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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知道什么叫沧海巨变,以为朕还像当年装出来的平庸之辈?!皇妹,你终究是女流,而驸马,依旧是愚蠢若猪!”
说罢,父皇在那宝座后面的金雕龙纹之间搜寻了一番,寻了其中的一颗龙珠,一按,大殿四周顿时垂下一层铜墙铁壁,哐当一声落地,众人皆是一愣。
我还没回过神,就被父皇往腋下一夹,父皇脚下一挪,地下立马出现一个四方的洞口,父皇夹带着我一跃而下。
降落到地下通道,父皇放下我,又按了机关,头顶上那刚打开的洞又死死地关上了。
“父皇,庄玄和流秋他们。。。。。。那些人,在里面会怎么样?”
“走吧,出去等结果。”父皇往一个出口走去。
我尾随父皇在寂静的地道里走着。
心里想着,这一切变化太快了,也只有父皇,才可以应付自如。
父皇千万不要儿戏地真立我为太子,不然我可死得惨了。
想起六皇兄惨状,我心里又是一阵翻腾,虽然我与他并无情谊,他甚至还同其他皇兄一起嘲笑过我的肮脏,可是,见到他身死,心里还是难过。
父皇回过身来揽过我的肩膀道:“别难过了,那不是你亲皇兄。除了你,你大哥二哥,以及九弟,其他人,都不是朕的骨血。”
什,什么?!
这个真相都把我炸懵了,父皇居然有这么多绿帽?!还承认了这么多别人的孩子! 想起母妃以前的举动,十三四岁的我还不懂,后来随秦汤的军队在外两年,多多少少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看来,父皇说的,都是真的。
父皇啊父皇,你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默认这些事情的呢?
“这些人,也早该处理了,以前是为了朝局,有些事情不承认难免在朝政上被掣肘,当初下旨放她们出宫,她们都不愿意出去,又耐不住寂寞做出那些丑事,做了就该藏着掖着,不该拿孩子来邀功。拿来邀功还不算,还都想争夺储位,分明是自寻死路!后来朕的权力大了,江山坐稳了,又不忍在景王面前再把自己的手沾满血腥,所以,一直留他们至今,朕已经仁至义尽了。这次朕的意思并不是招那些人回京,朕只是说要重新立储,愿不愿意回来贺喜就看那些人自己的意思了,没想到那些人就全都跑回来了,原来打算留他们生路,如今看来不必了。”
原来不是父皇把所有人招回京城的。
为了权力,似乎,很多人错过了自己的生路。
可是谁又能如父皇一样心有玲珑七窍猜得透这一局局戏?
那些人单凭良知,怎敌得过权力的勾引?
不一会儿,父皇和我就来到了外面出口,一出来,才发现我们已经到了紫阳殿外围。
只见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紫阳殿的,都是父皇的御林军。
原来父皇带我进密道,不是逃出生天,而是担心我受不了那些血腥场面。
他根本不需要逃,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是赢家。
一切,不过是父皇早已设定好了的戏码。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紫阳殿正门大开,一众皇亲国戚,伤的伤,残的残,只有少数不会武功的,才免于流血,他们全都被五花大绑着出来。
二哥、初风、太后他们,都被暗卫用刀架着脖子走出来。
庄玄、晋思、流秋他们迎上来,向父皇禀报结果。
父皇对庄玄道:“宣旨。”
庄玄展开圣旨,声音清朗:
“皇七子胥文瑞接——旨——”
我望着父皇,对他猛摇头,父皇垂眼装作没看见,庄玄又喊了我一次,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撩起衣袍,端正跪下等待宣旨。
只听庄玄的声音在寂静的紫阳殿外回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皇子文瑞,聪敏好学,为人纯孝,质朴谨慎,品行卓然,深肖朕躬,着册立为逸王。望尔能辅佐朝纲,为民效力,为朕分忧!钦此!”
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原来父皇终是为我着想的,并没有把太子那顶大帽子扣到我头上,一时又欣喜起来。
只是我的那些皇兄皇弟等一干皇亲国戚,个个都气歪了鼻子,原来他们都和我一样,以为父皇要立我为太子。
父皇一道册立我为逸王的圣旨,把所有人都打现了原形!
