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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生气,既然已经决定,那还叫我挑什么,侧头看了眼那张纸,纸上的图案甚是古怪,不是具体的物体,倒像是现代的抽像画,这预示着吉祥如意吗?我实在看不出。
“这个……”赵裁缝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但还是道,“好,就照这个来锈。”
不过,她还没忘记这里谁最大,便又走上几步,把纸样摊到舒沐雪面前,道:“大主子没意见吧。”
舒沐雪只看了一眼,道:“就用这个吧。”
我远远地看着那纸上的图案,觉得说不出的古怪,却瞧不出端晲,本想再看几眼,却被胡清清收起来,递给赵裁缝。
不看就不看,我心里切了一声。
胡清清量完尺寸,也选定了花样,该是要走人了,舒沐雪也站起来,我心想,还真是殷勤,以为他们就这样离开,胡清清却忽然走到我面前。
我微怔,看着她。
只见她摘下颈间的珍珠项链道:“他们都说这是慕容家送给长媳的,其实这只是我从家乡带来的小玩意,我不喜欢被人指指点点,所以不要了,送给你吧。”说进塞进我手里。
我更奇怪,这算什么意思?示威?摆阔?简直莫名其妙,我本想不收,后来一想,她敢送,我就敢收,回去磨珍珠粉也好。
便笑道:“谢了。”便戴在自己的劲间。
胡清清怔了怔,瞪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我看到舒沐雪站在一旁若有所思,但最后还是与胡清清一同离开。
熙元记事 正文 18 意想不到
章节字数:5110 更新时间:08…08…08 13:27
作者有话要说:
同学问我,女主中情豆是全身痛,那小丁呢?
我想了一下,道:“估计,大概,可能,是来大姨妈吧。”
同学满世界寻刀想杀人中……
天气虽然仍是冷,但毕竟有了点春天的气息,我坐在院里晒太阳,看慕容珑亲自动手晒草药。
我承认我闷的慌,完全无事可做,便干脆看美男,同样是看美男,我自是不会挑舒沐雪,还不如来欣赏飘逸出尘的慕容珑。
慕容珑,今日一袭白衣,飘飘欲仙的样子,只是此时似比往日严肃了些,在晒着草药,又似不是,拿起一味在鼻间轻嗅,又放下。
我看得有些不耐烦,便道:“慕容珑,这些草药你早就熟识,还用得着一味味嗅?”
他抬头冲我轻笑道:“草药固然早已熟识,但如要辨别草药好坏,仍是要仔细看,仔细闻。”
我点头,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心想再这样坐下去,我定是又要睡着,便站起来,走到他跟前,看他拿起一味药,也跟着拿起,学他样嗅了嗅,却难闻得紧,忙放下,口中叫道:“这是什么药,怎么这么刺鼻?”
“这是紫片皮,药性剧毒,若不是你有龙血护体,平常人是碰不得的。”
就这像树皮一样的东西?还剧毒?我将信将疑的盯着那被称为“紫片皮”的草药,道:“既然有毒,你还这样仔细挑仔细捡干什么?”
慕容珑笑道:“是毒药亦是很好的解毒药,就看你怎么用。”
就是所谓的以毒攻毒了,我看着那不起眼的紫色的树皮,半晌,又打了个哈欠,手在那堆草药上胡乱的拨弄了几下,慕容珑也不阻止,只是轻轻的笑。
“慕容珑,你说我有龙血护体百毒不侵,却为何对‘情豆’的毒毫无办法?”我百无聊赖,随口问道。
慕容珑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道:“其实‘情豆’说到底也非毒,它是活的,长在你的体内,对你身体并无伤害,只是在发作时让你全身疼痛。”
“那我的身体里不是会长出一棵情豆树来,是不是还会枝繁叶茂?”我轻笑道。
我本是瞎说,不想慕容珑却正色道:“大嫂说的没错,情豆就是以此方式繁殖的,它不靠天不靠地,就是靠人的身体,若人死还未解,那情豆树便会借身体的养份长大,开花结果。”
“慕容珑你不要吓我。”听他这话,我真正吓了一跳,整个人鸡皮疙瘩都冒出来,看他不像是在吓我,想到我死后坟头长出一棵情豆树,我的棺材被长穿,我的身体被吸干,那是多恐怖的事情。
我脸色苍白,慕容珑看着不忍,轻声道:“大嫂,这些我也是最近查到一本祖先的手记才知道的,虽然可怕,却不想骗你,你早晚要知道的。”
“我若死了,你把我烧了算,我死,这该死的情豆也活不了。”我喃喃自语。
“大嫂不会死的。”他安慰。
“人总要死的。”我并不乐观,情豆毒慕容世家解了上百年,还未解,又怎么会在短短几年内忽然解开呢?即使是现代可能也未必治得了这种怪东西吧,我心里不由再次咒骂小丁,这个杀千刀的。
正在烦恼,忽然一抹璀璨的红让我眼前一亮,我定睛一看,却是一枚桃形的红色玉石,用黑色的丝线穿着,那玉色泽温润,晶莹剔透,一看便是好玉,可是有红色的玉吗?还是玛瑙?
