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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见若风吃那棫树果,也不上前去摘,反而是转身一跃,在一株乔木上摘下一枚像是苹果而红皮的果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说道:“棪木果子,就是好吃那,下次来带个袋子,摘些回去享用,就这么定了,呵呵。”“唉,你在那看什么呢?”惊鸿问道。却是若风正坐在地上,盯着一株兰草般的植株在看。
………【章二 初上玄霄(二)】………
(二)
“怎么连这个都有的啊……”若风自言自语道。惊鸿纳闷,也走过去蹲下来看,却是不识得此为何草,于是问道:“这是兰草吗?要么是蕙草?好像都不是啊……”
“蓇蓉。”若风脸色有点尴尬的道。
“蓇蓉?蓇蓉…啊,是蓇蓉啊!”惊鸿恍然大悟般大叫了一声,倒是把若风也给吓了一跳。
“走吧,差不多该回去了。”若风起身朝来路走去。
“那……那这个蓇蓉要采不?”惊鸿傻傻的问了一句。
“要它干嘛?快走啦。”若风脸色越发尴尬了。
“也是啊,呵……呵呵”惊鸿跟着走来,想起《清安城录》里异草篇的介绍:有草焉,其叶如蕙,其本如桔梗,黑华而不实,名曰蓇蓉,食之…使人无子。“我的天哪,怎么连这个都有啊,要是误采回去入了药那不……”说着惊鸿使劲甩了甩头,似乎是想把蓇蓉这个名字从脑海里甩出去。
“快回去啦,今天玩的够疯了。”若风在前面催道。
这时惊鸿才反应过来,哪里愿意回去啊,立刻道:“我说你急什么啊,现在不过才晌午,傍晚再回去也不晚啊。再说来都已经来了,咱再往里走走吧,说不定又能碰上一只灵兽呢。”
这一说灵兽,若风就有点惴惴的,道:“我说,你刚刚真看到一只异兽?不会只是普通的山羊吧?”
“肯定不会,虽然隔得远了看长得有点象山羊,可是我清楚的看到它是长着赤鬣的。再说了,哪有那么矫健的山羊,一眨眼就跑不见了,连我都没追上。这里的地形应该是很难跑得快的嘛。”惊鸿有点不甘心的道。
“难道真是葱聋?那我们更得走了,再往里走可别碰上什么凶兽了。”若风脚步不慢,继续走着。
惊鸿见若风也不停下来,急道:“好好,那就回去好了,不过都忙活了大半天了,先坐下来休息休息嘛。”说着惊鸿又摘了几个异果,道:“去那边吧,似乎有一湾清泉呢,喝点水吃点果子再说吧,就这么定了,呵呵。”说着也不带若风回答,就朝那清泉跑去。
‘喂喂,又自作主张啊你这家伙……’若风一脸无奈的表情,嘟囔了一句,无奈的也跟着过去了。只是那清泉的方向,却是更靠近主峰的地方了。
说是一湾清泉,走近了方见实是一条小溪。蜿蜒自山石之上而来,往下游林草中去。此处溪水自山上湍流而下之处,成一小潭,以石为底,水光清冽,见水底之游鱼往来倏忽。方才所见还觉得不远,却是行了半刻方至。惊鸿和若风席地而坐,洗了果子边吃边聊起来。
在这灵秀深山之中,阳光也温柔了许多,不似夏日骄阳反像冬日暖日。许久不曾有过的轻松吧,若风听着玉石鸣击般的水声,享受着暖阳清风,只觉得神为之清,气为之畅。心旷神怡中,放下了心里的重负,仰头便躺在潭边,肆意的啃着果子。
“我就说嘛再多呆会,你还老是急着要走。看这里多好啊,下次还来!呵呵。”惊鸿见若风躺了下来,也跟着躺了下来,与若风头顶对着头顶。
“恩,下次还来。”若风淡淡的道。本来他就有些留恋此间的,只是担心意外,担心惊鸿而已。此刻放开了心怀,便与惊鸿又开始闲扯胡诌开了。
若风:“下次带着火折来,咱抓几只兔子烤来吃。呵呵。”若风也许就在这个知己兄弟面前才这么放得开吧。
惊鸿:“对对,最好再带一坛酒来,咱娘酿的酒喝了那个舒服啊!”
