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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尽甘来世事艰,
贵门名将多招冤。
前生不经百重难,
后辈怎得善奇缘。
韩门一行几十口人,路上几日无话。
这一天韩夫人深感腹内不适,韩正亮请差役头目张魁在临近镇上为夫人请个郎中。
张魁百般刁难,索取韩家几十两,方才同意。
找到郎中,医诊得知,夫人有喜两月。
韩正亮更加自责,深感愧对了夫人。受的这发配他乡之苦,抄家之艰。
韩夫人毫无埋怨之意。
“老爷,自嫁入韩家,为妻愿与您同甘共苦。”
“夫人——”韩正亮不禁热泪盈眶。“可信,韩门不幸。我难逃其责。唉——”
此时深秋,天气渐凉。
韩正亮更加担心夫人的身体,默默祈祷上天,佑我韩家度过此劫。
韩家一队人马路径龙盘岭,林中树茂叶密,险涧地势。
晌午,差役头目张魁要进林中歇息。
韩正亮劝道:
“此地不宜久留,林丛茂密。不有走兽,便是绿林好汉栖息之所。快快行走几里路来,到镇上休息。”
张魁大喊大叫:“老子哪有余钱给你住房子休息;再说朝廷官员,哪里有的流寇贼人?”
那张魁话音刚落,只闻得树上来话。
第三回 落草为寇
张魁在林中嚣张大叫之时,只听得:
“怎的朝廷,怎的差役!”
张魁顿然失色,退后几步。
片刻看得两边林中杀出一班人马,为首是一员大将。
只见树上那位也飞身跃下,叶子般的轻快。
魂体分离的张魁,抽刀自卫。一队差役,各拿家伙,不知所措。
来人混身上下白装素裹,背上两尺半短刀。脸上瞧,柳眉大眼,高鼻梁,红樱唇。头扎的白素飘巾。向韩帅深施一礼:
“韩帅,这些日子受苦了。”
愕住了韩正亮,“这——这——你是?”
“元帅不知,我乃杨冲嫡亲弟弟,叫杨为,比翼双刀就是在下。”
“啊呀。”韩正亮这时想起离开军营时杨将军的一番话。
杨为抽出双刀,咔嚓——咔嚓,砍断枷锁。
“韩元帅,我来引见一人。”后面的大将几步跑将过来。
“此人是这龙盘寨寨主——洪伯当,人称混天阎罗。”
洪伯当手持方天画戟,身高八尺有余。吊眉入鬓,虎眼阔鼻,四方海口。三绺长须,扬在胸前。
“韩元帅,小人洪伯当有礼了。”
“多谢众英雄了。”韩正亮拱手相还。
“小的们,把这些杂七杂八的狗腿子,砍了。”洪寨主一声号令。
山寨喽啰们持武器围攻起差役。
张魁见事不好,跪地求饶。
“韩元帅开恩呀,我等当差行事。求您开恩呀。”
韩正亮心虑,杨为劝道:
“韩元帅,绝不可心存仁慈。若放他们回去,京师必定派人来,那时岂不连累了山寨兄弟们?”
“也罢。”
霎时间,差役们横尸于荒林。
洪伯当和杨为又亲为韩家家人解开镣锁。
当洪伯当见的一女子,虽然经过多日劳苦。但依旧丰韵不减,貌似天仙。
一时愣住了眼神,便问:
“韩元帅,此人是家中何人啊?”
“韩某内人。”韩正亮回应。
“原来是韩夫人,洪某失礼了。”
“洪寨主,这厢有礼了。”韩夫人揖礼。
“好——好——好,送夫人家眷进寨。”洪伯当与杨为陪着韩正亮一起进了山寨。
三人聚坐在忠义堂,洪寨主居中虎椅,韩正亮在左,杨为在右。
洪伯当吩咐下去,摆下酒席为韩正亮接风。
闲聊之际,洪伯当先提起杨为来时,交待了家兄杨冲的用意。才在此营救韩元帅。又问:
“不知韩元帅以后什么打算?”
