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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既然是扭曲的时空,那里的一切自然与这个时空的天界无关。”天帝再次保证道。
“哎……一个人在那里生活,也许睡死了都没人知道……悲哀啊……”
“我会再派个女佣给你……”
“那么可以出发了。”裳千玺收起‘哀怨’的脸,轻展笑意,美眸中流溢着满意的光芒。
第四章
“三天后再起程,在这三天内,你把该解决的解决掉,不要留下什么麻烦。”天帝别具深意的看着她说道。明知道自己总是被她坑,但却无可奈何,因为世上不能没有月亮啊!
“当然。”裳千玺答道。她知道天帝说的‘麻烦’是什么,就是她学生的身份。要不让人觉得有任何异样的‘消失’在校园中,对她来说简单得很。在来到人界的百年中,她一直都是以孤儿的身份生活在这个地球,她能以法力让自己变小几岁,但却不能让自己变大,每当她长到18岁的时候,她就不会再老了,永远都是维持18岁的样子,为了不让人起疑惑,她总是‘突然’早夭,然后去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但她并不会因此感到厌烦,反而觉得有趣。她是月神,历经千万年的她觉得天界越来越无聊,虽然她很懒,但是她却很怕无聊。那时看着天界中的织女、七仙女、花仙个个都往人间跑,然后宁愿放弃仙位也不愿意回来,也听说西方的天界中有好几个天使也是一个个往人间跑,之后也听说没有再回来过。人间真的那么好玩?也许,哪天她也去人间逛逛。一个随意的念头,没有非要实现的毅力,却在不知不觉中延续了千年并且实现。也许这其中确实掺了一些她的‘想法’,但上天明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用最轻松的方式来人间逍遥了一百年,也不是故意用最正当的理由踏入被视为禁忌的时空间隙,也不是故意利用‘月之冕’换来她50年的自由,也许50年后她还会不小心再多待个50年,但请一定要相信,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因为人间确实比天界好玩多了。
三天后
“您就这样的抛下那一切?”月桂皱着眉头看着坐在树上昏昏欲睡的千玺问道。
“不然呢?”千玺勉强睁开眼平静的问着。
“您……没有舍不得?”月桂有些迟疑的问。
“为什么要舍不得?”千玺反问。
“你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不是吗?”她早就从天帝那儿了解了一下她现在的主子,看她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学院,让她不禁怀疑主子在学院里是不是受到了什么虐待。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除了院长外,谁都不认识。”千玺点点头后又摇着头说道。
“扼……那您在学院的这三年都在忙什么?”不会是真的受到虐待了吧,不然怎么会一个同学都不认识?月桂心想着。
“忙着……睡觉。”说完,她闭上眼睛。同样是睡,但在天界中睡与在人界中睡是不一样的,在天界中睡,永远都沉在黑暗中,不想醒来也醒不来,但是在人界中睡,总会有人将你吵醒,把你拉离黑暗,就算不想醒来也要醒来,醒来后,又开始期待下一次的入睡……
“……”听到这样的回答,月桂说不出话了。她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主子,明明没有一点天神的样子,但总在无意间散发着神的尊贵与圣洁。明明总在睡觉,但却没有事情能在她眼眸下隐藏。刚接触一个新主人,她明明该惶恐的,但面对她时却只有前所未有的轻松。她也听说过关于她的流言,但到现在她还是弄不清楚那些流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是个有千年资历的女佣,对于服侍的对象,她只需相处一天就能熟知对方的一切想法,但是她跟在新主人身边三天了,仍是看不透她,完全看不透……
突然,裳千玺睁开双眼,从树上飘下。
“主人?”月桂疑惑的看着她。
“不要叫我主人……那实在太难听了。”裳千玺一本正经的朝月桂说道。
“那要叫什么?”月桂额头上开始有黑线浮现,明明是‘主人’却不肯让她称呼‘主人’,她在开她玩笑吗?