若风:“什么啊,你忘了上次偷喝酒醉的生生睡了两天吗?起来还给奶奶好一番教训呢,这么小孩就想着喝酒……”
惊鸿:“呵呵,失误失误,上次偷酒喝偷错了啦,谁知道那是咱娘加了灵药专门给师傅酿的仙家好酒呢,连师父喝多了都会醉何况是我呢。不过咱可是不小了啊,你十八我十九,马上就到弱冠之年了呢。”
若风:“那倒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没有酒怎么成?下次带酒来,就这么定了,呵呵。”这次倒是若风模仿者惊鸿的口气在说话。
惊鸿越说越兴奋,直接翻过身来。以手臂支起身子道:“就这么定了,要是能抓到几只灌灌就有口福了哈。刚才还看到几只呢,不过会飞的东西不太好抓啊。要是咱学会御剑就好了。”说着,一脸陶醉像又现……
“对了,说不定不用拿火折那,师傅不是说回来教咱驭火之术吗?”惊鸿突然想到。
此刻,若风横躺在地,而惊鸿支着身子与若风面对着面,倒是替若风遮去了部分刺眼的阳光。只是,若风却清楚的感觉到,一片阴影正越来越近,速度颇快,若风脸上刚现惊讶之色,惊鸿还在纳闷这家伙怎么不说话了,拿着一个果子正要往嘴里塞,那阴影便如风而至,正好落在惊鸿头顶。
惊鸿大惊之下一个翻滚扑了出去,惊慌的抬起头一看,却是一只猴子正在不远处手舞足蹈的朝着惊鸿炫耀,那猴子手中赫然握着惊鸿刚刚要吃的那个果子。
惊鸿还以为是什么灵猴,定睛一看,却只不过是一只普通不过的野猴子,看来是在这灵气弥漫的玄霄山中呆的久了,也就通了几分灵性。只是惊鸿却是大为恼火,本来你抢我个果子就抢了吧,我自认倒霉还不行吗,可这死猴子居然还敢在我面前炫耀,拿我当候耍啊?你是猴子好不好!!!惊鸿大叫一声:“野猴子休走!”,疾行之术施展开来,朝着那只猴子就直直追去。猴子倒也机灵,不走平地,蹿进树林荡来荡去,愣是没让身怀疾行之术的惊鸿追上。
若风给这一人一猴逗得笑个不停,可是突然之间,一道意识自脑海中闪过:那个方向是向里去的!若风一个激灵,赶紧朝已经隐没在林中的惊鸿方向追了过去。他们现在已经走的够远了,再走搞不好真会出问题。
潭边,只剩下两个采药篓,一个站着,一个无力的歪倒在地。
天空,一道斑斓清辉闪过天际,风轻云淡,白云屡屡飘过,那无人注意的清辉片刻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惊鸿!别追了,里面危险!”若风穿行于林木之间,还要不时注意山石陡坡,疾行之术虽然全力施展开了,但与惊鸿从小修道的真气差距顿时显现了出来,越追反而越是拉得远了。若风心下焦急,想到这里已经接近了玄霄山十一主峰处,那猴子看似简单恐怕非是如此;这玄霄山主峰附近,再出现什么异种凶兽也不稀奇了。想到此处,若风更是心急,不小心中好几次差点被藤蔓所绊倒。
终于冲出了树林。转眼一看,却是让若风大吃了一惊:入眼,穿云入天之万仞高峰耸立眼前,但见山腰处云雾缭绕,孤峰绝壁之间却又有飞瀑流湍,古松倚岩。
无路无阶,横绝诸山!
然而更让若风震惊的却是惊鸿与那只猴子。此刻那只猴子倒悬于一株古松之上,正凭空御水,水柱自清泉湍溪之中升腾而起,直直击向惊鸿。只见惊鸿手忙脚乱,应付着变幻无踪的水柱,此刻已是满身皆湿,说不出的狼狈。外人看来,确真是像被猴子当候耍……
若风却也真是不知此猴相貌平平,与常猴无异,哪里来了这么大的灵力法术,但他却是明白,这次怕是真的碰上了奇兽了,不是好惹的啊…可是此刻惊鸿却是已经恼怒之极,虽然慌乱却仍然在缓慢朝着那猴子逼近。那猴子倒也不害怕,反而似乎是玩的欢快了。
………【章二 初上玄霄(三)】………
(三)
若风见此情形,便欲开口喊住惊鸿,却是这时,那猴子忽然的放开了正驾驭着的水柱,翻身跃下地来,东瞅瞅西望望,颇有慌张之色,随后一声尖叫,窜进了那古林之中。惊鸿此时因为压力顿失,一个跟头栽倒在地,见那猴子跑了,怒骂道:“你个死野猴子给我回来,有本事别做缩头猴子藏在树林里算什么英雄……英雄好猴!!”