父皇对匆匆赶来的刑部尚书说:“交给你了,谋逆,一个都不许漏了!”
“皇上!哀家是太后,你不能办哀家!哀家有先帝御赐的金凤牌,见此牌如见先帝,谁都不能动哀家!”太后果然和她看起来一样年轻,说话中气十足。
“很抱歉母后,朕注定要比母后早走,可是朕走以后的江山,不能让你插手,所以你必须。。。。。。”
“孽子!你。。。。。。哀家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如何夺位如何藐视先帝意旨的!哀家就不信天下人都能被蒙在鼓里!你这个宫奴生养的畜生!哀家看你到了地下,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那么就请母后先到地下向先皇禀告朕的一切罪孽吧!带下去!”
“哀家看谁敢动!”太后手举金凤牌,刑部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一齐看着尚书,尚书看着父皇。
父皇扶了扶额头,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自人群后面传来:
“皇上,臣妾可为您解忧哦。”
之间母妃从后面站出来,对父皇深深欠了个身。
父皇道:“朕没什么可忧的。”
“可是为什么那些刑部的人不敢动手呢?其实,要太后永不可能干涉朝政,只要臣妾一句话足矣,并且,还可免皇上动用不孝不义之举。”
“什么话?”
母妃却甩袖走到太后跟前道:“太后娘娘,您觉得臣媳是当着这三千御林军、几百皇亲国戚的面说好呢,还是把不相干的人都叫下去再说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大家留评斧正哦!
潜水、霸王神马的,要文荒滴。。。。。。
嘿嘿。
第 37 章
“你这个dang妇;丢尽我皇室脸面,你还想怎样妖言惑众?!”玉锦公主柳眉倒竖,狠狠啐道。
母妃伸出十指指甲涂得漆黑如墨的白皙的手,挑起玉锦公主绝色的脸蛋道:“这就是当年的天下第二?与我这张脸相比,也差太远了,天下第二是浪得虚名而已吧。要不然十六年前端午节,在北荣殿。。。。。。”
“妖——妇——,你不得好死!”太后杵着金龙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戳了好几下,气得直颤抖。
“哦?原来太后娘娘果然如面上看上去的那么不显老,记忆力也毫无减退,当年的事记得一清二楚啊!必是很清楚臣媳想说哪一句话来让太后永无干涉朝政的可能喽?太后如此激动,莫不是很期待臣媳当着这三千外人的面。。。。。。”母妃放开玉锦,拍拍手,像要拍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不无讽刺地道。
“你。。。。。。你敢?!你这疯妇!”太后已经气得左摇右晃,三两下,便倒地不起,玉锦哭喊着“母后”立马蹲下来,掐人中掐这掐那的,太后才稍微醒转,还未睁开眼睛,就见母妃袖子一挽,指着躺在地上的太后,声色俱厉道:“你就算厥过去了,我还是要说!口口声声称我D妇妖妇Y妇;试问高贵典雅、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何为礼义廉耻,何为伦理纲常?十六年前的端午节北荣殿,天是热了点,但是太后娘娘身份尊贵,何以支开玉锦公主的时候,当着驸马刘荣的面袒胸露背?!”
“韩萱萱你这泼妇,污蔑太后与本驸马,饶不了你!”驸马早在一边握紧了剑把,此刻已是怒极,提剑便刺。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母妃危险啊!”
她不该当这那么多人的面这么说的,她毕竟是晚辈。
可是母妃的面上似乎一下子凝聚了数十年份的怒火,此刻正在熊熊燃烧一样,只见她脚下未动,便已擒住驸马右手,手刀一切,驸马的剑当的一声就坠落地上。母后一手捏住了驸马脖颈,咔嚓的声音传来,驸马的面色转紫,母妃的手一边收紧一边道:“抱歉了,皇上,这里有几个人必须由臣妾来结果。”
在场的人都目惊口呆,谁都没想到,母妃看似弱智女流,竟然轻而易举制住了当年作为武状元被选为驸马的刘荣!
我更是惊呆了,母妃既然有此功力,为何对父皇的处罚没有能力反抗,任那些侍卫欺凌?