“叫我千玺吧,这名字叫起来还蛮好听的。”裳千玺笑道。
“不行……”月桂想也没想的拒绝。
“你在担心《神之女佣》第一节之规定:凡成为正式神之女佣者不许在称呼上冒犯主人,违之,轻者记小过一次,重者罚道行10年?”裳千玺问道。
月桂面露惊讶之色,但依旧沉默不语。
“但我也记得《神之女佣》第五节三条写着:凡违反主人之令者,无论轻重,一次罚道行5年。还有第13节三条写着,凡令主人生气者,无论轻重,一次罚道行7年,在第八节……”
“千玺小姐。”平淡的声音带着少许无奈的打断裳千玺的‘大论’。
“勉强接受。”看着一脸苦笑的月桂,千玺露出浅浅的笑。突然,她黑眸闪了闪,迅速抬头朝月桂冷静的说道:“做好准备。”
“什么准……”不明所以的月桂完全没有反映过来,真准备问清楚,但话还未说完,只觉得自己身边的一切已经开始扭曲,甚至景象也开始迅速的改变,原本现代化的建筑全都在退化,高楼变成平房、砖房、瓦房……最后是木房。木房?!天,现在她们是在什么地方?月桂看着自己眼前的房子回不过神来。
“到了,但是情况可能不太好。”千玺看着周围平静的阐述着。
“到那里了?为什么不好。”被千玺拉回心神的月桂看着她皱眉问道。
“‘月之冕’掉落的地方。”千玺道。
“哦,那我们赶快……吓!怎、怎么、这、么多人……”原本想提醒主子赶快办事,但见主着一脸趣味的看着四周,她也下意识的往旁边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吓得她冷静的形象彻底破灭,一条石街上,无论是行人或是流贩无不惊恐的定定的看着她们并脸色发白。
“千玺小姐,我们旁边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惊吓过后,月桂算是恢复正常的向裳千玺问道,却只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幽深的黑眸看得她头皮发麻。
“一开始的时候。”裳千玺笑答,她这小女佣很有趣呢?看来她又有一段时间会不无聊了。
“一、一开始的时候?那他、他们看、看到……”月桂又一次失去冷静,睁大双眼结结巴巴的问道。天,她们凭空的出现不会他们全都看到了吧?千万不要!
“看到了。”裳千玺仍是轻简的回答。
“天!”月桂惊呼了一声,然后紧张的转向仍是看着他们一动不动的‘古人’,试图解释:“你们、你们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天神’两个字还没有出口,就被一声尖叫声打断。
“啊~~~妖怪!!有妖怪!!”
“是狐狸精!一定是狐妖!”
“大家不要怕!把她们抓起来!烧死她们!烧死她们!!”人群中,恐惧、激动、愤怒、憎恨的声音越来越强。人群也拿各自拿着武器朝她们渐进。
“小、小姐!”从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的月桂害怕的退到裳千玺的身旁。她不是没有在人界待过,但是从没见到过人类的这一面,好可怕。虽然这是她们的突然出现惹的祸。
“那死老头还真是小气。”早料到天帝会报复她了,不然也不会把神之女佣中最美丽的月桂送给她了,目的无非是想让她嫉妒月桂的美,但他实在不够了解她,一个懒人怎么会去在意皮相,别笑死‘人’,不,是‘神’了,嫉妒那种东西是很累人的!照她对天帝的了解,见她没有一点‘嫉妒’的反映肯定是不会罢休的,而他最后的机会就只剩下送她的时候动‘手脚’了,果不其然,他想杀她一个出其不意,眼前的情况便不用说肯定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呵呵,他太小看她了!
裳千玺看着晴朗无比的天空,红唇勾出一抹邪肆的笑,然后看看已经将她们包围起来的人群,再看着紧靠着她的月桂,她稍稍的移在她前面,然后开口问道:“今天是几号?”
