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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祭祀结束已是正午,一大队的人往皇宫方向走,太后及各官员的表情凝重,显然在想今天的“卜文”,而我心里却是想着小丁的事,心情郁闷。
车行半晌,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回过神时,一柄冰冷的剑已顶在我的喉间,我抬眼一看竟是这马车内一直站在吴侬身后的贴身侍卫,而同时,没等我开口,那侍卫已点住我的哑穴。
“你是谁?”吴侬也是一脸惊讶盯着她。
“你别害怕,我只是想见你一面,”竟是舒沐雪的声音,他看着吴侬,苦笑道,“看来你还是喜欢当皇帝。”
我整个人愣住,看来他是把吴侬当作我了,这样是不是太乌龙了点,而吴侬显然也反应过来,我分明在她眼中看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心里不由大叫:不好,但人被点住,口中又不能发声音,我只能死瞪着扮成侍卫的舒沐雪。
“你这样前来是不是太危险。”吴侬假装害怕靠近他,“还不快走。”
我没忘记眼前的吴侬也并非吴侬,若是吴侬我大可放心,但此人呢?
“怕危险我便不来了,这是暻城之外,不是皇城,区区几队人马又耐我何,婉昭,你是不是当定了这个皇帝?”舒沐雪扶住吴侬的肩,不知怎的正好瞥见吴侬身后已急得掉泪的我,眼神闪了闪。
说是迟那时快,他忽然反手一扭,已一把握住吴侬不知何时刺出的匕首,另一只手急速的连点吴侬的好几处穴道,吴侬顿时动弹不得,而他握住匕首的手已被划开了血口,鲜血直流,他并不关心这些,只是忽然失神般的怔怔看住我。
我又掉下泪来,看着他手在滴血,却动弹不得,他为什么不动,他想干什么?
“我竟然错认了你,”他好久才回过神,未受伤的手擦我的泪,“要知方才我若点不住你,便会一剑杀了你的。”他的手忽然颤抖起来。
“我差点杀了你,婉昭。”
*************
我差点杀了你,婉昭。
舒沐雪眼中的恐惧让我动容,直到他解开我的穴时,手仍是微颤的。
舒沐雪,舒沐雪,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对我?我心里反来越来越难过,只到听到他说:“婉昭,我带你走。”
我微怔,看他拉着我的手。
“这里这么多人,你如何带我走?”
“我已做了布置,现在是最好的机会,等你入了宫,要救你出去便更难。”他说话同时,外面已有骚动,我一惊,伸手掀来车帘往外看,人马慌乱,场面失控。
“怎么回事?”
“是迷烟,”他拉我出去,“走,趁现在。”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抱起我跳出马车。
心中一团乱,怎么办?难道真的要随他回去?
“沐雪。”我唤他,而他已在指挥随他一起前来的几个人,开道离去,哪还听得我的声音,我心想,也罢,此时危急万分,我也不与他添麻烦,且等安全了再说。
一行人仗着迷烟掩护,走进路旁的小树林,不知怎地,我隐隐觉得不安,似太容易了些,人被舒沐雪抱着,我眼睛看向四周,忽听一声长啸,只觉得舒沐雪的身形猛的一顿,我同时被放下。
两个人,一人一身金色长衣,双手负在身后,站在我们面前,他身后一人则是方才被舒沐雪点中穴道的吴侬。
“沙漠毒狼?”看清金衣人的脸,我不由惊叫一声。
“沙漠毒狼?”舒沐雪也吃了一惊,回头看我。
没有错,那人我在那次婚礼在见过,生生把小丁打伤,那张脸我记得清楚。
“想带皇帝走,先得问问我,”沙漠毒狼轻笑着,对眼前包括舒沐雪在内的十几人并不放在眼中,“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的。”
舒沐雪不说话,慢慢地将我挡在身后。
“是千柔让你来的吧,”那沙漠毒狼又道,“跟你里应外合想救皇帝出去?”
