着花香气息的空气,突然感觉身边这位平日里一见就想扁上一顿的小仆僮阿墟也变得不再那么讨厌了。
王之阳伸了伸懒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犯困,这才想起来这一夜也没好好睡个觉,又经刚才这一番折腾眼看就到寅时了,趁着灵茶的效果还未散去,自己还是回屋再补个囫囵觉的好。
他有伸了伸懒腰,用一种懒散的声音说道:“阿墟啊,这壶茶还剩下些,就赏给你了。公子我还要补上一觉,你自便吧。”说着他便进了东边卧室,自顾自的睡大觉去了。
过了小片刻,阿墟见屋中再也没有了什么动静,才上前收了茶盏送回了西侧那间房。
阿墟一步一步朝着西侧那间房门走去,只是你若细看的话,定会发现,一向走路很稳健的阿墟,双腿竟然有些微微的打颤。
他来到房门前,眼角扫了一眼两侧院落,这才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阿墟的双眼便直直的定在了房屋一角的一张很小的木架子上,很久也没挪开半分。只见那仅有两层的木架子上,赫然摆放着一堆枯黄色的竹简。
这些竹简是把一个一个的竹片用绳线串接而成,每个竹片约有半尺长、两指宽,每一册又各有四五十个竹片,然后一册一册的卷成卷儿,整齐的摆放在木架子上。
阿墟又小心的往身后看了一眼,将手中茶具放到一旁桌子上,才心情激动地朝着木架子一步一步走去。
眼前的这些竹简可都是能让他朝思暮想的宝贝啊……
离着木架还有三尺远,阿墟再也按耐不住了,一个箭步猛地扑上去,抓起一册竹简小心翼翼地打开,指尖在那一排排的字体上拂过,就好像抚摸着心上人的脸颊一般。
在这一刻,阿墟突然感觉自己和这些竹简生出了一种很亲近的感觉,这种感觉模模糊糊的,但又好像早就存在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阿墟才从这种奇怪的感觉中清醒了过来。
他将手中这一册竹简完全平展开来,从窗外透过来的月光映照在这竹简上,其中的字迹马马虎虎倒能看清楚一些了。
阿墟虽不认得这竹简上的字,可是在这一刻他竟觉得记忆力出奇的好,这一个个的字体的轮廓只要经眼一看,便如刻在了他脑子里一般,清清楚楚的样子。
只是这些字它一个也不认的,不知道怎么读,也不知道它们的字义。
“咦。”阿墟突然露出一幅吃惊的模样,骇得他慌忙放下了手中的竹简。
刚才他正强记着竹简上的字体,刚记了二十七个字,一点意外也没有发生,可等他一看到第二十八个字的时候,刚刚映入脑海中的字体突然变得金光大放起来,下一刻他的脑海中便出现了这个字的读音、字义,就好像他原本就认识这个字似的。
可是理智又告诉他,这个字他以前确确实实是没见过的。
那是一个“之”字。
这个字他白日里在绿竹亭倒是听鬼谷先生隔窗讲过,就是那一句“故去之者纵之,纵之者乘之”。当时他只知道这一句的读音和释义,却不知道怎么写。
可当竹简中的这个字经眼一看之后,阿墟便知道了它的读音和释义。
接下来,阿墟再用心去想鬼谷先生说的那句“故去之者纵之,纵之者乘之”,突然发现那些字体不再全部都是模糊不清的了,其中有四个字的轮廓竟然变得清晰无比起来,分别是第三、六、八和十一个,那分明是个“之”字。
阿墟摇摇头,心中理了理头绪,瞬间便抓住了其中的联系。虽然他还不敢太确定这种关系,必须还得再试验一下才能见分晓。
只见他继续拿起那竹简看了下去,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才放下手中竹简,手摸下巴一幅如有所思的样子。
果不其然,刚才的一番试验,证实了阿墟的推测完全是正确的。那便是,他忽然发现自己具有了某种不可思议的能力,竟然仅凭着听别人说几句话便能做到其义自明,然后在书中从他未见过的字体中挑出他曾经听过的那些。
刚才他又从这一册竹简中发现了三个金光闪闪的字,分别是“去”、“者”、“乘”三字。
