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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用力,很用力。
眼泪无声的淌下,我知道现在舒沐雪就在旁边,就这么看着这一切,我不敢看他,我甚至不敢想像他的表情。
我紧咬住唇,不让小丁攻城略地,然而心却在沉沦,我逐渐不堪一击,我知道那是因为“情豆”,却又不完全因为“情豆”。
因情念而生,因情念而解。
我喜欢小丁,就算此时我也喜欢他,我一直都清楚,一直都知道,我只是用恨包裹着自己的心,强迫自己不去看清,然而每当毒发,心却无以遁行,赤裸裸的让我看清自己的心,所以我痛恨,我不要他替我解毒,却又无可奈何。
那个吻逐渐带出了情欲,我闭眼用力的咬下去,咬住小丁的唇。
血腥漫延。
他不放手,抱得更紧,浓浓的绝望弥散在四肢百骸。
如同我看到自己的心,我也看见他的绝望,那是一段畸形的恋,在“情豆”的作用下显现出丑恶的形,即使不放开,即使绝望,又能如何?
我大哭。
“耿千柔你杀了我吧。”我终于将他用力推开。
他像是已不堪一击,被我用力推开,嘴角有血,眼中有泪。
他也尝到了绝望的味道了吧?也是纠心的痛吧?
“你要我们互相折磨到什么时候?”我轻问。
他慢慢的爬起来,伸手抹去嘴角的血,不理我的问话,转过身。
“那是咒,小昭,一辈子也解不了。”他冷着声音,不再看我,跌跌撞撞的走开,然后又开始咳嗽,用力的,如要了他命一般。
***************
发了这一章的尾巴,本来昨天就要写完发出来,但因为昨天的心情不对,怕写坏,所以换在今天写,有时间的朋友连着一章看,这样比较有感觉。
熙元记事 正文 50 伤害
章节字数:6379 更新时间:08…08…09 22:24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大虐的日子啊,呵呵。
某豆我大姨妈一来就有些变态,外加神经病,各位原谅。
不过今天看了下点击,有的章节上万了,虽然这个万位数来的太晚,但小豆我还是很高兴,总算有万位数的点击率了啊,小豆可是超虚荣的人啊,以后看到别的超高点击率的文,我也可以安慰一下说,我也有哦,呵呵,已经很满意了。
另外请大家多支持小豆的《我是鸭店老鸨》虽然写的不多,但还是做个广告。
我让舒沐雪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
他什么也没说,但他的眼神这么告诉我。
舒沐雪是个局外人?我是否爱他?我是否只是把他当作救命稻草?我是否……?
我在很残忍的伤害他。
慕容珑坐在软塌里,脸色苍白,却还硬撑着替我诊脉。
“大嫂在想什么?”他松开我手的手臂,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眼泪不知不觉的淌下来。
他手忙脚乱。
“大嫂?”
“我没事,没事。”我用力的擦去眼泪,想冲他笑,却笑不出来,然后又有泪淌下来。
滴下的泪被无声的接住,我抬眼看他,他轻柔的替我擦泪,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大嫂不要哭了。”
他动作极柔,怕弄痛我一样,我却轻轻的别开脸,因为心又在同一时间想抓住眼前的这棵救命稻草。
我连自己也开始讨厌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好久才收回去。
我不敢看他的眼,只是低着头,问道:“珑,我是不是很讨厌?”
他一怔:“怎么会?”
“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以为自己会做好一切,却搞得一团糟,”我捧住头,以为可以无牵无绊的喜欢舒沐雪,没错,我喜欢他,却抵不过一次“情豆”的毒发,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沐雪一定讨厌我,一定讨厌我。”
“不会的,大嫂,大哥不会讨厌大嫂的。”慕容珑轻声安慰。
“你不懂的,我利用了他,他怎么会不讨厌我?”