他嘿嘿的笑:“我这个儿子也真长出息了,只可惜,我猜到你们会趁这个机会出手,早做了准备,舒正言还是把皇帝交出来吧。”
“就凭你?”我感觉舒沐雪全身的肌肉在纠紧。
“如何?你以为我制不住你吗?”沙漠毒狼仍是说的轻松,“我身后的手下对付你的几位随从已经足够,我与你一对一,你武功再高,却不是我的对手。”说着金色长袍竟微微的鼓起。
我见他出手打过小丁,知他手段了得,不由担心起来,正想阻止,却见沙漠毒狼已出手。
长袖鼓起,似带着万钧之力向舒沐雪攻来,我只觉被一股力一推,回过神时却见舒沐雪双掌已接住这一招。
旁边的树叶被震飞而起,我下意识的眯起眼,而转眼之间,两人已过了好几招,招招惊心动魄。
我虽不懂武,却也看出两人对决,舒沐雪微微处在下锋,若再这样打下去,他必定吃亏,我心里更紧张,心想舒沐雪不要为我妄送了性命才好,正想着,却听舒沐雪闷哼一声,人向后急退,而沙漠毒狼趁机又攻上来。
我想也未想,站起来直接挡在两人中间。
那力道已用了全力,掌风带着强烈的力道根本无法收回,我闭上眼,只等着受死,然而本来正对我的掌风似受了什么力道牵引忽然一偏,打向我和舒沐雪身后的大树上,碗口粗的大树震了一下,瞬间断开。
我惊的动弹不得,看着眼前的沙漠毒狼忽然回身一掌,一个人被打飞出去,撞在树上。
是小丁。
而沙漠毒狼的腰间已多了一把匕首,正是小丁的那把。
怎么回事?
小丁吐了口血,却还未死去,直接冲着我身后的舒沐雪道:“舒沐雪,你还等什么?”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舒沐雪已一掌飞出,我被他推出掌风之外,直接爬到小丁身旁。
“耿千柔,你没事?”我冲他喊道,眼看着他口中又吐出血来。
“死不了。”他看我半晌,慢慢的伸手抹去嘴角的血,然后忽然嘿嘿一笑,冲着还在与舒沐雪缠斗的沙漠毒狼道,“父亲,不,外公,你是不是该现身了。”
他话音刚落,舒沐雪忽然推出一掌,腰中长剑同时出鞘刺过去。
只听小丁又道:“我看过方才被迷烟迷倒的众人,太后在,六王也在,唯独找不到尚书大人你啊。”
我一惊,看向那边的沙漠毒狼,他手上动作丝毫未缓,但毕竟腰上中刀,身形慢了很多,与舒沐雪打成平手。
“我知道是你,我故意让舒沐雪来救皇帝,就是为了逼你现身,因为世上也只有你挡得住他,外公,我这刀上可是有毒。”小丁大声说着,忽然又吐出一血来,显然方才中的一掌不轻。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已经已明白了几分,看来为了知道沙漠毒狼身份,我和舒沐雪都被他利用,然而此时却不是与他理论的时候,看他不断吐着血,却还故意满脸的若无其事,我心里只觉一痛,何苦?
当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与舒沐雪缠斗的沙漠毒狼时,却忽略了还有一个人。
吴侬。
而当我发现时,她一剑已冲我刺来,我直觉想挡住小丁,本以小丁已无力反抗,却不想他忽然推了我的把,只不过往旁边推开几寸,那一剑便从我的身侧擦过,直接刺向我身后的小丁。
我回头,却见小丁单手抓着剑锋,满手是血,而那柄剑仍是刺入他的胸膛,一瞬间我只觉心神俱裂。
那吴侬还要拔剑再刺,却被小丁牢牢抓住剑锋,一时之间竟拔不出来。
人就是奇怪,此时,吴侬完全可以舍了剑来对付我,我也未必是她对手,却固执的专注于拔剑这件事上,我看有机会,直接伸手往小丁怀中一探,抓住一包东西,知道一定是毒药,也不管是什么毒药,把纸包中的东西一骨脑儿往吴侬脸上撒去。
撒出的全是红色粉末,而那粉末一着吴侬的身上,她便像疯了般大叫起来,往旁边躲去,然后竟倒地挣扎。
我也顾不得害怕,看小丁终于松开那把剑,便抓起剑来,也不敢杀人,而是冲着还在挣扎的吴侬的一条右臂刺下去,看她不会再攻击我们,这才放心回头。
而同时,只听一声轻啸,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条人影一闪,与舒沐雪缠斗的沙漠毒狼往树林深处窜去,看来是不敌舒沐雪,要逃跑。
舒沐雪转身想追,却在看到我和小丁时又猛的停住,收剑来到我跟着。
“有没有受伤?”他托住我的手臂,问道。
“没有,”我摇头,眼睛看向小丁,轻道,“反而他伤的不轻。”
舒沐雪看了小丁一眼,微叹一口气,才走上去,伸手连点小丁的几处穴道,帮他止血。
“这样的计是不是太险?你利用我不要紧,知不知差点害死婉昭?”他从怀中拿出金创药,仍给他,眼中有怒气。
小丁已面无人色,却仍在笑,无力拔开瓶盖,只能用牙咬开,一骨脑儿全部倒在伤口上,吐掉瓶盖才轻声说了一句:“带小昭走吧。”然后闭眼不说话。
“情豆的解药。”
“再等等吧,我还要留着命杀狼王,等我杀了他,我再把命给你。”
“命?”