“那是什么石头?”我盯着那东西。
“这不是石头,说起来也是一味中药,它是石化的赤生果,通常不易见到。”
“赤生果?”又是没听过的药。
“对,我从一批自外族新购的草药里发现的,送给大嫂正合适,它虽不能解大嫂的情豆之毒,却有美容颜,调气血的功效。”说着,他把那赤生果放入我手中。
那赤生果入手微温,我看着那小小的可爱的红色小东西,心想,他是怕我觉得情豆恐怖才送我来逗我开心吧?心里忍不住的感动起来,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东西吧,还是这么珍贵的东西。
“你可以给珏儿用。”
“珏儿是男孩子,不需要美容颜了。”
“可这很珍贵。”
慕容珑轻笑:“大嫂,喜欢就好。”
“慕容珑,”不知道该说什么,抬头看着他,道,“你这样会让我误会的。”
“误会什么?”慕容珑微惑。
我笑,也不答,忽然张开手臂,道:“我想抱你一下。”
“大嫂?”慕容珑的脸毫无意外的红起来。
“开个玩笑。”我放下手,拿人的手短,我不好意思再逗他,很开心的将那赤生果放在手里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把它挂在劲间,现在的情景让我想起以前学校住宿的时候,没有人记得我的生日,一个人蹲在寝室里凄惨的吃泡面,最后还是寝室的阿姨送给我一个小小的化妆包,说生日快乐,当时拿着那化妆包几乎哭出来,不是因为礼物本身,而是在乎心意,郁闷很久时,哪怕只是微小的关心,也是暖意无限的。
“谢啦。”我冲他笑道,他只是轻轻的笑,然后低头拨弄面前的那些草药。
我看着他挑了几味药堆在一起,其中还有他刚才说的那味“紫片皮”,我不由一愣,“你在配药吗?”
慕容珑又抓了些“紫片皮”放进去,摇头道:“配药的话可是每味药都要称清楚份量,哪会像我这样随手抓。”
“那是干什么?”我盯着里面分量不少的“紫片皮”
“只是闲来研究一些新药方而已。”他将那些挑出来的药,用纸包起来。
“毒药?”
“也未必。”他笑,如沐春风般,然而却又忽然失了颜色,眼睛越过我盯着我身后,我猛然回头。
焦尔修倚靠着前方长廊的廊柱上,盯着慕容珑,眼神近乎贪婪。
“美人早啊。”他懒洋洋的站直身体,向我们走来。
“美人你也早啊。”身后的慕容珑没有接话,我便学着焦尔修的口吻回敬他。
焦尔修瞪我一眼,视线又移回慕容珑身上,看着他一身白衣,便道:“美人你应该穿白色,实在很适合你。”
美人,美人,这人还真是没完没了,却听身后慕容珑道:“焦兄,请不要再这样称呼我,美人乃是形容女子的。”
“仅是形容女子吗?美人,美人,美丽之人是也,你在我眼中就是个美丽之人啊。”焦尔修不为所动。
我听得火大,跨前一步道:“叫你不要叫,就不要叫,美人是称呼我的,你整天称一个男人为美人,那我算什么。”虽是指责他,我却故意胡扯。
“你是美人?”焦尔修细长的桃花眼不屑的瞪着我,“简直笑话。”说着“哈哈”大笑。
看到大笑,我跟着来劲,双手插腰作圆规状,道:“简直笑话?我呸!今日老娘若和慕容珑一起站大街上让人评判,看他们说谁才是美人。”
我的样子极像泼妇骂街,焦尔修显然没想到看似娇小柔弱的女人竟会这样,愣了愣,随即骂道:“一个泼妇,还敢自称是美人?”