这个事情发生的有点匪夷所思,有点莫名其妙,但阿墟又隐隐觉得这些与他在寒泉井台的那一觉肯定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那一觉醒来之后带来的变化太突然,让他有点应接不暇。
眼看天就要亮了,东方天际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
阿墟赶紧将自己手中的那册竹简放回到木架上,重新拿起一册新的竹简,拼命地强记起来。这一次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阿墟的速度足足提升了数倍,只用了两刻钟,也就是四分之一个时辰便强记下了第二册竹简中的五百三十六个字。
阿墟的手又摸向了第三册竹简……
一个时辰之后,阿墟再也不敢做耽搁,将房中书架恢复到原样,提了青铜茶壶便轻手轻脚的出了王之阳的居所。
也可能是昨夜闷热都没睡好的缘故,虽已是卯时,天已放亮,可鬼谷中还不见有人走动。阿墟觉得自己走起路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几个时辰下来,他竟然强记下了总共七册书,共计四千七百八十九个字,最长的一册有一千一百八十字,最短的才仅仅二百零三个字。若是以他最快的速度来算,一刻钟能强记大约三百个字,一个时辰便是两千四百字。
王之阳的木架上还剩下二十三册竹简未动过,自己每晚借故来王之阳的住所一趟,只需要再给他五六个晚上,就可以把书架上所有的竹简都强记下来了。
其实,通过强记这七册竹简,阿墟也发现了一个规律:
竹简上的字好多都是重复出现的,去除那些重复出现的字体,所有不同的字体加起来也就三四百的样子。他相信即使还有些字没在这七册竹简中出现过,但所有不同轮廓的字总数加起来也不会太多,也就是在一千字左右。
也就是说,只要他阿墟习得了这一千个左右的字,他自己便也可以习文读书了。
阿墟急急的回到自己居住的石屋内,趁着烧了壶开水的空档,自己粗粗洗涮了一番,便拎着热水壶小跑着,直奔九台飞瀑方向去了。
那里是鬼谷先生居住的吊脚竹楼,鬼谷先生有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卯时起戌时歇。这时分正好到了先生起床的时候,也由不得阿墟不着急,若是稍晚上片刻工夫,少不得又是一顿责打。
………【第006章 博闻】………
(日间看了一部解禁的老影片《武训传》,不由泪奔啊!贫贱人家的孩子想读书,难啊!顺便求点推荐收藏。)
直到了半个时辰之后,阿墟才一手端着一张盛着废水的木盆,一手拎着水壶,走下了吊脚竹楼。
下了楼他也不敢停歇,足足走出半里路工夫,才微不可查的吐了口长气,只见他额头竟然流出了细细的冷汗来。
回想起刚才的半个时辰,阿墟不由得大叫好险。鬼谷先生的眼光真是毒辣!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变化,若不是我有所察觉,编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还真难保会漏了馅。
阿墟编的理由也是七分真三分假,只是说自己昨日不小心磕撞了脑袋(额头上有血包为证),竟然记起了幼时的一些记忆,只不过可能自己当时年幼并未记起多少事儿。关于自己的出身阿墟只是用记忆不清晰来搪塞了过去,关于脑子突然开窍的事儿他却只字未提。
不是他不敢提,只是这事儿实在是太稀奇了些,别人若知晓了还不知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也不知是阿墟描述的情节大都不假,还是一个奴仆根本不值得他费多大心思,鬼谷子只是略感好奇的询问了几句,便不再追究此事了。这倒让阿墟省了不少的心思工夫。
除此之外,阿墟离开鬼谷子居所时随意一瞥所看到的一幕景象,却是引起了他的一股强烈的贪欲。