“洪寨主,客气了。现在已是充军发配之人,没有军职官衔,不如大家兄弟相称吧。”韩正亮答道。
“好——好。就依韩——兄之言,兄弟相称。”洪伯当大笑。
“韩某自奉命驻北边境,中途招小人害的发配。若洪寨主不嫌弃,我愿入伙。”韩正亮又拱手道。
“这个嘛——都好说,自家兄弟。”洪伯当支支吾吾。
“洪寨主,既然韩大哥有意留下,兄长为何犹豫万分。”杨为急道。
韩正亮看出洪伯当好像为难之意,便道:
“罢了,也不妨。只是现在夫人有孕在身,不易再度奔波。望在山寨能多留几日,调养调养。过些时日在投他处。”
洪伯当听了此言,尴尬接说:
“夫人有孕,应该多住,多住。”
“洪兄,你在犹豫,也太不讲究江湖义气了。”杨为站立起来道。
“好好——只怕是这区区山野之地,委屈韩兄了。那韩兄坐得副寨主,杨为兄弟不走也坐得个第三把交椅。如何?”洪伯当耐不住面子便说出这番话来。
杨为大喜道:“这样最佳,我也好想我兄长交代,韩兄有了安身之所。”
只见杨为立于堂中,双手抱拳,道。
“好,待我去云州走一趟,向大哥那里说明韩帅一切安好。回来再与二位兄长一起聚义在此处。”
“一言为定。”洪伯当下来,手握杨为。
说罢,酒席上来。边吃边聊,尽兴而归。
韩正亮被人扶回房中,韩夫人见老爷大醉而归,服侍韩正亮入睡。
“夫人,韩某愧对于你。今日和自家兄弟商定久留此处。我落草了,你可愿否呀?”
“悉听老爷了,不要再说自责之言。”夫人边说边为韩正亮解衣。
韩正亮大醉而言:“呵,想我当年,太原兵马悉掌握我手中,何等的威风。对比之下。如今当了草寇,委身在此。人生之事难料啊!”
“老爷你醉了,睡吧。”半刻,夫妻二人同枕入睡。
韩正亮的醉话,被个喽啰听了去,急回报给了洪伯当。
洪伯当一听,便拍案大喝道:
“留在我这,还委屈他了,一个配军。”心中大为不快。
第二日,杨为收拾了包袱,早饭过后。韩、洪二人将杨为送出寨口。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两位兄长保重,兄弟拜别了。”杨为回身相告。
二人抱拳相揖,“兄弟一路小心,保重。”
这样,杨为背着双刃,斜挎包袱出了龙盘岭,扬鞭奔向驻北大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四回 功高盖主
时光飞逝,自杨为走后,韩正亮在寨中已住了数月。
这一天,韩、洪二人坐在堂中,闲聊道:
“韩兄,经过几月的调养,身体健佳了吧。”洪伯当先提。
“多谢兄弟多方照顾,我和夫人大都恢复如初了。”韩正亮答道。
“那就好,我也要向你讲讲这山寨的规矩。这无本的买卖,总要是做得,不然坐吃山空了。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做了草寇,就应具备三点:第一作为山寨头领,做买卖时要狠,绝不可心慈手软;第二山寨买卖分为“观风”和“打听”,这观风是去打劫,这打听是劫后买卖如何。第三不留的自己的真实姓名,三章寨规,韩兄切记。
韩正亮一口答应。
“不知韩兄有否绰号?”洪又问。
“不才,因我使戟,有人给过我一绰号叫‘病薛礼’,也有人送过‘赛温侯’,怎么都是别称。”
“我也使戟,天生面相凶煞,好像阎罗王转世。不如咱兄弟叫个双煞戟。”洪道。
“哈——哈”二人大笑。“来,干了此杯。”
洪伯当斟满两盅酒,递与韩正亮。
此时,喽啰来报:林下一队人马,百十多人,要过我寨营盘。
“好呀,数日不曾有过买卖,待我出去解解手痒。”洪伯当说话间往外就走。
韩正亮阻道:“兄弟,韩某自入山寨,寸功未立,看今日兄弟前去观观风,以谢众兄弟的情意。”
洪伯当心想:我正思看看你的能耐,如何做的这驻边元帅的?
便笑道:“兄长要去也好,兄弟在后面观阵。”
说罢,二人备马上盔,率领一百多喽啰于林中等待。
不时,见一队人马进林。
韩正亮道:“随我来一个喽啰。”
洪伯当不解,这两个人打劫吗?