慕容珑沉默了一下,苦笑道:“如果喜欢,能被利用也是幸福的。”
“珑?”我抬头看他。
“看得出大哥很喜欢大嫂,在这之前大哥从未喜欢过谁,所以这次的用情便是大哥的全部了,若这么容易就讨厌大嫂,那就不是我们所认识的大哥。”
全部?我心里一痛。
所以我才该死,如果喜欢,真的被利用也是幸福吗?付出的情不能得到等同的爱,那就是欺骗。
“珑,你真的这么想吗?”我苦笑,“你喜欢的人还喜欢着别人,不堪的一幕就在你面前上演,你不讨厌吗?不在意吗?”
我有些愤恨,不是冲着慕容珑,而是冲着自己。
慕容珑似被我的样子吓住,苍白的脸越发苍白,好久才道:“在意,但不讨厌,就算在意也仍是喜欢,我不是大哥,不能完全知道他的想法,但爱人的心都是一样的。”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苍白,但眼神却是亮的,我知道那是什么,忽然觉得自心底有股悲呛涌上来,闭眼瘫坐下来,轻声道:“珑,那是你的想法吧。”
他不言,只是听到极低的一声轻喘,我知道被我说中了。
“珑,我不喜欢你,”我仍是闭着眼道,“一个舒沐雪就够了,我不想再伤害你,到此为止,到此为止。”我不断的说着这四个字,却就是不敢睁眼看他,就如同“情豆”毒发时我不敢睁眼看舒沐雪一样。
好久。
“大嫂我是不是也让你讨厌了?”很轻的声音。
我蓦的睁眼看他,他手抚着胸口的伤,低着头。
“我已经尽量装作若无其事了,还是让你讨厌了吗?”
“珑?”
“觊觎大嫂,我罪该万死,是不是?”
我第一次看他这么尖锐,却是句句向着自己,似非要将自己逼进万劫不复不可,我觉得呼吸也被掐住,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刚才的话伤了他吗?我错了吗?错了吗?
他不答话,低着头,用力的低着头,四周死一般的静。
“珑?”我几乎哀求,我见不得他伤心,见不得他受伤,然而我却让他伤心,让他受伤了。
在我觉得天都快塌下来时。
“我又胡言乱语了,”他又说话了,抬起头来,似忽然又恢复过来,只是勉强的笑容有些支离破碎,“大哥说让我来安慰你的,我却对你说了什么?”他站起身,似忽然意识到刚才自己说的话,完全的不知所措,他伤势极重,而他似急的忘了,刚站起来,便直接跌下。
“珑!”我大叫,扑上去扶他。
而他毕竟是个男人,不是凭我的力气能随随便便扶起来的,他手无力的在地上挥了几下,想站起,却无能为力。
“我去叫人。”我放开他,站起身。
“看来真的是我不自量力。”刚转身想往外去,却听到他很轻的一声,带着哽咽,我僵在那里,泪水也跟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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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穿过暻城最繁华地大街,往尚书府去,正如舒沐雪所说的,我可以以探病之名去尚书府。
只是我已没有昨日的兴奋了。
舒沐雪与我同坐在马车里,我们面对面的坐着。
若是平时我会靠着他,赖着他吧?而此时我却像被点了穴,僵直的坐着,动也不动,连看也不敢看他。
自那日起我们还没说过话,确切点说是因为我一直避开他,不想和他打照面。
舒沐雪的脸是冷着的,似又回到了我初识他时的样子,我心里有怯意更有愧意,我不知怎么开口,怎么面对。
“你再这么坐下去,待会儿下马车就动不了了。”正发愣,却听到舒沐雪道,同时将一个靠枕替我塞到身后。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任他轻轻的扶我坐好,然后傻傻的看着他。
以为他不会理我了,以为他一定在心里恨着我,我看着他,眼泪又下来了。
他轻叹了口气,伸手替我擦泪。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极用力:“沐雪。”我轻轻的叫,眼泪更凶。
“尚书府马上就到了,被人发现你在哭,不好。”他伸手又擦,轻声提醒着。
他还是怪我,还是怪我,我咬住唇,努力的止住眼泪。
“让耿千柔替你解毒是我的注意,你不用这样。”舒沐雪看住我,眼神中有极淡的倦意。
我也看着他,泪水仍在眼眶里,所有的问题并不是在解毒上面,而是小丁替我解毒时那无以遁形的情感,只要是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我仍喜欢着小丁,当然他也不会例外。
