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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点,脸禁不住发烧,我拍拍脸颊,将旖念赶出脑海,力持镇定。
接下来,我又找手下人里有做木工懂行的,到苏州去选购一套婚房的新家具。做生意这两年,我了解了很多外界的信息,南方的木材和木工活是极好的,而且符合我的审美观,精致细雅,又好看又经用。我赶时间,对这个又不太懂,就不要求定做了。应付了婚礼这一时,若以后苓儿有喜欢的,我再给她买。
婚房家具中,尤以婚床为重。我听了别人形容,觉得拔步床很好,像一间小屋子,在前檐接出一层或两层围廊檐,登床时要逐阶而上,每一层都有立柱和门围,每层廊檐都要挂帐子,床内很宽敞,一般床前还放有小方凳、小方桌,便于放置衣物。最妙的是,外廊檐中还可以放马桶,非常方便,又能保护隐私。虽然贵了点,但床是生活中非常重要的日常用品,贵也值得。
三天时间,我除了吃饭和短暂睡眠、练功,都用来学习知识、获取信息、制定计划,差人办事和处理一些应急商务。我无比充分地运用了这三十六个时辰,效率高得不可思议,我从没想到自己做一件事,还是一件如此复杂的事,能这么干劲儿十足满怀兴奋。筹备婚礼,真是这世上最快乐的辛苦事啊。
定终身 第十四章 波折
第十四章波折“这几天你在干什么?”
分开后的第四天,我和苓儿约在花谷见面。
我一心想给她一个惊喜,神秘一笑,不答反问:“苓儿,你家在哪儿?家中还有哪些亲人?”
苓儿对我的问题有些吃惊,她抿抿嘴,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道:“即使在民风开放的我来的地方,谈恋爱也不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甚至涉及整个社会的事情,更别提现在了。我们既然,那个,要在一起了,我当然要上门拜访,那个未来的岳父岳母啊。”
本来很理所当然的话,我说着说着却有些害羞,眼神四处飘移,不敢看萧苓。
萧苓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父母早就不在了。”
“啊?那我上哪儿提亲?”
怎么也没料到苓儿年纪不大,居然父母尽失,我忍不住把一心想保密的东西脱口而出。
“提亲?”苓儿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眉毛挑得高高。
我脸上发烧,十分不好意思,一边想保守秘密,一边又忍不住想和心上人分享喜悦,呐呐了半晌,终究嘴上没把住门,低声道:“是,是啊,你不是答应我,要和我在一起了么?这个,不就是答应和我成婚的意思么?不成婚怎么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呢?”
“难道……你那天……”苓儿呆住,悟道。
“难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慌乱起来,抓住她的手,不安道:“你不愿意和我结婚么?苓儿?你既然愿意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结婚呢?你不会不愿意的吧?”
前两天太过忙碌,有那么多新东西要学习,那么多繁杂事务要处理,让我没空多想。此时闲下来,一种大约名为“婚前恐惧症”的负面情绪在我头顶上空盘旋,让我时常觉得紧张不安,担心事情不能顺利进行。
我生于距今四百多年以后的未来,在那里养成了自己的个性和价值观,明明二十多岁的人,被扔到这里时外貌上却生生减了十几岁,连性别都是半路出家来的。这样的我,虽然自认为六年来适应良好,但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明朝原住民,别的事情都好说,要和人结婚过一辈子这种在我心里非常重大神圣的事情,还是让我忍不住有点自我怀疑没信心。说到底,我不知道一个好男人,好丈夫,该是什么样子的,何况还是明朝版式的。没人给我个标准,我无从学习,毫无方向,一切都只能自己摸索。这两年还算成长了些,前几年,不要说是大男人了,我简直太过孩子气,又胸无大志,一无可取,现在想想,苓儿到底喜欢我哪点呢?我自己怎么都想不出?