那幕景象里是鬼谷子的书房,房子里并排放着数排高高的木架,木架上堆满了一册册的竹简,阿墟粗略估算了一下,总数绝不会下一千之数。
不下一千册竹简意味着什么阿墟不清楚,但他知道一千册比起王之阳的几十册来说要多了好多倍,若是让他全部强记的话足够他忙个一年有余了。
可是对于鬼谷先生的书房,阿墟也就是想想而已,先别说他一个奴仆堂而皇之的在鬼谷子眼皮底下读书识字是件多么危险的事,就是你想偷偷趁机溜进去都不太可能,因为鬼谷子一天当中有大半时间都是在这书房里度过的,甚至于这书房里面连他的九位弟子都不被允许私自进入。
其实鬼谷里面还有一处藏书所在,那便是学堂后面的藏书阁楼,那里阿墟也曾经去过几次,记忆里里面的竹简也就百十来册的样子。
只可惜那阁楼是每日上锁的,仅供九位弟子借书所用,除了每月一次的定期打扫时间之外,阿墟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入里面。
若是使用趁机溜入的方法,倒是有些机会,只是一来这样做有些太过冒险,二来阿墟眼下还有些事必须事先做好。那便是他的识字问题。
竹简上的字光强记下来是不够的,还需要会读和识其义才行。
昨晚在王之阳居舍发生的事情有些太过突然,当时自顾着新奇了,直到事后才想起来有一个关键的问题被他给忽略了。
昨日在绿竹亭里无意间听鬼谷先生讲的那一句话——“故去之者纵之,纵之者乘之”,和阿墟在竹简上强记的字产生了同鸣晓义之事,可,从始到末也只有这一句话才发生了这样奇异的事儿,而其他的话却并没有产生。
要知道自从阿墟在寒泉井台一觉醒来至今,他先先后后听到的话绝不下三十句,仅是鬼谷先生说的话也有七八句了,为什么只有那一句才产生了这样的效果呢?
阿墟快把头皮揪破了,也没有找出其中的根源了。
说话之人不同?环境不同?自己理解力的不同?……每个推测都是似是而非。
接下来的几天,阿墟一边借刻意讨好王之阳之机强记剩下的竹简,一边寻找到底什么样的话语听了才能产生奇异之事。还别说几天后还真让他找到了根源所在,他发现只有一种情况下听来的话才有这么奇特的效果。
每日里,鬼谷先生教导九位弟子总是要讲论点评的,而他说的那些话无一例外都会有着神奇的效果;反之,其他时候说的话,哪怕是同样的话也没有这样的效果。
渐渐地偷偷听了几日,阿墟发现鬼谷先生教导弟子的话语总是充斥着一种神奇的力量,如果你不去仔细把寻它根本极难发现它的存在,这种神奇的力量十分容易让人着迷,不知不觉间便陷入了鬼谷先生的话语之中,对这些话你会毫不犹豫的去相信它就是对的,甚至将它们奉若神明之圣言。
不知为什么,阿墟虽然既渴望聆听鬼谷先生的言传论道,但对于一直伴随的那股神奇力量又隐隐有一丝的抵触。最后甚至根本不用做出什么选择,在渴望与抵触两者之间,阿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因为他太希望能够习字读书了。
除了偷偷聆听鬼谷先生的授课,阿墟真得别无选择。
有事情做的日子,一般来说都是过得飞快的。
三个月的日子转眼而逝。就这样,阿墟每日里如往常般干着鬼谷里的各种杂务。
晚间,阿墟总会跑到王之阳的居所去侍候着,当然在这闷热的天气里一壶灵茶还是必不可少的。去的次数多了,再加上阿墟刻意的奉承讨好之下,王之阳对阿墟的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起码他现在平白挨上一顿打骂的次数已经无限接近于零。
上午有两个时辰是鬼谷先生向门下九个弟子讲课授业的时候,以前是在学堂里进行的,可最近天气闷热便改在了临潭通风的绿竹亭中。在这段时间,阿墟一般不做其他事情,只是待在绿竹亭边上,一副专心听候差遣的样子。
这事一开始还惹得几位弟子起了点兴趣,要知道以前的阿墟在这个没人管他的时候不是远远的跑开玩耍去了,便是躲到旁边树林里偷懒睡觉了。不过显然阿墟的变化并不能引起他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