小丁咧嘴轻笑:“情豆有两颗,雌豆在我体内,雄豆值入小昭身体,我若死了,雌豆消亡,雄豆也会跟着死去,到时情豆便解了,她再不用受锥心之苦。”他后半句是看着我说的,眼神平静,似乎早就这样安排好,只等着搬倒沙漠毒狼,便把命交给我。
看着他的眼神,我忽然觉得想发怒,便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说的什么鬼话?”
“你是不舍得我吧,”他居然冲我眨眨眼,却又忽然正色道,“我说过我与舒沐雪不同,就算我说我爱你,小昭,为了达到目的,我仍是会利用你,就如这几天我利用你的那样,而舒沐雪却会给你完全的保护,连让你受伤的可能也没有,我没他好,我给不了你任何东西,所以最后只有一条滥命给你,你收着就行了。”
我却更怒,真向冲上去扇他几个耳光,却忽然哭出来,哽咽道:“你不用把命给我,我也不想见到你,如果你不想活,你自己找个地方死了就是,装什么可怜,耿千柔,你就是个无赖。”我也不知道,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只觉得怒到极点,口不择言。
“好,我会找个地方,哪天,你不再痛,就说明我死了,你……”
“你住嘴!”我真的一巴掌打过去,满手是血,我看着手上的血怔住,绝计不敢再看小丁的脸,拉住舒沐雪道,“我们走。”
舒沐雪没有动。
“他晕过去了,若不救他,他会死的。”他的声音低沉,却冷静的说道。
我虐,我虐,我虐不死你!!!!
熙元记事 正文 61 决择
章节字数:7080 更新时间:08…08…09 22:34
决择
半夜里,下起雨来,雨打在院中的芭蕉树上,叭叭作响,就如我的心,一阵紧过一阵。
小丁一直未醒,血已经止住,人却固执的闭着眼,不肯从昏迷中醒来。
我与舒沐雪不敢带重伤的小丁走太远,就在城外一处小旅店中落脚,舒沐雪毕竟出生医药世家,多少懂得点医术,虽不及慕容珑这般医术高超,却也暂时稳住了小丁的伤势。
只是他为何不肯醒来?
“睡一会儿吧,你也累了。”舒沐雪将外套盖在我肩上,在我身旁轻声劝道。
我点头,人却没动,眼仍是看着床上的小丁。
“也许是太累了吧。”我忽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什么?”
“也许是他太累了,想多睡一会儿,所以才不肯醒来。”我又道。
身旁的舒沐雪叹气,手放在我的肩上,声音有些沉:“他只是失血过多且受了内伤,或许明天便醒了,起来,去睡一会儿。”他强迫的将我扶起
我没有反抗,跟着站起来,人猛然一晃,便要跌倒,舒沐雪忙将我扶住,一脸担忧,空出一只手来搭我的脉,我任他握住,看着拧起眉,专心的诊我的脉相,我不由一阵心酸。
“沐雪,是我对不起你,”我忽然道,“你又何必再来找我。
他搭脉的手一颤,眉拧的更紧,沉声道:“我们还是夫妻,我不会放你不管。”
“夫妻?”我重复着这个名词,惨笑道,“我这样的妻子是不是早该休了才好?”
“住口!”他轻喝,松开搭住我脉的手,见我被他那记轻喝震住,便放轻了语气,看着窗外的那株芭蕉道,“若真是如此,我今日追来是不是更事出无因?是不是更尴尬狼狈?”他似在责问我,又似全在自问。
他说的惨然,我只觉一阵内疚