“兄弟莫要担心,只需一喊路的便可。”
这样喽啰队长李正提着钢刀,牵着马缰绳,带韩正亮打劫。
诗道:
堂堂军中之将帅,凄凄山寨之风景。
独行二人劫官财,笑杀庙堂齐落败。
苦苦征战未捷死,威威震覆山寇令。
居昔日之威武来,流配受辱尽可还。
见韩正亮立马于当道,待马队临近,让李正叫路。
“此处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队伍当前有两员户队,坐到马上笑道:“哪里来的毛贼,竟敢劫官家的财物,吃的熊心豹子胆了。快快逃命去吧,免得横尸于这林中。”
韩正亮回音:“逃不逃的。问问我手中的画杆戟再说。”提戟对峙。
李正抽刀侧于马后面,私语:“韩头领可有把握,对面来者不善呀?”
“呵,虾兵蟹将一帮,不值一提。”韩正亮大喝。
“狂妄之徒,吃我一刀。”只见那左护队,握大刀奔向韩正亮。
韩正亮紧了紧手中的家伙,催马迎敌。
左护队手起刀落,韩正亮用戟杆迎磕刀刃,回转横扫开山势。
咔嚓。大戟的月牙刃削掉了左护队的头颅,鲜血迸出,躯壳栽落马下。
韩正亮只一个照面就解决了这个左护队。把洪伯当及山寨人马与对面的官队都给惊慑了。
右护队见事不好,赶快回禀押队的军官头领。
片刻,从官队中杀出员勇将,定睛打量:
全身紫铜战盔,胯下飞雪紫斑豹。红脸黑须,浓眉环眼,手中鬼头狼牙槊。见得左护队尸身在地,不禁大喝:
“呔,报上名字,免杀无名之鬼。”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
韩正亮持戟点指答:“韩——俺乃龙盘双煞戟之一,识相之人放下手中财物。”
“哈哈,毛贼。看你有多大本领赢得我手中的家伙。”话音刚落,挥动这大槊,直取韩正亮。
韩正亮见得此人槊招奇特,气势凶狠。需费得力气可取胜。
马到跟前,此将军是盖顶压山的一槊,想一下就戳死韩正亮。韩正亮岂是草包一类,架戟来应。
“当”两个冷兵器相碰,二人架势不变,相互气输较量一起。各自都暗暗佩服,挨得了一槊的人不曾多见,架戟不飞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此紫盔将又变得横扫千军如卷席,挂带着冷风,直击韩的腰肋之处。
韩正亮横戟杆推势,大喝:“开。”
紫盔将顺势催马绕后,过的半身,回身击槊刺韩的后心。
韩正亮料得回马枪的招式,俯身背戟,拽住马鬃,托付马身之下,催马回身掉头削其面门中心。
紫盔将见刺不中,伸槊过长,难以回驳。赶忙低头,盔上红瑛被韩正亮的大戟扫去半截。见韩正亮功夫了得,催马回身,再备第二回合。
韩正亮舞动大戟,再击来将。交战一处,难解难分。
洪伯当看的精彩,韩正亮一时难以取胜,便率人马出了林子助阵。
韩正亮心思:平生也未能遇见此等的人物,今日一战,大快余生。但须卖他个破绽,取了他。
紫盔将心中不解:如此草寇,穷山蔽野。撞上这般能耐之人,招式不敢松解半分。又想快快胜了他,重任在身不能耽搁。
二人槊戟交合,大战五十回合,不分雌雄。 。。
第五回 义释忠良
韩正亮和紫盔将军斗战的场面让在场的两路人马看的目瞪口呆,兵刃叮当叮当作响,马嘶声穿透了密林中的野兽深穴。
在此之间,见得韩正亮忽上扫戟杆一下,回驳马头奔驰密林中。
洪伯当未看出韩正亮的有败阵之势,心存疑虑。
紫盔将槊长马快,马头接上韩正亮的马尾,去刺韩正亮的后脊梁。忽见韩正亮飞身离蹬,脚尖一点自己马身,踩住旋转脚步,回身挺戟便刺。
紫盔将大喊一声不好,弃马坠地,一个鲤鱼打挺还未站稳,韩正亮近身使出佩剑架在他的脖颈之上。
紫盔将站立不服,心中不屈。
韩正亮道:
“我惜你是员勇将,国家之将才。不杀与你,只需留下随行财物。”
紫盔将高喝:
“你岂不知军令如山,让我留下财物,就是死命。成全我吧。”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