我忽然明白我体内那东西为何唤作“情豆”,只要有情,它就让你无以遁形。
若是以前,我可能是毫不在意吧,喜欢谁便是谁,伤害谁也无所谓,我是一个个体,我活我的,我可以不管不顾,但眼前的人是舒沐雪啊,欺我时我恨他,护我时我感激,对我说喜欢时,我便完全依赖他。
但我是否喜欢他?我说不清,那种感觉与对小丁的感情并不相似,安心的,温暖的,像家人,我承认当初我还未搞清自己的情感时便迫切的投入他的怀抱,只不过想让自己恐惧不安的心找一个依靠,借着他的宠爱忘乎所以。
然而现在呢?为什么我这么难受?难受到我看着他冷漠的表情时,气都快喘不过来,若他再也不理我,我该怎么办?忽然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王位,情豆,阴谋,一切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只要能换他温柔一笑,一切都可以不在意。
然而我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我不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样,对舒沐雪说:其实我很在意你的,我没有这么厚颜无耻。
我只是默默的擦干自己的泪,道:“我已经没事了,你放心。”
舒沐雪看了我一会儿,没说话。
马车里的气氛沉闷起来。
我不是个喜欢沉默的人,便找了话题道:“看昨天的情况沙漠毒狼似与月白衣分家了。”
“嗯,”他应了一声,道,“月白衣其实是西部一个小国车渠国的公主,虽然是小国,却很富有,而且势力不容小视,沙漠毒狼这些年的财务花销都是仰仗她,上次耿修抓偷走名册的常笑失手,被沙漠毒狼打成重伤,月白衣才与他翻脸,这次边境战乱也是因月白衣而起。”
我疑惑:“既然是财务要仰仗她,为何忽然翻脸?”
“应是找到新的支持了。”
新的支持?这样就把自己的妻儿一脚踢开吗?我想起小丁断掉的三根手指,这沙漠毒狼真的狠到极点,他是谁?此时又躲在何处?
正想着,尚书府竟已到了。
尚书明显是故意称病的,所以我和舒沐雪一到尚书府便直冲着那李欣鸢而去。
李欣鸢已醒了,我并没有觉得奇怪,植物人几十年后忽然醒来,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几十年的昏迷,让她肌肉严重萎缩,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只是睁着眼看我们。
她瘦得已如骨架般,却仍看得出当年的美丽,我看着她,只一眼,我便觉得她极像一个人,那微翘的眼,嘴角极淡的不屑,那样的神情,只有一个人才有,我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心中已有猜测。
我回头看舒沐雪,他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他比我早几十年看到李欣鸢,他应该早就有我现在的想法了吧?
舒沐雪从怀中拿出那块黑玉,放在李欣鸢的手心,那是昨日小丁要离开时,舒沐雪从他身上拿回的。
李欣鸢看了眼那块玉,指腹慢慢摩挲而过,忽然轻轻一笑,道:“假的。”
“假的?怎么可能。”我拿过玉,是这块啊,冰的不敢握在手心。
我把玉递给舒沐雪,舒沐雪接过,手指划过黑玉,忽然意识到什么,叹道:“我竟大意了。”
“什么意思?”
“昨日耿千柔身上定有另一块一模一样的玉。”
“你是说,你问他要回时,他把假的还你?”昨日一切皆乱,舒沐雪也定是困在我的伤害中,哪还会分辩正假?
我深吸一口气,想挥去心中涌起的怒意,我为他哭了,被他伤到无以遁形,他竟还是留着心骗我们?
我抓过舒沐雪手中的玉,对着地板就砸下去,黑玉崩裂,碎成片片,如我的心。
抬眼,正好看见李欣鸢,她正看着我,我想起与她相似的那双眼,心用力的痛起来,该死!该死!
“你刚才是在说耿千柔吗?。”那是李欣鸢的声音,本是平静无波的,此时却忽然激动起来。
我在她床塌边坐下,直接问道:“他可是你的儿子?”
李欣鸢身体一颤,望着我。
“是不是?”其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