此时此刻,苓儿对“成婚”一事的吃惊,已经让我有了最坏的联想——难道她喜欢我,愿意和我在一起,却无法信任这样的我,并不打算和我成婚?难道在她心里,我并不是那种值得她托付终生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到手的老婆怎能让她跑了!惶惶然下,我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决心勇气,狠狠盯住萧苓,无比严肃认真地说:“苓儿!你要相信我!虽然我现在看着就一副白面书生不靠谱的样子,其实我这个人是很适合当老公的!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专一!这辈子有了你,就不会再去喜欢别人,更不会去找别人!其次,我会很听话,很疼你,对你很好,以妻管严为荣!我只要努力,其实很会挣钱的——有了家室之后,我当然会努力!我挣了钱,全部上缴,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高兴了给我点零用钱,不高兴不给也没关系!我无任何不良嗜好,爱好不广泛,虽然个性有点枯燥无味,不过——只要你爱玩的,我都可以陪你一起玩!对了,你不是说我是练武的好料子么?咱俩成亲以后,我就勤奋练武,争取把武功练得很高,先把自己保护好不拖你后腿,再继续练,总有一天会有在武力上保护你的能力!”边想边说,一口气说到这儿,一时也想不到自己别的优点,只好先来个结语:“无论如何,苓儿,你试试看看好不好?我还有别的优点,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而且,你可以自己敲打我的!继续发掘我的长处好处!我保管你不会后悔的,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努力进步成为一个很好的丈夫的!你给我个机会吧!”
我这一番豪言壮语把苓儿说得一愣一愣的,说完好一会儿她都没回过神来,待她消化得差不多了,嘴角微张,似乎想笑,却没笑出来,眼中反而染了深深的忧郁悲戚。
我万分不解,又发挥联想,问道:“难道……是你的家庭?岳父岳母仙逝了,是不是还有别人管束着你?你既然是武林中人,想必出身也是武林之家了?那,是不是你家里人,嫌弃我是个做买卖的无用商人,觉得你该匹配一个高手大侠才合适?那个,你在他们面前美言几句,告诉他们我根基很好,这三年一直有练内功,进步很大,其实很有前途的!”
我越说越不安,因为,苓儿听着我的话,脸色却愈发悲戚伤痛,浓浓郁色像是刻在她眼眸深处一般难以拔出。
我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她却一下子抱住我,两手紧紧环住我的腰,头枕在我肩上大力摇晃,低低的呜咽在我耳边响起,让我顿时手足无措,心中的不安升到极点。
……
许久之后,苓儿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复往日的低柔,沙哑且略带鼻音:“萧一白,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好不好?我要想想,必须想想……”
和我结婚,让她如此为难么?
我不解,但直觉认为并不是我们的感情出了问题。虽然萧苓对我,从未直言过什么,主动表达过什么,也少有明显的情绪外泄,但我能感到她对我的真心和在意,如果怀疑她的感情,我就真该被雷劈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外在因素呢?
这个时候,我也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兴奋而去,失魂落魄而归。我回到家里,到原本我的房间,最近正装修改造的婚房溜达了一圈,和工人们打了个招呼,又走到院子中,坐到水池边看水里的鱼。
茫然地看了一会儿鱼,我下了决心,只要苓儿没有明确的拒绝我,婚礼的准备就要接着进行下去。提前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苓儿决定好了,什么时候就可以办。
“萧大哥。”
我闻声抬头,见是方晓芸,连忙站起来,歉意一笑:“晓芸,对不起,上回一时着急,把你一个人留在茶楼了。这几天我忙得昏天黑地,也没向你道歉。”
方晓芸明艳的脸庞有些苍白,短短三天竟似消瘦了许多,她咬了咬唇,酸涩一笑,低声道:“萧大哥,你这两天,在忙的……都是婚事的准备吧?”
我知道她对我的好感,可惜这份少女的朦胧情意我却注定要辜负了。我点点头,表示肯定。
“外面都传说……你是要和我……成亲,”她又咬了咬唇,双目含泪,凄楚地看着我,沙哑道:“连我娘和表舅,他们也这么认为……”
我叹息一声,只能默然以对。
以方晓芸的聪慧,不可能相信这种空穴来风的传言。不管外界怎么怀疑我们的关系和感情,这半年来,我对她确实更像是对后辈,即使言语交流较多,却并无任何逾矩越线可称亲密的举动,更没有对她有过任何表示。她可能曾会认为我们有发展的可能,但决不会一厢情愿到认为我突然置办婚礼所需物件是为了她。
看我没有反应,连劝慰之语都吝啬,方晓芸平静了一下,挤出一个笑容,苦涩道:“你,你能跟我说说,她是个怎样的女子么?”