若风哭笑不得,只得赶忙过去扶起惊鸿。惊鸿这才道:“我说老弟,那是啥猴子啊,你认识不?怎么这么大的灵力啊。”
“我也不知道啊,看起来跟普通猴子没多少区别啊。我说别管这些啦咱还是赶紧走吧,这地方可不能久留。”若风道。
“那好吧,这么好的地方不能久留啊。不过这次还算没白来,采到不少灵药不说,还遇到一只看似普通的灵猴,虽然被这死猴子给耍了一遭,真是……”话还没说完,惊鸿却是呆呆的看着若风身后树林处,嘴巴张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惊人之物,指着若风身后有点口吃的道:“那…那是……”
若风还以为是那只野猴子又跑回来了,转身一看却是一声大叫:“凫徯!”所见者正是一只状似野鸡却稍大,却有着如同猫头鹰脸的怪禽。
“真是凫徯!怪哉!玄霄山怎么连这东西都有啊!”惊鸿虽大略看出那是凫徯,此刻惊讶难以置信之色仍是不减。
“赶紧跑!”若风大叫一声拉着惊鸿就朝山下跑去。那凫徯看来生性即是好斗的,还不等二人抬脚,早已嘶叫着朝着二人冲了过来。
若风大吃一惊,这最不想发生的事终于是发生了,这等上古之兽,他俩哪有招架之力,当务之急便是保护惊鸿!主意已定,若风当即一把推开浑身湿漉漉的惊鸿。
刹那间,那凶禽凫徯已然拍打着翅膀冲到了若风身前,劈头盖脸的当脸啄来。若风只见那鹰钩般的巨喙当面冲来,哪了还来得及去细想,当下一个后仰前冲,险险的躲了过去,然而前胸衣衫已然被那凫徯的利爪划破,隐隐见血。
然而那凫徯动作却是极快,两翼一展即停住了去势,一个回旋,转身又朝若风当面冲来。惊鸿大惊,怒吼连连的就朝若风这边冲来。然那凫徯动作何等之快,还没等惊鸿迈出两步,已然冲到若风面前。
若风此时顾虑,如是再躲,那凫徯转移目标,惊鸿必然受到牵连,若是不闪,自己却也是非死即伤。
‘拼了!’在这电光火石间,若风强运起全身那可怜的一点真元,双手猛伸,竟是硬生生抓住了那凫徯的脖颈!
然而一阵剧痛传来,却是凫徯的一只利爪已然嵌入若风左臂,鲜血当即流了出来;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若风知道那凫徯的另一只利爪已是深深抓进了自己的右肩,利爪深可至骨,那股大力直欲将若风肩骨卸下。而且这凶禽那爪子奇长,隐隐已经抓进了肺脏之中。
“若风!”惊鸿大惊而呼,眼见若风为自己受此重伤,惊鸿惊怒交集,全身真气提起,疾行之术极力施展开,朝若风冲去。
若风此时痛入心髓,竭力控制以稳住两臂,因为那凫徯虽被掐住脖颈,但那脖颈坚硬如铁,若风的修为,哪里能掐进半寸?而且那只巨喙,正离若风的脸面越来越近。那凫徯只消爪上一用力,若风感觉几乎是爪深入骨,双臂便是一阵剧痛无力,而那只巨喙便稍进半寸。虽然若风拼命地支撑,然而此刻那巨喙已然离若风脸面不足半寸,而且看那架势竟然是直取眉心!
左臂右膀突然又是传来一阵剧痛,惊鸿距此仍有一段距离,若风心里一阵悲伤,就这样死于这只凫徯之爪了吗?我若死去,母亲会悲伤的啊,又有谁来保护母亲,谁来照顾莽撞的惊鸿,谁来关心调皮的紫竹妹妹?云家收留之恩,云中天义父之情,又如何报答?还有,自己还没能,见亲生父亲一面的啊…
一道五彩斑驳的光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如从天外来,轰然而降!几乎是紧贴着若风的鼻子,轰然入地!强光耀眼,几乎让人不敢目视。片刻之后光华方才徐徐散去。若风和惊鸿皆是呆立当场。
那凫徯头颅被这强光直接洞穿,身子无力的斜斜歪倒,掉落在地上。那利爪从若风肌骨里抽出的瞬间,直疼得若风呲牙咧嘴。低头看去,那凫徯尸首旁边,赫然插着一柄大气斑驳的古剑,剑上此刻仍是光华流转,五彩之色隐隐可见,片刻后方才慢慢隐了去,现出冷峻肃然的剑身。
正是此剑,于心念动间即斩杀这上古异兽。若风呆立当场,惊鸿也是一愣,方才反应过来,急忙跑到若风面前;急切的问道:“若风你怎么样,不要紧吧!?”由于心里着急,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