我也不生气,道:“泼妇?若我是泼妇我早上来撕你脸了,瞧你长的也算细皮嫩肉,不知这一撕会是什么样子?”
我明显的意有所指,再看焦尔修脸上已有怒意,盯着我道:“若你不是这家的少奶奶,我早一掌结果了你。”口气说不出的凶狠。
我心中一寒,正想开口,却听慕容珑道:“焦兄,慕容山庄敬你是客,请你说话注意。”
“说话注意,”焦尔修盯着他,忽然又笑道,“好,既然美人这么说,注意便注意些。”
我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打心里讨厌,但为何他的某些神态又像极了一个人,想想当时我是否也如此讨厌过那个人呢?
相似又不似,此时我到真想用力撕开他那张脸。
“美人陪我喝酒如何?”我正想着,却见焦尔修身形欺向慕容珑。
慕容珑轻轻避开,道:“我不喝酒。”
“那就喝茶。”
“他已经约了我了。”我挡到慕容珑面前。
焦尔修脸色一变,道:“你当真要和我作对。”
我懒得理他,拉住慕容珑道:“走,我们喝茶去。”
本以为焦尔修不会善罢甘休,却也任我将慕容珑拉走,我有些意外,回头看他,却见他冷笑着看着我们离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在掌间玩弄着,那匕首竟与小丁的那把匕首一模一样。
我的心猛的一震。
半月过去大半。
庄里已经有了办喜事的样子,下人们开始置办起办喜事所需的物件来,来来往往倒也热闹的很。
一早,听翠云说刘裁缝到了,让我去试新做的嫁衣。
我到时,舒沐雪并不在,胡清清已穿上了那一身嫁衣,光彩照人。
她今天梳的髻挽的极高,用五彩的宝石簪固定,没有一丝杂发,我想起小丁用一只筷子替我固定头发,也是干净利落的没有一丝杂发,只是没有那只五彩宝石簪点缀而已,她看到我进来,视线定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于是也看回去,她这才移开眼,我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她今日的眼神似与平时不同,但哪里不同呢?我侧头细想,却想不出所以然。
可能是穿了嫁衣吧,不管哪个女人,穿上嫁衣自然会与平时有所不同。
“大奶奶您来了,您瞧我还忙着呢。”刘裁缝仍是殷勤,“您稍等,我这就拿新衣给你。”
我挥挥手,笑道:“不急,你先替我妹妹试着,可一定要让我这妹妹满意。”
刘裁缝笑道:“好说,好说,慕容家的事,我哪敢马虎,大奶奶放心,”同时眼珠又转了转,道,“我们的慕容当家真是有福,不仅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妻子,而且两姐妹情深,真是羡杀旁人啊。”
姐妹情深个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胡清清对我带着敌意,更别提情深,再看那边的胡清清,脸色阴睛不定,我心想,大抵她也这么想,若那女人再说下去,估计她要转身走了,便只笑,并不接她的话。
刘裁缝见我不接话,知道客气话说到这里就够了,便很识相的陪着胡清清继续试,其实已经很合身,却还不时来问我意见,我一并都说好,心里却烦得很,心想,若知道这么无趣就不来了。
总算满意,我已吃了一大堆瓜子壳,刘裁缝这才笑盈盈地过来,道:“舒大爷关照说一定要让大奶奶满意,如果不满意可以再挑料子重做。”
“随意吧,我信你的眼光。”我拍拍手,站起来,准备量完就走,才不要再花时间挑什么料子。
刘裁缝点头称是,又客套了几句,见我听得不耐烦,便闭嘴开始替我量起来。
趁着刘裁缝替我量尺寸,我转头瞄了眼胡清清,她坐在一旁,看着身上的嫁衣发呆。
既然已经试完衣服了,她还坐在这里干嘛?我觉得疑惑,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依着刘裁缝的要求,抬手,侧头,任她量着。
“大奶奶可要加把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