“啊?十五。”月桂发现了千玺的动作,心震动了一下。不知道主子为什么突然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但是月桂还是很尽责的回答。
“那就好。”裳千玺淡淡的回答。
“你……”不知道为什么,月桂突然感觉主子好象有那么一点不同了。
“为什么说我们是妖怪?”千玺冷冷的朝人群问道。
“因、因为你们突然就这样出现……”站在前面的男子咽着口水答道,等他回答完之后才突然懊恼,他为什么那么听话的回答妖怪的话,他刚才居然觉得问话的‘妖女’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光芒。
“会凭空出现的就一定是妖怪吗?”千玺平静的眸子直视着他反问道。
“不……”男子无法点头。
“看她一脸狐媚的样子不是狐狸精是什么!”一女子恶狠狠的指着月桂说道。
“我、我不是……我不是……”月桂瑟瑟的说着。
“你是!狐狸精!专门勾引人的狐狸精!……”似乎被女子的话带动,人群又开始骂道。
“是吗?”千玺轻轻吐出两个字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一群被嫉妒啃噬的愚蠢人类。千玺的声音虽然轻淡,但却能清晰无比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你……你想使、使什么妖、妖术!”女子开始有些害怕了却仍是不愿意松口,尽管她开始觉她们其实一点妖样都没有。
“咦~她们不怕黑狗血!!”人群中突然传出声音,只见一中年人指着地上流到她们脚下的血说道。那血是他偷偷倒的。
“真的诶!这么说她们不是妖怪!”人群中有人说到,其他人也开始点点头认可。
“不要被她们的障眼法骗了,看那女人的样子,还有人能张得像她一样吗?有那种容貌的女子不是妖怪幻化的是什么!她跟本就是狐狸精……”似乎这女人越骂天空就越晴朗。月桂已经被骂的躲在千玺身后了。
天空虽然晴朗,但是太阳的光突然变暗了!围着千玺她们的人奇怪的发现到。正在骂人的女人也察觉到而停止漫骂。
“怎么回事,太阳好象变暗了……呀!月亮怎么会出来了!”
“对啊、对啊……”
“是你!是你施的妖法!”刚刚才停止漫骂的女人这次把手指向了千玺。
众人也因为她的话看向仍是闭着双眼的千玺,眼中有着与那女人恐惧神情不同的好奇,其实他们早就相信她们不是妖怪,并不是因为她们不怕黑狗血,而是她所散发的气质,即使他们是凡夫俗子,但也知道她们绝对不是不干不净的东西。
“你说对了。”伴着清冷的笑声,千玺睁开眼睛。
“你、你……眼、眼……”女人惊恐的看着千玺害怕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人的眼睛是银色的!!!
“呵呵……这样就怕了?那么这样呢?”千玺轻笑着说道,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披散在她身后长及大腿的乌丝迅速从发根开始变色,不到三秒,一头闪着神秘银光的长发印在每个人的眼中。
柔和却又透着坚硬的月光围绕在她身边,让人看不清楚她的样貌,银发银眸,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仿佛任何的丑陋都在她的眼中呈现,无处可逃,但那平静的眼神又似乎能原谅一切……心似乎被洗涤,所有的人都低着头双手合十,心中剩下的只是虔诚。
月桂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又一次震撼了,凡人看不清楚的一切她都看得一清二楚,从小到大她不知道听到过多少赞美她的话,甚至是她自己也觉得要找出比她更美的人几乎是不可能,但今天她算是真正的明白‘美’。这才是月神真正的面貌吗?‘美’不足以形容她,就像月亮不可以只用单单的美来形容般,宁静、圣洁、飘渺、神秘……那是一种从本质中透出来的美无关长相;银色的瞳眸平静的镶嵌在那小巧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卷,脸上没有了常在的笑意,她没有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比任何表情都要来得宽容,银色的长发随着微风轻晃着,天地仿佛因她而存在。月桂恍惚了一下,这样的美,她自叹不如,此时的她最多也只能当她身边的一棵树,一棵不至于被忽略,但也不引人注意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