被事实震惊住的还有玉锦公主,她木然地站起来,然后又弯下腰,拾起驸马掉落的剑,木然道:“事情都过去了,你就不能当没发生过?你这么唯恐天下不乱不乱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们是完了,但是你还不让我们体面一点地完蛋!你怎么能这么残酷!”
说完发疯一般地向母妃背后刺来。
还未近身,母妃稍微扭转身体,伸足向后一踢,正中玉锦公主胸口,她一口血喷出,便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母妃冷笑道:“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天下有那么便宜的事?十几年前你驸马刘荣垂涎我美貌不成,用卑鄙手段灌我媚药,却又迫于太后银威不敢真我怎么样,就把我送到秦汤府上,陷害他诱拐。弄得我害了我妹妹,更害了我自己,你驸马刘荣用的是那让人绝育的媚药!只凭这一条,我怎么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是便宜你们!”
母妃又对着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太后道:“这还不算,本来我与景王也有一段感情,我妹妹为我代孕后,本以为一直可以幸福下去,可谁想到,太后您老人家制造巧遇,让皇上看见一些假象,让一群人都悲剧上身:我妹妹连连为三个男人生下她不想要的孩子,我被皇上克制武功在冷宫里像野狗一样地生存着,朝政在皇上和景王的低沉下,在秦汤的领罚暂时离职下一片混乱,是的,您借机把所有人都打击了一遍,皇上、景王、我妹妹、我、我父亲,以及朝中那些牵连的官员,当年太后娘娘可是狠狠威风了一把呢,可您终究是太后,刘荣终究是个废物!玉锦更是登不了大宝的女儿身!您最终也只能被逼去毓山念佛!我日日在冷宫里祈祷您千万别死了,就是等着今天!”
说完,母妃手下彻底收紧,就见驸马刘荣脑袋一弯,就挂在脖子上面了,她又叹了叹太后与玉锦的鼻息,才抬脚向我们走来,我已经被父皇托扶着,此刻又慢慢向父皇背后躲去,母妃太像半年前的秦羽了,让我害怕,让我感到十分陌生。
母妃并没有在父皇身边停留,只是在擦肩而过时说:“我的事,都了结了。皇上不用谢我,也不能杀我,我不想到地下去看你们相遇,看你们终于能抛开兄弟身份卿卿我我,我会去毓山,削发为尼。”
说完,轻飘飘地走了,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像那时的秦羽,不认识我一样,都把我抛弃在这尘世。
我的母妃,原来她背负着那么多仇恨,而我曾经一直以为她自私冷漠,导致我不堪忍受饥饿而跑出永园,所以招致今天这样尴尬的名声。
她很仁慈了,她没有因为恨父皇的惩罚而把我掐死,反而养育了我那么多年,还把我养活了。
原来我欠她的,也已太多,太多。
刑部的人带走余下的皇室宗亲,二哥和初风夹杂在其中,也被带走了。
我看见杨文绍领着一队御林军清理紫阳殿,刚想上前去和他说说话,可他立马向父皇请旨回王府了。
父皇捏了捏我的手,把我拉回落阳殿。
入夜时分,父皇在落阳殿用了晚膳,又安抚了我一番,才去了东元殿休息。
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这两天我知道得太多,看见的巨变也太多了,头脑里很乱。不知道父皇会怎么处置二哥他们,谋逆的,是太后她们一党,可是她们已经被母妃当场取命。但是二哥是作为她们一条船上的人回来的,父皇会不会,也判定他谋逆呢?应该不会吧!可是二哥未得请旨私自进京,已经构成大随律法的谋逆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还有杨文绍。。。。。。
初听父皇说,他知道我们是亲兄弟后,立马请旨外出了,我没有失望的感觉,因为如果是我,我大抵也会像他那么做。
我们都做不到像父皇那样痴,像二哥那样疯。
我没有怪他的意思,可是我也不愿意我们就这样成为陌生人一样。
正闭眼躺着难过,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脸,我以为是庄玄或者是晋思,就理也未理。
谁知道一个令我战栗不已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面上愁云堆积,是谁让七弟这么忧伤?是杨文绍吗?又或是,父皇?”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缩进角落里,警惕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二哥的笑容在温暖的烛火下绽开,道:“那我应该在哪里?刑部大牢?”
“你,你进我的寝殿做什么?快走,不然我喊人了!”
“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