我想了想,决定满足她这个要求。
对这女孩,我不可能回应,连安慰怜惜都不能有,那些一时怜悯或几句安慰,对我不过是过个脑子说两句话的简单事,却可能造成姑娘千回百转的思绪,若让她生出一丝半点的期望来,更是对她的严重不负责任。可是说说我的心上人,让她死心,我想,倒没什么。
我假意咳嗽了两声,一边想一边说道:“她叫萧苓,是个很好的女子。她会武功,我猜应该很好,不过其实我不怎么懂分辨武功好坏。她个性有点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我跟着高兴,坏的时候我跟着难受,但只希望那时候我是陪在她身边的。她喜欢穿漂亮华丽的花衣服,不爱戴头饰,但是头发乌黑浓密,发质很好。她皮肤很白,长得很漂亮,五官分开看都不是顶扎眼的那种,可是搭配得无可挑剔,那张脸就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舒服,我尤其喜欢她的眼睛和嘴唇,很美,很有风情。哦,她个子还很高,只比我矮半个头,但是,我觉得她长得刚刚好,要是矮了就没有那样的气势了。她这人还很倔强,有时口不对心,还不爱讲真心话,老爱藏着掖着,尽让自己受罪,这点不好……”
我还在思索,就听方晓芸哽咽道:“别说了……萧大哥,你别说了,我懂了……”
她别过头去,涩声说:“萧大哥,她……她未必是很好的女子,但却是你喜欢的。只这一点,已足够。”
我点头,说道:“晓芸,你能明白这点,很难得的。其实无论对谁而言都是如此,自己认定的那个人,未必多好,却一定是自己喜欢的。当然,也得是喜欢自己的,才会不吃苦,不难受。我很幸运,苓儿她也是喜欢我的。”
“一个人最大的幸运,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两情相悦。晓芸,我真心地说,我祝福你以后也能找到那个人。”
虽然有点矫情,但我确实认为像方晓芸这样少见优秀与众不同的女子,应该得到幸福。
方晓芸神色黯然,深深看我一眼,点点头,转身离去。
定终身 第十五章 决不离开你
第十五章决不离开你我在家里焦急得等了两天,真是食而无味夜不能寐,心里隐隐有感觉,苓儿在做一个十分重大的决定,而这关乎着我接下来的生死存亡……抓头。
又过了三天,婚礼筹备诸事都顺利进行着,偏偏准新郎心里没个着落,准新娘不知所踪。一大早,我对着铜盆里的清水,瞪自己尖楞楞的下巴,欲哭无泪。
我甩甩头,正准备把手伸进盆里,身体突然直觉地紧绷,动作快于思考地闪身一避,与此同时一只飞镖“啾”一声刺穿纸窗,扎到正对着窗户的墙上。
这么惊险的情况头一回遇到,冷静下来后,我倒不觉得害怕,只是奇怪。这只镖钉的位置,即使我刚才没避开也不会碰到我,所以目的不是伤人,可是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呢?我换房间也不过六七天啊。当然,我住哪里也不是啥秘密==||
我走过去,刚想拔镖,迟疑了一下,把擦脸的干巾子拿过来,搭在镖上再拔出来。飞镖上串着一张纸,我把镖放到桌上,拿巾子把纸打开,就见上面写着地址,时间,末尾凌乱地署了个“苓”字。
苓儿?
地址是镇子那一头的一户人家,陈大叔的家在镇子边缘靠近山里,纸上写的地方则是从官道上进镇的必经之地。那户人家深居简出,与邻里从不来往,有点神神叨叨,我路过过几回,记得宅子外面看着倒是挺大气的,也不像没人居住的地方,却透着一股子冷清。
苓儿住在那里?还是,只是这次约我在那里相见?
飞镖送书,陌生地址,处处透着诡异,我却决心要去——因为纸上的字迹,确实是苓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